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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 儒武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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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武挑战,麒麟应之,白翎羽长枪一横,神力沛然而发,浩元席卷,云雾顿时形成一只巨大威武的麒麟法相,咆哮怒吼朝着儒武巨神扑来。 儒武巨神挥手一扬,浩荡阳气挥洒而出,掌心打出数个火球,堪比烈日骄阳,白翎羽横枪立马,隔空一扫将火球击散,但却暗惊对手力强。 明雪淡然道:“护国公主,待妾身来试探敌情!” 说罢飘然而出,云袖轻摆,凛然寒风吹拂,方圆十里竟下起暴雪,冰冷透骨,只看明雪玉指一点,飘雪立即朝儒武巨神飞去,眨眼间就将它裹成一个大雪球。 但儒武巨神阳气充沛,威能运转,立即生出涛涛紫光灼炎,将雪球融化殆尽。 就在雪化冰融之际,明雪眸子倏然一亮,绽放出冰晶透亮般的光华,正是冰髓劲窥敌绝学——霜华冰眸,此招唯有身负雪族精元之妖才能施展,此招先是以冰雪覆盖敌身,敌人若运功抵抗必然会对冰雪产生抗拒,霜华冰眸便观察雪的状态而推算出敌人功力的大致分布,但此招在施展前需要大范围的降雪,极损真元,也跟那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一度被认为是鸡肋招式,但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明雪的功力大增,随手一扬都可冰封千里,这霜华冰眸便成了一项绝技。 冰眸之中,明雪看到儒武巨神全身阳气翻腾,然而以丹田处最为鼎盛,她暗忖道:“古典记载,儒武巨神体内脉络跟活人无疑,看来也是以丹田为蓄能之处,但容量是大得惊人,所以才能发挥这般强大的威力。” 她又瞧了几眼,发觉儒武丹田之内似乎一团阳气,只是被外边的阳气紧紧包裹,不怎么显眼,仔细一看这阳气并不纯正,绝对不会属于儒武本源阳气,那么这十有八九便是操控儒武之人。 看到这里,她便将此事以心念传给白翎羽,白翎羽心领神会,于是提枪转势,神力浩荡而出,竟将四周云雾牵扯过来,同时灌入真气,云雾顿时实质化,白翎羽挥枪一甩,云雾硬邦邦地朝儒武巨神砸去。 巨神拳头一伸,猛地便将蕴含麒麟神力的云雾打散,阳火余威更是蔓延千尺。 对方有意立威,白翎羽却是冷笑以待,柳眉一挑,轻蔑地道:“在外边包着一层龟壳就耀武扬威了?” 笑声为止,银枪一点,枪式连环抖擞,那被打散的云雾竟顺势化作无数道铁链,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封杀势,此枪式以封敌人攻击和限制其动作为主,这每一道云链皆蕴含麒麟神力,坚韧度远胜凡尘铁索,牢牢缠住儒武四肢关节,限其动作。 随着云链锁敌,五妖身形一动,立即发动进攻,狼嚎天拳头一握,竟伸出数道骨刺,正是锻骨经之妖术——玄骨破甲!骨刺猛然钉在儒武巨神的铠甲上,然而却未能钉进去,只看巨神武甲一震,便要将骨刺卸开。 就在此刻豸冠跟赤狮同时运起狮王拳,两股拳劲交叠打在骨刺之上,借势将骨刺推进,猛地刺入武甲之内。 百战也现出巨像妖身,巨大的象鼻横扫儒武腰部,将巨人硬生生轰飞出去。 巨武朝后飞退了数丈,随即绽放紫阳真火,顿然稳住身形,内里传出高鸿得意的狞笑:“尔等是给吾瘙痒吗?” 白翎羽哼道:“跳梁小丑,仗着神器相助,便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耻!” 高鸿冷哼一声,儒武举掌扫来,那股掌气化大千,四周紫烟蒸腾,将白翎羽与金麟卫等人困在一个空间之内。 白翎羽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架势似乎要跟己方来个困兽斗,心忖道:难不成这姓高的就想凭一尊儒武巨神吃定他们吗?想到这里,她立即让金麟卫摆好御敌阵势,准备与儒武一决生死。 金麟卫以乾坤之法排布,结成三十三重防线,防线之中又以九九变化联系,此阵名为三十三重天门阵,乃是鸿钧精练道门学说而成的阵法,上接天穹,下引地气,更可借势而动,吸纳外界攻击转化成阵法动能,加固阵形。 就在此时,紫烟深处窜出数千道身影,为首者竟是昊天圣母,其麾下有三千昊天教众。 白翎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冷笑道:“我还以为这紫烟结界是想来个困兽争斗,原来是用以掩盖你们这帮不能见光的鼠辈啊!” 昊天圣母反唇相讥:“臭丫头,等你灰飞烟灭之际,看你还如何嘴硬!” 高鸿说道:“母后莫要动怒,拿下这小贱婢,然后再慢慢折磨,叫那姓龙的痛不欲生!” 白翎羽越听越是冒火,怒道:“忘恩负义的贼胚,到时候便看谁痛不欲生!” 怒喝一声,长枪一抖,闪电刺来,枪锋绽放锐芒,化作一杆千丈长枪狠狠滴戳向儒武丹田。 “放肆!” 昊天圣母爱子心切,挺身而出,只看她罗袖一挥,五彩祥云汇聚成团,铸成一道绵韧护墙,饶白翎羽神力惊人也突破不了。 随后,昊天圣母真元一吐,云雾气墙立即炸开,尖锐的气劲倒卷敌人。 白翎羽使了个旋枪势,化圆为守,将锐劲都挡在身前,但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心里暗惊:“这毒妇当初曾叫冰儿吃过亏,我须当小心应对。” 她收敛心神,不再冒进,领着部众稳守防线,五大妖者也随她退居三十三重天门阵内。 昊天圣母得势不饶人,当下便命弟子强打天门护阵,她指挥弟子由左右换位,两翼奔袭,先是以乱中有序的攻势进攻。 