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之内,四具赤裸的肉体缠在一起,身段修长的女郎正坐在男儿胯间,耸动着汁水丰沛的雪股,一下接一下地吞吐着粗硕男根,脸颊晕红,透着迷人春浪,两团酥乳抖得欢快。 龙辉扶着水灵媞汗湿的纤腰,不需耗费一丝力气,就任由女郎扭腰摆臀地裹啜龙根,里里外外湿润紧凑,极为舒服,而背后则是月灵夫人,妇人肥熟狐媚的肉体正倚在龙辉身后,充当了靠背的作用,然而肉香浓郁,质感柔腻,堪称至美肉垫。 龙辉扭头与身侧美人缠吻,螣姬此刻四肢伏地,撅着肉臀,将红润的朱唇奉上,兰息蜜腻,上身丰满无比,圆润的曲线到了腰肢倏然一收,纤细盈盈细若蛇,反承得臀乳雪白丰腴,宛若羊脂美玉。 男人一手扶住水灵媞的柳腰,助她扶正姿势;一手按在螣姬的蛇腰上,把玩着那盈盈一握的美妙。 水灵媞的蜜穴水润多汁,龙辉进入后就宛若汪洋大海,水漫四野,耸动摇摆间汁水四溢,将两人交接处染湿,流下的蜜液如同清水一般清澈,在龙辉臀下积成了一小滩温热的水。 龙辉从螣姬热辣的香吻间抽出一丝空隙,赞道:「果然不愧是名器之江河湖海,水润多汁,一进去便洪灾泛滥!」 水灵媞眯着雾气迷蒙的眼眸,呵气如兰地道:「你……你这淫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啊啊……又戳到底下了……」 连送十余枪,水灵媞宫口大开,龙辉趁势往上一松,龙冠挤入花宫,马眼吐出绵密阳气,熏烤着女郎花宫嫩肉。 水灵媞只觉得口舌生津,迷离间却被龙辉一口含住朱唇,将口中津液吸了过去,正是上峰大药之精华。 紧接着龙辉掌心托住乳峰下缘,巧运阳气,水灵媞双乳一阵热涨,低头一看,原来本就丰满的双乳又涨大了一圈,几乎快赶楚婉冰那双豪乳。 惊讶之余,乳头一酸,溢出点点乳白津液,水灵媞惊诧无比:「我……我怎么会有……」 说着说着,面红耳赤,羞得难以启齿。 龙辉低头轮番吮吸鲜嫩的乳蕾,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此乃中峰大药,待朕采补一番后,便以纯阳元息反哺于你!」 水灵媞好似浑身力气都随着溢出的乳华流走,四肢疲乏无比,眼皮几乎睁不开。 昏昏欲睡之际,龙根在花房猛烈搅动,嫩宫几乎被他戳烂,多番进入妖族女子的花宫,龙辉经验丰富之极,龙根轻挪巧挑,即兴而动,便让水灵媞快美无比。 不得不说,这水圣女果真不负水之艳名,花宫就好似充满花蜜的花苞,里里外外都是津液,龙根进入后便完全泡在水中,也分不清哪些是淫水,哪些是阴精。 龙辉引纳水灵媞妖气,很快便凝结出一枚圆滑的妖丹,龙根往上一松,棒首恰好抵住妖丹,水灵媞立即感到浑身妖气流逝,丢得死去活来,连呻吟都叫喊不出。 龙辉忙松懈精门,将龙阳精华反哺过去,花宫被龙精一冲,水灵媞四肢回暖,小腹一阵烘热,说不出的舒服。 妖丹重聚,气息更纯,水灵媞浑身舒美,而且小腹处更有一股暖流转动,隐有脉跳气动,叫她如痴如醉。 「龙主,帝君陛下……臣妾也想要!」 月灵急不可耐地凑了上来,眨着狐媚双眼道:「还望陛下赐臣妾一枚新的妖丹!」 龙辉脖子被她丰腴的藕臂环住,扑面而来则是口唇间那股妇人成熟的腻香,久战不衰的龙枪硬滚滚地直指狐妇下身。 月灵看得欣喜,低下头来将龙根上的残精余汁舔洗干净,更是贪婪地吮吸了一番龙涎迷香,弄得身子越发燥热难耐。 对着直接了当的骚狐狸,龙辉也不客气,将她四肢压在地上,提起丰臀,挥枪便入,妇人胯间湿润泥泞,龙枪去势甚急,未能刺中柔蛤,反而是顺着粘液往上滑去,恰好抵住臀沟间的那漩菊眼。 龙辉也不客气,双手抓住她汗湿的腰身,固定位置,龟头硬邦邦顶住妇人那柔艳嫩肛。 