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入座后,他们三位尊神也渐渐开始交谈起来。 聊得果真都是佛法大道之类,于是闲散的无聊的我,又忍不住开始东张西望着。 这里的布景真是有趣,同我现下心心念念的地方可谓是一模一样,越瞧我越觉得心生欢喜,笑容明媚。 不多时,探讨佛法的声音似乎停了下来,感受到目光注视的我,心中腾得有些毛毛的,只好僵直着身子转过头去。 此时三位大神正齐唰唰的瞧着我,瞧得我弱小的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不知做错了什么,我只好眨巴着眼看向师父。 只听崇岳佛祖用他那教化天地的嗓音,柔声地说着:“看来是瞧见什么了~” 接下来便听到了师父嫌弃的厉声询问:“你瞧见什么了,笑成这副傻兮兮的模样?” 我瞧见什么了?怎么他们都好奇我瞧见什么了,难道大家瞧见的不是一样的吗?这下我更是惊奇了。 不由的感叹崇岳佛祖居住的地方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不过我自然不能告诉师父我此时瞧见的是人间的景象,只好敷衍道:“嘿嘿,就山啊,水啊” 听完我的回答,师父不过按日常白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崇岳佛祖则是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余茂象神自不用说,早早便转移了视线,此时更是闭上了双眼。 哼,我歪了歪脑袋,自得其乐 只是不多时,便又听得崇岳佛祖用好听的声音,开口说着:“这是用子禺送来的水煮的茶,你们尝尝~” 不同于我师父那个酒鬼,听说余茂象神素来喜爱喝茶,常常去白玉龟台走动不过也就为了去讨上一杯甘露,临走再带上一壶,所以往日与子禺象神关系也算亲近。 故而,随即便听他道问:“对了,子禺今日怎得没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那崇岳佛祖似是瞧了我一眼,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回着:“听闻近来她那徒弟闹得她十分烦心,需得她日日看守,故而便不得空来,派人送来了甘露” 子禺象神的徒弟,说得莫不会是小西吧,虽说子禺象神徒孙众多,可能让她上心头疼的,大抵也就小西了,思及这里,我不由得心头一慌,张口便问道: “是小西出事了吗?” 崇岳佛祖一顿,似笑非笑的瞧着我,师父则凌厉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何等的不妥当。 打断先辈说话,是为不尊敬,如此场合,更是显得十分无礼,我垂下头去,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大抵是她吧,你同子禺的徒弟很熟吗?”,崇岳佛祖并未计较,反而浅笑着问我。 他这样柔和的笑容,与同样一位喜欢浅笑的庚商象神实在不同,一个如沐春风,一个总让人需得担心背后要发生点什么。 我总觉得他十分亲善,这才壮着胆子重新开口:“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似是动了什么了不得的凡心,不若你自己去瞧一瞧,你师父在此与我们讲话左右无甚事端” 他这样说着,说的实在是我的心里话,我却不能就这样信了,战兢地瞧向师父,单他点头,才能算数。 此刻我能瞧见的不过是师父的背影,正对着我的是崇岳佛祖,不知师父摆了什么脸色瞧他,佛祖脸上的笑意竟越发加大了。 师父没有说话,从他的气场来分辨,我却晓得他大抵是有些生气了,可我依旧止不住想去的念头,继续期期艾艾的瞧着他的背影。 一旁的崇岳佛祖不知何时,从手中变化出了一枚泛着金光的圆形小珍珠,沿着空气的流动,慢慢将它递到了我的眼前。 又轻软的说道:“去吧~,这枚灵丹便算是我赠与你的,将它含在口中,垫于舌尖之下,这方外天的结界便拦不住你” 小心翼翼的接过这枚“小珍珠”,我又瞧了瞧师父,师父依旧没有言语,这一寸的时光好似有一季这样漫长。 “师父,那我走喽,去去就回~” 咬咬牙,我还是选择了去看一眼小西,大不了回头酿上几壶好酒再同师父赔罪,饶是崇岳佛祖与余茂象神都在,师父也不会这般不给我面子,尤其这番人情还托着佛祖的脸面。 打定主意,我含下“小珍珠”,转身看向身后,原本在我们进入后便消失的小木门,此刻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临别时,我留心扫了一眼四周,这里哪里是什么淮水畔的棚子,根本就是白茫茫一片,好似依旧在外头的云端。 什么木藤床,虎豹皮,桌子,椅子,乃至那茶水杯子,仿若都在瞬间变成了幻象。 心惊之余,我已是出了门去 而后猜测方得,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原来每个人眼里当真都是不一样的,那一切果真是我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