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不好意思面对我,不愿和我下棋,自己进屋去,我很想跟进去,问问她和馨馨当时怎么议论我,也想给她洗洗脑,不要把此事看得太重。可她「砰」地把我关在门外,我只好讪讪地坐回沙发。 琳姑似笑非笑的看看我,玥姑则不理我,自顾自地说道,「也许这书并没有太大新意,但作为优秀民族文化的普及,功不可没。」 琳姑说,「我也没有仔细读,只是读以前,已经变得这么时髦,我心理上就有反感,总觉得这应该是很严肃的学术作品,不该这么时髦。」 玥姑笑道,「你这是心理有问题,时髦并不意味着不好,你以前挺爱好时髦啊,最近有点变化,是不是读海子的影响?」 「可能有点。」琳姑想了想,又说,「应该有,想到这么伟大的诗人,只能绝望自杀,对这些时髦文人,就总有点讨厌了。」 我不禁看着琳姑发呆,看来过读海子,真的对琳姑影响很大,琳姑以不是这样的。她以前表面严厉,内心很温婉,因为生活优裕,相貌出众,是个极为优雅的女人,尽管因为丈夫偶尔出轨,心气不顺,烦恼不少,但决不算痛苦,而现在读海子读出这种感觉来,琳姑内心应该感受到痛苦的煎熬了。 当然我知道,读海子只是表面原因,或者说只是催化剂,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和我的不伦关系和情爱,让琳姑内心受到痛苦的煎熬。 玥姑对我说,「你这么呆呆地瞧着你琳姑,是不是也觉得你琳姑变化很大?」 我移开目光,叹口气说,「是的,变化很大。海子这种自杀诗人,心理一定有不正常之处,读多了,也许没好处。」 「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琳姑沉下脸来,不高兴地说。 玥姑笑着说,「看来海子成了你琳姑的最爱,不能随意亵渎呢。」 我笑着说,「那我们就来亵渎亵渎于丹好了,你们刚才在谈她的书吧。」 玥姑感兴趣地说,「哦,很想听听你的说法,你不会读过她的书吧。」 其实上次我已经有点令玥姑吃惊,本不想再参与这种讨论,可此刻,我很想帮琳姑说话,就忍不住又参与了,不过,说以前,我先做了一番解释,「最近啊,到处在说于丹这本书,老师同学,好像都成了孔子迷,或者说,于丹迷。老师上课引用推荐,同学有人下了课,就捧着读。而我呢,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文科出身,读这些东西,特别轻松,比孔子说的举一反三还厉害,简直能举一反十。」 琳姑笑了,「你就别作这种解释了,你前世就算是恶魔,我们现在也认了--你就言归正传吧。」 「我不喜欢于丹,我没有细读过她的书,不知道她的书里有没有特别好的东西,但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说我好色也好,甚至说我y恶也好,我就是喜欢美女,觉得美女是天下最美的风景,可老孔却说,‘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这么瞧不起女人,我就讨厌他。而于丹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大捧特捧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用句粗话说,就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孔子的冷屁股。」 琳姑「扑哧」笑出声来。而玥姑则不高兴地说,「孔子思想里确实有不好之处,可是作为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就因为他说过这个话,我们女人就不能喜欢他?」 「当然不是。」我沉吟一下,很严肃地说,「说孔子是对中国影响最大的思想家,我认可;说孔子是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我反对。」 玥姑琳姑不说话,望着我,示意我说下去。「孔子的核心思想,就是维护等级制度,而等级制度是中国最腐朽而又最顽强的保守思想,尤其在今天,整个世界趋于民主,而中国坚持独裁,在这样的背景下,宣扬孔子,尤其可恶!」 玥姑琳姑都呆呆地望着我,她们还是不能习惯于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想过多纠缠于这个话题,就转而问道,「玥姑,你这么喜欢红楼梦,怎么会喜欢孔子?这是矛盾的啊。」 「为什么矛盾?孔子和红楼梦都是中国最优秀的文化遗产,都喜欢一点也不奇怪。」 其实我心里明白,作为万家一员,可以说是在专制体制耳濡目染之下成长,对之不仅认同,还因为由此带来的诸多特权,对之已经有很强烈的亲和力。而同时,玥姑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内心有对公平正义的追求,或许就是这内在的矛盾,才是玥姑喜好上的矛盾根源,这或许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我不想去提这些。 跟着琳姑回到她的房里,我问道,「琳姑,你怎么不去游泳?」我叫过她几次和我一起去游泳,可她都拒绝了。 琳姑苦笑道,「今年懒得动。」 我心里隐隐觉得,琳姑不去的原因,和她今年总穿宽松衣物的原因相仿,即不想让我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以免引起我的强烈反应。其实,对我而言,越看不见,心里的想象越强烈。 