妇人红嫩的菊肉在龙枪挤弄下软软分开,就好似一张红腻小嘴,正要吞下巨硕食物,但却略显余力不足,只能尽力地张大嫩洞,将龟头吞入肛中。 「喔,陛下!慢点!」 虽说是月灵身子熟艳,且非首度开肛,但龙辉的尺寸依旧让她吃不消。 尚且神智清醒的螣姬看得真切,在月灵这狐媚妇人妇敞露的雪臀间,那朵菊蕾像撕裂一样被肉棒撑开,臀眼周围细密的菊纹被完全拉平;在龙辉阳具进入时,整个菊花蕾都被挤进臀内,拔出时又被带得翻出,肛内红腻嫩肉像花一样绽开,在阳具周围颤动,散发珍珠玛瑙般艳红的光泽。 月灵被龙辉顶得身颤颈昂,浑身香汗淋漓,翘着舌尖发出腻人的媚叫:「龙主……陛下的阳物好生巨大,妾身的后庭都快撑破了……」 月灵夫人一身绝艳媚术,其后庭虽多次迎客,但依旧狭紧,男人的阳具放在里面就像被一个肉箍束住,进出间别有一番快活,丝毫不逊于处女蜜穴。 「陛下的龙根塞到妾身后庭里了……啊呀……要被撑开了……好热……」 月灵浪叫着道:「陛下可满意臣妾的后庭花……」 龙辉邪笑道笑道:「紧凑火热,朕甚是满意,待会赏爱妃前路一个快活,外加妖丹和龙胎!」 而后用力地肏干起来。 月灵心花怒放,尽力挺起雪臀,将后庭毫无保留地绽露出来,让阳具长驱直入,妇人眉眼间的媚意浓得仿佛要滴落下来,美目春意满布回望着龙辉。 「淫妇,看朕如何捅穿你的屁股!」 触及月灵那迷离勾魂的眼神,龙辉兴奋异常,低吼着,阳具快速地干进干出,将肠道塞得满满的。 挥枪百余下,忽见月灵浑身一紧,肥白雪臀紧紧夹住阳具,菊花里用力收缩,接着敞开的美穴间喷出一股液体。 「陛下……臣妾要美晕了……啊啊啊啊……」 月灵放荡地尖叫起来,两条雪白大腿剧烈地抖动,下体淫汁四溢。 龙辉淫欲稍得缓解,抽出阳具,只听啵的一声,龙根就像是拔出瓶口的塞子般从菊花里中拔出,再看巨龙肆虐之处——肥嫩的臀间撑开一个浑圆肉孔,几乎能看到肠道深处蠕动的肠壁。 月灵高潮后缓了一会儿,然后妖媚地翻过身,洁白玉体卧在船舱地板上,春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然后子让地分开两条玉腿,敞露出胯间秘处,柔蛤像娇艳的玫瑰一样绽开,露出柔腻穴口。 「骚货!」 龙辉笑着捏了一把她怒张的奶子,双手抱着月灵的玉腿,然后举起进过她后庭的阳具,对准高潮后微张的穴口用力顶入,俯身猛力进出她的美穴。 月灵雪白的双腿搭在龙辉的肩上,雪白的玉足随着男儿的节奏时不时地弓起,蜜穴毫无阻挡地承受男儿侵犯。 月灵的肉穴曾被龙辉取名九重天宫,里边端的是峰峦叠嶂,险峻无比,更甚者屄肉上还生有细密的肉刺,专刮取男人精血。 被龙辉肏弄几百下之后,月灵渐渐承受不住,身子开始发抖起来,龙辉再度施展海龙入宫,月灵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龙辉立即采补妖丹,阴阳双修,月灵也经历了如水灵媞一般的欲生欲死,腹中暖融温和,正是丹元重练,胎息暗生。 螣姬此刻正跪坐在地毯上,蛇腰笔直,款款诱人,酥乳丰润,饱满高耸,双腿并拢,股心沃凸,面颊带着丝丝期待的兴奋红晕。 龙辉望着这具成熟多情的胴体,不由得淫笑道:「蛇美人,到你了!」 螣姬杏眼水汪汪的瞥向他,说道:「臣妾久候陛下多时!」 「那就自己上来吧!」 龙辉站直身子,高耸着阳具道,那姿势分明是让螣姬来个树熊挂树!螣姬蛇腰一拧。 藕臂环住龙辉脖子,肥臀耸起,湿润蜜穴往龙根凑去。 螣姬柔软的身子贴在龙辉身上,修长的玉腿缠住男儿腰肢,龙辉则顺势伸出一手托着螣姬丰腴的屁股,一手环住螣姬纤细的蛇腰,然后在船舱内走动着,每走一步肉棒便在花蕊处狠狠咬上一口。 两人的交合处淫汁不断地低落,闪着妖艳淫媚的光泽,一滴滴落到地面的厚毯上,水迹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有淡淡地淫靡味儿蔓延开来。 