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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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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辞没提防萧棣猝然流血,一时间又是吃惊又是担忧:太医不是说已经大好了,怎么还会突然流血? 赵婕妤借着圣旨的名头给萧棣下毒,谢清辞担忧萧棣那晚因养母寒心,一直未提及此事,此刻看他流血方才惊觉莫不是他身子还未大好? 本沉浸在悔恨中抬不起头的萧棣,眼眸微微一顿,才想明白谢清辞所说的是何事。 他眼眸闪过暗哑,声音透出恰到好处的虚弱,愈发惹人怜爱:殿下不必担忧,想是余毒未净。 看到哥哥疼怜的眼神,萧棣暗下眼眸,又轻咳了几声。 谢清辞的眼神愈发柔软。 萧棣此时还稚嫩,对人毫无防备,才会被赵婕妤下毒。 经此磨难,却还愿意以赤子之心待人,在余毒未清之时不顾危险的来救他 想来上辈子,定是自己太过恶毒嚣张,才让如此重情重义的诚挚少年变成了那般冷戾模样吧 又何必非要对他下死手 也不知为何会起火?即使重生一世对人多了防备,谢清辞也未想到别处:是年久失修么? 不是有句话叫事在人为么?萧棣的眼眸浮出凶戾:我想大概是有人又不想活了。 话语中溢出的杀意让谢清辞轻轻皱眉:就算和人有关,那万一是无心之失呢。 对无心之失的宽宥极有可能成为旁人日后脱罪的借口。萧棣淡淡道:而且区分是有心还是无心,也是费时费力的无用之事。 萧棣在谢清辞面前向来不露獠牙,只是生性使然,说话时总难免带几分煞气。 谢清辞双眸冷下。 这番话,倒像出自前世那个轻贱人命,随意杀伐的暴君之口。 可这一世,自己丝毫未亏欠过萧棣,尽己所能让他感知世间温暖,怎么还是动不动喊打喊杀? 是真的生性如此么? 谢清辞冷冷讽刺道:也亏了你如今落寞,我看若是你大权在握,这个京城怕是要寸草不生了!就连我,怕是连苟活也难呢! 世人皆可杀,想杀我的人更该万劫不复。萧棣的声音沉沉响起:不过若是哥哥想杀我,那边不一样了。 萧棣还半蹲在自己面前,浴巾轻轻擦抚过小腿,谢清辞忽然想起那封遗书,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那,那若日后真有一日,是我想杀你,你又待如何 这番话说出口,心里没来由一疼。 这一世他用心救护萧棣,是真的盼着他长成谢家千里驹,但若日后有一日他敢相负,自己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杀我是哥哥的愿望萧棣轻慢的翘起唇角,声音不紧不慢:那我当然要替哥哥圆满。 不过殿下若是杀不了我,那便请哥哥也实现一个阿棣的心愿吧。 谢清辞一滞,萧棣依然蹲在他身前,乖顺的替他擦着小腿上的水珠,但看向他的目光灼热滚烫,像一个怎么喂都喂不饱的狼崽。 谢清辞没来由开始紧张,哑声道:什什么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棣棣獠牙逐渐暴露中说最乖巧的话,x最狠的夜(狗头) 要入v了,入v后会稳定每天更新啦~入v之后的几章特别重要,请大家不要养肥清辞棣棣,会把孩子养没命的呜呜,再次鞠躬! 推一下预收《十年后我和死对头喜当爹了!》甜甜的死对头养崽文,喜欢的小可爱专栏收藏走起哇 谢昭穿到了十年后,十年后他春风得意,有权有崽。 然而他渐渐觉出了不对劲,如今的天下男男可婚,还能生子,连皇帝赐婚都不再拘泥于同性! 谢昭一边儿叹息世风日下乾坤颠倒,一边儿故作镇定给他家崽喂奶。 同性可婚和他没关系,他媳妇再过几日便要归家。 结果没过多久,他的死对头燕王从战场回来,翩然踏入家门。 谢昭:!!! 他已和死对头拜堂成亲,家里那两个崽子也是二人所出!! 谢昭被这鬼故事吓得眼前一黑,差点不能自理。 向来唇枪舌战不停的二人第一次意见一致 燕王冷冷抬起下巴道:我们和离! 谢昭二话不说,立刻铺纸磨墨,准备拿着和离书跑路。 是儿子功课让父亲烦心了么?十岁的正太噙着眼泪望着燕王:父亲为何刚从战场回来,就要离家不归? 是我不乖么?五岁的小女儿奶声奶气抱住谢昭大腿:以后不让爹爹穿裙子逗我玩了。 皇帝亲自出面:你们二人向来恩爱,是朝堂佳话,怎会突然和离? 