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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次对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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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菲再次醒来时,已不在易园了。 萧易单手插裤兜,站在窗前,抽闷烟。 楚菲抬起身子,迷糊的看着周遭,农村平房?跑这干嘛?度假?她揉着眼问他,这是哪? 他转头看她,神情怪怪的,“我们出来躲一阵。” 楚方的邮件里捅了他太多漏子,而且都府最近正严打。 出来躲一阵这事、挺正常,乃至有哪个大老板一段时间没露脸,媒体会猜测是不是被逮着、进去了?好些年前,某不互通引渡政策的港岛某七星级酒店,经常聚集着一帮躲避动荡的大老板。只要不被逮进去,他们就有摆平、翻身的机会。 萧易时不时也会出去躲一段时间,十几年前更常了,什么原因都有,道上的事儿、核心手下反骨、政策收紧等等。 但是带女人出来躲就不太正常了。 “为什么带我出来躲?”一扫迷糊,楚菲警惕的看他。 他蹙眉、眉宇间有掩不住的落漠,“嗯?”颇不喜欢楚菲这个警惕的眼神儿,像只处谁也不信的小猫?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是她从小颠沛攒下的习惯,依然挺感伤。 “你可从没带我妈出去躲。”她倔着脸抿嘴,以为他为她的留下欣喜、开心,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她终究和林雨是不同的。 深觑了她一眼,他转头看向窗外,满腹的话随烟雾喷出,说了那么多句“只爱”,死活不信,她亲爸那个疯子说什么她倒信了?! “我爸回来了。他会找我的。” “从没抛弃你、养你的我才是你爸!人家一秒爽、我可给你吃了十几年米!”他倏的转身,幽冽瞪她!这付样子若让手下看到基本都瑟瑟发抖开了,但她不是他们。 “我让我爸还你米钱!”她娇冽的回瞪他,明眸晃着瑰丽色。 你他妈就这么气我?他扔掉烟,走过来捏起她的小下巴,“我钱比他多的是!他有个屁钱!” “那么有钱佬,吃你那点米就一直叨叨?”她打掉他的手,“你睡了我几年还好意思提米?” 有钱佬?多老?他气疯了,压向她大手探进她衣摆里,“睡你也是你爸、怎就不能提养育之恩了?小白眼狼。” 她拼命挣扎,膝盖差点顶到他的蛋蛋,“别碰我!别拿我充数!” “充你妈的数!我操!”他低吼! 她冷冷瞪他,用极有杀伤力的眼神回骂他:对,就是充我妈的数!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那天就不该和她聊林雨。貌似刚和好的两人又吵上了?就不能乖点么?好的时候两人可以做爱如天崩地裂,吵的时候说最伤的话。 “我还就不明白了,养你十几年感情恩义不如他?没养你一天你一句句爸爸喊得甜,还是他鸡吧比我长活比我好。”他起身甩下一句话出门。 “我也还就不明白了,林雨出轨,你怎么就恨到老死不相往来?怎不操到她哭、失禁,把她留下?爱之深、恨之切?”她冷冷回呛他。 临关门的他差点想转回来拎她起来晃晃脑袋里有没有水? 她起身梭巡,发现房门萧易锁了,唯一的一面玻璃窗虽然开着,可窗外似乎是郊野山坡?几条拇指粗的窗棱横亘着,她连伸出个小脑袋探看都没法。 颓丧的坐在床上,摆弄她的粉色小背包。 “嘘、嘘!” 随着几声鬼鬼祟祟的“嘘”,窗棱外探出一个大脑袋,黑眶眼镜后一双温润多情的明眸看着她。 “爸爸!”她惊讶得跳了起来,朝窗边冲了过去,脸上堆满了欢乐极的笑,把他乐坏了。 “你、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看吧,那恶毒男人只会拖你上路躲事,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救你的是你亲爸!” 他边说边从大背包里拿出把小电锯,开始锯断那些窗棱条。 这小电锯真好玩,“能让我锯锯不?” “据他吧,把他的头盖骨据开,掏出脑花来,爸爸给你做烤脑花吃,放多多的孜然、辣椒去腥,哎哟,可香了……” 她恶心的皱紧眉打断他,“爸!我以后还想吃烤脑花!别祸害这道名菜!” 窗棱条转眼已被他锯断了三条,目测她还是爬不出来,他继续锯最后一条。 “话说他犯什么事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关心藏起来,露出小小的兴灾乐祸。 “嘿,他操控股价、俗话说割韭菜,敲诈压低地价、偷工减料又哄抬房价,每一分钱都浸透着劳动人民币的血!现在要被严查只能跑路,跑路还带你作人质,带你跑路的男人绝逼蠢且坏,世上只有亲爸不会害你。” 他边叨比叨边终于把所有窗棱去掉,把背着小粉背包的她接抱了出来。 “我同意你说的他爱的是你妈,卑鄙无耻的拿你充数,你妈绿了他?哈哈,绿得好!貌似你也绿了他?可这回他不肯分手?”他边收起电据边抬头看她,“因为、他只图操你,根本不爱你,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得了女人出轨。” “陈姗也这么说。”——林雨搞萧浩,萧易和林雨断的彻彻底底,她和亲爸好了,回家他狠操她作为惩罚?这个心结,这几天一直困绕着她,昨晚她忍不住将这件事以【我有个朋友】作为起句请教感情专家陈姗,陈姗也说这男人不够爱、可能觉得女的还蛮好操?先操着呗?不是你吧? “陈姗,万华和你喝酒那个?一看就比你聪明。”呃,说溜嘴了,他急忙圆回来,“你有大智慧,所以必须看穿这破男人的本质。走,跟爸爸走。” 两人一转身,只见冷冽的萧易铁黑着脸站在几步远,摇头蹙眉看冷然嗤道:“我说楚方,一大男人的嘴怎么这么碎呢?”原来这破男人一直在挑拨离间。 “谁他妈先背后嘴碎?我女儿甜甜的喊我怎么了?我他妈鸡吧就是比你长,要不要脱下裤子比比?”他揽着楚菲的小细腰宣示主权,这温润清和的人好像粗荤话不忌? 萧易冷冷幽视楚菲腰侧那极碍事的大贼手,有一天一定要把这爪子烤了,撒上多多的孜然和辣椒面,可香了。 “你怎么不告诉甜甜喊你的女儿聪明的陈姗她们怎么会醉那么快?”萧易又是一声冷嗤。 楚方半眯了眯眼,耸了耸肩,“你不用给她为我绿你找借口,那晚我没碰她。我他妈的省部级绅士。” “呸,那就是你的心机,骗你女儿傻白甜呢,”萧易怒斥。 楚方还是耸了耸肩,但瞳孔再次幽敛。 “这可不是打火机。”黑呼呼的枪口对准楚方,拿枪的萧易薄唇边渍出一抹冷笑。 楚方把要站在他身前护他女儿拉到身后,气定神闲看着萧易,他赌萧易不敢开枪,这傻女儿患得患失萧易够不够爱,他可门儿清。 “开枪啊,萧大老板,冲哪开都行。”他展颜轻笑,俊帅得晃瞎世间一应狗眼。 “萧易!”楚菲从楚方身后钻出个小脑袋大喊。 “走吧。”萧易似乎烦了似的挥了挥手枪,“你既然从这窗户爬出来,不愿意陪我出去溜溜,那就算了。” 这话听得楚菲心有些梗疼,她幽怨的看向萧易,萧易也看着她。 可楚方没那么容易收兵,趁萧易手枪失准头失神的当儿、手中的大背包倏的朝萧易拿枪的手扔砸过去,紧接着一个旋风侧踢扫向他颈侧。 萧易堪堪躲过扔砸而来的大背包,一个侧仰躲过飞扫而来的侧踢,趁势挥出左勾拳,正中楚方原先受伤的手臂,但胸口也中了楚方一个重重的肘击,手枪被震得嗒啦落地。 楚方伸出大长腿把手枪踢远了,不顾手臂伤口缝线被崩开,鲜血渍染了一整片衣袖,把眼镜摘下放进上衣兜里,扭了扭拳头,幽视萧易,勾了勾食指,示意大战一场。 真开干,萧易不是他对手,萧易已养尊处优多年,而他一直在血浪里打滚。 “东洋暗网有名的杀手和杀手皮条客‘山寺’是你吧?”萧易突然问。 “少他妈嘴碎。”别的事他无所谓,他就是不愿意让楚菲觉得父亲有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如果说还有那么一点感激萧易的话,那便是萧易把楚菲养得不失天真憨态,而不是长成一个道上的冷艳冷血姣美女子。 他一个剑步欺近萧易,左拳虚晃,右拳趁放眼镜时从衣兜里取出的手指长的小钢针划破拳风,直冲萧易手臂而去。 萧易挡开他的左拳,左臂被小钢针划出一条长伤口,鲜血瞬时从飙渍了开来。 淡色的薄唇勾起极温润的浅笑,“我这人睚眦必报,还你!” 小钢针在楚方手中晃着银亮色的杀光,这把小东西能割喉刺心索命,他不愿意在楚菲面前杀人,手下留了情。 “住手!”楚菲拿着手枪对准他们,该死的是,她竟把保险还打开了。 楚方回头吓得脸都白了,萧易也捂着伤口蹙眉,“小菲,放下枪。” 她倔着脸,哆哆嗦嗦拿着枪一会对准楚方一会对准萧易,把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帮爸爸包扎伤口去,疼死我了。”楚方扯下整片血湿的衣袖,露出被绷开裂出个大口子还淌着血的伤口,拎起背包背上,瞪了眼萧易,食指作了个割喉的手势,意即下次不是割手、会割咙了。 她收起枪,深深看了萧易一眼,努着嘴跟着她爸走了。 狠心的小家伙,萧易捂着伤口咕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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