螣姬扭动着水蛇般纤细的腰肢,丰臀不住扭摆着,胸前的两团雪白的柔软在龙辉的胸膛上不住地滚动,下体的蜜穴内也是犹如旋转般地夹紧,玉门险关不断地挤压着龙根,让得龙辉几乎忍不住发泄出来。 「喔!你这妖妇如此挑逗朕,待会儿有你受的!」 龙辉深吸一口气,紧固精关,不得不说这条母蛇当真销魂得紧,即便狐媚无比的月灵也有所不及,这玉门险关、蛇形栈道也是吸食精血的妖物,对男子的刮精催射之程度仅次于玄阴媚体。 「真是条骚母蛇!」 龙辉坏笑一声,将螣姬放在地上,再将两条玉腿扛在肩上,方才月灵就是用这个姿势被杀得丢盔弃甲,螣姬此时芳心一阵乱颤,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又是期待又是惧怕。 然而龙辉粗长的阳具却是在外边蓄势待发,而后久久不见动静。 「陛下……不要戏耍臣妾了,臣妾好生难受!」 螣姬玉颊红晕满布、妩媚放荡的呻吟哀求起来「呵呵,如你所愿,可别会后悔啊!」 龙辉邪笑,腰身狠狠地向前耸动,阳具急速地没入螣姬的蜜穴内,势如破竹,开垦蛇形栈道,叩开玉门险关,直抵到妇人娇花嫩心。 「啊啊啊……陛下,手下留情……」 螣姬放荡的叫出声来,虽是求饶语气,蛇腰丰臀却毫不示弱,扭摆耸动,以花心迎上龙根。 龙辉见状,控制肉棒向上猛地一戳,刮在花蕊上不断摩擦,肉搏犹若烧红的烙铁,灼得螣姬周身发麻,身躯顿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熟美的蜜径里一阵阵地颤抖,然而男人还是不断地向着她的深处挤入,浑身香汗淋漓,臀胯泥泞湿烂。 龙根再度发力,强行顶在蛇宫大门,不断戳动,以蛮力和技巧结合在一起,将美妇体内最深处那道细缝挤开。 螣姬感觉自己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酥麻的触电感自下身涌上,龙根将宫口撑出的圆润小洞,然后顺势送入宫内,螣姬身子开始急促痉挛,泄得死去活来,妖丹被巨龙叼住,吮纳精华,玉宫深处春潮爆发涌出,尽数地浇灌在龙辉深入的阳具上,让龙辉一阵舒爽。 「嗯啊!」 螣姬陶醉地呻吟着,勉力从再次灭顶的高潮余韵中醒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再度抬高腰肢,丰腴的屁股向上抬起,迎向男人那支壮硕火热龙根。 「啊呀呀……好大啊……陛下……」 妖丹被采取,阴精狂泄,螣姬只觉得身子好似沸腾,曼妙的快感向四肢百骸蔓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欲死欲仙的滋味让她兴奋无比,美得连脚趾头都绷直了,胸前的一对浑圆酥乳更是高翘挺起,狂放地甩动着,一波接一波令人血脉贲张。 根强悍霸气的巨龙不断破开花径蜜宫,稍微转动都会引发她体内的一场海啸,湿润的媚肉撵磨那头火龙,但却激发了恶龙更强的杀意,将她嫩宫搅得翻江倒海。 螣姬的身子已经不受控,随着龙辉的节奏而摆动着雪腴的身躯,那灼热如火肉棒撑得她整个子宫仿佛都涨开一般,在雪白的肚子上浮现出龙根的形状,阵阵酸麻的疼痛中夹杂着令人癫狂的快感,螣姬的意识全数淹没。 龙辉抽插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蜜一样的爱液自他们交合处滴滴答答地渗流出来,被两人剧烈的动作摩擦得四处飞溅,身下的地毯湿漉漉一片,几乎能拧出水来。 「你这妖妇当真淫荡之极啊!」 龙辉阳具在她的花宫上磨擦撞击、似乎以逗弄她的敏感区域为乐。 