白翎羽不慌不忙,立即指挥属下变阵应对:“太皇黄曾天!” 金麟卫踏步挪动,交叉换位,众人一心,人、妖、儒、道、佛五大元息交替融合,无分彼此,化出一道广阔无边的天河,昊天教众顿时被阻隔在外。 三十三重天分别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三清天,此阵以周天星辰为变化,内蕴无穷威能,昊天教众难越雷池,接连数次进攻皆被打退。 高鸿见状甚是不耐,便要驾驭儒武巨神前去助战,昊天圣母蹙眉道:“孩儿,你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待娘亲让人再试探一下。” 高鸿笑道:“母亲不必劳心,待孩儿前去破阵,省下无谓虚耗。” 昊天圣母颇为担忧,传音道:“你刚刚解开锁脉元功……功体虽是大增,但毕竟体内隐患未除,这般贸然出手,唯恐生出变端。” 这锁脉元功正是昊天教用来压制功体的秘术,可令人功体大跌,身上几乎没有一丝武息,正可隐瞒身份,也就是当初高鸿能以文弱书生迷惑世人的原因,同理昊天圣母也以此瞒过皇甫武吉,一旦解开锁脉限制,被压抑到极点的功力就会反弹,一举突破武脉极限,修为大增,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功法。 自从高鸿被楚婉冰植入阴阳蛊后,便一直躲在儒武内避难,即便法印破除,功体大增他也无法解开这蛊毒隐患,对此十分憋屈,如今看到跟龙辉和楚婉冰有关的人,心中怒火汹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于是驾驭儒武巨神冲了过去,猛地朝天门护阵。 天门再度变幻,人、妖、儒、道、佛五种不同的元气散布于五行方位,化出周天五象,再建奇功,力阻儒武神威。 儒武巨神手掌被气流挡住,拍打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高鸿欲再催神力,打破护阵隔绝,然而天门护阵内各族精气流转,相辅相成,自有不绝元力,只要儒武巨神力强一分,三十三重天门阵便生三分韧性,饶儒武巨神力大无穷,阳火沛然,也难破天门护阵。 昊天圣母见僵持不下,于是便传音给高鸿道:“凌云,不要再同这些喽啰纠缠,先夺回丹东虞城要紧!” 高鸿回道:“娘亲,待孩儿收拾了这些人再下去夺回城池也不迟!” 昊天圣母略带愠怒,沉声道:“你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可还记得此次出战的目的?” 高鸿见母亲动怒,不敢忤逆,当即散去紫气结界,驾驭儒武降落地面,准备对付地面的龙麟军。 昊天圣母暗忖道:“你们天上的兵将厉害,本宫就不信你地上的人也有这般能耐,可以挡住儒武巨神!” 看到儒武降落地面,全身绽放紫光灼炎,她心里一阵欣慰,朱唇不由勾出一丝笑意,指挥昊天教众道:“众弟子听命,退至云中,随时准备接应太子!” 白翎羽见儒武调转枪头对付地面部队,便要领军杀去支援,然而此时却听到龙辉意念传音:“小羽儿,此战作罢,率军撤退。” 她甚是不解,回问道:“这时怎么会回事?” 龙辉道:“儒武实力我已大致得知,你们金麟卫虽能力保不失,但其他部队却未必有这能耐,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我军伤亡!” 白翎羽甚是不忿,问道:“那丹东跟虞城呢?就这么还给他们吗?” 龙辉道:“还就还,有何不可,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用多想了,立即撤军!” 军令如山,白翎羽也不敢再有异议,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雷火二部、雾隐军、陌刀骑和弓弩骑接到命令后,便收敛杀意,且战且退,有条不紊地朝后方退去。 白翎羽则领金麟卫断后,阻挡儒武巨神。 回到营地,白翎羽清点兵力,出战的兵马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减员不到两百,也算是一个漂亮仗,但想到刚抢来的城池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颇为难受。 她入帅帐后见只有龙辉一人,不由得大发娇嗔,连连跺脚,龙辉不禁莞尔道:“小羽儿,谁惹你生气啦?” 白翎羽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哼道:“姓高的和老巫婆!” 龙辉扑哧一笑,虎着脸道:“白副帅,速速将军情给本帅呈上,若是延误军情,定重惩不饶!” 白翎羽被他逗笑了,于是起身行军礼道:“末将遵命,详情听说!” 她也分得清缓急,便将详细战况一一回报。 龙辉听后倒是有些诧异,奇道:“朝廷军不过是首战失利,便祭出儒武巨神,已经有些不妥,如今连昊天圣母都亲临战场,此等举措跟毫无昔日的沉稳,显得甚是急功近利,难不成他们再打什么主意?”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龙辉对此不得不小心警戒。 帐帘被人掀起,两道婀娜仙影悄然走入,夹杂着淡雅幽香,令人眼前一亮,正是于秀婷跟魏雪芯母女二人。 于秀婷为救魏剑鸣,曾把天剑谷剑谱交给魔尊,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研究新的剑法,经过多番演练和实战后,她总算推陈纳新,理出新的剑术总纲,之后再加上女儿相助,天剑新法总算大成,于是她们便赶回剑谷将新的剑术传授给众弟子。 爱郎分别了一阵时日,如今再见,两人芳心不免一阵羞喜,脸颊不禁一晕,但看到白翎羽在一侧,便压住心中情意。 