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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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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江屹川几乎每天深夜都会肏他的魔奴。开始他给自己找借口,说去看看飞沉有没有做噩梦。后来就很直接了。 他会先花上一两个时辰修炼,然后推开隔壁没有上栓的门。飞沉通常还没睡着。也或者他其实并没有睡,纯粹在等他。因为两三天之后,每次江屹川过去的时候,桌上的油灯还亮着,他被窝里的身体都是赤裸的,像等待被享用的祭品。 他对性事的戒备和抗拒在江屹川这儿渐渐的都没了。 很直接的江屹川进来之后就会落个结界,罩住整个床榻的范围,毫不在意地消耗着灵力,让结界内温暖如春。然后就脱了衣服压上那具完全臣服于他的躯体。 好好养了将近一个月的魔奴皮肤不复旧时的青白,变得莹润细腻。脸颊不再凹陷得像骷髅,身上摸着也有了肉。 最初的一两次,江屹川顾虑着飞沉内心的下意识抵触而较为收敛。自飞沉完全接纳他以后,他在飞沉身上便越来越控制不住。每每飞沉皮肤泛红,眼神迷离,口中发出隐忍的呻吟喘息,都勾得他像一头刚刚苏醒过来的饥饿猛兽,忍不住凶恶地撕扯身下的猎物。 要命的是飞沉那被刻意用药调喂的淫荡身子对他的肆意侵略反应强烈。无论怎样蛮横的冲撞,肠肉都颤抖着应和。即使飞沉受不住那样强烈的刺激,被肏得哀哀哭泣求饶,甬道内却还是流着淫液痉挛着讨好那入侵者。 有时候他的双腿被江屹川压着,大腿贴在自己胸腹上,有时候脚踝被江屹川握住,举在身体两侧,有时候则是他主动将修长笔直的腿盘在江屹川坚韧有力的腰上。他圆润白皙的脚趾蜷缩又伸开,在江屹川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猛操狠干下显得格外委屈可怜,和可爱。 江屹川白天如果不是去探查魇岭森林,就是修炼或者炼丹。他不懂医术,炼丹也只会按照一些书籍中记载的方子炼制一些普通的补益丹药。但他修为高深,炼出来的丹药品阶很高,靠着这个倒也不缺钱。 飞沉仍像先前一样,在房里无聊了就到前院树下的石桌旁坐着发呆。葵玖看到了就会高声警告他:“你可别跑,小心你主人把你腿打断!”有时候还会提醒红曲盯着他,说他曾经企图逃跑。 早先江屹川也交代过让客栈的人帮忙留意飞沉,不让他出去。葵玖这样咋呼了两天,飞沉在石凳子上如坐针毡,便不敢再到前院去了。 红曲倒不像最初那样嫌弃他了,有时候看到他被葵玖噼里啪啦说得低着头想躲回楼上去,还会拉他坐自己旁边来,拿话本让他念给自己听,也会分一些瓜子花生什么的给他吃。 飞沉的头发是他自己不知从哪捡了根破布条随便在后背上扎成一束。过去他头发干枯开叉,又只是用手指梳理,总显得有些蓬乱。近来渐渐有了光泽,颜色也显得好看了些。 有一天,九九忍不住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扔了他那根破布条,拿牛角梳给他仔细梳了几遍,又拿了自己的一根艳红丝带,给他把头发在脑后系好。 “噫——好看多了呢!”九九离远几步,看着他拍着手笑。 红曲表示赞同,侧头对从楼梯上下来的江屹川道:“看起来精神多了,是吧?小江。” 飞沉忙站了起来。江屹川从楼梯上看过来。的确看起来精神多了。他花三十六两买来的那个骨瘦如柴,又脏又臭的魔奴如今长身玉立,眉眼如画地站在那里。那张脸虽清秀却不女气,但皮肉的细滑柔嫩丝毫不输女子。江屹川是摸过的。但他是此时仔细端详之下才发现,飞沉的唇角天生向上微翘。若不是他脸上总是一副惴惴惶惶的神情,看起来应该会像是随时带着浅浅笑意。 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呢?江屹川忽然有些好奇。 他见过他哭的样子,恐惧的样子,讨好的样子,淫荡的样子,但没见过他笑的样子。 葵玖对飞沉的过度警惕,江屹川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乐于有人帮他看着那魔奴。虽然飞沉一再表示不会逃走,但他总要防着万一。 魏衡说过,飞沉的胳膊十天后再做半个月针灸。但当时魏衡没有明确和江屹川说过方大夫是否像上次一样住到客栈来。于是第九天的一早,江屹川决定再到源海城方氏医馆去问问。 他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但想想飞沉没事做又哪里都待不自在的样子,还是把他带上了。 到源海城的时候已近午时,江屹川照例先带他吃了饭再去医馆。这日似乎是圩日,街市上人特别多。路边也多了许多小摊小贩。这让不喜热闹的江屹川非常烦躁。 方氏医馆所在的街道是源海城主城道,原本就很繁华,这一天更是拥挤不堪。骑马不便,江屹川只好牵着马和飞沉一起走路。人多,他怕走散,左手牵着马,右手则牵住了飞沉的左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飞沉愕然低头看了一眼。