「唔啊……啊啊啊……」 螣姬说不出话来,更无法回应龙辉的挑逗,炽热正不断灼烧着身子,似乎要将妇人体内的水分全部烘烤蒸干。 感觉到螣姬体内妖丹被采尽,龙辉立即松开精关,腰身松动的频率再次加快,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遍了整个船舱。 「哦!」 龙辉一声低吼,下身的快感如触电般涌出,龙精射出,快速猛烈地打在螣姬花宫内,阴阳合练,重聚妖丹。 阳元入体,螣姬四肢暖融温和,痉挛得有些麻木的嫩穴竟开始蠕动,包裹着男儿粗根吸吮着,蛇形栈道不断急促蠕动,一波接一波吸附和挤压如同贪婪地小嘴,要逼迫他的精华在她体内喷发而出,精液一股有一股地发射,很快便将螣姬的子宫灌满。 「啊……陛下!」 螣姬浑身痉挛着,蜜穴深处滚烫的精液烫得晕晕乎乎,酥酥麻麻,好似身在云端,下身的潮水第二次地汹涌而出,与阳精混合着,交泰出生命的萌芽。 两具高潮的身子紧紧地拥抱着,良久良久,直到体内的最后一滴精华都发射出去,才慢慢地分开。 螣姬香汗满身,秀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喘气道:「龙主……臣妾似乎死了一回!」 龙辉趴在她娇躯上吻着那芬芳的嘴唇,道:「好姐姐,那我让你每天都死几回可好?」 螣姬幽幽一叹,道:「妾身只怕经受不住陛下的恩宠!」 说话间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雪软的小腹,眼中透着丝丝春媚喜色。 龙辉将手按在她手背上,与她一并抚摸小腹,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螣姬脸上首度泛起羞态的红晕,眸中春光流转,满怀喜悦和幸福,说道:「肚子暖融融、热烘烘的,好似一股气息在默默凝聚,隐约有脉动感……似乎是有了……」 龙辉轻柔地按在螣姬下腹,静心感应,果真如她所言,腹中萌发胎息之气。 「真是奇了!」 龙辉惊讶道:「洛姐姐和冰儿与我阴阳之气最为合拍,但她们也是过后几天才凝聚胎息,想不到螣姬你居然当场便有了!」 螣姬咬了咬唇,道:「龙蛇之间形态颇为相似,虽不如龙凤那般绝配,但凝胎速度却是快些!」 龙辉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又用手掌轻触绵腹,施展真气内视之法感受腹中胎息,只见两股龙元蛇气不断缠绕,融合成一团,紧接着有分而成双,一者偏阳,一者偏阴,竟是男女双生之胎。 话说靳紫衣进入火焰神山忽遇偷袭,利爪扑面而来,足以开颅碎脑。 靳紫衣早有准备,沉稳起式,紫阳真气配合着灼热地气朝那利爪打去,掌势威力尤胜往昔,一击荡开逼命爪。 靳紫衣定神一看,眼前偷袭者衣衫褴褛,赤裸在外的肌肤甚是白皙,眉目清秀,但唯独双眼赤红而迷茫,满头柔顺的秀发也是一片火红,晶莹的十根手指生着十分尖锐的长指甲,就好似刚从炼狱爬出来的艳丽女鬼,正是旱魃。 「苏毓仙?」 靳紫衣暗吃一惊,失声叫道:「昊天圣母!」 旱魃闻及这称呼,身子不由一僵,朱红的嘴唇微微抿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吐不出人言,呢喃了几句,她神色为之一沉,变得暴怒无比,尖叫一声,猛地朝靳紫衣挥动利爪,爪劲掀动地气,深坑之下立即窜起数道火舌,随着利爪扫来,增添煞气凶威。 当日煞域绝战,旱魃即便有着不坏尸身,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被厉帝震飞出去后,她便凭着本能寻觅疗伤之地,这座火气浓郁的山峰恰好成了她的巢穴,而靳紫衣的到来更是巧合得不能巧合,双方爆发了一场莫名遭遇战。 