于秀婷倒是老练许多,依旧以昔日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我跟雪芯刚从天剑谷回来,得知龙麟军发兵攻击,战果如何?” 龙辉摇了摇头,笑道:“本来取下两城,但又被儒武巨神打了回去。” 于秀婷剑眉轻蹙,露出一丝罕见的忧虑,正是替龙辉担忧。 这份细微的表情却是叫白翎羽暗吃一惊,在她印象中,这超凡出尘的剑道仙子无论何时都是那般娴雅,不慌不乱,从容自如,忧虑愁容岂能挂在她丰润成熟的脸颊之上。 她再细看一二,发觉于秀婷原本冰清若玉的脸颊多了几分晕红,再看看跟自己甚有默契的魏雪芯,发觉于谷主的气色跟自己的姐妹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雨润多情,神采焕发,叫她颇为好奇。 “翎羽,你没受伤吧?” 魏雪芯拉过白翎羽关怀地问道,白翎羽虽是女子,但行事爽朗,颇有男儿风,对那些琐事也不甚在意,听闻姐妹问候自己,立即回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儒武巨神的威力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 魏雪芯道:“孟公子曾说过,儒武巨神内藏聚阳阵法,再以巧匠制造出类似于人体的脉络筋骨,藉此运转阳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因此也会遭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如今法印解开,它的实力增强也不是怪事。” 白翎羽道:“有这么个东西在敌阵,对咱们实在是个威胁,难道真的奈何不了他?” 龙辉接口笑道:“并非如此,当初它不是被诛仙剑阵打得抱头鼠窜吗?依我看来,只要用诛仙剑阵将它困住,不愁收拾不了它!” 其实龙辉心里也有底,儒武虽然强悍,但这边有仙妖二后、鹭明鸾、袁齐天、净尘、元鼎以及他自己等七大破虚高手,此等阵容已经超越了太荒时期的三教巅峰,再者还有大鹏金雕和化龙成功的五爪金龙,外加数百条蛟龙,以及魏雪芯、林碧柔、白翎羽、凌霄等天人巅峰的高手,一拥而上,不顾后果地猛攻,自然可将儒武巨神连同波旬、策皇图、尹方犀等敌军顶端战力尽数摧毁,可是这种做法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便无足够实力压制魔煞两族,后患无穷。 于秀婷道:“当初剑阵可是需要五个人联手才能发动,但如今冰儿尚未出关,要运使剑阵恐怕有些不现实。” 魏雪芯道:“娘亲,当初是大哥因为仅有先天修为,真气难免不足,如今大哥都已经成就破虚武神,要驾驭诛仙剑阵应该不难!” 龙辉却摇头道:“当初我只想起前世的零星事情,对剑阵的领悟也十分有限,当初还真以为必须要有足够真气才能驾驭剑阵,其实不然,这诛仙剑阵乃是融合天道之理,圆通自如,非力强者能驯服,唯有跟其剑意合流才能纯属施展剑阵。就算我们实力大增,要启动剑阵还是得由四人各持一剑,一人为居阵眼,调控剑意。” 听到这里,白翎羽插口道:“现在冰儿还在闭关,也就是说诛仙剑阵无法使用,那么咱们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儒武巨神放肆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出关,高鸿那贼厮吃过一次诛仙剑阵的亏,依照他的性子,一旦遇上不妥只怕会立马逃走,那儒武巨神一心突围,咱们可是拦不住的!” 听到这里,白翎羽越感憋屈,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响起:“公主殿下,老奴命人给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您行军辛苦,且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说话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着一盅燕窝粥弓着身子走进来。 白翎羽正待气闷,随口便说道:“士兵们不过是吃些粗米糟糠,我身为副帅岂能食此精粮,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 王公公不禁有些尴尬,龙辉便笑道:“难得公公这般心意,小羽儿,你便不要推辞了,你快些吃了吧。” 白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 龙辉叹道:“小羽儿,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无形中生出不少亲情在内,平日里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把一腔温情倾注在你身上,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白翎羽微微一愣,回头望向王公公,发觉他鬓发苍白,走起路来也驼背了许多,气息粗重而略显凌乱,似乎封神法印的解开并未对他有太多益处。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 白翎羽急忙接过燕窝粥,满脸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宠若惊,忙道:“公主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 白翎羽将燕窝粥吃了干净,王公公则垂着手弯着腰在一旁看着。 