在人界,他一向是像牲畜一般被牵着脖子上的链条走,第一次有人牵住了他的手。 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因为脖子上的链条不在了。可也是这个人,把那锁链取下的啊。 心里有异样的暖 流涌动,飞沉落后江屹川半步,并不看路,视线只追随着江屹川挺直的背影。 江屹川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扭过头来。飞沉慌忙别开眼。 这一转眼,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那是一个糖画摊子。摊子旁的稻草柱上插着几支用竹签粘着的糖画,烫画做得唯妙唯俏,有人物的形象,也有动物昆虫。飞沉没见过这个,走过去一段距离了,还扭着脖子盯着看。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好像在惊叹,又好像是想吃的样子。 江屹川没意识到自己叹了口气,嘴角却弯了起来。他牵着飞沉挤过人群往糖画摊子走。 “这个怎么卖?”他牵着飞沉在摊子前站定。 老头竖起两根手指,带着生意人的笑容回答道:“两个铜板。” “给我一个。”江屹川摸出两个铜钱。 “公子请转一转这个转盘。停在哪个图案上,小老儿就为公子画哪一个。” 江屹川一听,甚觉有趣。他推了推飞沉,“你去转。” 飞沉愣愣地拨了一下木头转盘上的指针。那木头削成的指针晃悠悠转动起来,依次滑过转盘上一格一格的图案,最终停在画了一只蝴蝶的格子上。 “好咧!二位稍等。”老头利落地从摊子底下用小炉子温着的小锅里舀出一小勺糖油,在摊子上的一个白瓷碟上凌空倒出细细的线。 他手速很快,一边倒一边移动勺子。糖油倒完的时候,碟子上已经用糖油画出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他放下勺子,取出一根竹签放在在糖画上压实。没过多久,糖油彻底冷却,他小心地把糖画从碟子上分离开,递给飞沉,“公子您拿好。” 江屹川松开飞沉的左手,让他可以去接那糖画。 飞沉接过糖画的时候显然有点手足无措。这显然是买给他的,但他又有点不敢十分确定。 “给你的,吃吧。”江屹川简洁地说了句。 飞沉手握着那小小的竹签,小心翼翼得像是拿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江屹川牵着马带着他继续往医馆走。飞沉不敢与江屹川并肩,也不敢离得太远,还是落后半步跟着他。 江屹川不放心,几次回头找他。每次都瞥见他只是把糖画拿在手里看着,忍不住说道:“这东西是拿来吃的,不是光用来看的。” 江屹川并没有斥责的意思,但却看到飞沉露出了好像被责怪一样的表情。他无奈地转过头去。 街边小摊很多,他也偶尔被吸引到而短暂停留。在一处卖鹿皮手套的摊子旁,他随意看了看,思索着等飞沉去拿守魂木时,要不要给他准备一副。 他拿起一副手套,余光下意识又去看飞沉。飞沉此刻站在他身侧一步之遥,握着签子,傻傻地伸出一小节舌头试探般在蝴蝶的翅膀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粉色的舌尖快速地一舔就缩了回去。江屹川脑海里突然想起他为自己口侍的情形,身上竟难以抑制地燥热起来。喉咙也莫名干涩,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液。 “客官,这手套您要不要?”摊贩催促地问他。他一边回答“要。”一边把头转回来。转头那一刹那却看到飞沉又舔了一口,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右脸颊靠近嘴角的地方还浮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一块小小的糖画上,并没有发现江屹川脸上惊呆的表情。 这是江屹川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他没来由想到太阳突然从阴云里钻出来那一瞬间的样子。 然而,真的只是一瞬间。 “五个铜板。”摊贩提高音量。江屹川回过神来,飞沉脸上那昙花一现的笑容也消失了,意识到自己离得有点远,急忙上前半步,站在江屹川身后。 江屹川付了钱,把手套收好,问飞沉:“好吃吗?” 飞沉点头:“甜。谢谢主人。”他嘴角微微上翘。江屹川不知道那是他因为嘴型显得在笑,还是真的又微微笑了。 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愉悦,压在心头多年不散的阴霾似乎也浅淡了许多,就连这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没那么令人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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