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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的纨绔篡位后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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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赢了——!” 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如海浪般高高卷起。有几个女子更是喜极而泣,更激动点的,早已跌坐在地上大哭,“夫君,我给你报仇了!” 黎云书听着他们欢呼,双足却和冻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她眼看着沈清容将弓箭抛还给那卫兵,喉头微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清容默默地看着她。 他伸手,将肩上的羽箭扯下,左肩顿时被血染红。而后他抬头,目光复杂地瞧着黎云书,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没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由着他的气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他艰难开口:“这箭” 话未说完,沈清容忽然俯身扑了下去。黎云书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再一看他的伤口,立马明白缘由—— 这箭有毒! 第32章 装死你放心,我会让扶松每年烧纸钱给…… “快带沈少爷去医馆!” 她不敢耽搁,吆喝着众人。几个小弟子忙赶上前,四仰八叉地将沈少爷抬走。 黎云书追着他一路去了医馆,顾郎中瞧了这毒,倒吸口凉气,探探沈清容的鼻息,又吸了口凉气。 那毒不是什么稀罕的毒,却是最烈的见血封喉毒。 顾郎中看了伤势,以为沈家要绝后了,眼泪还没流出来,一探鼻息,发现沈少爷居然没事。 半点事也没有。 只是他刚探过去时,还有点气,等他再探时,又没气了。 摸摸脉象,脉搏还在跳,性命应该无虞。 他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看看伤口,又探了探鼻息,发现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 嘱咐人处理伤口,清理掉那毒之后,他才犹疑地对黎云书道:“黎姑娘,沈少爷目前的情况有些奇怪” “他怎么样了?可有性命危险?” 黎云书一眼瞧出那毒不一般,心都揪了起来。可是顾郎中没有直接下论断,似乎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郎中嘶了一声,捋着胡子,“他身上中的,是见血封喉毒。” “见血封喉?!” 她惊呼出声,“那他岂不是” 她不由顾郎中多说,直接冲入了病房之中,瞧着一脸虚弱的沈清容,心里一阵阵发疼。 沈清容是为她而死的。 若不是他来替她挡住那一箭,今日倒在这里的,就会是她。 可是关州才刚刚熬过第一劫啊。 她没忍住,抹着泪低骂了一声,“你这人,是傻吗?” 沈清容其实早就醒了。 他中毒不过晕乎半刻,很快便能解。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被人抬猪一样抬进医馆,姿势极其不雅,令他格外生气。 他的风度全没了! 可他更气黎云书擅作主张,为了给她个教训,打算先吓吓她。 听顾郎中说这毒是见血封喉,沈清容有些后怕,“还好我不怕毒,不然今天真得死在这里了。” 然后他听闻黎云书闯进来,立马闭眼装弱,随时准备屏住呼吸。 他还挺好奇黎云书反应的。 闭眼看不见周围情况,只觉她轻轻抚在自己发上,宛如一片羽毛落了下来,顿生出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是急哭了。沈清容察觉到她情绪的不稳定,正后悔自己是不是装得太过,听她哑声道:“府试成绩还没出,沈家那么多书还没读,你怎么就走了呢?” 这人居然还想让自己读书! 沈清容大感震撼,暗想:“要不我还是别醒过来了吧?” “你放心,我会让扶松每年烧纸钱给你的。”她吸了口气,继续道,“还有那些书,每年都会给你烧,让你在阴曹地府也有书看。” 沈清容:“” 好狠的女人! 果然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他心里百感交集。黎云书没忍住,趴在他身旁哭了起来。 她哭得压抑又悲痛,让沈清容总忍不住想伸手安慰她。 但那样,他们大概以为他是诈尸了,会吓到人的。 正思索自己编什么缘由醒来,顾郎中“哎呀”着走了进来,“黎姑娘,沈少爷没事,你说你哭什么呀?” 黎云书的哭声戛然止住。 “他没事?”她错愕地问,“他不是中了见血封喉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顾郎中皱紧眉,“可少爷脉象还有,确实是没事。” 沈清容心里一凉,在脑子里大骂:“为什么揭我的底!” 下一秒,清凉的手指就覆在他腕上。 那截指尖停滞了好长时间后,黎云书缓缓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顾郎中嘶了一声,“难道这见血封喉是赝品?” “” 黎云书淡淡道:“我知道了。郎中先去照顾其他人吧。” 沈清容听她语气,后脊一下子窜上寒意。 他听郎中步声离远,听黎云书在旁边道:“少爷,醒了就起吧。” 沈清容哪里敢起,闭眼装着痛苦。 谁知下一秒,口鼻就被那双手捂住。 他再不敢伪装,从床上弹起,“你干什么,谋杀我?!” 可看见黎云书发红的眼眶,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默了半晌,“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凶你的。” 黎云书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滚。 她捂着脸,从未哭得这样难受过。沈清容于心不安,咬咬牙,将她揽进了怀里。 又听她压抑道:“下次再这样,我罚你抄书信不信?” 他不敢再惹她,正了神色发誓道:“不会了,下次真的不会了。” 蛮人将领领兵撤退时,藏在村中的军队伺机而动,全歼敌军。 消息传回关州,所有人都沸腾了。 这可是开战一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由他们击退蛮人。 而南城门那一战,也彻底增强了他们的信心——连寻常百姓都能守住城门,他们还有什么不能的! 七千人全军覆没的阴霾渐渐消散,随着城防的巩固和援军的陆续到来,关州城人眼中,终于有了坚定的光芒闪烁。 此事让城外的姜鸿轩知道了。 他听闻是南城是黎云书指挥,把敌人引到南城也是黎云书的决策,轻轻点头,“这个人,当真有意思。” “不过,沈清容是怎么躲过见血封喉的?” “关州最厉害的郎中推断,说那见血封喉是赝品。” 这说法实在太过勉强。姜鸿轩略一思量,摆手叫了一人过来,“那赤目鸩毒,是时候用了。” “殿下,要用毒杀谁?”下人一袭黑衣,利索地跪下,“杀沈少爷吗?” “不,当然不。”姜鸿轩不轻不重地笑道,“既然这毒这么珍贵,还是多利用利用为好。那位姑娘这么出色,不如我们卖点人情,套拢一下她?” 当夜,沈清容替了黎云书的班,叫她回家睡觉。 黎云书实在是累,刚触到枕头就睡着了。一整个夜过得格外寂静。 第二日她早早来替班,一替就替到了晚上,又执意要来巡城。 沈清容不忍心看她这么忙碌,可手头又有别的事情干,他便嘱咐扶松:“你让她快快回去休息,迟一刻钟扣她一两银子。” 扶松如是告诉黎云书。 黎云书一挑眉,“你让他扣,我不缺钱。” 扶松又换了说辞:“黎姑娘,您先回去吧,我看少爷的神色已有些不高兴了。” “我做我的活,他不高兴又如何。” 无论扶松怎么说,她都岿然不动,只将他当做了耳旁一只苍蝇。 扶松只好去问沈清容。 沈清容没想到她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掀衣摆,“你去准备点衣物夜宵之类的,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了。” 他带着扶松朝城门奔去,赶到时夜色深沉。 黎云书稍有了些倦怠,但她不敢松懈。她同一个卫兵正商量着还要做什么,远远地边听见沈清容捏着嗓子喊:“黎师姐——” 他这一声叫得扭捏至极,尤其是那句“师姐”,拖得极长,似乎下一秒就能唱出来。黎云书立马觉出不对,刚转过身,就见沈清容摇着折扇过来,身后扶松抓着一大堆东西,宛若一只鼓鼓囊囊的扑棱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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