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火车是中午一点过上车,我没有让三个女人来送我,一个人拖着个大的旅行箱进了站,现在的高铁早已不是轰隆轰隆的了,车厢里只能听到轻微的嘶嘶空气摩擦声。 下午到了广州,然後转道深圳,华灯初上之时我赶到了指定的地点,学校为我们准备好了住宿,两个人一个寝室,和我同寝室的是一位来自山西吕梁的北方汉子,高高大大的,魁梧得很!看起来四十多了,叫罗金柱,一番寒暄之後相互有了个了解,他是原属3**基地的,这次进修以後估计要去总公司了! 山西人说话很直率,我也没什麽花花肠子,不像一般人认为的上海人说话软绵绵的小家子气,所以还算投机。 第二天一早参加开学典礼之後,我两俨然成了一对好兄弟,吃饭,发书本,上卫生间,乃至洗澡都形影不离,也难怪,近百号人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只有先从同寝室的室友开始慢慢相互认识咯! 第一阶段学的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很空泛的讲义,枯燥无味,我和罗金柱没事数了数班里的女人,一共22个,男同胞63个,平均仨个男的分一女的!再除去几个上了岁数的,估计也就4,50岁左右的女同学吧,真正看得上眼就只剩17个了,尤其是坐在第二排中间那个,文文静静的,颇有几分姿色! 罗金柱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觉得第三排靠窗户那个高高大大,戴个眼镜的女同学最漂亮,妈的什麽眼光呀,真是的,自己个头大就喜欢个头也大的女人吗?罗金柱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你懂个锤子,那个女的屁股大,底盘稳,好生养!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 学习是百无聊赖的,因为在大学的时候马克思主义理论就学过了,现在再学无非是结合了当前的一些新的政策动向,重新翻炒一下而已,所以基本上上课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开小差。手机是绝对不能玩,只能开静音,这是硬规定,否则一律做退学处理。 礼拜五下午下课以後休息两天,我本想趁机前去熟悉下环境,毕竟进了校门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但是罗金柱却死活要我陪他去找他的一个战友,说自己跟这个战友以前在云南一起当兵,92年边境大排雷的时候差点就光荣了,好容易到了深圳联系上了,一定要去见见面,叙叙旧! 实在是拗不过他,几乎是被他架着出了校门,不是我不敢去,而是我不知道他和他战友的酒量,唉,算了,都上出租了,大不了我耍赖不喝了就是。 罗金柱的战友居然是一个公司的老总,黑黝黝的肤色,手臂上纹着一头狼,身後四个健壮的小夥子,清一色小平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那个战友身後神情肃穆。跟港片里唯一不同的是都没带墨镜。 两个老男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共同的经历让他们都很兴奋,包间里就我们七个男人,却足足上了四瓶红星二锅头,还有十几紮啤酒,妈的,这是要喝出人命的节奏呀! 相互介绍过後,那个自称黑哥的男人向我伸出了手,我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弯腰双手握住了他的手,不为别的,就凭他曾经在战争中为国出过力,这就值得尊敬,而且我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这个令黑哥很是感动,对着罗金柱一个劲的说,哎,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能记得我们这些老东西哦!来来来,宋兄弟,今晚一定要一醉方休!今後在深圳这个地方,我就是你哥,遇到麻烦了尽管开口! 於是一场喝酒大战拉开了序幕,期间陆续进来六七个陪酒小姐,我和罗金柱身边一边一个,开始的时候都还稳得住,没多久,当第三瓶二锅头喝光以後,我发现罗金柱眼神迟滞,满脸都红通通的,手也搂住了一个陪酒小姐,语无伦次的嬉闹着。 