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叫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姚靖雯便属于这种。转过头的周二中午,我们在公司楼道偶遇,当她对我报以得体的微笑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春梦”以及关于柯蒂斯俱乐部的事情,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自己很龌龊,甚至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她。 “嗨,方小楼,音乐会去了吗?怎么样?实在是抱歉,我男朋友利用长周末,飞了三个小时来看我,我要去机场接他,并且陪陪他。其实我很喜欢古典音乐的。” “我没去。哎,自己去有点没兴致,我就把票送客户了。早知道他这么辛苦来找你,你又喜欢交响乐,我该把票给你们啊……你们异地恋啊,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我刺探着他和男朋友之间的细节。 “他啊,他才不去,他不喜欢这些……我们是异地恋,可是没办法,你也知道,咱们公司的offer,我好不容易拿到,只好暂时异地恋咯。反正他很快phd就毕业了,到时候他再来这边发展吧。毕竟大城市,机会也蛮多的。” 寒暄了几句,我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身边凑过来一个人。ichael周,穿着牛仔裤,一件灰色的衬衫。他是公司的码农。在互联网公司,码农挣得着实不少,但是ichael周仍然是那种屌丝气质。 “小楼,你刚来就和姚靖雯这么熟……你太厉害了吧!我们都同事快一年了都没说过话。有机会给兄弟介绍介绍啊!我一直想和她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ichael周那痴痴盯着靖雯背影的眼睛,我用胳膊肘打了一下他的胸口,开玩笑道:“哎呀哎呀,你怎么想那么多?随便聊天而已啊,紧张什么,也不是让你给人家做学术报告。” “方哥,追她吗?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转眼就叫我“哥”了。 “得了吧,你是我的哥,人家有男朋友。咱们就别多想了啊。” 姚靖雯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ichael周仍然死死的盯着,仿佛他的眼睛能透视墙壁一般。 “这个怂屌丝……”我心想。 美国的生活,平淡,规律,有序。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一个周四的晚上,我正在家里刷碗,电话响起。未知号码。我心里一凛,难道是那个俱乐部?难道他们准备好了? “你好。”我接起电话。 “先生你好,我是o。调查已经做好。您需要支付的是五千美金。其中包含附赠您的3项任意”服务“,时长一小时。如果您需要增加”服务“种类或时长,价格会再增加。全程由专业训练师进行。您可以在训练师旁边的屋里观看,安全起见,您不可以进入训练房间,也不能亲自动手。我们的训练师不会伤害您的目标。” 天哪!五千美金!这不菲的价格,再想想热情善良的姚靖雯的微笑,我几乎打算开口拒绝了。但是,我又不禁联想到,皮鞭落在雪白的皮肤上会落下怎样的伤痕,苗条的身体会如何扭动挣扎,以及干净纯洁的声音会如何娇喘,ichael周望眼欲穿的女神会给我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一面。仿佛不是经过理性或良知的判断,而是我的荷尔蒙的男性本能的反应,我脱口而出,“ok,我接受。” “好的先生,请您在下周四晚上七点到22街和华盛顿大道的交口,找一个坐在长椅上的穿黑风衣的男人,问他去圣帕特里克教堂怎么走。他会带您来。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路上会给您带头罩,还请您见谅。预计会在晚上十点送您回到原地。请您携带现金。” 挂上电话,下周四,竟然是我的生日!天哪!这份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价格不菲,但却别出心裁,甚至匪夷所思。我突然突发奇想,脑海中想到了一个计划。 我拿出手机,给靖雯发信息:“下周四是我的生日,独在异乡,不知道那天你是否方便让我请你吃个晚饭?我也希望你不要为难,如果你认为男朋友知道不好,你可以选择不来或者你想带上朋友一起也可以。” 过了不到一分钟,我收到了回复。“可以呀(笑脸)一来咱们是校友,二来我上次已经就拒绝了你的音乐会。我男朋友不会那么小气啦(鬼脸)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太贵重我可买不起哦。” “我不要生日礼物,咱们别弄那么俗。就是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初步定那天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接你吧。给我个地址。” 靖雯发来了她家的地址,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是公司附近一片比较高档的小区。 那天转眼就到。我早已提前从银行取出了现金装在一个信封里,厚厚一叠。下班的时候,我又给靖雯发去信息:“什么都不用准备,回家休息休息,我晚上七点半去接你。” “好。待会儿见。” 和我想的一样,他们还没有下手。 下班后,我特地穿上了一身大运动服,用帽衫的帽子尽量遮住了自己的脸,开车到了o指定地点附近,在附近找了一个停车场把车停好,临下车前,我给靖雯发了一条短信:“我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可以下来。”然后下车,向路口走去。果然在长椅上坐着一个黑风衣的短发白人。 我略有些忐忑,但又一想,我估计他们这时候已经下手了吧(靖雯果然也没有给我回复),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到这里便走上前去,“先生,抱歉问一下,圣帕特里克教堂在哪里?” 黑风衣面无表情,站起身,一语不发便走向街边停着的一辆打着应急灯的加长leon,拉开后车门,伸手示意我进去。我刚一坐进去,发现身边已经坐着一个正装黑人,操着浑厚的嗓音说,“先生,请你最后确认目标,如果不是,您需要付600美金侦探费。” 黑人拖着一个手机,手指滑动,上面的确是姚婧雯,有她在超市买菜的,有她坐在她的小车里的,有她在公司门口的,竟然也有她正在开自己家门的照片!我心想,他们果然厉害。我点头,“就是她,完全没问题。” “好的,先生,请你带上这个。”说罢,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头罩。那个一直一言不发黑色风衣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戴上了头罩,车子变缓缓启动。 我原本还想像“飓风营救”中的特工老爹那样,试图靠声音记下沿途的记号,但是过了不到一分钟我便晕头转向,心想,算了,知道那么多,再让他们“灭口”。便偷懒的不再留意,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过了将近一个钟头,我能感觉到车子进入了车库,停了下来。黑人对我说,“请您下车,不要摘头套。”我摸索着下了车,这时候黑风衣的声音说,“您的前面有一个轮椅,请坐上去。”黑风衣的口音是一口东欧腔。我摸索着坐上了轮椅,又被推着前进了几分钟,乘坐电梯上了四层楼之后,又前进了一段,拐了几个弯,黑风衣的东欧腔又说,“你可以摘下你的头套了。” 我摘下头套,本以为会有些许不适应,可我发现,我所在的地方灯光昏暗,只有角落里有一盏悠悠的浅灯。我从轮椅上站起,黑风衣递给我一张表,又回手拧动了一个开关,屋子的四角都慢慢亮了起了柔光。 黑风衣说,“你可以选三项,三项之内免费。如果多加一项,六百块,如果想要延长,每半小时多一千。不能超过两小时。”我早已想好,第一次的“消费体验”,绝不超支。简单犹豫之后,我选了滴蜡,灌肠,以及窒息高潮。 我把表格,连同信封中一厚打钱,递给黑风衣。我知道,无论如何,我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