靳紫衣气压丹田,汇聚满身正气,张口大喝,一股沛然声波响彻地洞,震溃袭身烈火,更使得旱魃攻势为之一滞,佛道二教皆有声波吼功,如佛家的狮子吼,道家的天雷过,但儒家根基乃浩然正气,偏重于拳脚间的阳刚正大,所以声波吼功并不多用,儒家靳紫衣这一沉吼便是这儒家的辟邪音,虽是简单的声波,但以靳紫衣根基施展出来威力不同凡响。 辟邪音动四方,不但震退旱魃,还引得地火奔腾不休,靳紫衣连消带打,祭起紫阳玄功,配合地火热气反扑旱魃,只见他一掌三印,每一个掌印皆是实打实地蕴含真力,而且这三掌力道也相互融合,正是儒家绝式——三阳叠关。 旱魃神智尽失,只是凭着本能行动,面对靳紫衣的攻势,体内火煞狂飙而出,铸成一道火墙,硬生生架住靳紫衣的三重掌力。 攻守之间,靳紫衣已经看清形势——无论是他还是旱魃,都在这火山地洞之内都得到地气加持,若是这么一招一式地拼斗下去,只会是难以分解的僵局,而且这样打下去不出三招便会引起火山地气爆冲,突破这残旧的封印,届时方圆百里又会重现千年前的火海炼狱。 靳紫衣心念速转,眼睛往洞内扫了一圈,寻思破敌良策。 这时旱魃发疯似地扑来,毫无章法地出招,时而挥爪,时而出拳,时而踹脚,毫无高手风范,犹如路边泼妇打架,又更似野兽厮斗。 靳紫衣见状,避重就轻,快步挪移,迅速出招,但多以柔劲为主,只有避不开的攻击才以刚力对抗。 两人出手极快,几个呼吸便打了数十回合,若非靳紫衣有意克制,早已激发火山地气,但就算如此,整个火山也被火煞和紫阳这两股力量牵扯得不住摇晃,下边的熔浆好似煮滚的热油般,不住地涌动,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就在此时,靳紫衣身形往火山深处跃去,下边便是滚烫的熔浆,旱魃对此热气更是趋之若鹜,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继续追杀猎物。 靳紫衣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说罢双掌朝两侧一挥,气劲掀起了数道熔岩,熔岩再紫阳真气的牵引下化作锁链缠捆旱魃四肢腰腹,正是儒门锁敌阵法——阳罡镇邪大法。 旱魃大怒,不住挣扎,凶猛的火煞之气不住外涌,誓要烧断这些缠身之物。 而靳紫衣却是巧运秘法,使得旱魃的火煞之力导入熔浆锁链,令得锁链刚柔并济,而火煞热气反倒增添了锁链的韧劲,她越是挣扎便被捆得越紧。 制住旱魃后,靳紫衣心情一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方才他为了不引起火山爆发,便将旱魃火煞嫁接到自身,已经造成不轻的内伤。 「凶尸果然力大无穷,若她神智重启……吾绝难取胜!」 靳紫衣抹去嘴边鲜血,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四周地势与他功体契合,靳紫衣吸纳火气疗伤,很快便驱散七成淤血,他临空踏步,行至被捆在熔岩半空上的旱魃,仔细端看其容貌。 旱魃作势欲扑,但都被阵法拽住,难以得逞,气得她不住咆哮。 靳紫衣望着这具宛若野兽般的邪物,感觉与将臣、后卿有些不同,那两具凶尸浑身阴沉尸气,给人一种莫名寒意,而这旱魃却是反其道而行,所带来的却是焚金煮铁的烈火炎气,而且神情颇为丰富,颇为似人。 「不对!尸气至阴,为何她体内却有如此猛烈的火气?真是叫人费解……」 靳紫衣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他通过阳罡镇邪大法感应到旱魃体内也有股浓郁的尸气,但却是灼热无比,呈火煞之势,明明是相克的两种属性却同时出现在一起,叫他难以理解。 