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平淡的日子倒也过得很快,经过几场夏雨的冲刷,空气中的温度就慢慢降了下来,眼看漫长燥热的夏天就要结束了。 但关于那条消失的野狗的记忆却并没有随着走远的夏季而淡去,狗子消失之后,何清欢甚至想过要不要找打狗队的人打听一下,会不会是狗子又在外面惹了祸,所以被人捉去了。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按下拨通键,毕竟那不过是只偶遇的野狗,偶遇不都是来得突然、走得仓促,他又何必大动干戈地去找。虽然这样想着,但那条不懂人心的野狗依然夜夜往他梦里跑,闹得他总睡不好,整天都怏怏的,没了精神。 这天,何清欢如常下班回到家,他垂着脑袋跨出电梯,脑海里还琢磨着今天和同事讨论了一天的程序算法,结果一抬眼就看到自己家门边蹲了个黑影,难道是那条蠢狗回来了?何清欢加快脚步迈过去,结果发现蹲在阴影里的居然是个黑发黑衣的男人。 他皱起眉头,放慢脚步,但那男人已经朝他看了过来,然后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何清欢见那男人站起身来,忍不住打量了两眼,那男人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浓眉长眼,笑起来还会露出两只虎牙,肉眼可见精壮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衣黑裤,只有脖子上挂着一条锤进领口的链子略作装饰。 的确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不过何清欢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但对方却好像和他很熟似的,笑着朝他抬了抬下巴:“愣着干嘛?开门啊。” 何清欢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男人听到这话,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你不认识我?还是你不记得我了?” 那男人严肃起来的样子十分渗人,何清欢被男人盯得莫名有点心虚,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我的确不记得了。” 男人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其妙的火气瞬间更旺了,两三步跨过来一把抓住何清欢的手腕,居高临下地将他逼到了墙边:“这才多少天!这就不记得了?你不会还打算告诉我你已经养了别的狗了吧?” 突出起来的肢体接触把何清欢吓了一跳,惊慌着推开男人就往自己家门方向跑,打开门锁跨进去,眼看大门就要关上了,一只手却突然从门缝间伸了进来,咚地一身闷响,大门紧紧夹住了男人的手。何清欢这会儿笃定自己是遇见神经病了,张口就威胁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快走吧,再不走我报警了!”结果男人不仅不怕他的威胁,甚至对于自己被夹的手掌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清欢!”男人怒吼着他的名字,何清欢瞬间慌了,握住门把的手也卸了劲儿,男人趁此机会瞬间扒开门缝挤了进来。 啪一声,大门在男人身后合上,何清欢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男人皱着鼻子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向何清欢逼近。被逼到玄关墙边的何清欢惊魂未定,本想将堵在身前的男人推开,不料男人却纹丝不动,反而还顺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其按在了两人头顶。随后不等何清欢反应过来,就俯身吻住了何清欢紧张得直发抖的嘴唇。 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吻了。何清欢像被人打了一棍一样,懵在了原地,但是男人的吻技实在太烂了,不懂得收敛的虎牙轻易就刮破了何清欢的嘴角。何清欢被咬得闷哼一声,抬腿就要往男人跨间踢,结果那那人屈膝一扣轻易就破解了,并且还得寸进尺地将脚挤进了他的大腿之间。 被人固定在墙上的何清欢羞恼到了极限,全身忽然猛地挣扎起来:“滚!滚开!” 男人看他这样,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要这么抗拒?之前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 何清欢明明害怕得都快哭出来了,却还虚张声势地瞪着男人:“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滚!开……啊……” 男人不等他吼完,隔着衣服一把掐住了何清欢的奶头,何清欢拱起身子痛呼一声,随后听见男人低声道:“你之前请我喝酸奶的事儿你也不记得了?” 何清欢一愣,还不等他捋清楚对方的话外之音,男人已经转移阵地,摸上了他的小腹:“之前我留在这里的牙印都好全了?” 何清欢这下终于听明白男人的意思了,这个人是在说他就是之前那条狗吗?简直荒唐!男人似乎从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怀疑,手掌随即绕过他的裤裆,稳准狠地一把捞住了他的腿心:“那这里呢?第一次见面就被我舔了个彻底的地方……” “闭嘴!”何清欢简直听不下去,整个人都像被烧着一样,红了个彻底:“闭嘴!” 男人无奈地松开手,将一脸震惊和羞恼的何清欢搂进了怀里:“怎么还不信?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是个人就好了吗,怎么真变成人你又不肯认我了?” “你,松开我。” 男人不敢松,生怕他再找人来给自己打上一针。 “你先放开,让我缓一缓。”何清欢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好不容易被人松开,他强装镇定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见他发起了呆,男人干脆在屋里四处转悠起来,然后就和那条黑狗第一次来他家一样,从 厕所脏衣篓里搜罗出了一条脏内裤拿了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绕出来,挤着何清欢坐了下来,他扫了一眼沙发旁边的落地灯:“之前那个灯换掉了?” 何清欢再度震惊之余,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在他家安了监控,那就只可能是那条蠢狗了,他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探一探:“你说我们之前认识,那你说说我们第一次是在哪碰见的?” 男人手里还握着那条揉皱了的脏内裤,突然朝着何清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第一次?你在小区门口花坛后面尿尿……” “好了,别说了!”何清欢这下是不得不信了,他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肚子话想问,最终他打算先解答最根本的问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不是你说的,要是我变成人类,你就做我配偶,一辈子跟我住一起,还要给我生崽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何清欢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家伙,无语到了极点,伸手从贴过来的男人手上抢回自己的脏内裤:“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给我从哪来,滚回哪去!” “好好好,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听见要让他滚的话,男人瞬间收起了嘚瑟的表情,卖乖地凑到了何清欢眼前。 眼前男人严肃的表情和回忆中那个会装瘸骗他同情心的蠢狗重叠在一起,何清欢顿时感觉自己停摆了几个月的心脏突然又变得活跃了,咚咚咚地在他的胸腔里头闹腾起来,他移开眼神,清了清干痒的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暧昧,他伸手捏住何清欢的下巴,将人移开的眼神移回自己身上,说完“池故远”三个字,就急不可耐地附身,含住了何清欢破了皮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