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细雨蒙蒙,丝丝温润着土地。 就好比一个已经贫苦了很久的人,尽管他已经习惯了贫穷,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出现告诉他,他其实是个富豪,然而第二日却要他将家产全数捐出,我不晓得别人会不会犹豫,我犹豫了。 捏着手里的瓷瓶,我独自站在山脚下,身后是盛开着的各种灵品花木,皆是千年前我喜欢的,更是我费尽心力拿心头血灌养出来的,犹记当年种下它们时我是何种心境 正在我沉醉在过往之时,一个小姑娘像阵风一般扑入了眼前的灵品花木之中,她身材娇小,玲珑可爱,躲藏在“火海”之中,半人高的花木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睫毛似羽扇一般忽闪忽闪的,好像是怕被人发现,在躲什么人。 不多时便有一束光芒似流星一般从卞山的上空快速划过,注意到气息的特殊,我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瞧了瞧那个隐匿的很好的小姑娘,此刻她已经生龙活虎的站了出来。 小姑娘似乎才发现我,愣在了原地,有些呆萌。 生怕会吓到她,我冲她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不久前小西刚同我说的一件奇事,原本句芒象神每日都要去泰山府门前去闹上一闹,近日里来却突然断了这疯子一般的操作。 其中原由只因他得了一位灵侍,据说是位极为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十分能讨得句芒象神的欢心。 于是大家都纷纷认为他终于将花神放下了,看开了,这实在是一件好事。 依方才飞过去之人充沛的灵息看,那大抵就是句芒象神了吧。 姑娘穿着一身浅绿色纱衣,朝气蓬勃的样子,像极了停留在花间的蝴蝶,而那些花木也因她的到来,充盈着徐徐生机。 “你” 不等我开口,那姑娘又像来时一样,匆匆的离去了,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中花一般。 定了定神,我瞧了瞧花海里的草木,担心方才那个小姑娘会否将它们踩塌一些,检查过后却发现竟是一颗受伤折断的都没有,不仅如此,这一株一株摇曳生辉的模样倒像是刚刚施过肥 择了两颗龙息草,我慢慢踱步去往后山,经过小仓库又挑了一把大铲子抗在了肩上。 具体的地方已经记不清了,大致的方位却还是晓得的,忙活了许多,我才将酒瓶子陆陆续续从地底下给挖了出来,大都保存的很好,尚未封禁,不过依旧还是有些走了气,变了味。 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打算将这些还未坏的酒搬入酒窖里头去。 后山的小酒窖也是我自己用泥土烧制的,当时年幼,唯一会的手艺活便是搭泥巴屋了,而后又加建过许多次,所以至今也还算牢固。 奇怪的是,当我靠近酒窖之时,竟有一道结界将我弹了开来,这是一道以象神元息设下的结界,如同我以命化界一样,便是我身上有佛祖给的金丹也依旧破不开这里。 触碰到了这样强大的结界,必定会招来设下这结界之人的感应,是故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神情严肃,冷漠淡然。 “你要做什么?”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逆鳞,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生气,指了指地上的酒瓶子,呆滞道:“将它们放进去” “不必了,我不喝~”,对方的态度淡漠到了极致。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才稍显放松了下来,渐渐靠近过来,拉住我,将我同酒窖拉开了许多距离:“以后这里,你还是不要来了。” 说罢,拉起我越走越远,我回首看着倒在地上大大小小的酒瓶和那把偌大的铲子,一瞬间竟觉得它们实则都是孤零零的。 疯狂如句芒象神都这般容易放下,这大抵真的只是执念罢,象神活的太久了,寂寞的也太久了,时间流逝,无数漫长岁月里唯一放不下的那个或许才能称得上是心之所系。 “你方才去哪里了?”,我问。 对方缄默,良久才回:“我去瞧了瞧,朝那个丫头是否回家了。” 不知他为何要停顿了回答,确定朝回了女娲族,我也会放心一些的,毕竟也算得上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了。 冲上去我揽住他一直向前走的背影,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有些话从不曾说出口,比如:“师父,我爱你,真的好久好久了。” 感受到他身子一僵,我浅浅一笑,现下便是说了也没有关系的,象神实则便该如余茂和子禺象神这般理智才是 怀中藏着的龙息草沾染了胸腔的温热,龙息甘甜,酿的酒容易入口,只是后劲极强,许久未曾动手,也是时候再酿上一壶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