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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突然柔软的不可思议,起身把小人儿伸到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沈犹烈寒第一次在阳光普照的大白天有了睡意,自然的脱下外袍踢了靴子,上床也不盖被子,把早就安睡的人儿拥进怀里,轻轻闭上眼睛,片刻后,一室安宁,只有两道平缓的呼吸声和谐的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无以言表的幸福。
醒来的时候怀里暖暖的,沈犹烈寒闭着眼睛清醒了一下才想起睡前的事情,庆幸不是怀中的人儿先醒来,否则自己只怕又要享受一次被踹下榻的滋味了,睁开眼,细细的端详凤栖梧可爱的睡颜,忍不住低头,却见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想干嘛?”
偷香的动作被抓了个正着,沈犹烈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在凤栖梧的眼帘上吻了一下,睁着眼睛看着她认真道:“亲你。”
凤栖梧哭笑不得,在被子里胡乱的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的?”
沈犹烈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长手长脚很轻松的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又黏黏糊糊的亲上去“现在发现也不晚。”
凤栖梧被他束缚了手脚,没什么作用的挣扎这不让他亲嘴唇“快起来,这一觉都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你不是从来不午睡的吗,怎么又跟着睡着了,我还指望你叫我呢!”
“看你睡得太香,我也想睡了。”沈犹烈寒总算肯放过她,撒开腿脚,起身顺便把人拉起来。
凤栖梧懒洋洋的坐在床上不想动,伸腿一踢,踹的已经做到床边的沈犹烈寒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床去,被自己无意间得逞的恶作剧逗乐,凤栖梧笑出声来倒也是清醒了,有些头疼“我的头发怎么办,那么复杂的发髻,我可不会梳?”
“我来。”沈犹烈寒接的无比自然。
凤栖梧却挑起了眉,不怎么有信心的道:“你会?今晚宫宴那么多人呢,我可不想出糗。”
沈犹烈寒闻言,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的道:“你先洗漱一番,我去给你找个人来。”
说完在凤栖梧调侃的眼神中夺门而出,难掩的窘迫打破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凤栖梧笑,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梳女人的发髻有什么不还意思的,她自己也不会啊,完全不是问题好吗?
各种碎碎念没有说出口,凤栖梧磨磨唧唧的洗了脸,穿好衣服,便见已经换回常服的沈犹烈寒推门而入,身后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看穿着不似王府的下人,凤栖梧有些疑惑,沈犹烈寒立即道:“王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母妃走了以后就在王府清修,平日里不常出来。”
凤栖梧闻言才注意到夫人身上穿的青色长袍应是道袍,连忙起身“这么点小事儿还要麻烦嬷嬷特意出来,饶了嬷嬷清修,真是太抱歉了!”
“姑娘言重了,老身年轻时最喜欢的便是替人梳妆描眉,姑娘不嫌弃老身手生便好,何来抱歉之说。”
王嬷嬷闻言,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双手交叠放在左腰侧,一看就是深谙宫廷礼仪的老人,凤栖梧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说一声“那便谢谢王嬷嬷了。”便走到梳妆台前坐定。
王嬷嬷拿着沈犹烈寒亲自从随风院凤栖梧的房间里拿出来的梳妆盒上前,将凤栖梧原有些散乱的头发梳散了,这才开始慢慢梳发髻。
已经不再纤细的手指拿着梳子在凤栖梧的三千青丝间上下翻飞,凤栖梧都没怎么看见她用发簪,头发却一缕缕的挽了起来,看的凤栖梧啧啧称奇,王嬷嬷见状笑道:“王爷说姑娘不喜欢戴太多头饰,老身便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技艺用头发相互缠绕,姑娘拆的时候可得让丫鬟小心一点,不然要扯下来不少头发,拽的头皮也疼。”
凤栖梧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在马车上随意抱怨了一句宫装的坠饰太多,头发压得脖子疼,他倒是记住了,斜眼瞄沈犹烈寒,后者竟然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就是不和她对视。
凤栖梧心下觉得好笑,倒也不在人前为难她,只道:“嬷嬷好手艺,栖梧记住了,拆的时候会注意的。”
王嬷嬷笑着插了一根做工精致却极其轻便的银簪子便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好了,不知姑娘可还满意?”
凤栖梧偏着头看看,起身正对王嬷嬷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嬷嬷的手艺,简直让栖梧叹为观止。”
“姑娘谬赞了,满意就好。”王嬷嬷微笑着点头,而后朝沈犹烈寒行礼“王爷,老身告退。”
“麻烦嬷嬷了。”沈犹烈寒如此冷清之人,面对一个和母亲有过密切交集的长辈,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柔软的心思,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硬。
王嬷嬷似是早已经习惯,后退三步,转身走了出去。
凤栖梧眨眨眼,看着沈犹烈寒不说话,沈犹烈寒被她看的不自在,干咳一声道:“这么看着本王作甚?”
凤栖梧噗呲一声笑出来,她算是发现了,在她面前,沈犹烈寒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自称本王,一种是生气的时候,另一种则是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眼下,显然是属于后一种情况了。
沈犹烈寒被她笑的恼羞成怒,干脆长臂一伸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低头以吻封唇,真真是简单粗暴。
凤栖梧被他搞得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小脸儿爆红,全然没了白天吻到擦破嘴唇的霸气,慌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最终被那人双双握在手中,吻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思考方才作罢。
终于在凤栖梧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旷古第一因为接吻过度而憋死的人的时候,沈犹烈寒终于良心发现放过她了,脸颊被憋得通红,凤栖梧双眸带水,恨恨的等着沈犹烈寒,脑子里的小人儿似乎已经将其千刀万剐了八百遍,在沈犹烈寒眼中却是似娇还嗔,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邪笑道:“如此看着我,是还想亲嘛?”
“不要!”凤栖梧惊恐额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顺带的捂住了嘴巴,两只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瞪着沈犹烈寒似乎在说“你怎么能这么禽兽?!”
沈犹烈寒心情颇好的哈哈大笑,吓了外面的护卫们一跳,以为王爷抽风了,深怕自己被波及到,不由得把本就站得笔直的腰板儿挺了又挺。
因着国宴,沈犹烈寒的马车虽然有权直接驶进宫中,凤栖梧考虑的人多口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在宫门口下车自己走进去,如此,沈犹烈寒也非要跟着步行,没办法只能随了他。
一掀开车帘就看到了站在相府马车旁的柳絮飞和柳絮然兄妹,麦萌正拉着高梓萱疯狂的朝这边挥手,凤栖梧躲开沈犹烈寒过来扶她的手轻快的跳下马车直奔麦萌那边,柳絮飞也是,刚走过去,凤栖梧还没开口呢,就听麦萌惊喜道:“栖梧你这口脂从哪儿买的,看着好水润啊,我从风华楼买的口脂虽然不错,涂上去却总觉得口感,颜色也不似这般水润。”
“对啊栖梧,萌萌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你这口脂还真是水润的很,哪儿来的,给我们介绍介绍啊?”高梓萱说着挺感兴趣的样子,柳絮飞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是灼灼的盯着凤栖梧的唇。
好不容易趁着马车上的时间从之前那种意乱情迷中脱离出来,如此明显的被人提醒,凤栖梧又忍不住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跟着过来的沈犹烈寒。
后者被面具遮住了一脸茫然,迷迷糊糊的接受众人行礼,被瞪视的视线实在灼热的不能忽视,迷茫道:“怎么了,又生气了?”
那语气里的茫然一点都不似在装的。
气的凤栖梧又重重瞪了他一眼,对柳絮飞等道:“你们问他吧,我的东西都是他让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