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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稹周末不回家。 对于他来说,在学校补课都比回家来得高兴。 不过这不妨碍他在周末的时候,被温翊以参加温让的订亲仪式为名义,拖出去到临市的度假庄园。 身为温让的堂亲兄弟,温让不可避免地需要帮忙招待客人,他把傅稹安排给了楚宁远,让楚宁远帮忙看着,别把人弄丢了。 傅稹和楚表弟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后,楚宁远冒出来一句,“你喝水吗?” “……喝。” 温让和楚阕的订婚仪式没少来人,傅稹甚至看到有媒体来拍照,他和楚宁远坐在一个偏僻的拐角处,面对面喝茶打游戏,像是来别人宴会上蹭吃蹭喝的两个混子。 这个位置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极其隐蔽,就坐了楚宁远和傅稹,偶尔温翊的小姑——也就是楚宁远的妈妈,会过来一趟,和楚宁远傅稹说几句话。 “我以前在人多的地方出过事,我妈有心理阴影,别见怪。”楚宁远解释说。 傅稹想起来温翊说他这个表弟有心脏病,做过一次手术,但也就比原先好一点,现在每周依旧得跑医院复查。他理解地说:“没事。” 楚宁远眼皮掀起,“温翊说你好奇心约等于零,我原先还不信,现在信了。” 傅稹不解:“有吗?” 楚宁远点头,“换个人就要问我为什么不干脆和我爸妈坐一起了。” 这句话说完,楚宁远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稹看,直到傅稹迟疑地问他,“为什么?” 楚宁远满意了,给出一个相当无聊的答案,“我不在他们的培养行列中,不需要跟温翊他们一样过去赔笑……哦,现在温让也不需要了,她把事甩给楚阕了。” 赔……笑…… 傅稹的表情僵硬住了。 楚宁远撇着嘴角,“温翊自己说的,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卖笑的。” 这算是他口中的身不由己吗? 傅稹默默想着。 “喏,你看那边。” 傅稹顺着楚宁远手指的方向看去,隔着一个扎满山茶绣球花的金属花架,温翊正站在他二叔身旁和一对中年夫妻讲话。 “对面那两个是温翊的亲爸和后妈,你跟他关系好,应该知道他过年的时候跟家里闹掰的事吧,那两个人烦得要死,但温翊还是要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 楚宁远的语气里满是对他大舅和大舅妈的不满,措辞很是不客气。 傅稹的右手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内心腾生出几分惶恐。 他从没探究过温翊的家事,温翊也不太对他说过自己与家里的矛盾,以至于这些事从楚宁远这个第三方口中说出时,傅稹心里想的却是,温翊知道楚宁远告诉他这些,会不会觉得不喜。 “还好没把那个私生子带过来恶心人,不然别说温翊了,我都要翻脸。”楚宁远不高兴地转过脸,跟傅稹吐槽,“今年有奶奶把他们骂了一顿,这几个人就没乱跳,你不知道前年过年的时候,温翊那个后妈……一口一句荪姐姐没福气,我妈听完脸都绿了,亏温翊还坐得住。” 傅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个短暂音节,“嗯。” 楚宁远看出来他话少,也不求他能给多少回应,自顾自发愁,“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现在这样大舅肯定偏着那对母子。” 傅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依旧望着温翊和他父亲的方向,看他面色平静地和那对夫妻交流,没有丝毫不高兴与愤怒。 像习惯了,也麻木了,和他一样。 订婚宴在下午三点彻底结束,客人们各自归去,温让穿着白色礼裙,揽着温翊的肩膀走过来,和楚宁远傅稹打招呼。 “一直抽不开空过来,吃的怎么样?” 她化了全妆,眼睛下有亮晶晶的闪粉,头发上别着珍珠簇起的玫瑰花,清雅漂亮。 楚宁远点头说:“还行。” 他们这桌被提前打过招呼,菜量很少,数目却一个没少,傅稹都快有种吃满汉全席的架势了。 他想了想说:“很好。” 温让喜笑颜开,“那就好,就怕招待不周,你们没吃好,我心里过意不去。” 楚宁远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您这话在别人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我这儿讲假不假啊,您什么事会过意不去?” 温让气得揪起旁边花篮上插着的山茶花扔了过去,“好好说话。” 温翊在旁边笑,也不打圆场,任凭楚宁远被温让砸了一脸的花。 新鲜的茶花落在傅稹腿上,他低头捡起那朵殃及了自己这条池鱼的绿珠球,忽地被温翊拍了下肩膀,手里的茶花又掉回了膝盖。 傅稹仰起脸看他,用眼神问:怎么了? 温翊把他拉了起来,对一旁还在用花朵对砸的姐弟二人说:“你们聊,我们两个还有事,先走了。” 楚宁远和温让双双停手,一个问他们有什么事,一个说能不能带她一起玩。 温翊礼貌地表示拒绝,“就买了两张票,不好意思,我们走了。” 傅稹跟在他后面问:“你买什么票了?” “滑雪场的票,地方有点远,我们坐高铁过去。”温翊边走边和傅稹说他的安排,“今天晚上到,我在附近定了酒店,明天能玩一上午。” 还以为自己这次跟温翊出来仅为参加订婚宴的傅稹:??? “你……” “我总觉得你说你喜欢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太对,明明跟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你比待在家里看电影开心。所有劳烦这位同学多跟我出去走走,让我看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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