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继续。”凤栖梧一开口,那暗卫利落的起身,孩子们也恢复了刚才的招式,继续练拳。
凤栖梧仰头在已经差不多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们中间找了一圈儿,视线定格在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身影上,轻声叫道:“紫苏。”
正跟着教练学的认真的紫苏闻言蹬蹬蹬跑了过来喘着气叫了一声“小姐”耳朵微微弯腰,双手放在腰侧给沈犹烈寒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奴婢参见王爷。”
“免礼,以后就跟他们一样,自称属下或名字。”沈犹烈寒木着脸说道。
紫苏却是惊喜的抬起了脑袋,看看沈犹烈烈寒,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凤栖梧“小姐?”
在紫苏心里,凤栖梧是她的主子,沈犹烈寒只是一个身份高贵的王爷而已,属下和奴婢这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象征着她的归属问题,自然是要经过凤栖梧同意的。
凤栖梧见状,欣慰的笑笑“听他的便是。”言罢又道:“今日你和半夏干得不错,若是以后也能如今日一般,这边就不用我操心了。”
“谢小姐夸奖,紫苏会努力的。”紫苏得到凤栖梧的夸奖,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更像年画里的胖娃娃了。
在别院逛了一圈儿出来,准备打道回府,准备吃迟到的午膳顺便准备参加晚宴,坐在听枫院等午膳的间隙凤栖梧想到什么,对寒雨道:“今日国祭大典,全城戒严,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不如你也去一趟不周山,让寒雪把苏离给我送回来,这护国将军府收回来,还缺个管家呢。”
寒雨一蹦三尺高“好的,我这就去。”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到外面了。
沈犹烈寒好笑的摇头“寒雪一门心思的想跟着你学刺客之道,关在不周山都快十多天了一点信儿都没有,寒雨只怕是等的急了。”
“不这样他怎么知道寒雪珍贵。”凤栖梧坏心眼儿的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棒打鸳鸯来着,笑嘻嘻的捧着从寒雨那儿顺来的酒坛就要往肚子里灌,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把酒坛给劫走了,凤栖梧不满的撅着嘴看过去,就见沈犹烈寒一脸不赞同的道:“空腹喝酒,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语气并不严厉,却是不容反驳。
凤栖梧不甘心的撇撇嘴,到底没再跟他犯倔,只是下巴兜在桌子上噘着嘴吧哼哼,沈犹烈寒觉得她这样挺可爱也不去哄她,开口道:“凤栖霞母女好收拾,将军府收回来也不难,只是,周国公府盘根错节的,复杂的很,周惜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你都知道了?”凤栖梧惊愕的把脑袋转过来,似乎忘了刚才那小小的不愉快。
昨天晚上那舞女的事情凤栖梧并没打算跟沈犹烈寒说,小事一桩,根本没必要,却不想沈犹烈寒这么快就知道了,感念于他贴心的同时,也皱紧了眉头思索自己的信息系统的保密性是有多差。
沈犹烈寒看她纠结的小脸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由得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脑袋“别忘了寒雨调查多凤栖霞,我会知道不是意外。”
“好吧!”凤栖梧甩甩脑袋,将脑袋里郁闷的信息甩出去“周国公府是暂时动不了的,但是该教训的还得教训,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打起来,你打得过周秦嘛?”
“你觉得呢?”沈犹烈寒眼底含笑的看着她,把人往自己身边拉,放在脑袋上的手也不离开,一下一下的,似是摸上瘾了。
凤栖梧也不恼,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打得过吧,毕竟周秦停在七级巅峰好多年了,你的经络通畅的很,不像是瓶颈期的样子。”
沈犹烈寒不禁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些有见解了,摸脉搏这种事情不是大夫做的事情吗?”
凤栖梧眨眨眼,有些得意“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修炼的这种力量叫武功,那我就是个武者,有句话叫十武九医,意思就是说这武功啊练着练着,医术也就触类旁通了,虽然不至于神奇到能治病救人,治外伤,关节扭伤还有把脉这种事情却也是手到擒来的。”
她越说越兴奋,见沈犹烈寒听得认真,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由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赶到骄傲起来,像个掏赏的小孩子一般仰着脖子道:“怎么样,可比单纯的灵力厉害多了吧?”
说着也不等沈犹烈寒作何反应,又道:“不过灵力其实也蛮神奇的,我还记得咱们刚认识那天寒雨用灵力帮我愈合伤口的时候那种力量融进骨血里的感觉呢,真奇妙!”
“你这段时间老受伤,身体底子弱,过段时间无事了,身体养好一点我便和兰姨想办法把你的封印给解了,以后自保的能力也强一点。”
沈犹烈寒淡淡的说着,修长的手指穿过凤栖梧方才嫌重散下来的青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脑袋,俩人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平淡静谧,却自有一股旁人插不进去的甜蜜气息在俩人身旁围绕。
寒墨和寒雨都不在,寒霜又被沈犹烈寒派了出去,来送饭的是两个凤栖梧觉得有些面生的婢女,知道沈犹烈寒喜静,没有多啰嗦,放下饭菜和碗筷就出去了。
凤栖梧爬起来,闻着香喷喷的白切鸡,夹了一块放起轻咬一口,眯着眼感叹“周叔的厨艺还是那么棒。”
“周叔世代都是宫里的御厨,后来周叔的父亲被人诬陷给先皇的宠妃下药,后来虽然查清楚了却被驱逐出宫,被当时还是皇子的父皇收留,周叔的手艺得他父亲真传,年轻的时候又游历五国,如今就算是宫里经验最丰富的御厨做的菜,只怕也不如他做的够味了。”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皇上对你是真好。”凤栖梧又舀了一口汤“连我也沾了你的光,有口福了。”
俩人吃吃喝喝完了以后都到未时末了,凤栖梧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两眼昏昏欲睡“我们这算是午膳还是晚膳啊,晚上的宴会估计吃不了多少东西了吧?”
沈犹烈寒听得好笑,只当她是犯迷糊了,让人收拾了碗筷,柔声道:“起来转一圈儿,消消食,再睡会儿,晚上要走的时候我叫你。”
“好吧。”凤栖梧明显是不想动,却也惦记着前世季安然总是耳提面命的健康理念,又挺着走了两圈,肚子不那么胀了,立马就三步并作两步溜到床上不肯再动了。
沈犹烈寒没有午睡的习惯,弯腰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凤栖梧抱起来端端正正的放到床上,盖了一床薄被子,低头吻了一下迷迷糊糊已经半睡过去的凤栖梧的额头,柔声道:“睡吧,时候到了我叫你。”而后自己去书房拿了折子回房间里看。
明明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以前也不是没有在这里看过折子,一时无眠看到半夜也是常有的,可是今天,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耳朵里传来平稳的呼吸深,沈犹烈寒的视线放下折子越过桌子和诸多障碍,落在床榻上那小小的微微起伏的一团上。
凤栖梧睡觉从来都不安分,刚刚被盖好的薄被子已经被掀开一角,两只手不安分的伸到外面,嘴巴微张,他估计是又梦到在吃什么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