司承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身下是干燥柔软的被子,房子中间的桌上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清粥,香炉中的香也已经换了,不再是那腻人的气味,换之以清淡沁人的香味,秦尧不知去了哪里,手腕上火辣辣的疼,抬腕一看,上面一圈深红的勒痕,还有几处已经磨破了皮,司承籍扶着床栏坐起来,揉了揉额头,他身上没穿衣服,就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有意忽视身上的指印齿痕,但身后腰间传来的酸痛又时刻提醒着司承籍昨夜的荒唐。 “醒了?”秦尧推门进来,手里还捧了一个小盒子。 司承籍目光在人手上的盒子上停了一瞬复又转开,盯着人问,“为什么?” 秦尧挑眉,“昨天已经告知殿下了,难道睡了一晚又忘了?”走过去坐到床边,掀开被子把人重新摁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让人趴睡着,手抚上司承籍的后腰。 “做什么!”司承籍身上软筋散的药效还在,身上还软的很,就这样轻易被摁在了床上,只能伸手挡住那只抚上他后腰的手,却因为趴着的姿势,并没有什么用处。 秦尧整张脸都是笑意,看着人有些揶揄,昨天没给他穿衣服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上药,昨天殿下真是热情,缠着我要了那么多次,我也没克制住,有些肿了。” 司承籍这时候回想起昨天最后颤着声音缠着人求欢的样子,脸色扭曲难看,“你昨天射进去的东西,有没有清理……” “没有哦。”秦尧看着人泛红的脸颊,“啵”的亲了一口。“我别有所求,殿下已经吃过药了,想来会有孩子的。” “你!”司承籍猛然起身,却又被秦尧摁了回去,还顺势将大半身子压在人身上,“殿下这么激动?不要急,只要你我多多努力,肯定会有孩子的。” “混账!你想要孩子,多的是人想替你生,找我做什么!”司承籍颇有些气急败坏。 “别人的孩子怎么能和殿下的相提并论?”秦尧揉着人腹肌鲜明的小腹,轻笑着,“殿下如果不想日后走路艰难,这会儿还是乖乖的,让我给你上药。” 说罢伸手取过枕头垫在人腰腹下,分开人臀瓣,露出正中央的那朵菊花。 “还是肿的。”秦尧略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还是心愿达成的满足,食指沾着药膏挤进人后穴,在里面涂抹了一圈,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小心碰到司承籍体内不可告人的地方,温温热热被包裹的感觉让秦尧不由地用手指在里面作恶。 “……故意的是吧?!”司承籍拨弄的有些兴起,反手抓住人手,想拉开,被秦尧在肘间的麻穴一弹,立时软了手没拉动。 秦尧有心逗人,停在后穴的食指在里面动了动还挤进去第二根手指,双指用力撑开一个小口,“殿下没吃饱啊,可要我再喂喂殿下的这张小嘴?” “闭嘴!” 这时房门外秦尧的侍卫何樊在门外通报,“爷,秋先生来了,让他进来吗?” 秦尧闻言抽出了还在司承籍体内逗耍的手,又捏了捏人屁股,把人放平,瞥到司承籍腿间勃起的东西,明白了他刚刚恼怒的缘由。 “原来殿下饿了,”秦尧俯身给人盖严实了被子,“可惜现在有人来,不能喂饱殿下了。”说完站起来才对着门外说让人进来,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司承籍又是咬牙切齿喊了一声秦尧。 秦尧笑着应了,从被子里拉过人的手腕,挑出盒子中的药膏细细涂在人手腕上被铁锁磨出来的红痕上。“别急,等会儿就喂饱殿下,先让大夫给你瞧瞧,昨天找你来的时候,看到你腿不大好,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司承籍对自己的腿倒是不甚在意,腿伤他心里有数,低垂着眼看人认真上药的样子,心里复杂,“秦尧,你到底想做什么。” 五年前齐国冒犯边境,那时候是他第一次正式挂帅出征,天时地利人和,那场仗打的很快,齐国节节败退,后来派使者前来议和,一起送过来的还有齐国的世子,算是人质,也是弃子。 司承籍当时手一挥,人嘛,押回京城就行了,然后就召集军中的谋士共同商讨议和条约的制订,晚上的时候有侍卫来报说被送来的质子闹着不肯吃饭。 