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只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不少,忙到:“都是大当家的英明神武,赏给小的这立功的机会。”
“哈哈哈,就你小子知情识趣!”顺毛驴大乐,明知罗忠是拍马屁,却也欣然受之,接着又语锋一转,说道:“罗忠啊!这好事成双,大当家的再送你一份儿更大的功劳如何?”
“这……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尽管……尽管吩咐便是了。”罗忠先是一怔,接着又装着不太情愿的样子说道。
顺毛驴见状,只道罗忠这小子是猜到了自己的盘算,而对方刚涉险归来,将心比心,若换做自己的话,也定是不愿意这么快冒第二次险的。
不过这事儿还非罗忠莫属,顺毛驴为了让罗忠尽心办差,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轻轻地拍了拍罗忠的肩膀,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罗忠啊!我顺毛驴真没看错你,你这小子果然忠义,呵呵,待会儿你就带着幽狼那队人进去,将这些明哨暗哨都给灭了,此事若成,不,无论成与不成,只要你尽心去做了,那回头我都让你做第九峰的副头领,如何?”
“副头领!”罗忠双目喜色一闪,接着抿了抿嘴,一咬牙,说道:“大当家的放心,小的一定尽心便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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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外面真的有山贼么?”顺丰小和尚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到。
圆通大师摇了摇头,本想说自己也不清楚,可转念一想,云达大师都说那位卓施主是天机下凡,那他说的话又如何能假,于是又接着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卓施主既然说有,那想必是假不了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害怕,吾等侍佛之人,自有佛祖庇佑,只要心中有佛,当可无忧无怖也……诸位不如随本方丈齐诵金刚经,想来定能驱灾避祸……唔,算了,夜深音远,大家还是在心中默诵就好了。”
众僧都默默点头,心说半夜三更的大声诵经,虽然挺壮胆,但那岂不是摆明了告诉贼人这儿有人么!
“方丈大师,卓施主真的很厉害么?你说他能打的过那些山贼么?我们出去看看他打仗好么?”顺丰并没有默诵金刚经壮胆的意思,相反,他似乎对即将发生的战斗很是好奇。
圆通方丈苦笑一下,心说这个顺丰自从听那些难民亲戚说了卓施主的各种事迹之后,便终日里想着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连每日的功课也懒得做了……咳咳,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自打见了卓施主之后,本方丈似乎也没什么心思诵经了,罪过,真是罪过!
圆通本想借机教训一下心思野了的小沙弥顺丰,可话还没出口,自己也生出了别样心思,想了想,便对着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僧人说道:“圆乐师弟,不如尔暂代吾照看一下此地,莫要让大家乱走乱动便好,吾还是放心不下,这便出去看看情形。”
法号圆乐的僧人闻言点头,说道:“师兄无须忧虑,自去便可,此处由我照看无妨。”
圆通方丈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算是和圆乐交接了,接着转头便向殿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却又停下,回头,冲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小沙弥顺丰说道:“顺丰,你还愣着作甚,这外面黑灯瞎火的,还不快点为师叔我掌灯照路。”
顺丰一愣,旋即一声欢呼,冲到殿门口抄起灯笼,便冲了出去,圆通见状,微微一笑,赶紧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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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狼兄弟,看,就是那处院墙了,你们且在此处候着,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新设的岗哨。”罗忠猫在墙根儿下,小声地对着身后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到。
“嗯。”年轻男子应了一声,接着又冷冷的说道:“我叫幽狼,不是你兄弟,若再叫错,就活撕了你!”
年轻男子脸蒙黑布,全身着黑,甚至连兵刃都涂着黑泥,整个人融入在暗夜之中,可谓是无影无踪,唯有两只圆睁的眼睛还在泛着幽幽的绿光,直如一头来自地狱的魇兽,果然不负幽狼之名。而他那冰冷的语气,也让人毫不怀疑他会言出必践。
罗忠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连连向幽狼拱手赔罪,也不再多言语,而是沿着院墙溜到垮塌处,先探头望了望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跃了进去。
片刻之后,罗忠的脑袋又从垮塌的院墙处探出,用力地对着幽狼挥了挥手,示意一切安全之后,又缩了回去。
幽狼见状,略一犹豫,不过还是举起了左手,轻轻地挥了挥,紧接着,他身后的十二道黑影便越过他,鱼贯从垮塌处跃入了禅院之中。
幽狼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而他进来之后,四下一扫,却不见罗忠的踪影,正想询问,忽然看见罗忠的脑袋自二十几步外的一座偏殿的拐角处探出,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上面。
幽狼顺着罗忠的手指向上一看,只见那座偏殿的屋脊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头探出,由于刚好逆着月光,所以很难看的清楚。
幽狼见状,饶是干惯了潜行勾当的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布哨之人,果然是此中高手,而这值守暗哨的士卒,则更是训练有素,对方居然还知道利用月光来隐藏自己的身形,这份儿能耐,倒真是前所未见的!唔,这就难怪这些官军精锐竟敢托大到又饮酒又赌钱的了,如此看来,太过于信赖岗哨的作用,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