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莫名其妙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被池故远抱在怀里顺了顺毛,刚才还张牙舞爪地要吃人的情绪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 在其他人眼中,何清欢几乎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的自控力,在这条来路不明的狗子面前,总是会被轻易瓦解,掐着指头算算,就今天一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失控三次了。冷静下来的何清欢想到这一点,不免觉得有些羞耻。即使在他若无其事地坐回驾驶位,面无表情地再次踩下油门之后,猎猎夜风从车缝之间涌进来,他脸颊和耳朵上面的绯红却依然久久没有散去。 害羞的何清欢,这是比生气的何清欢还要少见、还要迷人的景色,坐在一边的池故远看得痴迷,满心想要举起手机记录下来,却又害怕他的动静会惊动了对方。 狗子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把何清欢的右半边脸烧得更烫了。何清欢不自在地瞥了一眼池故远,别扭地开口:“饿了没?” 狗子闻言,果然滚了滚喉结:“饿了。” 夜已浓、还未深的周五,正是开启夜生活最好的时间点,桥上的歌厅和酒吧刚开始变得拥挤,街边的夜市和地摊已经挤满了人声,相约的友人、恋爱的年轻情侣、消遣的忙碌社畜、亲密无间的幸福家庭……温馨的城市烟火气正在这一角慢慢苏醒。 刚抢下一个小桌,还冒着油香气的酱骨头就上了桌,何清欢把热腾腾的肉骨头推给才将将坐稳的池故远:“吃吧,刚出锅的香。” 这就是何清欢原来老给他带的那个酱骨头,池故远鼻子一抽就闻出来了,方才在车上心猿意马的“饿”字,在冉冉的肉香味中登时变成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声,何清欢听着他肚子里的动静,都忍不住笑了:“快吃快吃,我可没有虐待动物的嗜好。” 池故远也笑了笑,乐呵呵地戴上塑料手套,撕开表层软绵的肉皮,撇下一大块带着肉筋的瘦肉放到了何清欢面前,然后才毫无形象地抱着手里的骨头啃了起来。何清欢把碗里的瘦肉夹回池故远碗里,在老板的叫喊声中转身接过了一大盘子烤串。 啤酒滚进杯子里,咕噜噜地冒着白泡儿,何清欢撸起袖子,一手肉串一手啤酒,“嘶哈”一声,终于也开始享受起这个悠然的夜晚来。 “你怎么不吃这个?”池故远拿起那块肉,想往何清欢嘴边喂又怕他不喜欢, “我不爱吃这个味道。”何清欢仰头,又干了一杯,冰凉的啤酒下肚,那些酸楚的心思也随着细密的泡沫一起,破开,散掉了。 “你都没有试过。”池故远皱着眉头,将那块最馋人的肉塞到了自己嘴里。 何清欢想起被自己丢到垃圾桶的肉骨头,心里觉得有点堵得慌,仰头又是一杯冷酒下肚:“我试过,只是当时你不在。” 啤酒不醉人,何清欢却还是把自己灌了个微醺。 已见薄薄寒意的秋夜里,肚子塞得饱饱的池故远和脑袋发懵的何清欢挤上了回家的公交。 进入居民区,一路上的站台上车的人少,下车的人多,很快车上就稀稀拉拉剩了没几个人了。何清欢和池故远并肩坐在后方侧坐上,何清欢盯着窗外闪动的灯影,眼睛发直,池故远在旁边盯着何清欢时明时暗的侧脸,偷偷心动。 驶过减速带的车身摇晃,池故远突然伸手握住了何清欢放在腿上的手,大大的掌心又湿又热。何清欢偏过头看过来,没有推开他。池故远乘胜追击:“清欢,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何清欢先是一怔,随后立刻撒开手,一掌打在池故远脑门上:“傻狗!不是现在!” “为什么?”池故远瞪起眼睛,脸上表情看着吓人,不存在的尾巴却已经耷拉了下来。 “不为什么,还有,不要那么称呼我!” “为什么?那个谁不就是这么叫你的吗?为什么我不行?”池故远越说越气,刚撕完肉的犬牙都龇了出来。 何清欢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不再理他。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叫好像没什么,池故远一张口他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是奇怪。 