靳紫衣将神念融入四周熔浆地火,顺着卷捆住旱魃身体的锁链侵入对方灵台,旱魃神智已经丧失,并不懂得这防御元神之法,而煞域的炼尸法则是先摧毁活物元神强化肉身,得出听从号令的兵器,所以从无尸兵元神防御之说,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元神,无需多此一举。 靳紫衣之所以选择此法,是觉得对方并不像完全的凶尸,更像是一个疯婆子。 神念在烈火的加持下更为猛锐,旱魃灵智低下,直接就被攻破灵台。 神念入侵对方后,靳紫衣感觉到旱魃脑中一片浑浊,重重迷障,隐隐约约间看见一道魂影被浓浓尸气捆缚在灵台深处,挣脱不得。 靳紫衣凝眸细看,那道魂影身形窈窕,道袍霞披,眉目秀美,正是昊天圣母,然而神态单一,嗜杀残酷。 「煞域尸毒的确可以蚕食活人元神」靳紫衣暗忖道:「但观这股魂息似乎充满了各种仇恨戾狂等负面情绪,难道是因为夫亡子陨的缘故,又或者是被尸气影响?」 在他沉思之时,苏毓仙的元神忽然朝这边望来,眸中闪着嗜血凶光,怒吼一声朝靳紫衣的神念扑来。 靳紫衣连忙出手抵御,两人又以元神的方式掀起一场恶斗,靳紫衣毕竟心智清晰,操控神念得心应手,反观苏毓仙魂魄已蒙尸气,被靳紫衣巧妙化解杀机。 连续数个回合,靳紫衣完全把握了苏毓仙的来势,一记「定魂指」封住那道躁狂的魂气。 苏毓仙的魂息被镇,陷入短暂沉眠。 这时靳紫衣发觉了惊人的一幕,苏毓仙的魂体再度出现异样,除了外层包裹的尸气,其体内似乎还闪着若隐若现的形影,确切来说其魂内部还藏着另一个魂魄!「魂中藏魂?」 靳紫衣大吃一惊,此等怪事可谓是闻所未闻。 靳紫衣以阳火加持神念,驱散饶魂尸气,使得以看清魂中魂之真相——与其说是魂中藏魂,倒不如说一魂吞一魂,苏毓仙元神包裹住得魂体实际上是被她吞并的另一具元神!细看之下略微眼熟……「以魂吞魂?这岂不是鹊巢鸠占,这具肉身……」 靳紫衣似乎把握到了什么,然而阳火的存在激起了元神处的尸气猛烈反扑,靳紫衣猝不及防之下被强行驱逐出去。 神念惨遭反震,靳紫衣脑门一阵剧痛,无法再继续维持阳罡镇邪大法,旱魃也在尸气的驱使下强行挣开熔岩链锁,咆哮一声,朝洞顶冲去。 轰隆一声,火煞撞开星石封印,火山开始震动,地脉奔腾不休,熔岩翻滚,正是爆发前奏。 「罢了……」 靳紫衣无暇追赶旱魃,暗叹一声,只得先处理眼前危机,连忙施展紫阳真气,将沸腾的熔浆镇压下来,避免为祸四方百姓。 「旱魃……昊天圣母?」 靳紫衣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妥:「传闻当初有人曾从龙麟军囚牢中救出苏毓仙,现场留下一股魔气,但听师侄说,剑仙曾感觉到魔气之中又暗含阴气,到了后来煞域一战,亲眼目睹旱魃真容后,大家也都一致认为当日出手之人乃厉帝,他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嫁祸魔尊,但却瞒不过剑仙锐眼!」 靳紫衣缓慢梳理思绪,将前后串联起来,只觉得这一切因果前后都能相互解释,并无明显的不妥之处,只不过挪移大阵被毁一事始终让他不舒服。 「当日鬼城激战,有人要暗中谋害铁少帅!」 靳紫衣仍旧记得当初之事,心想道:「要害一人,便得看除掉此人后能获得什么好处,又或者是说,铁鹰战死后谁获取的利益最大?」 铁鹰所握者乃兵马重权,他若身死,后果无外乎军权旁落,军心大乱。 军心大乱则是煞域获利,但若真是煞域之人毁掉挪移大阵,则表示煞域已经知晓铁鹰的偷袭,断不会轻易被攻破鬼城,所以暂不考虑煞域所为;至于军权旁落,则需重定主帅掌权……靳紫衣脑海中泛起一个惊悚的念头:「铁鹰能握军权实际上得益于辅佐新帝登基,论战功和履历皆有所不及,若铁鹰丧命,那现场有资格掌军者唯独——江南王!」 