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一吹,云便随着它飘。 树叶是绿的,树干是棕色,百日菊有红、有白、有黄。 睡莲是香槟色,杜英是香槟色,国槐花在清晨的阳光下,也是香槟色。 我想起了桔梗,它们开得正好,有紫色,有白色。 霜儿的手就在我手里,我拉着她,走在苍老的水泥路上。 我回过头对她笑。阳光正照在她身上,照得她的头发微微地发光,就像戴着一顶光做的冠冕。 这世界真好!我情不自禁地这么想。 我们走进小巷里,这里的地面是用石板铺就,墙壁是灰砖砌成,在墙顶上放着花盆,里面开着橘红的小花。围墙的另一边种着树,它们正被风吹得摇晃。 沙沙沙,沙沙沙,树叶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鸟叫。 「可能要下雨了。」霜儿说。 「下雨?我看天好晴呢。」 「可能下太阳雨。」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里经常下太阳雨?」 「不,不过每一次我都会很在意。」 「你喜欢太阳雨吗?」 「喜欢,很神奇,雨点会变得亮晶晶的,就像一颗一颗的珠子落下来。」 又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它们被风吹得摇来晃去。继续往前,看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这里曾经生产过56式步枪和69式火箭筒,现在它已被常春藤布满,在晨光下慵懒地蜷伏着。 真不敢相信,在十个小时前,我正在一间酒吧里和人拼命。 我们走下斜坡,斜坡的左面是被巨大树根蛀穿的城墙。 霜儿对我说:「你真的不去加拿大了吗?」 「不去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我不想去了。」 「你家里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那都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我没心思读书,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走,我寒假还会回来,明年暑假我也会回来,只要你还在这里,我一有时间就回来。」 我回过头看她,看见她眼角下的痣。她总是美得让我认不出来,却每每又还是那么熟悉。 「就像做梦一样。」她说:「前天你突然出现在练功房里,然后说要离开了,我当时…………」 「嗯,都是我的错。」我看着她,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灰色的百褶裙,轻盈得像一片云。 「没什么。」 「你……那时候难受吗?」 「就像要死了一样。」她说。 「这样吗…………」 「你别在意。」 「…………我真蠢。」我真蠢,真后悔。 她想了想说:「有的时候人就是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 「嗯?」 「我前天最难受的时候就在这么想。」 「嗯。」 「我想,爷爷从辽宁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也是只能随波逐流吗?人在命运面前或许真的很无力,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这……」这就是我的错。 我无端地怀疑她,因为我自己心里龌龊。我伤害她,她却原谅了我。即便现在,我仍然在欺骗她。 她说:「我昨天想,你去加拿大是好事,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 不不不,我骗了你。 风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尘土,突然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沙子迷到眼睛了吗?」我问。 「嗯。」 我停下来,轻轻触碰她的脸,小小心心地帮她擦。她握住我缠着绷带的手,说:「我才对不起你,让你受伤了。」 她眼里进了沙子,便不停流出眼泪来。 「没事没事,都是我自找的。」我说。 她握住我的手紧贴在脸上,我的指尖能感觉到她脸上凉凉的。 「霜儿。」我这么近地看着她,能感觉到她呼出的香香的空气。 「嗯~」 我情不自禁亲到她嘴上,轻轻碰到她柔软的嘴唇,然后又放开。接着我便不能自已地抱住她,她也抱住了我,很轻,很温柔。 我的身体感受到她的温度,手臂感受到她的柔软,我埋头到她脖子上,就闻到她身体的香味。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兴奋,就像压抑之后的释放,我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心跳加速,胯间在微微地胀起。 她的乳房很挺拔,就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上,她的胯部也贴了上来,似乎有些温热。她的体温在升高,身体的味道越来越清晰,很性感。我想摸她,想亲她,我想和她缠绵,和她做爱。 但在这之前,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向她坦白才行。 「霜儿,」 「嗯~」 「有些事情……关于前天那件事,我……要和你说…………」 「嗯,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只是…………」 就在这时天上忽地下起了雨,此时阳光正好,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像一粒一粒闪闪发光的珠子。 