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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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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稹所谓的试试就是给傅元发消息,让他把自己身份证送出来。 傅元:“?” 傅稹拿着电话,很镇定地重复了一遍,“身份证在我书桌的抽屉里。” 傅元一脑门问号,“你这是不打算回来了?你想清楚,现在妈因为你这个事把爸骂了一顿,你现在回来什么事都没有。” 傅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现在回去没事,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可他还是想和温翊一起出去玩。 傅稹沉默了几秒,在傅元的催促中说:“你去找身份证,再帮我拿一双鞋出来,地址我发你。” “你是铁了心要跟爸妈冷战?”傅元拧着眉,不理解傅稹的所作所为。 傅稹轻轻“嗯”了一声,又说:“回去做什么,继续挨骂吗?” 傅元无话可说,“那你最好等爸复工之后再回来,妈那边我帮你说说。” 傅稹真情实意道:“谢谢,快点给我送鞋和身份证。” 傅元无情地挂了他的电话。 收好手机,傅稹从客厅走往厨房,温翊正在那里洗菜,此人也是闲的,大晚上听说傅稹没吃饭非要煮火锅。 “这些还是上次萧二她们来的时候买的,”温翊语气有点促狭,“你还是留下来吃这顿火锅了。” 傅稹:“……” 傅稹:“我出去拿身份证。” 鉴于傅稹肠胃不好,这次温翊搞得是番茄锅底,现在正在厨房案板前切番茄,听温翊这么讲,他洗了手从厨房出来,“外面冷,我给你拿件我的外套。” 温翊的身高也就比傅稹高三四厘米,互换衣服最多是显得宽大一些,让温翊为难的是傅稹鞋码比他小,鞋子穿着掉跟,不合适。 “只出去一会儿,不会冷的。” 傅稹裹着温翊加长宽的羽绒服站在玄关处的等身镜前,觉得自己像头过冬的熊。 羽绒服的牌子傅稹不认得,但显然温翊的衣服没有便宜货,以至于傅元见到傅稹时瞬间惊了,问他是不是傍上了哪个富婆。 傅稹:“……”你才傍富婆。 傅稹没好气地伸出手,“身份证拿来。” 傅元将手里的提袋递给他,挠了挠头,“所以你现在是在哪里住?真没傍富婆吗?这个牌子的羽绒服可不便宜,我有个老师有,说是一件几千刀,折过来上万。” 傅稹对这些不关注,但为了让傅元安心,他还是解释说:“是同学的,我在他家住。” 傅元睁大眼睛,“大过年的你住你同学家,不会打扰人家过年吗?” 傅稹:“……”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翊大过年一个人在外面,似乎也不太合理。 傅稹含糊说:“没事。” 傅元撇了下嘴角,当他是不想说,“那你看能不能拖到初七再回来,爸那边今晚又发了一通脾气。” “知道了。”傅稹心平气和说:“你回去吧,天太冷了。” 傅元“哦”了一声,嘀咕说:“卸磨杀驴。” 傅稹无视掉这句话,转身往回走。 大年初一的夜晚,周遭店铺仍紧闭着大门,绿化带的常青木种深绿地发暗,市政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绿化带里按了变色灯,要么绿地人发慌,要么青地像鬼火。 温翊的衣服还是太宽了,风一吹凉气就顺着领口往里灌,吹得傅稹透心凉。 傅稹在街上快步走着,想起温翊来。 从几天前温翊脸上的巴掌印,到今天穿着如此正式地出门,再到往昔学校里的那些个留言八卦,猜出温翊身上发生过什么并不难。 无非是跟他一样,和家里闹掰了,区别在于温翊对这种事的处理是游刃有余,而他就狼狈多了。 然莫名其妙地,傅稹看温翊没什么羡慕或者妒忌的情绪在,他看着温翊,就像是看着……可以信任的朋友。 信任,朋友,这种词汇都离傅稹很远,是他以为,自己注定不会有的存在,可偏偏温翊的出现,打破了这一认知。 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对这个人慕名已久,是曾无数次地在学校擦肩而过,温翊偶然撞向他视线时礼貌地点头;是某一年夏日在学校紫叶李林中,温翊忽地从墙上翻过来,对他竖起手指,眨眼说“没看见我”时的笑音;亦或是那天温翊摘下头盔时,疲倦脆弱的神色。 大概是一直遥不可及的存在,忽地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时机,就想着要多接触一些吧。 傅稹回到了温翊那里。 他站在门前,手指依次按下密码,在拉开门后被里面的暖气扑了整脸。 “回来的有点晚,肉都煮老了。”温翊坐在餐厅处,撑着下巴说。 傅稹走过去,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问道:“怎么不先吃?” “你不回来,我怎么能先吃,身份证拿到了吗?” 傅稹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没想出来有哪里怪。 倒是 温翊说完怔了一下,思考自己这句话怎么那么像小情侣私定终身,其中一方回家偷户口本和身份证出来登记结婚。 “拿到了。”傅稹接过温翊递来的湿巾擦手,在位置上坐下。 温翊朝他伸出手说:“让我看一下。” 傅稹奇怪问:“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好看的,但傅稹还是伸出手将身份证掏给了温翊,“去年刚办的,没过期。” 温翊拿过傅稹的身份证,翻到背面。 “证件照拍的不错。”温翊夸了一句,将身份证还了回去。 傅稹此人天生好奇心缺乏,完全不问温翊到底要用他的身份证做什么,也不问明天温翊打算带他去哪。 于是第二日,被温翊领到机场的傅稹原地懵了。 温翊笑容可掬地让司机回家,然后转过脸问傅稹,“惊喜吗?” 傅稹:“……惊吓有了。” 温翊笑,“谁让你昨天不问我,你问我,我就和你说了。” “那我现在问你,我们要去哪?” 温翊神秘道:“一个有花开的地方。” 傅稹觉得他这句话跟白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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