池故远咬着腮帮子生气,抱臂恼了半晌,又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何清欢的手,何清欢还是没有拒绝。 等慢悠悠的公交车摇到小区门口,夜已经很深了。 两个人牵着手挤挤挨挨地晃回家,何清欢的醉意渐深,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乎有些站不稳了,他靠在玄关上,眯着眼睛等男人给他换好拖鞋,然后又歪着身子去摸墙上的开关,但摸了半天都没让他找到,正当他有些恼火时,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的男人突然凑过来,碰上了他那只仍在墙上摸索的手。 微凉的手背被男人火热的手心裹住,还在发愣的何清欢也被男人抱进了怀里,男人的怀里也是热烘烘的,把何清欢才吹凉下来的脸颊都焐热了。何清欢仰头朝男人看去,酡红的脸、迟钝的眼神,微微张开的红唇,没有一处不在勾引男人。 池故远现在还清楚记得醉酒的何清欢的美味,撩人的回忆让他有些急不可耐,捧起何清欢摇来晃 去的脑袋就吻了下去。何清欢的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啤酒味,不甚浓郁的味道却依然轻易让他上了头。池故远含住何清欢无意间探出来的舌尖,狠吸了两口,又觉得不够地将自己的舌头捅进了何清欢无力闭合的嘴里,疯狂地掠夺着他嘴里的滋味。 何清欢被迫仰着头,迷迷瞪瞪被人吻了半天,直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才后知后觉地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堵墙,谁知那堵墙不仅纹丝不动,还探处更多枝丫,顺着他的衣摆钻了进去。温热的大手磨挲着敏感的腰侧和胸前,何清欢痒得狠,哼哼着扭了起来。 “嗯……哼嗯……”鼻腔溢出来的声音拐着小弯儿似的,叫得池故远顿时就忍不住了,他跪下身来,唰一下扒下何清欢的裤子,握住大腿根,仰头埋进了他的退心里。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何清欢忍不住尖叫,他揪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想将他推开,池故远却突然抬起了他的一条腿,将他摆成了更加难堪的姿势。 一条腿实在难以支撑酒后沉重的身体,何清欢几乎是坐在了池故远的脸上,这让并没有完全醉去的何清欢感到羞耻,于是尽管他已经扭起了腰,前面的鸡巴也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了,嘴上却依然口是心非地痛骂着那个带给他舒服的男人:“不,不要……蠢狗……啊啊……不要这样……蠢狗啊……滚,开……呜啊……” 这会儿正与绽开的嫩逼吻得尽兴的池故远自然不能就这么走开,他端端正正地跪在何清欢身前,掰开他爽得发抖的两条大腿,高高扬起脑袋,一会儿狠狠吮吸啃着着那颗红肿发亮的花蒂,一会儿晃着脑袋仍由高挺的鼻梁和嘴巴碾过已经完全绽放开的肉花,直到吃得满脸满嘴腥甜,他才剥开两瓣儿肉唇,探着舌头往肉穴深处探去。 池故远遗憾人舌比不上狗的粗长,插不到肉穴的更深处,于是他绷起舌尖在不住颤抖收缩的穴肉里面搅动起来,可怜的小逼被欺负地咕叽咕叽直淌泪。 站不太稳的何清欢弓着背,手抓着男人毛茸茸的脑袋,才甩着脑袋叫男人不要咬他的逼,转眼就蹬着小腿迎来了高潮,腥浓的体液全喷进了池故远大张的嘴里。 高潮中的何清欢跌入一团白光中,脱力地滑下地面,池故远搂住他,伸着脑袋就要用才舔完他下面的舌头来舔他的嘴。何清欢皱着眉头想推开他,玩得正起劲的池故远一龇牙又咬在了他的嘴角上。 “啊……你怎么又咬我?”何清欢粗喘着,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娇嗔。 “张嘴,张嘴我就不咬你。”池故远嘴上安慰着,不安分的手已经揉上了那团坐在自己腿上的肉屁股。 池故远含情脉脉地看着何清欢的脸慢慢凑近,两张脸隔着贴着鼻尖距离,两颗心好像也越贴越近了。他瞧着何清欢慢慢张开了嘴,池故远正要贴过去,何清欢却突然朝着他呸了一声,随后自己忍俊不禁地傻乐起来。 池故远正发愣呢,又听何清欢含笑地看向他:“下次,我一定要给你戴上防咬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