我看情形不妙,怕出事,因为晚上没请假的一律都要回宿舍,要查房的,於是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但是被黑哥看到了,问我啥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说,黑大哥,是这样的,我和罗金柱大哥今晚都没请假,所以必须要回宿舍,学校要查房的,你也知道罗大哥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肯定也不想因为喝酒误了前程,要不这样,这杯酒我乾了,算是敬您的,今晚他的确不能再喝了,改天等我和罗大哥请好了假,再专程来您这里和您喝个三天三夜! 我不吭不卑的说完以後,黑哥歪着头看着我嘿嘿一笑,说,你这个宋兄弟说的什麽屁话,我和罗大个死都不怕,还怕他查房?大不了不上他那个班了,你们都到我这里来,只要你有本事,赚不完的钱! 说完狂妄的反手就捏上了陪酒小姐的胸口,继而又从她衬衣的下摆里伸了进去,一阵蹂躏以後得意的笑着说,你看,想摸就摸,想操就操!在我们深圳,有钱就是规矩!别说那麽多了,来!喝!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时罗金柱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起身说,老黑,老黑,别吓唬他,以後有的是机会,我在这学习半年呢,小宋说得对,今晚一定要回去!死咱可以不怕,可谁也不想闯头七呀!等过段时间管得松了再出来找你,到时候还怕你躲着我不见呢! 人家毕竟是战友,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没多久我和罗金柱就出了门,黑大哥搂着一名陪酒小姐把我们送上的士,也没了刚才那种飞扬跋扈的劲头,一个劲的给我说对不起兄弟!刚才说话吓着你了!改天再聚!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还请黑大哥多包涵! 车子开动的瞬间,这个黑大哥一把就把身边的陪酒小姐搂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就把嘴伸到了人家胸口一阵乱拱,妈的,这可是在街上啊! 回到宿舍没多久,查房的同学就来了,看我俩一身酒气,也没说什麽。 礼拜一早上点名的时候,两名来自四川的同学被全校点名批评,并通报原单位,原因是夜不归宿。妈的,幸好老子回来了。 随着学习的深入,这麽几十号人朝夕相处,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学校管理也慢慢放松。 有的时候只需要打个电话给教导委员说一声,就算不是礼拜天也可以不回学校了,毕竟大家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谁不有点牵挂,谁又难免在深圳没有点人情客往呢?只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基本上都会准假的。 家里我也时不时打电话回去,一切都安好,只是何小兰前天去医院检查了,说是什麽偏高,我特意叮嘱美香一定要把家里的营养搞好,不要舍不得花钱。 邱红那边我也没少关心,多次打电话给她,她说她这几天有点感冒,不过吃了药已经好了不少了! 六月10日,上课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钟队发来的短信,写的是那个号码开机了,现在正在龙岗红棉三路上移动。 我心里暗暗一喜,好啊,老狐狸终於要路出尾巴了!我於是悄悄给钟队回复了一条,收到,谢谢,请继续追踪! 从那以後,基本上隔三差五那个号会开一会儿机,但是都不是很长时间,活动的地点也不是很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个号码现在还在深圳,而且就在龙岗一带! 转眼到了7月底,有一天晚上我把买来的深圳地图铺在桌子上,一条一条的对着短信标注,但始终看不出什麽门道,这时罗金柱抱着一大包吃的和啤酒进了屋,我也来不及收拾地图了,於是他也好奇的看了起来,然後白了我一眼,你瞎画什麽呢?咋看不明白?你标注这麽多地方都是些啥地方啊? 我笑而不语,於是两人便开始在寝室里喝起了酒。再也不提这事了。 时间到了8月,钟队给我的短信越来越密集,我有点搞不懂了,这小子咋就这麽明目张胆了呢? 终於有一天,我看出了点门道,这个龙岗红棉路附近有个叫窝肚新村的地方,这一带湘菜馆特别集中,邓建军也是湖南人,这个号出现在这一代的频率特别密集,尤其是晚上,四次出现在这周围附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姓邓的有可能就隐身在这周围? 不行了,都来了三个月了,再不行动我怕没时间了,所以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礼拜五一下课,我假称我老同事来深圳出差,我要去找他,这才甩开了罗金柱,一个人打车来到了那个叫窝肚新村的地方,一下车我就傻眼了,城中村而已!