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收到婚纱照那天晚上,就是杨氏和小瑛子居住江申城最后一夜。 婚纱照张张都拍得漂亮出彩。照相馆还请示了韦嘉的同意,把其中一组当做照相馆品牌佳作,放在橱窗里做样品展览宣传。 经过化妆的瑛子和韦嘉几乎换了个容貌。两人本身就够俊俏的了,再经过化妆美化,就成明星照了。而且比明星照还要漂亮。怪得不照相馆要拿到橱窗做宣传呢。 小瑛子看了又看,简直入迷了。她有些不相信披着婚纱的新娘子就是自己。过去穿习惯了蜡染土布裙,猛然换上洋气的婚纱服,自然反差很大。 韦嘉说拿回去,天天捧着看个够都可以。小瑛子说那是当然的,每天至少要看三回。早晨起床看一次,中午吃饭前再看一回,晚上临睡前再仔细瞧一瞧,那才叫满足呢! 临别这天夜里,韦嘉与小瑛子性爱到深夜,仍然不能入睡。小瑛子静静躺在韦嘉的怀里,一言不发,默默流着眼泪。泪水流淌下来,滴落在韦嘉的胸脯上,滚烫的泪水。 韦嘉情不自禁也落泪了。明天天一亮,就是与母亲和小瑛子分别的时候了。亲人在身边还不觉得这样。一旦要分离,心里就像要割去一块肉一样,依依不舍了。 韦嘉用手爱抚着小瑛子乌黑的头发,说:瑛子,别哭了,记住哥说过的话,等哥事业发展了,就在西湖边给你买幢房子,我们一起居住在里面,天天到西湖水面去划着小船游逛,一起慢慢变老…… 小瑛子哽咽着,说:哥呀,我不想离开你。离开了你,瑛子生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你就是我惟一最亲的人。哥呀,你可得说话算话,过年就回家娶瑛子,瑛子要跟着你一起来江申城生活的。再苦再累瑛子都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韦嘉说:放心,瑛子。哥承诺过的话,不会食言的。回去好好等着哥。过年我就回家娶瑛子做媳妇。过完年,就带着瑛子一道来江申城生活了。时间不会等待太久,很快就要过年了。哥就回家来娶瑛子过门了。 瑛子听了这话,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一直到天亮。 韦嘉买的中午出发的火车。吃过早饭,韦嘉到附近的超市给杨氏和小瑛子买了许多路上吃的东西。然后开车把杨氏和小瑛子送到火车站,直接送上卧铺车厢。韦嘉一直看着火车启动,慢慢消失在远方,才转身离去。 列车一启动,小瑛子的眼泪就流下来了。韦嘉朝瑛子挥手致意,让她不要难过。瑛子流着眼泪,隔着玻璃窗朝韦嘉挥手。瑛子泪汪汪的大眼睛,即使泪着泪水,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火车走远了。载着母亲和瑛子走远了。韦嘉这时才蓦然感觉到心里孤独。 回去的路上,韦嘉脑海里浮现着的都是小瑛子那双哭泣的眼睛。短暂一个星期相聚,却有如凝聚了几十年的夫妻情谊。韦嘉一边开车,一边默默流着眼泪,回想着和小瑛子相聚的一幕幕往事…… 中午,韦嘉不打算去公司,也不想到隆凤总部自己的公司里去。今天他的心情不是多么好,心里一直有个结还没有解开。加之送母亲和瑛子回乡下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漂泊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这样突然来临的孤独,让他孤独得要不停地落泪了。 韦嘉直接开车回到自己租借的房屋里。屋子依旧像往常一样干净、平静。卫生间和厨房、客厅都清洁的干干净净的。到了自己的房间,依旧像是被人天天打扫过的一样。只是再没有看见桌面上留有什么纸条了。 韦嘉想起了雅芬,内心不觉又叠加起沉重的负罪感。自己亏欠女人的情感实在太多了。这都怪自己内心太多情、太柔弱。处处留情,处处又收不住情。这样就伤情了许多女人的心。 韦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些不着边际事情。这几天也太累了。和瑛子兴奋缠绵无度,几乎是夜夜销魂做爱。这是韦嘉从来没用过的夜生活。 这一生,他必须对瑛子好。只要瑛子喜欢要,多少他都愿意给她。这是负罪的加倍补偿。也是真爱的付出。像小瑛子这般仙桃美女,即使把整个生命支付出去,韦嘉也是心甘情愿的。他把自己看成是瑛子的奴隶了。瑛子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韦嘉想累了。他躺在铺上,衣服和鞋子也没有脱,就呼呼地睡着了。 韦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忽然感觉到双脚热乎乎的,像是被泡进了热水里似的。他朦胧地感觉到那一幕雅芬给自己泡脚的情景。现在这种感觉,跟上次一模一样的。 韦嘉想努力睁开眼睛醒来,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终于,韦嘉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了。梦中的感觉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韦嘉看见雅芬蹲在床边,低头在给他泡脚。雅芬一边给韦嘉洗脚,一边哽咽着、流着眼泪。她轻轻地哭泣着,宛如雨季,午夜的雨水,从老屋屋檐的瓦楞上面静静滴落…… 韦嘉见此情景,不禁潸然泪下。他默默流着泪水,说:雅芬,怎么是你呀?是你在给我泡脚,我还当是在梦里呢。 雅芬把最后一道工序做完,抹去眼角的泪,说:是在梦里就好噢,就怕梦醒后,一切都是空的了…… 雅芬说完话,端着泡脚木盆出去了。韦嘉听见木盆倒水的声音。然后一直听着雅芬的脚步声往她自己的屋里走去了。 韦嘉这才看了天色,屋外的天空黑尽了。再看腕上的钟点,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钟了。怪不得雅芬下班回来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太沉了,竟然一觉睡到了深夜。 韦嘉心里过意不去。他没有想到自己伤害了雅芬,雅芬并没有记恨自己,反而为他泡脚服务,韦嘉深深地感动了。 韦嘉想了想,他起身下床,情不自禁地往雅芬房间走去。他要进去向雅芬赔礼道歉,说明真实的情况,请求她的谅解和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