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要将庚商的阴谋先行告诉他,他堂堂风之象神定没有要输的道理 打定了主意,我的眼眸又明亮了许多,踩着欢快的步伐走上山去。 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听了一回墙角的我,此刻站在凪居门外,依旧是进不得退不得。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绕是自己的地盘,也不必心虚怕谁,便堂而皇之的靠在了墙角边,乖乖的等候里面谈话的结束。 “天石是盘古族留下的,只要在其中注入五行之力,想来便可堵住天河之水的漏洞” “如今六行在世,你大可不必来求我。” “象行之力,自是远古流传最好,便是火象都差强了一些,亦要拖上我的再生回转之力方可融入,而且事关大地苍生,哥哥莫要意气用事,我等皆是受命天道” “够了,天道,天道你怎知天河之水落入凡间不是顺应天道,你愿意做你那高高在上,奉献一切的神明便自己做去,莫要拉着我这个天底下最无情的神仙” “,世人都说哥哥是世间最孤高的神,哥哥也总爱说自己无情无义。可我晓得,哥哥实则是最良善的神明,否则也不会收留那个可怜的人族小姑娘” “” “想当年哥哥收留我时,便是同那个姑娘差不多大” “” “哥哥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 不等我反应过来,里头的谈话好似已经结束,一道清丽优雅的身影从屋内飘然走出,周身围绕皆是非我可以直视的神明之光。 神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面色端庄持重,如清明时分的山川神秘威仪,身材窈窕,秀丽典雅,似雨后阳光下的天池水一般诗情画意。 我微微一愣,没来得及同她打招呼,更不晓得如何同她打招呼,是叫师姐,姑姑,上神,还是祖奶奶 待我想明白应先行跪拜之时,神明已经飘然远去,仿若如云雾一般说散便散,留不住半点身影。 随后跟出来的是个颓废无能的神明,他对不起天地,留不住所爱,明明应运天道而生,却偏偏想判出天道。 若他真的判出了天道,别说等庚商毁他神形,当即便可羽化消匿,归于万物,再无从头再来的机会 于是,我拉出了他,拉住他想追出去的步伐,拉住那个寒冷暗夜里总要孤身独饮的背影 可是我侍在心头,奉在手心的神明,却是这样毫不留情的甩开我的手。 转过身来,警告我:“炎桃桃,我将你宠的太过放4了是不是” 鼓起勇气,我再次拉住他衣袖,快速解释道:“不是的,师父我有话要同你” 没等全部说完,已被一记凌厉的掌风打出,倒在地上,我愣了愣,对方亦是愣了愣,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只见他眼色稍稍柔和下来,口中却依旧果决的回了一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所以,我的神明消失了 拉住他,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带了私心了,这份小小的私心不过想试探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却忘记了区区几十年怎抵得过一个上古。 原本就是没有资格的,为什么要这样高估自己呢,看得叫人生厌,于是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刻才晓得,原来自己打自己真的是很疼的,疼到心脏都跟着抽疼,全身都变得麻木了,只有胸腔是清醒的,清醒的疼着,没有半点留情 迈着铿锵不稳的步子,我走到了山前,感受到掌风遗留在体内的气息还在四处乱窜,我没有去管它,任凭它想破开自己的血脉。 焦土依旧,我拿着铲子一遍遍重新翻着,这大致是最后一遍了,于是翻的十分细心,寸寸分分都不留余地。 不知为何从来都是日头高照的象镜,现下却下起雨来,丝丝粒粒,雨虽小却都融和在了脚下这片土地。 许是怕肥料不足,我又加了几滴火族之血进去,怕不是以后长出来的灵品仙草都要一改往日的夜枭蓝,变成火花海。想到这里,不由得浅浅笑了笑。 后来,我想通了,原来师父掐算的是对的,我的寿元定然是到了,虚化是注定的,谁也护不住我,绕是师父这样厉害的,也护不住我。 回头又想,那个颓废不堪的神明向来是谁都护不住的,既如此,便只得由我来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