各种餐馆洗头房一家紧挨着一家,四下都是村民自建的小楼,楼挨着楼,一眼都望不到边,满天都是各种各样的电视天线和密如蜘蛛网般的电线,宛如回到了八十年代的老上海。 我彻底的蒙了,连到哪里落脚盯梢都不知道,我这时才明白为什麽邱敏到深圳半年时间一无所获,估计她连大概的位置都没弄对吧! 我找了个相对视野开阔的街口,买了张报纸,无聊的翻了翻,便垫在地上坐着扫视着走过的每一个人。 天还没黑之时,我身边多了一个妙龄女郎,估摸着就二十五六岁左右吧。脸上画了点淡妆,感觉口红有点深,跟她的粉底不是很搭配。穿着白色吊带超短裙,半个雪白的胸脯露在外面,乳沟深不见底,裙子也短,我蹲在地上仰视的时候,能把她黑色的内裤看的清清楚楚。雪白的大腿又细又长,除了脸大,姿色稍微差一点,单凭身材来说也算得上是美女一枚咯。 她轻佻的瞄了我一眼问我,打炮吗靓仔? 妈的,居然叫我靓仔?我很年轻吗?? 我并不是看不起她们这些站街女,因为我知道,这些人靠自己身体养活自己,远比那些贪官污吏高尚,所以我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我等个人! 小妞见我没那意思,也就不跟我多说,而是就在我周围四处走动,时不时的给路过的单身男性飞着媚眼,或者更加直接的问打不打炮? 在街边几家湘菜馆附近来来回回踱了好久,都快十点了,眼见着今天将一无所获,突然街对面小巷里传来喧闹声,像是有人在打闹,旋即跑出一帮人,刚跑到巷口,两辆金杯车呼啸着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横在了街口,把我和巷子里跑出来的那群人堵在了街口。就跟港片里的一样,门哗啦一声拉开了,一帮子毛头小子,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就冲了上去! 我哪见过这场面呀,赶紧站了起来躲在了墙边,心里不住地哀叹,完了完了! 然後我也学着身边这个站街小姐的样子,抱着头又蹲到了墙角。 一阵混乱以後,我只听到他们嘴里都是湖南口音在相互辱駡,惨叫声和棍棒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绝於耳,隐隐约约中我只感到了有人踢了我一脚,後来又有人摔到了我身上,恶狠狠的瞥了我一眼爬起来过後又叫駡着冲了出去。 几分钟的混乱过後两辆车陆续开走,街面上只剩两个满头是血的人一动不动趴在那里,惊恐之余警笛声又传来,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刚才那个站街小姐冲我喊了一声,还不快跑傻逼! 於是我跟着她的身影在城中村里飞快的跑开了,直到来到大路边上,招了个的士上了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的,魂都给老子吓掉了,幸好没误伤到我。 就在的士调头的时候,又差点跟对面一辆的士撞上,对方司机摇下窗户就破口大駡,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後座左边的那个瘦个子不就是我要找的邓建军吗?我的心一下子就绷紧了,趁他不注意快速扫视了他好几眼,果然跟照片里的人很相似。我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一直注视着那辆的士,一直左拐进了刚才我蹲守的街道!看样子这趟没白来,也没白受这场惊吓! 狼狈不堪的我回到校门口,定了定神,整理了下着装回到了寝室,罗金柱不在,估计又是去找他那个战友喝酒去了。 我拿出地图仔细分析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刚才跟着站街小姐奔跑的线路,在地图上标注了出来,然後决定明天下午再去,晚上就在当地找个小旅馆住下,後天继续,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礼拜六一天没结果,旅馆里住一晚,100块,问了我三次要不要小姐。 礼拜天依旧是空等一天,到头来那个站街小姐到把我认熟了,时不时还能搭上几句话。只是邓建军就像凭空消失了般,再也没出现过! 此後隔三差五我都会到这个地方来守半个晚上,罗金柱也懒得问我干什麽去了,他现在跟他喜欢的那个大屁股女同学打得火热,私下里跟我说他一定会把她搞到手。所以才没心思管我晚上干嘛去了。 8月19日,礼拜五,我要终生记着这个日子,下午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在街口刚蹲了半小时,大雨倾盆而至,那个叫肖潇的站街女跟我一样被淋了个透身凉,好在这段时间我跟她也算是老邻居了,她带着我到了她的租住地,也就是她的工作场所避雨。 