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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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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飞沉出了一身汗,翻来翻去,还蹬被子。江屹川无奈地爬起来点亮了油灯,给他擦汗,喂他喝水。 飞沉似乎醒了一会儿,又似乎没醒。他睁开眼,好像在看着什么,眼珠子微微转动。 “飞沉?”江屹川叫了他一声。 飞沉像没听到一样,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汗慢慢止住了,热度也退了,但仍然睡不好,时不时含混不清地呢喃几句,或是抽噎两声。江屹川想了想,靠着床头坐起来,把飞沉抱到自己身上,让他把脸侧着贴在自己胸口上,再扯了被子把两人盖好。 他从前照顾林氏姐弟时,晚上偶尔会有睡不好,半夜哭闹的。他偶然发现,让哭闹的那个贴着自己胸膛,听着心跳,便能睡沉。或许那会让人在迷糊中产生还是个胎儿,安全地被母亲保护着的错觉。 他一开始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对飞沉也有用。飞沉趴在他身上,再被他一下一下抚摸后背,很快就安定下来。 像个小孩。 天快亮的时候江屹川才小心翼翼地把体温没再升高的飞沉挪到床上。 飞沉醒来后精神还不错。江屹川正在收拾用灵力烘干的衣服,飞沉便用手把头发刨了刨,拿发带系在脖子后边,然后麻利地叠被子。叠好被子就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江屹川叫住他。 “去厨房烧水给您洗脸。” “过来。” 飞沉走到江屹川跟前:“主人?” 江屹川摸了摸他额头。不烫。 “头疼不疼?”江屹川问。 飞沉摇摇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飞沉又摇摇头。 江屹川踌躇了一会儿,想和他说,自己本该拉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又想问他有没有怪自己。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放飞沉出去了。 他靠在门边上,看飞沉因为冷而裹在臃肿棉袍里缩头缩脑的背影。 “姐夫很喜欢这个魔奴?”林又晴也在门口看着。 江屹川收回视线,答非所问:“这么冷的天,你起这么早?” 林又晴却不想让他岔开话题:“我听大师兄说,岑少主出十倍的价要买他,你也不肯卖。” 喜欢? 三分愧意,三分同情加上四分肉欲揉在一起,能称之为喜欢吗?恐怕不能。但江屹川侧头看到林又晴眼里复杂的神色,笑了笑,点头道:“是挺喜欢的。” 尽管林又晴说过已经放下了不该有的想法,江屹川还是不想有万一。 林又晴脸色有点难看,他掩饰地咳了两声,道:“真冷,崇平那边冬天没这么冷。” “嗯,那边没下过雪。小晴在这边住得可习惯?”话题转到天气,江屹川松了口气。 “还行吧。倒是吃的不太习惯,所以我也时常辟谷了。” 即使冬日清早很冷,两人还是站在门口聊了许久,谁也没有邀对方到自己屋里去。 飞沉手里端着半盆热水从厨房出来,走过来后恭敬躬身叫道:“主人,林公子。” 江屹川侧身让到一边,他便把水端到房里去了。片刻后又走出来,对江屹川道:“主人,厨房还有热水,飞沉去给林公子端。” 江屹川扯住他:“不用你。你进去收拾你那堆东西,一会儿伺候我洗脸。” “是。”飞沉疑惑不解,但听话地回房间去了。 他出去烧水之前,江屹川都已经把东西全收拾好了,现在让他收拾什么? 外边,江屹川对林又晴道:“外边冷,你回屋去吧,我去给你端水。”说着便往厨房去了。 林又晴心里一动,喜悦之情盈满胸腔。江屹川总是照顾他的,并且不愿假以人手。他嘴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只是,江屹川把水给他放桌上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随口说的两句话也语气平平。林又晴的满心欢喜如同被冰水泼下来,瞬间冷了下去。他突然反应过来,江屹川或许只是不愿让那魔奴服侍自己。 离开借宿的小村子,他们继续往南走。 林又晴收起了一肚子的不快,和江屹川边走边聊从前的人和事。江屹川被勾起了谈兴,顺着他的话题聊了不少,还打听了顺天宗一些熟人的近况。 飞沉安静地跟在后面,离得不远,但并不敢与他们并肩,只在江屹川偶尔转头看过来时露出询问的目光,等着听江屹川吩咐。但江屹川只是看他一眼,就把头转回去了。 申时不到,他们就远远看到了下一座城池——潼嘉县城。 城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呜呜泱泱聚集了许多人。离得越近,喧闹声越大。 人群围在城门外西侧的空地上,中间堆着许多干柴。有十多名穿着同样款式颜色衣服的人在维持秩序,看来是潼嘉县管事家族的人。 江屹川回头拉住飞沉的手,和林又晴道:“我们进城,不去凑热闹。” 林又晴张望了几眼,惊呼:“ 姐夫,好多尸体!” “走了,跟我们没关系。”江屹川看都不看。 城门里一阵喧哗,几个人拿了火把出来。人群让开一个缺口,让拿火把的人进去。 江屹川他们进了城没多久,林又晴又回头看:“烧起来了!”飞沉也下意识要回头,被江屹川用力拽了一下,惊叫一声趔趄了几步。 “好好走路,东看西看什么!”江屹川骂道。 飞沉便抱着包袱低头走路,不敢吭声。 林又晴笑道:“姐夫也太严苛了些,他年纪小,自然是爱看热闹的。” “他爱不爱看是他的事,我说不让看,他就不能看。”江屹川扭头瞪了飞沉一眼,“又是火又是烟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又该害怕了…… 林又晴还要说什么,旁边有人便匆匆往城门走边议论:“张家十八口全都死了?” “可不是,全都被妖怪迷了心窍,关了门自家人互相撕咬起来。