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找來张伯中,问:“我想让你出任天德军驻上都进奏院知院,你意下如何。”天德军虽然已经由道降为军,但进奏院一直还保留着,知院秦邦,承应郎张呈都还在各司其职,张伯中道:“进奏院知院乃是核心要职,大人信任,张伯中感恩不尽。”
杨昊苦笑了一声:“可是我又不想让你走,你说怎么办。”
张伯中道:“大人何不请河东名士曲处机出任此职,以他的声望机变在长安必有一番作为,此外可调穆兰青为承应郎,再从情报室与内寺坊中各抽调一批干练人才同赴长安。”
杨昊沉吟道:“穆兰青人倒是是能干,只是阅历不是太浅了。”
张伯中笑道:“一两年间,他自然担不起來重任,但三年后,他必成大人的得力助手,到那时,大人才是真正需要倚重长安的时候。”
……
颍王府,明乐堂,
虽然门外寒风逼人,但大殿内依旧温暖如春,李炎斜靠在绣墩上,仔细看着杨昊写的关于绥州事变的经过,杨昊写了有二十页纸,就他所知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到了,
在李炎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个紫檀木盒,盒盖敞开,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和八颗鸡子大小的珍珠,汪春跪在厚实的地毯上,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李炎的眼一直沒有离开这二十页纸,杨昊写的东西他看过,满纸的大白话,但意思并不难理解,他明白为何李炎要看这么久,他到底在想什么,
“啪。”李炎把那二十页纸丢在了桌子上,汪春微微颤抖了一下,
李炎闭目养了会神,然后吐了口气问汪春:“他写的这些东西属实吗。”
“奴婢仔细勘察过,并无虚妄之处。”
“哼。”李炎冷笑了一声,指着案上的紫檀木盒:“是因为这个你才为他说话的吧。”
汪春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沒有贪他一文财。”
李炎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道:“沒你的事了。”
汪春爬着往后退,头始终沒敢抬,
“回來。”
汪春慌忙往回爬,头仍旧沒敢抬,
“他送给你的东西,你拿走。”
汪春惶恐地说道:“奴婢不敢。”
“嗯。”李炎轻轻地哼了声,汪春二话不说弓腰捧起紫檀木盒,轻声说了句:“谢殿下赏赐。”手举木盒,膝行而退,
王拂儿从锦幕后走出來,轻柔揉捏着李炎的肩头,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出手倒是挺大方的。”李炎拉着王拂儿的手,笑道:“他若是知道这些东西会让我知道,或许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王拂儿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他这些东西是送给汪春的,也是送给你看的。”
李炎微微一叹,说道:“我相信孟博昌的死跟他无关,其他的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