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天冬接到周芳的电话,她如释重负地说:“小李,你可以回来了,司机已经顺利提到了货。真有你的,这才去几天就把这事办妥了。” 李天冬笑笑,打垮一个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无赖,让他知道这世上比他狠、比他恶的人多得是,“大姐那车假药你会怎么处理?”“烧了。” 周芳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显然这个答案已经考虑成熟了。 “好。” 李天冬放下手机,平静地看着那车假药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对正在路边看美女的阿强说:“阿强,妥了。我们回去吧。”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那车假药周芳不处理,他就亲自在路上动手。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证明他站在道德的高层上,只是因为他是个传统中医的传人,身上还没有沾到那些科班出身的医生从他们教授那里学到的唯钱为上的理念。 幸好,周芳为了自己的地位,与他想到了一块去,省了不少麻烦。 阿强有些发愣,问:“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这太简单了呀!”这事儿简单吗?可以说简单,也可以说很复杂。简单是因为它就是一个无德的干部搞出来想赚钱的花样,却因为机缘巧合跟一个局长升迁搭上了关系,又因为一个无赖敲诈而变得更复杂了。如果走正常途径,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甚至为此倒下一批干部也极有可能。而他们用了最直接干脆的方便,于是这件在简单与复杂之间摇摆的事一下子就倒向了简单。也就是说,简单只是因为执行这事的人。 这种对付无赖的办法,李天冬是跟爷爷李然学的,李然是老江湖,这辈子就没吃过什么亏,就算当年被批斗时,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他对人心研究得实在太透了。 回到南山市,周芳没有食言,直接在李天冬的卡上打了二十万。李天冬当即便提了十万出来给阿强。阿强连忙推辞,说:“不行不行,我就跟你回老家玩了趟,什么也没干,吃的用的还都是你的,哪能要你这么多钱。” “哎,这事办得简单只是说明我们运气好,要是万一出了麻烦,我相信你一定会出手的。所以这个钱还是要拿的。” 李天冬硬是将钱塞到他手里。 这话不是虚言,阿强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麻烦,在安东市已经召集了不少小兄弟,只等他失手就跟丁光阳对着干。不过也是运气好,他的小兄弟中就有丁光阳叫去陪夜的,要不是那人把一包麻药撒在酒肉里,他们也不可能在十几个人围着的院子里出入自由。 阿强想了想,最后收下了钱,说:“行,我收下了。还好,我是你朋友而不是敌人。” 李天冬捶了他一下,然后两人哈哈大笑。阿强忽然想到什么,问:“对了,天冬,会不会开车?”“以前在老家开过拖拉机,不知道算不算。” 阿强忍俊不禁,说:“差不多就那个意思。这样,你现在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去学学开车吧。” 李天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问他有没有好点的驾校介绍。阿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估计没打通,说:“这样,你明天去精诚驾校吧,找到姜经理,就说是我介绍的,不用排队,随到随学。” “谢了。” “客气个啥。等我车铺重新开张,各种型号的车随便你玩。” 李天冬忽然想到谢长龙,有好几天没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就说:“我认识一个公安局的,也不知道他说话管不管用,我先问问。” 他给谢长龙打了电话,一报自己的名字,谢长龙居然还没忘记他,哈哈笑说:“李老弟,啥事啊?”“龙哥啊,是这么回事,我一哥们他……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人家还得养活老婆孩子不是。” “多大个事,行,我记下了,回头帮你问问。” “哎,那太感谢你了。” “自家人说啥客气话。对了老弟,那晚谢谢你啊,有机会再跟你那女同学说说,一起吃个饭。” “哎,行,回头我把我那朋友跟同学一起带去吃饭。” 放下电话,李天冬跟阿强说了,见了惊喜的表情,忍不住打击他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毕竟我跟他也就吃过一次饭,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帮忙。” “这事差不了,那姓谢的只要肯帮忙,说不定明后天我的铺子就可以开了。” 阿强感激地说,“得,兄弟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李天冬又捶了他一下,说:“都是兄弟,别见外了。” 跟阿强分手后,李天冬闲着没事,又不想回高家大院,正觉得无聊时,忽然想到何左。在安东市的这几天,何左已经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让他去自己家看看风水。现在正好有时间,不如就去他那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