说心里话,我当时真的什麽意图也没有,就是避个雨而已,所以说她在卫生间里去换衣服什麽我都目不斜视。 就在雨慢慢停了,我准备起身告辞,她也准备再次出去站街的时候,我拉开门,对面租住房的门也拉开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邓建军!!妈的,找你这麽久,原来你他妈躲在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邓建军肯定是不认识我的,只是用惊愕的眼神扫了我一下,继而跟肖潇打了个招呼,显然他把我当成了肖潇的顾客,或者说他对於肖潇以及我这样的嫖客毫无戒心! 三个人一前一後下了楼,我用上海口音跟肖潇说着话,我想这样可以消除邓建军心里最後一丝戒备。 邓建军下楼的时候,有辆的士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等他走远了我才私底下问肖潇,他是谁呀? 肖潇想都没想就说,我邻居,姓啥叫什麽不知道,反正都叫他军哥,好像是带水货的,怎麽了? 我淡淡的说了句,没什麽,就问问而已,但心里却一阵狂喜!老天有眼,要是邱红知道我刚才跟姓邓的面对面了,该是一种什麽心情呢? 这雨啊,说来就来,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还没走出巷子,劈头盖脑又是一阵暴雨,走不了了。正好,今晚我看能不能从肖潇嘴里再套出点什麽来,於是主动提出雨这麽大,今晚能不能在她那里借宿,那个小娘们,听我说完这句以後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回到她的家,肖潇也好奇的问我到底找谁,这麽十多天了还没找到啊?我支吾着说看见过一回,但是让他坐车跑了。 肖潇在一旁已经把吊带衫脱了下来,露出一对黑色胸罩紧裹着的丰满胸部,毫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的存在,而是继续问我,他欠你钱吗? 我瞄了一眼她高耸的胸口,有点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说,嗯! 就在肖潇转过身准备脱短裤的时候,他看我一脸不自在,於是撇了一下嘴问我,哎,你一身都湿了,要不脱下来晾晒一下?你是打算穿着湿衣服过夜吗? 说完到自己的的布衣柜里拿了一件纯白的t恤递给我说,你先穿下我这个吧!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肖潇的寝室只有一个开得很高的小窗户,基本上只能透气,不能采光的那种。 在这种局促而隐秘的环境里正适合她们这种职业,我脱下了我的短袖衬衣,而肖潇也转身脱下了她的短裤。就穿着一件胸罩和小内裤出现在我面前。紧致而雪白的少妇肌肤一览无余,跟黑色的胸罩内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肉肉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挑逗我的神经。 等她转身发现我还穿着湿淋淋的长裤时,她有点取笑的对我说,你准备把裤子穿乾吗? 妈的,不是我不想脱裤子,我是怕她发现我下面已经搭起了帐篷。 扭捏了好一阵,阴茎焉了一点下去过後我才脱掉了长裤,虽说内裤也湿了,但那绝对不能脱!我拉下t恤遮住我的内裤,幸好这件t恤够长大,刚好能遮住。 肖潇嘴里嘟哝着说这雨下得今晚又没生意了,然後就进了卫生间冲凉去了。 我只好坐在她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不知所措。百无聊奈之际给罗金柱打了电话,让他帮我给教导委员请个假,说雨大我就不回学校了。 这个罗金柱倒很直爽,说他也在外面,正想找我帮他请假呢! 我一下想起了他下午的时候和那个大屁股眼镜同学一前一後出了校门,我马上就问他,你该不是跟眼镜儿在一起吧? 电话那头嘿嘿一笑,你知道就行了啊!记得帮我请假,说完就挂了电话。可就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女人嬉笑的声音。 妈的,说不定两人已经搞上了!没办法,我只好编了个理由说我跟罗金柱在一起,雨大回不来了,教导委员也没说什麽,让我们在外面注意安全就行了,还说今晚咋这麽多人都不回来了呢? 不一会儿,肖潇裹了条浴巾就出了卫生间,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问我,宋哥,今晚住我这里准备给我多少租金呀? 我笑了笑说,你说! 肖潇轻佻的哈哈一笑说,你想睡沙发呢,我就收你100块,你要跟我睡床上呢,我就不收你钱,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