龙辉扫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近日来是否感到心坎穴刺痛?” 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驸马爷怎会知晓?” 龙辉叹道:“你体内气息甚是紊乱,真气虽然庞大,但却有走火入魔之征象,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实龙辉还有一部分话为说出来,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势,造成身体常年阴阳失衡,再加上深宫内院不是太监便是怨妇,日子过得十分压抑,造成病气淤积,而他修炼的武功也是偏于阴毒,长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隐患,如今封印解开,他体内真气磅礴难遏,再一次反冲心脉,伤上加伤,性命堪忧。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阉人,却受先帝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哪怕一品大员,公爵诸侯也得让老奴几分,这大半辈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龙辉望了他几眼,心中却是一阵唏嘘,这老太监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宫内院不是太监就是怨妇,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性子孤僻无比,再加上当年皇甫武吉严禁内侍结交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财万贯,但却孤身一人,唯一可以亲近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身边无亲无故,越发孤苦伶仃,幸亏还有白翎羽这皇亲公主作伴,才不至于晚年凄惨无亲。 龙辉道:“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报,难道公公就甘心这般撒手归西吗?” 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自然不甘心,但生死由命,命数将至也由不得咱家不肯。”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王公公:“既然公公不愿撒手归西,那便好生调养身子,此为阴阳玄丹,乃以阴阳花根茎枝叶炼制,可调和体内元气,公公且将此丹服下,半年内不可动武,日夜吐纳呼吸,自可根除病患。” 王公公铭感五内,结果丹药连声拜谢:“多谢驸马爷赐药!” 龙辉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公。” 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仆,能给驸马爷出什么主意。” 龙辉道:“如今沧释天久居龙椅,自然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态,还请公公跟我们讲上一讲。” 王公公道:“这个嘛……哎,驸马爷请问吧,老奴自是知无不言!” 龙辉道:“新君登基之后,是不是会滋生自大骄情,行事也有些目中无人?” 王公公蹙眉道:“驸马爷为何有此一问?” 龙辉就将刚才的战况说上一遍,王公公眉头紧蹙,叹道:“原来驸马爷是说这个啊。” 龙辉道:“正因为昊天教今日的行事方式颇为冒进,叫我十分不解!会不会是因为沧释天初登皇位,却一因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几件大功劳,叫底下的人心服,从而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就全力进攻。” 王公公道:“当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怀着一番雄心壮志,要做些大事,但也先帝却不见急躁,行事还是十分沉稳,踏踏实实。” 于秀婷插口道:“辉儿,沧释天隐忍数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极,不可能忽然间就变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这般推断并不十分合适。” 她随口而言,心中却紧系龙辉,情不自禁便叫出私底下的昵称。 王公公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蹙眉道:“于谷主所言甚是合理,沧释天不会贪功冒进,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为,但以沧释天驭下手段,又有何人敢违逆其命令呢……” 忽然间,他脸色一变,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理。” 龙辉道:“正所谓集思广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请讲!” 王公公吞了吞口水道:“老奴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沧释天的婆娘自把自为呢?” 