帐中哄然大笑,司承籍听了也跟着笑,不吃饭就饿着,人若是不笨,知道活着才有未来,那就总有一天会吃的。于是挥手让人下去,不必在意他吃不吃,每日两顿饭按时送过去就行。 后来条约签订,齐国俯首称臣,司承籍想起来那个送过来的齐国质子,在回主帅营帐的时候转了个弯,去到关押秦尧的帐里。 走到帐外还在诧异军中守卫什么时候都这么松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低骂声夹杂着一两声痛呼,皱眉挑帘进去,眯眼咳了一声,那道在上的人影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跪着颤声讨饶,司承籍用剑鞘挑起人低着的头,看清人后啧了声,目光在人身下肿胀着的东西上转了一圈,轻喝了声“自去领五十军棍”,跪着的人如蒙大赦,捡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司承籍这才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位齐国质子,昏 暗烛光下的人衣衫散乱,口唇微张,身上尽是指印和牙痕,身下那处也直挺挺的站着,那时的司承籍如何见识过这等场面,忙转过身背对着,道了歉让他把衣衫穿好,把人接到自己帐中,着军医给人看了,和他同吃同睡,也不拘着他的行动,军中议论四起,到底被司承籍全部压了下去。回京后把人交上去,司承籍也有意无意的护着,好歹在大楚的皇宫里安然的活着。 “嗯?我想要的,殿下总是装傻,故作不知。”秦尧抬起人手轻轻吹了吹,拉着人手按上人肚腹,带几分笑意,“昨天我说,还想要个和殿下血脉相连的儿子,这地方,说不定已经有了。” “我看你是白日梦做的多了,还没醒过来。” 秦尧也不反驳,看秋榆站在门口招手示意人进来。“顺道把粥带过来。” 秋榆垂眸应了,端着碗递了过去,秦尧拿起汤匙就要喂人,被司承籍拒绝,也不勉强他,递过去让人喝了粥后才让秋榆把脉。 秋榆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了吩咐抬指就要搭在人腕上,却被秦尧出声制止。 “手帕。” 司承籍听到抬脚踹了秦尧一下,被不动声色的按住。 男女授受不亲,只有病人是女子的时候,才需以手帕相隔。 秋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忙从医箱中取出一方丝帕搭在人腕上,这才小心翼翼的为床上的人切脉。 秋榆手搭在人脉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又伸出一指搭上去,闭上了眼睛,细细听了一番,睁眼带上几分讶然。 秦尧暗地里伸手到被子里揉弄着那人,看着他双颊泛红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声的样子忍着笑,和人斗了半天,一转头就看到秋榆惊讶的表情,心里拿捏不准,手上也不再动作,忍不住开口,“怎么样?” 秋榆没立刻回答,一双眼在司承籍身上来回扫了几下,眼中疑惑之色未解,“这位…公子,体内旧疾堆积过多,需得好生调养,否则于命数有缺。” 秦尧闻言皱眉,“还有什么?” 秋榆顿了顿,没回答秦尧的话,转而问了司承籍,“敢问公子,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什么不适?或是可曾中过毒?” “没什么不适,中毒么,算是中过毒,不过无妨。” 秋榆摇头,“但凡称之为毒,于人体就不会无害。” 司承籍敛眸,不置可否。 秦尧插嘴问:“可能解?” “无解。” “……?”秦尧怒目而视,“无解?!” 司承籍倒是淡然,意料之中的事,“既然暂时于我无碍,也就不必执着于此。” “公子对自己身体可是清楚?” “自然。” “那公子可知道,自己已经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一石惊起千层浪。 司承籍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面目狰狞可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