靳紫衣倒抽一口冷气,脊背宛若被冰水浇灌一般,从头冷到脚。 「不妥……」 靳紫衣微微稳住心神,再度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不妥,实在不妥!」 他所说之不妥并非指所得结论,而是另有他指。 当初他在学习谋略智计时,初次拜读便是儒门经典《智策六言》——智者擅忍,定谋需静,行计灵动,智穷则变,审敌可换,否论问己!短短六句话,却囊括了运智之根源。 意思如下:智慧之人懂得隐忍,设定一条计谋必须冷静,运用计策则需要灵活,想法无法行通则要变通,要破解敌人的诡计可换位思考,而当自己下了定论后也要否定一番,自己所做之否定能不能禁得住推敲,是不是否定得正确。 最后一点极为重要,唯有不断反问自己和假设地否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思考盲点,少犯错误。 靳紫衣曾被沧释天所利用,对此他不断反思自身,当初全因权势蒙心,故而犯了智策六言中的忍、静、问三大忌。 如今已经不断接近真相,他则更加小心,将六言之精要不断在心中默念。 「否论问己!」 靳紫衣沉吟默想,若幕后黑手真是龙辉,那么当初毁皇陵,挑起大战便很有可能是他的险恶用心,让朝廷和煞域两败俱伤,他便从中获利,进而问鼎天下,一切推论都看似理所当然,合情合理,而且前后皆能连贯。 但靳紫衣反问自己,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又该如何?这一切都十分顺畅地推断而出,靳紫衣再度想深一层,如此浅显易见地便推断出幕后黑手,岂不是有些来得轻巧,以龙辉的智慧及其身边一众能人异士,可是否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但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廷实力大大削弱,儒道两教元气大伤,然而龙麟军却依旧实力完整,一切的一切似乎十分顺理成章。 靳紫衣又有意否定这个想法,转换一个思路——假设龙辉不是幕后黑手,那么是谁造成这一切的呢?若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将一切都布置得顺理成章,然后在暗处窥视,静候时机,这个时候若再加以挑拨,激起龙麟军和三教及朝廷的斗争,那个人或许就真的是最后胜利者!「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靳紫衣摇了摇头,暗自发笑,心想:「世间大能死的死,伤的伤,也没剩下几个了,虽说魔尊的生死叫人费解,但如今魔界已经被朝廷收编,而且还被发配至天外修筑天宫,更有元鼎坐镇看管,他们即便兵强马壮也只会一点点地磨损实力,最终被同化!」 苦思良久,靳紫衣仍旧认为龙辉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另有推手在暗处,于是更下定决心:「续命丹气必须尽快练出,或许能藉此揪出那人!」 他纵身一跃,坠入滚滚熔岩之内,将体内阳火真元放出,借着熔浆热气来煅烧真元,此法乃儒门保命秘术,讲究施法者分出一半精元命火,借着热火地势练成阳丹,本尊则因此损耗一半功体,但也等同多了一条性命,当遇上不可避免的杀劫时,本尊可将元神暗中转移至事先存放的阳丹之上,随后再以阳丹为根本,重现练出肉身,只不过这一次重生,修为便会大跌,甚至永远无法重回原先的境界,可谓有利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