龙辉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公公请继续详说!” 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宫,对后妃之间的争宠,子嗣间的夺嫡已是屡见不鲜,那些皇妃娘娘为了能坐上后位,为了子嗣能入主东宫,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龙辉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哪昊天圣母要助儿夺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日所见,还有昊天教贼子的反常动作,老奴倒是觉得那婆娘跟那些后宫妃嫔有几分相似。” 龙辉道:“那贼婆娘潜伏皇宫十余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后宫女子的习性,公公所推断也颇为合理。只是世人皆知高鸿乃孤儿出身,如何能攀上皇亲,就算是沧释天当众认他为子,外人也不承认他皇族血统,如何能当这个太子!” 王公公道:“夏王年轻时游戏红尘,沾花惹草,在民间惹下不少孽缘风流债,京师无人不知,只要沧释天以此为借口,说高鸿是他外头的私生子,便可名正言顺了!” 听到这里,龙辉感激道:“公公今日所讲,对吾当真是金玉良言,真是多谢了!” 王公公急忙谦虚回应。 龙辉见夜已深,便让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坐在帅案前,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白翎羽说道:“龙辉,你好似还有心事哩。” 龙辉叹道:“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关键没弄懂,我觉得颇为难受。” 魏雪芯道:“大哥,既然没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这般日夜操劳,也得顾忌身子啊!” 龙辉道:“无妨,你夫君我现在可是破虚武神,肉身不朽之存在。” 魏雪芯笑道:“大哥,咱们虽然超凡入圣,但素雅毕竟还是凡人一个,思量考虑的方式也没有改变,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会担心了,到时候要是影响胎儿就不妙了!” 龙辉笑道:“雪芯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 说起秦素雅有了身孕,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崔蝶跟他所讲的话——立嫡定心!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今夜之事既是昊天圣母自把自为,亦沧释天的默许!” 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龙辉说道:“世人皆知,夏王膝下无儿,只有瑶映郡主一女,那些什么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认,要是他随便宣称高鸿是他私生子,只会惹来那些中立派别的厌恶,所以他要让高鸿为来日封嫡积累资本。高鸿原本就是文状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军功,那便可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晋王还在人世,严重威胁到沧释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须早日立下太子,否则旧朝势力便可能反扑。另外,昊天圣母虽是沧释天原配,一者她现在顶着的身份是皇太妃,就算沧释天给她正名,其地位也颇为尴尬,二者她见惯了妃嫔间的事,所以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迟早都会佳丽满后宫,心中多少有些担忧来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让高鸿成为太子。” 说到这里,龙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他们母子两这么想立功,那咱们就送他几个大功劳!” 白翎羽道:“难道是要欲擒故纵?” 龙辉道:“然也,但欲擒故纵也不是马上实行,毕竟太过简单的胜利,容易造成对方警惕,而且就算他们入瓮,咱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还是先跟他们拖延一阵,玩玩僵持战。” 于秀婷问道:“辉儿,你想伺机而动,但何时是最佳战机呢?” 龙辉笑道:“等明鸾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后之遗物,联合炼神浮屠对付铁壁关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战事。届时冰儿和洛娘娘也该出关了,诛仙剑阵便可完善施展,困杀高鸿,便能解放其余高手的战力,腾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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