两个人捏着鼻子,别别扭扭同住一个屋檐下。 只是渐渐地,两个人都真香了! 和死对头一起养崽 全天下都不准我和离 科举大佬每日给新手村的儿子辅导作业 第28章 不教而诛(1) 此刻,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想是外头的侍卫看到有火光冲天,特来灭火。 萧棣将外衫褪下, 迅速披在谢清辞肩头。 萧棣你还在装模作样!谢怀尉声音冷冷响起:清辞, 你到我身畔来! 二人交谈被外人猛然打断, 谢清辞微微皱眉,却没有走到哥哥那边, 依然挡在萧棣身前: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谢怀尉看到这场景便不由得皱眉, 谢清辞白皙纤弱, 和背后挺括的萧棣一对比, 活似被狼捉回家还替狼看家的小白羊。 谢华严拦下要爆的谢怀尉, 冷漠沉稳的声线响起:萧棣,温泉侍奉的名单上并没有你,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谢清辞一怔, 转头望向萧棣。 简简单单就能回答的问题,可萧棣紧抿唇角, 明显不打算理会。 说不出来吧?楚王叫嚣的嚷嚷道:本王都说了,此人阴险毒辣, 定然是偷偷过来放火的! 自从知晓萧棣那夜不明不白中毒后,楚王一看萧棣就觉得浑身泛冷。 一个对自己下手都丝毫不留情的狠人, 那随手害死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谢清辞眸底一缩,明明是在指控萧棣, 向来软糯的他却直接出声:火不是萧棣放的,若不是萧棣, 此时我还在温泉池中。 他还不是看我们赶来,阴谋败露才救你?谢怀尉哼道:或者有什么旁的心思也说不定,清辞, 你先过来! 谢怀尉眼看弟弟差点葬身火海,被吓得够呛,只想让谢清辞离潜在的凶手远一些。 萧棣眸中闪过冷意。 从端午到现在,他因着谢清辞的关系,对向来豪爽飞扬的谢怀尉也有了几分亲近之意。 看来,自己又不自量力,自作多情了 甚至不需要确切的证据,谢怀尉便能调起防备,对自己轻而易举的疏远 想必谢清辞也 你当时不在温泉池畔,又怎知萧棣的心思?刚才还说要杀他的小殿下,此刻声音利落清越,驱散他心头即将聚起的阴霾:你们说萧棣放火,毫无证据!他来救我,我却是亲身经历! 谢清辞快被这些人气笑了,他撞见大火,萧棣以一己之力将他救出,还没喘口气,就看到众人围着萧棣攻击。 谁说无证据?有人说萧棣要了很多灯油又悄然尾随你到了温泉池,父皇和我们几人恰在殿内议太庙祭祖之事,便一起顺道过来。谢华严的目光掠过萧棣,声音冷了几度:谁知果真看到火光冲天萧棣,你如何解释? 谢怀尉觉得又委屈又受伤:萧棣,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你去要灯油做什么?又为何要害清辞? 灯油 害他 谢清辞墨发轻垂,脸颊苍白,连唇色都在一瞬间褪去。 他错愕在当场,一时间无法思考。 此刻的形势也容不得他思考,楚王已经急不可耐道:这样心思阴狠的人怎能留在哥哥身边,快快来人啊!先把他押送下狱! 一声令下,便有侍卫朝萧棣走来。 短暂的怔忡之后,谢清辞几乎想也没想挡在萧棣身前:且慢,此事还有不少细节没有查明,处置怎能如此随意? 萧棣垂眸。 谢清辞举起的手臂正轻轻颤抖,可仍倔强的站在自己身前。 像个咩咩叫的羊崽,竖起头上的两个柔软犄角准备进攻了。 还有何细节不明?安贵妃用手绢擦擦眼角,叹口气,对陛下道:清辞这孩子啊,臣妾看就是心太善了,旁人都欺负到他头上,他却不晓得自保,以后还不是任人拿捏? 始终未发一言的皇帝冷冷皱眉。 他将萧棣安插在谢清辞处,自然是因为这么做更有利于朝中形势。 但这并不表明他能容忍萧棣对自己宠爱的儿子下手。 这不只是伤了谢清辞性命,也是对他的冒犯。 思及此,皇帝冷冷掠过站在萧棣前的谢清辞:老三,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那个管灯油的太监呢!你亲口说给晋王听,让他也清醒清醒! 皇帝话音刚落,便有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被侍卫扔在地上:是萧棣最近确是频繁来讨灯油,还还要给奴才银子,那银两比灯油都值钱,你说他图什么呢 那灯油是羊脂做的,最是易燃,萧棣又要了那么多,奴才长了个心眼,不放心才前来禀告,谁知谁知竟恰巧看到宫中起火。 