可真是惨。” “难怪都没敢直接下葬,要先烧一轮。” “听说是请了静平寺的僧人来降的妖,不然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议论声渐渐远去,街上不少人还在往城门外走,开着店做生意的走不开,也都伸长了脖子看城外升起的滚滚黑烟。 飞沉乖乖地被江屹川牵着一只手,紧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原先他一直低着头,只看自己脚下的地面。忽然,他视线似乎被什么吸引住。 江屹川的一次偶然回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想起前一晚,飞沉发着高热,迷迷糊糊睁开眼,也是这副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注意飞沉。飞沉确实像是看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微微转动着脑袋和眼珠,追随着那无形的东西。而后,他微微张开了嘴,很快又合了起来。之后,飞沉又恢复了原先低头走路的样子。江屹川蹙起眉头,但什么都没说。 入夜,客栈里,江屹川等飞沉忙完了,落了结界之后,才坐在床沿,把他叫过来问道:“你进城之后看到了什么?” 飞沉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江屹川:“看到好多人。” “不对。你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不是?” 飞沉睁大了眼,随即眼神逃避地移开,不敢与江屹川对视,两手也紧张地揪住了衣袍的一小块布料。 “魏大夫说过,你有食魂朱鴖的血统,而食魂朱鴖能吞食新亡之人体内残留的魂息,化作自身元力。所以。你看到的是在城门外焚烧的尸体的魂息吗?” 飞沉噗通跪下,乞求道:“主人,求求您不要把飞沉的嘴绑起来。” 江屹川愕然看着他,叹了口气,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飞沉,虽然你叫我主人,但是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奴了,你也没吐火烧房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把你的嘴绑起来呢?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他把飞沉拉起来,让他坐在旁边。 “你能看到魂息?” 飞沉点点头。 “魂魄呢?能看到吗?”江屹川盯着飞沉。 飞沉又点点头:“那个不能吃。” “但是能看得到?” “嗯。” “都是一样的吗?” “魂息是一样的,像一缕烟。但是魂魄不一样,颜色也不同。” “这些魂息吃下去有什么用?” “有时候……有时候快死了,吃到魂息就可以撑下去。” 江屹川又轻轻叹口气:“难怪你高热,一晚上就好了。你昨晚好像也吞食了不知哪里来的一缕魂息。” 飞沉低下头:“飞沉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我喂你喝姜汤吗?” “姜汤……”飞沉还是先重复一遍他不知道的词,然后才皱着眉说,“记得,是辣的。” 江屹川笑起来。飞沉认真跟着念自己不懂的词的样子实在乖巧,江屹川看到他这模样,喉咙就有些发干。 “飞沉先前落水,如今身子可还有不适?” 飞沉摇头。 江屹川把手放到飞沉腰带上:“那,我想要飞沉,可不可以?” “嗯,可,可以。”飞沉耳尖红了。 “飞沉想不想?”江屹川把飞沉腰带解开,又开始解他棉袍的系带。 “想的……”飞沉小声回答。 “我要仔细看看,飞沉有没有说谎,若是说谎,要罚的……”江屹川将那件厚重臃肿的棉袍连带里衣一起从衣襟处剥开,像剥开一个丑笨的蚌壳,露出内里娇嫩的蚌肉和洁白莹润的珍珠。 他把飞沉推倒,将他裤子也脱下。 结界消耗着江屹川灵力,让屋子里温暖如春。但飞沉在江屹川注视下还是轻微颤抖,淡红的乳头都立了起来,性器也硬直地贴在小腹上,吐着清液。 江屹川把飞沉的腿曲起来,让他的脚踩着床沿,往两边分开,食指指尖点在他唇上。飞沉急切张开嘴,把他半根手指含进去吸吮舔弄。江屹 川任他吸了一会儿,把手指从他口中拿出,湿淋淋往下划。 飞沉的喉结在他指尖划到时上下滚动,胸膛急促起伏。 指尖划过胸前一枚小红果,飞沉身体一抖,发出隐忍的呻吟。 江屹川的手指继续在这具敏感至极的身体上滑动,经过那根弹动的肉茎,探进下方湿润饥渴的密穴。 他的手指只进出了两下,飞沉便忍不住小声叫了起来:“啊……主人,主人……” 淫液被手指带着汩汩而出。江屹川看着飞沉逐渐迷乱淫荡的表情,却又知道这蠢魔实际不过像个孩子般单纯。身体与内在的巨大反差,也令江屹川同时升起破坏和怜惜两种不同的欲念。 “飞沉没说谎呢,真乖。”江屹川一条腿跪在床上,把手指拿出来,放在飞沉嘴边。飞沉小狗似的伸出粉嫩舌头卷舔那根手指,吃下自己的淫液。 如果是从前,江屹川大概不会脱掉自己的衣服,只会松了腰带,掏出阳具。但自从知道飞沉喜欢皮肤接触,他与飞沉交合时便会把衣服也脱光。 他一丝不挂地露出浑身精健肌肉,俯身下去,手扶着自己的阳具,找到那个流着水不断张阖的穴口,戳弄了几下,慢慢推了进去。 “嗯嗯……哈啊……”飞沉仰起脖子,身体被他填满。 江屹川刻意停在深处,把身体贴在飞沉身上缓缓蹭动。皮肤的大面积接触和摩擦,令肌肤饥渴的飞沉战栗不已,瘙痒的后穴又被粗物插入,飞沉很快便眼神迷离,神智昏聩,只会不停发出颤抖的呻吟。 江屹川开始大力抽动,撞碎了他的吟叫。他在江屹川身下乖顺地应和着,软成一滩水。 江屹川耸动着,结实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覆着一层薄汗。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脊背如山峦起伏,又像凶悍的猛兽,在宣示自己对身下猎物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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