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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海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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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平州初春二月虽节令已入孟春朔朔吹动不休的风中也已有了几丝微弱的春意然则地处大唐最北之地又是依海而建的平州在遭遇了多年不见的“倒春寒”后愈显得凉意彻骨。亦正是缘于此昔日热闹嘈杂不堪的临海码头处直是一片萧索景象

“这贼老天好生邪乎!分明那报春花都已开了的吃这倒春寒一激竟是生生又把一树好花给憋了回去真个是要冻煞人了!大哥这冷揪揪的天气港里有甚看头?咱还是回去吧!免的白在这里吃风!”平州船港前海岸上一行数人正顶着烈烈海风竣巡而进这说话的却是这数人中走在第二位之人此人端的是一个好相貌铁塔般的身子铜铃似的眼脸上那一部蓬蓬而生的髭须更如支支钢针一般愈衬出他的武勇只看其形容还真是一个再世张飞翻版“李逵。”

而他口中所唤的大哥闻听他这番话语后唇角只淡淡一笑也并不接话只是脚下却不曾半步放缓依然如春日踏青般悠然向前行去那烈烈吹动不休的海风掀起他那一身麻衣儒服真个是别有一< 番丰姿此人虽已是五旬年纪但那直如冠玉般的脸上却少有皱纹一双丹凤眼并颌下三缕长须愈衬的此人儒雅已极若是单看此人形貌只怕任谁也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直如饱学老儒一般的人物便是纵横海上凡二十载、与冯若芳有“南北二王”并称的渤海王俞坚。

那随行的黑汉也知自家大哥脾性见劝说不动后遂一把抄过腰间朱漆葫芦猛灌几口烈酒三勒浆后大力拍了拍腰间那柄厚长扫刀随后紧紧跟上。

又花费了约半个时辰一行人方才将整个船港巡行完毕。看着港内自去岁秋日便日渐稀少的船舶俞坚眉头微皱着微声一叹后便转身回府而去。

刚刚行至门就见内里蓦然窜出一条黑影此人直顾低头行路竟是一头就要撞上正对面而行的俞海王正在此时。就见那随行的黑汉一个跨步伸手之间便已将那人抓住拎起再也前进不得半分。

“劣子甚事值得你如此惊慌这么大人了竟还是没有一份静气!稍后你自去回书房将《论语》誊抄十遍送来我看。”眼见来人正是自己三子。俞坚面色一凝后沉声道。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这俞思待那黑汉松手后当即退后三步略整衣衫向其父行了个参拜礼后方恭谨答道:“素日常来府上的新罗金二叔到了只是却不知为什么痛哭不止孩儿本想去请回父亲见客地。”

闻听此话。俞坚眉头又是一皱口中却道:“此事自有下人做去你这劣子不专心课业凑去这热闹做甚还不回内馆温习课业!”

露出丝丝慈祥的笑意目送这个最为他宠爱的二子转身离去后。俞坚方将面色一沉疾步入府直奔正堂。

还在堂外声声悲痛的呜咽便已清晰而闻刚刚跨进堂中还不待他开言便见一人已是“扑通”跪于身前声声沙哑怪异的声调道:“俞大哥。家兄死的好惨!还请您为他报仇!”

“某与贤昆仲相交多年情如手足有事自然不会袖手斗奇兄还请坐下说话。”将身前之人扶起端坐于胡凳更吩咐人送水上茶后俞坚这才道:“究竟何事惹的贤弟如此伤悲。还请细细道来……”

这一番温言问候惹得那正在净面的新罗金斗奇又是一声悲泣稍待片刻心情略为平复后方才回座沙哑着声音道:“家兄两旬之前已为那广州刺史崔破斩杀于广州现今这级还悬挂于海关寺前俞大哥你可要为家兄报仇哇!”一言刚毕又见粒粒泪珠滚滚而下待到后来这滴滴泪珠中竟隐见殷红色泽。

纵然是久历风浪、镇定工夫精深闻听这个消息后俞坚也是忍不住动容道:“这却是为何?”

“今岁元正节后李适行诏命江南四道渐散州军开行募练新军之制家兄遵大哥指令于彼辈武库换装之时买通守库小吏重金购来神臂弓二十张不想出海欲送往平州之时却为海关寺查得崔破这狗贼当即将家兄斩杀更将其头颅悬于海关寺前示众若非当日小弟更有别事此番恐也不能生见大哥了!”字字血泪的将此中缘由解说完毕心头一松的金斗奇连日疲累、心伤作已是软软瘫倒胡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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