小太监话音未落,忽听扑通一声,又有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奴才是温泉池畔侍奉殿下穿衣的,在当差时朦朦胧胧看到地上划过去几道人影子,一闪而过奴才没有在意,现在一想那影子确是萧棣且似乎就是在灯盏和屏风之间来回的 墙倒众人推,谢清辞身边的小太监也不甘示弱,跪下便道:奴才也觉得不对劲呢,萧棣前几日还来问我殿下来西苑一事,我当时还想着他对殿下倒是上心,如今想来,分明是他早就打算今日动手,尾随殿下而来 言外之意,自然是说萧棣有备而来。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在有温泉地方放火,乍看很不合理,但仔细想却极聪明。 一来此处人烟稀少,可掩人耳目,二来温泉处热气蒸腾,烟雾入鼻,倒能让人短时间内吸大量气体。三来温泉让人头脑昏沉,甚至还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就能昏死过去。 萧棣前要灯油,后又尾随而来,摆明了是想要谢清辞性命。 谢清辞心中渐渐发冷,却依然难以置信 他不相信那盏彻夜长明的灯背后有图谋。 也不相信灯下羞涩垂眸的少年会暗藏杀机。 这一世,到今日为止,萧棣明明是个重情重义,面对别人好意会腼腆到红了耳根的少年啊 难道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象么? 谢清辞心头蓦然狠狠一抽。 也是,上一世的萧棣睚眦必报心思狠辣,又始终藏在暗处步步为营,天生是属狼的,这一世想动手害他,隐忍取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不是内心深处有一道决绝的声音在说不,没有证据,但谢清辞有强烈的直觉,此事定不可能是萧棣所为。 皇帝沉声开口:先把萧棣看押到诏狱,严加审问盘查! 今日侍奉清辞的这些侍从也一并关押,谋害皇子极为恶劣,一个个的审! 不管是指控,还是处置。 萧棣都冷漠而冰冷的站在原地,他明明是风暴中心,可却带着旁观者的淡然。 他的确不屑解释。 解释只是徒费口舌,那些人从来不在意真相,只想让结果得偿所愿罢了。 皇帝想打压他,众人忌惮他,想借此事再摁他一把,萧棣冷冷想着,自己被下狱,也算是让皇帝得偿所愿了。 没关系。 半个身子都陷在沼泥里的人,就算再沾上些血腥污秽,也没什么关系。 他不怕即将面临的酷刑□□,这只会滋生他无尽恨意,而只要不死,说不定还能利用此事,想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门路。 早晚有一日,他会将这些十倍偿还 萧棣眸底戾气翻涌,可他忽然撞上了谢清辞的眼神。 一片茫然里夹杂着失望和挣扎痛心。 萧棣心头一震,是了,自己从始至终一直沉默,这些人却一个个的下跪陈情,这番情景下,任何人都忍不住的会怀疑自己吧。 哥哥也会觉得纵火之人是他么? 一想到谢清辞会因此忌惮疏远自己,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他性命,萧棣便如同被人扔在数九寒天的雪地里,寒意刺骨。 不哪怕这误会只有一个月,一天,甚至一个时辰,萧棣胸口就涌起沉沉密密的疼。 况且往深了想,若他顶了罪,那今日放火之人岂不是又在暗处。 谢清辞孤身一人,又要如何应对? 萧棣心底终于涌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失措。 我没有。萧棣向来波澜不惊的声音,竟隐约有了一丝颤意:纵火之人另有其人。 是有人暗中纵火,想将罪名推给旁人!萧棣双眸灼灼的扫过在场几人:若我们进了诏狱,图谋殿下性命的人岂不是如愿了?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萧棣,你就认了吧。楚王不耐烦的出声道:灯油是你要的,温泉是你来的,难道你是敢做不敢当之人么? 萧棣冷冷望向他:你的意思是,这场火是我用灯油放的? 楚王一怔,他根本不晓得这火是如何放的,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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