我说,「琳姑,你换睡袍,好不好?我很久没有看你穿睡袍的模样了。」 琳姑沉着脸,说,「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不是胡思乱想,琳姑。其实你无论穿什么,在我心中,最清晰最美丽的影像,总是你琳姑美艳绝伦的裸o体。」 琳姑依然沉着脸,但没有斥我,也没有赶我走。其实最近,琳姑都是哄我离开,或者我自觉离开,我一直内心矛盾着,犹豫着,要不要采取大胆措施,即近于强奸的手段,继续和琳姑亲热。 以前,我最担心的,是我一旦过分,琳姑可能会离我远去,不愿意让琳姑离开我身边,我也就很容易克制住自己,可最近这方面的担忧似乎减弱不少,有时想到琳姑离我远去,去到英国乡下隐居,而我偶尔去那里看望琳姑,那种美妙令我心驰神往。 但我依然犹豫着,因为我怕给琳姑造成太大的心理伤害,我对自己说,我爱琳姑,我绝对不该去伤害我爱的人。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也许不是在伤害她,而是相反,是把琳姑该得的欢乐还给她。这种想法,使我的蠢蠢欲动。 我每次坐在琳姑身边的地上,不声不响搂着琳姑的腿,心里总在矛盾着,而琳姑也总是沉默,不给我任何暗示,到目前为止,我们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可我知道,这种局面肯定要打破,自然是我来打破。我获胜,得到世上最令人心醉神迷的奖赏,失败,则连眼前的美好也一并失去。 这使我迟迟犹豫不决。 可今天,我坐在琳姑身边,却没有沉默,而是问道,「琳姑,海子的爱情诗歌,你最喜欢哪一首?」 「哪一首?或许是《四姐妹》吧。你呢?」 「琳姑,你太悲伤了。那是绝望的爱情,我喜欢《女孩子》,那是忧伤的爱情。」 「会背吗?」琳姑的口气,显示出她对这首诗作不太熟悉。我缓慢地背诵道: 她走来 断断续续地走来 洁净的脚 沾满清凉的露水 她有些忧郁 望望泥草筑成的房屋 望望父亲 她用双手分开黑发 一枝野桃花斜插着默默无语 另一支送给了谁 却从没人问起 春天是风 秋天是月亮 当我意识到时 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 小溪 我们沉默地坐着。过一会,琳姑说,「说说,为什么喜欢。」 「很美,也很忧伤,但不绝望。爱情就应该这样美而忧伤,但不绝望。」不想做细致的解释。 我们又沉默下来,彼此之间似乎都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气氛,琳姑轻轻说,「琳姑累了,你去休息吧。」 我好似没有听见,依然一动不动紧贴着琳姑的腿,心中强烈的和绝望交替上升,我觉得一动,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琳姑突然笑起来,虽然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尽可能地像开一个轻松的玩笑,「你应该给保姆的漂亮女儿读这首诗,把‘她’改成‘你’。」 我心中的平衡被打破,我说,「琳姑,我确实改过,不是为她,而是为你。」 琳姑赶紧说,「别瞎说,我已经是老太婆了,她才是女孩子。」 我不回答,只缓慢地现编着我的改诗: 你走来 时时刻刻地走来 洁净的美体ti 沾满清凉的露水 你有些绝望 望望我 望望天空 你用双手分开黑发 一朵小白花点缀着默默无语 另一朵会是谁 我们从不需提起 春天是风 秋天是月亮 当他们意识到时 我们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 小溪 背完,我猛然站起来,紧紧抱住琳姑,雨点般的吻落在琳姑脸上脖子上。心里则做好了琳姑反抗,我也决不轻易放弃的决定。 可没想到,琳姑不仅没有反抗,相反却伸出手,也紧紧抱住了我,只是她的身子,却突然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剧烈地颤抖着,即使我们紧紧相拥,也无法制止她身子的颤抖。 我心中既充满狂喜,也充满怜爱,我觉得我今天或许该离开,但我的和理智都告诉我,人生有时就要赌一把。我剥去琳姑的衣物,那宽松衣物下掩藏的美妙凹凸,又紧贴着我了,我轻轻把琳姑放倒在床上,当我的嘴又含住雪峰上的宝石,我的手又进入曾经熟悉的溪谷,剧烈颤抖的琳姑,突然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汪死水,这反而让我有点害怕,但我已箭在弦上,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亲吻着那溪谷,柔软娇嫩如花瓣一般的溪谷,我沉醉其间,我也希望看到琳姑能泛起春潮,但琳姑却依然平静,虽已不是一潭死水,但也不过是微澜,可我已控制不住,在我进入的一刹那,我觉得我自己身心都产生一种极强烈的震撼,震撼之强烈,令我自己也震惊,以至于我此刻,竟然一动不动地紧贴着琳姑,思索起这种震撼的来由。 我想我是太爱琳姑了。 琳姑轻轻动了,但我知道,琳姑的轻动不是因为她想要,还是催着我早点结束。我不想早点结束,我久久地吻着,抚爱着,耸动着,终于我感觉到了琳姑的颤动,主要不是身体的颤动,而是心灵的颤动,琳姑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动,这种克制,使琳姑身体紧绷,紧绷中发颤,我的生命之火,源源不断地喷涌,如火山一般,在颤动中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