「真的下太阳雨了。」我抬起头,看到空中以惊人的速度出现了彩虹。 「我们快走吧,先回家去。」 「嗯!」 我拉着她的手就跑起来,但她的鞋有矮跟,跑不快。 「我来背你。」我把她背到背上,她很轻,我背着她跑起来,一点也不累。 走上点缀青苔的楼梯,我在小巷里快速穿行。窜出小巷,走上那条苍老的水泥路,抬起头,远远就看到那片桔梗花丛。 「锦梓。」 「嗯。」 「快到了,放我下来吧。」 我放她下来,拉住她的手继续跑。此刻雨下得很大,我们两个身上都湿透了,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突然就笑了。 心里好快乐,那种快乐无法用言语形容,抓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忽地雷声大作,天变得阴暗起来,雨点也变成了银色。我们跑进那灰色的小楼,抬头向上望去,见空中黑压压的,阳光已被严严遮住。 我转头去看她,她突然就抱住了我。我心里有冲动在爆发,我就用力在她身上磨蹭,双手不断爱抚她的背和打湿的长发,我的脸和她贴在一起,然后用嘴亲吻她的脸。 「霜儿……」我喘着粗气,说话都在发抖。 「锦梓。」 「霜儿……我……」 「嗯……」 她的胯部自己贴了过来,就顶在我的胯部上。我的阴茎已经有些勃起了,压在她身上,她肯定能感觉到。这时她的胯部耸动起来,我也耸动起来,我们就这样抱着互相磨蹭,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锦梓,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有些脱力,身体也软了。 「嗯,好,霜儿……霜儿……我有事情先给你说,不然……等会儿就说不了了……」 「嗯~,」她用自己的裆部摩擦我勃起的阴茎,隔着内裤和裙子,她的阴蒂抵在我隆起的下体上,很热。而她的声音有些脱力,「什么……事情?」 「霜儿……,我做错事了……前天……我……我在怀疑你……」 「……什么?」她轻轻放开了我,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 「对不起。」 「?……我,没听明白……」 「我……」该怎么说呢?但无论怎样我得向她坦白,不然我心里不安。 我想了想,说道:「昨天下午,我,我在兵工厂看到你了。」 「你看到我了?」 「嗯,对,我当时远远看到你,我看见你和吴涛在一起。」 「嗯?」 「然后我误会了,我当时看到他送了你礼物,而你又收了,我就误会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然后……,然后我就跟踪你们进了俱乐部大楼,却又迷路了。后来就听到一些女孩子在说你的事情,她们说你和吴涛在交往。我知道这是误会!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当时竟然信了。所以……所以我……后来在练功房看到你,我就……,我就想…………然后……我就对你说了……那些……反正…………」 突然间,啪地一个耳光就打到我脸上。 我一下就懵了,恍恍惚惚抬起头看着她。 接着她举起手,又一个耳光扇到我脸上。那耳光好重,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霜儿……」 「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吗?」她的眼睛红了。 「霜儿……我……」 「因为我没有给你吗?」 「什么?」 「你不相信我,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吗?」 「不,不……我……这都是因为,因为我自己……」 「姚锦梓。」 「霜儿……」 「你真可恶。」 「霜…………」 她抓住我的手,我不知她要干什么,就任由她控制。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拉着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霜儿,你在做什么?!」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按在了她的胯间,她拉开内裤的裆部,用力把我的手指顶到她的阴道口上! 「霜儿!」 「啊——!嘶——!」 「不不不!」 我吓傻了,她却双手抓着我的手,往自己阴道里捅。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把她的阴道粘膜撕开,那里很湿很热。我的指尖碰到一层薄膜,她突然用力,我的手指便将那薄膜捅破了。 「呃!……哈啊~哈啊~……」她大口呼吸着,眉头紧蹙,露出痛苦神色。 接着她把我的手拿出来,放到了我面前。 她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姚锦梓,我给你了。」 我看到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沾着血。 「霜儿,我……」 「再见!」她扭头就跑,我不敢去追。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不断往上,接着她打开门,咚!一声,门关上了。 「霜儿!」 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跑出小楼,又站到雨中的水泥路上。我望向阳台,希望她能出现在那里。 但没有,直到这场暴雨停止,她也没有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