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寒假,可对学生来说,好像假期只要多上一秒,他们的罪孽就越深重,二十六才放的假,初七就像赶鸭子上架一般把学生们召回了学校,深谙着“一分压倒千万人”的理念,一中作为省重点也是提早开学的一波学校。 寒假虽然只有十几天,贺言却拉着云毓弄了好多次,几乎可以说,他们除了去医院看程颐嘉以外就是在屋里做爱,贺言把当初那句“只要在一起不做爱也可以”丢到了九霄云外,在房屋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把云毓吃得骨头都不剩,哪里还受得了只喝喝肉汤牵牵手。于是贺言也舔着脸加入了哀嚎为什么这么早开学的队伍中。 云毓是班长,总要维护好班级的纪律,他端端正正站在讲台上要宣布通知,底下安静不下来也就算了,贺言还跟着捣乱成了声音的发源地。 擒贼先擒王,云毓干脆就盯着贺言看,却不曾想,贺言倒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安静是安静下来了,结果就是用手撑着脸反盯着云毓看。 这给云毓一种错觉—— 他们在众目睽睽下凝望对方,世界都成为他们的配角。 在这样的想法下,甚至觉得昨天被狠狠疼爱的腿根都有些发酸。他知道,贺言不是完全很乖的那种人,是有那么一点点坏和张扬的。 赶在同学们发现不对之前,云毓及时举起了手里的文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长话短说,从今天上课到元宵节,元宵节会有一天半假期,在假期来后,会有一次摸底考试,希望同学们好好准备。现在,请各位组长收好假期作业,有序交到各科课代表手中,同学们继续保持安静继续晚自习,谢谢大家。” 说完,云毓就溜下了讲台,穿进了贺言给他留好的分析中,还没等同学们的哀嚎声响起,黑色的窗外就已经出现了华晨的脸,再闹腾的人都得赶紧拿笔拿卷子写写画画。 贺言拧着热水壶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后,叫了一个同学出去,没过一会儿,那个出去的同学回来了,却顺道叫走了另一个同学,华晨的影子还在教室外面晃晃,全部人的心思立马紧张了起来,这是,要开学谈话了。 名为紧张的情绪笼罩了班级,就连云毓都有点忐忑,题做着做着,桌面上却蹿出来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班长刚刚好帅,一个人就把那么多人镇住了。” 云毓还没把认真学习写上去,贺言的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被叫走了。 就这样,云毓替看起来根本不紧张的贺言紧张起来了,他算过了,这次他是全校第八十九名,比期末还高了三名,这次数学进步了,是语文作文没写好拉分了,华晨应该要表扬他,就算要批评的话,也不会很过…… 云毓还没紧张多少呢,就看到贺言一脸轻松地回来了低头做题,当即松了口气,把纸条折好了塞进了桌膛里。 大概是按成绩次序来的,等叫到云毓的时候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末尾。 华晨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手里拿着花名册,保温壶里的水还是满的却已经不再冒出水汽,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五班的老师和学生。 单说成绩的话,云毓没什么好叫华晨担心的,卷子他也都看过,有区分度的大题都做了出来,没把握的也是写满了过程拿了不少步骤分,哪怕是不用学校出面保送,按照这么一个趋势的话,高考能去好学校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华晨照例问了云毓关于他妈妈的事,他也不愿意耽误云毓学习的时间,知道是好消息后就把人放了回去,只是最后又添上了一句,“我看你和贺言一直相处的很好的样子。” 就这样,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云毓再次把心悬到了嗓子眼,看着老师关切的眼神,云毓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好匆匆垂下脑袋模糊地嗯了一声。 谈话已经结束,华晨也正在收拾东西和云毓当作是闲聊,笑着说道:“相处得好就好,老师看你总一个人,现在能交上朋友也好,而且也有带动作用,这次贺言就考得很好嘛,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他闹是闹腾了点,总是心不坏。行了,快进去吧,也快放学了。” “嗯,谢谢老师,老师慢走,替我向师母问好。”云毓鞠了一躬,冒着白气儿重新跑回了空调房,还没坐下,就已经响起了下课铃声。云毓干脆直接开始收拾书包。 走出校门的一截路上贺言还是一如既往叽叽喳喳,云毓心里却有好多心思。 刚刚华晨跟他说的话他都听进心里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贺言成绩能提起来,这样才不会像别的高中情侣一样因为各奔东西而分手。他和贺言约定过了,每天都要有学习时间的,可是事实证明,不论是用性爱来激励他备战考试还是学习,效果都似乎超出了他原本的预计。有好几次都变成他和贺言在书桌上做爱,还以为会耽搁他学习,没想到正确率都会比较高。 这场即将到来的摸底考试是和别的省份联考,总之也是非常重要,云毓想,他也不能不重视。 云毓抬头看了看贺言,却实在是说不出主动用身体 嘉奖他的话,只好又低下脑袋看着略微潮湿的路面,书包早就被贺言抢去背着,没了书包带抠就抠手,心里纠结犹豫成了一团缠在一起的线头。 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头顶上就已经传来了贺言的声音,“班长,今天老班说我考得好了,我说其实都是你的功劳,要是没有班长辅导我,我现在肯定还是抓瞎的。” 云毓摇摇头,小声说道:“这是你自己考出来的。” “才不是,这是因为班长给了我动力。”贺言这时候还是笑着的,可是眼睛里却多了一些狡黠的光芒,无端多出一些不属于幼稚小狗的吸引力。 云毓躲闪不及,贺言的手指就已经插进了校服的袖口,虚虚按住了云毓静静跳动着的脉搏,“班长,又要考试了,要是我考的好的话,班长会不会奖励我啊?” 他本来应该说“学习是为自己好的”,可是如何想,里面好像都有自私的成分在,云毓点了点头,视作默许,双颊已经染上一层绯红。 贺言得寸进尺,问道:“那会奖励什么呢?” 云毓沉思了片刻,还是没能想到贺言会想要要什么,又想着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大抵自己都会满足他,只好软着声音躲过周遭的行人,“你想要什么都行,都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