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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盯着李丹青,看着那枚白色的丹药距离李丹青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着丹药就要被他放入嘴中,可就在这时,李丹青的一只脚豁然伸出,直直的踢在了那黑袍的身上。
“动手!”
与此同时,李丹青爆喝一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武馆弟子背后的王小小伸出手,用手肘扼住了其中一人的颈项,而宁绣也在这时用袖口中藏着的短刀直直的捅向另一位武馆弟子的背后。
伴随着武馆弟子痛苦的闷哼,他架在玉锦颈项上的长刀脱落。
而他们身后那二十余位学院弟子也纷纷从袖口中滑出短刀,暴起发难,将那些将他们围住的武馆弟子逼退,同时数人杀出,将宇文冠与还在发愣的童筱一并拉入人群,由王小小与宁绣架着,将短刀放在二人的颈项。
一切变故说来话长,却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本欲上前救援的童越等人见两位阴皿被俘虏,顿时畏手畏脚,怔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倒地的黑袍在这时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于眼前这扭转的形式并不放在心上,而是直直的盯着李丹青,笑问道:“这些也是贤弟你的安排?”
李丹青退到了刘言真的身旁,女孩虽然从未面对过这样的状况,身子有些颤抖,但还是将薛云扶起,站在李丹青的身侧,手中握着短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大哥满意吗?”李丹青沉声问道,身子微微移动试图朝着学院人群所在的方向靠拢。
此刻这地道的洞口已经被分割成了四部分。
学院一群人站在洞口,黑袍人站在他们身前,而李丹青三人则被黑袍与永安武馆的人两面包夹。
李丹青试图移动到洞口方向与众人汇合,但黑袍人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脚步轻轻挪动,便拦住了李丹青的去路。
“满意。”他点头这般言道:“能有贤弟这样心思缜密之人加入我神殿,是我神殿之幸。”
“呸!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家院长才不会加入你这邪门魔宗!你就不要再觊觎我家院长的美色了!他是薛师兄的!”刘言真在那时骂道。
李丹青黑着脸转头看了看怒气冲冲嘟着嘴的少女,说道:“美色这个词用得不错,但麻烦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在臆想我和这家伙的故事了,本院长对男人没有兴趣!”
“院长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呢?”刘言真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李丹青对于这个到了这时候,还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念念不忘的大小姐有些无奈,索性不去理会对方,转头看向黑袍言道:“大哥的热情,小弟我感受到了。”
“但今天这时景不对,要不这样,今日小弟呢就先带着这些姑娘们离开,你们不是待会也有事情要忙吗,那什么阴阳交汇之类的东西,我这些弟子年纪尚小,就不留下评鉴了。”
“大哥行个方便给我们让个道,我们还急着去城外吃个烧烤洗个澡什么的,至于加入贵宗的事……”
“下次,下次一定。”
“这样吗?”黑袍喃喃言道,忽然伸手打了个响指。
只听一声脆响,学院的弟子们纷纷面露恍惚之色,下一刻众人便在那时眼前一黑,尽数昏死了过去。
而被众人挟持的宇文冠与童筱二人也得益于此,在这时脱困。
“神殿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贤弟来之前,我已经用幽云特制的迷香给你这些弟子嗅过了,没有五个时辰,他们都醒不过来,贤弟现在可以留下来放心观摩了吧?”黑袍人在那时看向李丹青言道。
方才还被这番变故所惊吓的童越等人,也顿时面露冷笑,在那时朝着李丹青与刘言真围了过来。
“院长咱们现在怎么办?”扶着薛云的刘言真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问道。
李丹青警惕的看着众人,同样神情紧张:“走到这一步,除了拼命还能怎么办?!”
“这么多人,咱们打得过吗?要不投降算了……”刘言真又言道。
“想想你爹当年怎么一个人砍翻七个寨子里上百位山贼的。”李丹青给刘言真打着气,一只手伸出握住了背后朝歌剑的剑柄。
“那是我爹,管我什么事!”刘言真言道。
“那就用你家祖传的黑水刀法!刘自在不是说了吗?他这刀法精湛无比,最擅长的就是以下克上!以寡敌众!”
“黑水刀法有什么好的!拿着一把破刀舞来舞去,难看死了!我半招都没有学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阳山!”刘言真一脸理所当然的愤声言道。
李丹青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委屈巴巴的少女,心道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跟着他李丹青的家伙,都他娘的是些跟他一样,不学无术的混蛋!
但他却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抱怨命运的不公。
永安武馆众人在那时已然朝着他杀了过来,李丹青的心头一惊,背后的朝歌剑被他取下,双手握住剑柄,迎上其中一位武馆弟子气势汹汹的一刀。
铛!
二人刀剑相遇,李丹青的脸色一白,顿时暴退数步。身子也在这时撞到了背后的山东的墙壁,嘴里发出一阵痛呼,脸色在那时可谓难看到了极致。
但这只是开始,武馆弟子们接连袭来,李丹青狼狈以手持剑左突右挡,极为狼狈的应付着对方接连不断的进攻。而对方似乎有意戏耍一般,进攻绵绵不绝,却并不急着将李丹青彻底击溃,反倒欣赏着这位世子此刻再窘境下的狼狈不堪。
而同时一旁的刘言真也被两位武馆弟子所围住,相比于李丹青,带着薛云的刘言真处境更加危险。小妮子显然确如她自己所言,并无太多的修行经验,只是有那么些许锻体的基础,但在临阵对敌时,却显得畏手畏脚,被两位武馆弟子已然逼入了绝路。
不消百来息的时间李丹青就已经精疲力尽,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对武馆众人的攻势,每一次都尝试着挥剑抵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甚至连提起手中的剑都开始变得极为吃力,每一次出剑的速度比起之前都慢上了不少。
终于他一个趔趄被打倒在地,周围的武馆弟子们看着他这番模样,哄堂大笑。
童越也在这时排开众人走到了李丹青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丹青,冷笑言道:“李院长,你大概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李丹青沉默不语的从地上爬起身子,这个过程对于他而言却显得有些艰难,他尝试了几次,都又跌坐在地,最后只有靠着用长剑杵地,方才勉强爬起身子。
“本世子是李牧林的儿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世子的面前喋喋不休?”李丹青这般言道,说的虽是狠厉之言,但声音却细若问题,显然此刻的李丹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可他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世子信不信,今日你死在这里,武阳朝甚至不会有人愿意来调查你的死因?”童越眯着眼睛,冷笑言道。
这话就像是击中了李丹青心头的痛处一般,李丹青的眸中顿时燃起了汹汹怒火。
“你胡说!”
他这样骂道,手中的剑被他艰难的举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就要朝着童越杀来。
只是那虚浮的脚步,缓慢的速度,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也可以轻易避开,所以那些武馆弟子也并没有想着出手拦下李丹青,反倒立在原地,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等着这位世子殿下狼狈窘迫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