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绝地反击得以重创朝廷军,但金陵却是不容乐观,先是龙麟军减员三分之一,城内更因儒武肆虐而损失惨重,有不少百姓需要安抚。 金陵乃江南三十六郡之枢纽,如今重创,可谓是元气大伤,恐怕十年也恢复不过来。 若不是有诛仙剑阵保护,龙辉恐怕会更加头疼,望着城内的残破,心绪无以复加:“我军虽然反败为胜,但以这金陵惨况……恐怕战局也仅仅是反败为胜,无力趁胜追击,只有勉力维持战略上的僵持。” 若自己能出关再早一个时辰,那么龙麟军完全可以趁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甚至夺下整个江南。 军营内,各路将领都在包扎,龙辉一一慰问,平定军心,回到帅帐后,径直走到旁边的偏营,由于府邸被毁,所以就以一个营帐暂且安置家眷。 白翎羽、玉无痕和崔蝶都在其中,秦素雅和穆馨儿也已接了过来,经过那番惊吓,秦素雅还有几分后怕,一见龙辉便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龙辉紧紧抱住她,柔声宽慰,又看了看穆馨儿,见她一人独坐在一旁,脸色依旧惨白,双手紧紧抓住裙裾。 白翎羽伤势不轻,但已经压制下来,此刻正着手处理一些后续军务,崔蝶跟玉无痕也被乱流卷中,但离得较远,伤势有限。 龙辉一一查看了诸位夫人身子状况,确认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芊芊玉手掀开了营帐帘子,三名成熟绝色的美妇人走了进来,三种衣衫色调,三种不同风情,白衣妩媚,青衣娇艳,玄衣端庄,正是洛清妍、鹭眀鸾和于秀婷三女。 在她们身后跟着几名青春女郎,女儿和徒弟,正是楚婉冰、魏雪芯、涟漪和潇潇。 前面三女还是满脸愁容,唯独潇潇眼睛圆溜溜地四周张望,满脸好奇。 鹭眀鸾叹道:“哎,府邸已毁,我便先带潇潇来军营。” 龙辉道:“无妨,今天也不打算商量什么机密。” 洛清妍道:“现在龙麟军可谓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恐怕无力扩大战局,而朝廷军虽然也遭了重创,但有全国郡县支撑,根基雄厚,其回复时间比我们要短。” 楚婉冰叹道:“夫君,金陵重创……财政和民生都有待重整,恐怕是腾不出手来反攻了。”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下令道:“速请齐桓、薛乐等数位大人重整城内政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安抚百姓,重新恢复农商运转。” 第二天,龙麟军文武官员都聚集在了帅帐,武官一侧以凌、王、梁、孙四人为首,文官一列以风望尘、齐桓、薛乐等人为首,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白翎羽身为副帅坐在龙辉侧手,楚婉冰、崔蝶、涟漪三人也在帐中,她们坐在龙辉右手,虽是女流,但却不让须眉,再加上她们三人各有绝技,屡立功劳,在座之人也不敢轻视之。 其余夫人则在偏帐等候,顺便安抚秦素雅和穆馨儿。 龙辉首先询问道:“齐大人,金陵内部状况如何?” 齐桓叹道:“回禀将军,城内伤亡百姓足有万人……许多商铺和街道都遭到破坏,粮仓也毁了不少。” 薛乐补充道:“有三千六百七十二户人家被毁,朱阳、繁花这两条街道已毁,除此之外,毁坏的粮仓有三十座,商铺一千二百家,农田……哎,除了靠近楚江的田地外,其余的无一幸免!” 龙辉脸色一沉,百姓伤亡已经够他头疼了,而朱阳、繁花两条街道乃是金陵的枢纽,既连接城内的交通,又是商业重地,不少福贾商人都在此地落户。 薛乐又道:“在下做了个粗略估算,若将此次损失换成银两,金陵所遭受的损失足有三千七百万两银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王栋瞪大眼睛问道:“薛状元……你,你没算错吧?” 对他来说,铁壁关当年全盛时,五年军费加起来还不到这个损失的零头。 章铭补充道:“王将军,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众武将个个膛目结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崔蝶蹙眉道:“朱阳、繁花两大街道乃是金陵城内的交通枢纽,更是商业大区,且不说商铺的损失,单单是交通堵塞所造成的损失已足够叫人头疼了!” 龙辉又问道:“金陵内的豪门士族有何反应。” 崔蝶说道:“自从开通海运后,他们却是运回来了不少东西,但在运往内陆销售时都被朝廷给端了,也被封了不少店铺和生意,他们对如今的这个皇帝是十分不满。” 龙辉冷哼一声道:“漪儿,你立即派人散布消息,将这次损失全部推给沧释天!” 涟漪应道:“妾身立即命令雀影去着手此事!” 问完内政便是询问军务,龙辉问风望尘道:“风首座,这次大战我军损失了多少?” 风望尘虽坐在文官之列,但也承担军师职责,便回答道:“回禀龙主,此次我军减员三万五千人,盔甲损耗五万具,刀剑枪戟等兵器损坏将近十万,火器损耗了八成,战马减损两万八百匹。” 龙辉又问道:“缴获的物资呢?” 风望尘道:“缴获盔甲一万具,兵器六万,战马九千,火器几乎没有。” 龙辉苦笑道:“如此看来,咱们还是亏了不少。” 龙辉沉吟了片刻,说道:“全军文武听令,我军收敛锋芒,首要目标乃休养生息,无我命令不可擅起干戈!” 随即又对薛乐等人说道:“城内民生内政便拜托诸位了,请尽快拟定出一份休养策略。” 齐桓道:“将军放心,两日后老朽必将策略呈至将军帅案之上。” 说着与一众文官退了出去。 这时传令兵前来通传:“报,慕容家三公子和北城家六小姐前来求见。” 龙辉摆手道:“快快有请。” 传令兵立即下去将两人领了进来,龙辉望了他们一眼,只见慕容熙消瘦了不少,但却多了几分刚毅坚强,北城露神情憔悴,肌肤也不复往日光润,想来是吃了不少苦。 龙辉急忙命人看座上茶,问道:“二位一路辛苦了,不知是何时回到金陵的?” 慕容熙道:“我们也是今天刚到,但却见到金陵如此惨状。” 龙辉叹道:“一言难尽啊,铁壁关目前战况如何?” 慕容熙摇头道:“极不乐观。” 这话一出把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龙辉沉声问道:“三少,请详叙!” 慕容熙道:“原本陆谋师已反间计瓦解了西域和铁烈的联盟,更击溃异族联军。督帅正准备挥军南下时,但十天前北疆出现了一尊巨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听陆谋师说此物是儒门失传许久的儒武巨神,堪比炼神浮屠……” 这时慕容熙发觉营帐内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的神情,不由问道:“诸位为何如此表情?” 龙辉苦笑道:“金陵如今这副模样便是拜儒武巨神所赐!” 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变色。 慕容熙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巨人威力庞大,身后还跟随着河东军,竟在短短七天便横扫北疆八大军镇,只剩下朔风跟铁壁关苦苦支撑,北疆军力损失过半。” 在场的将领几乎都是铁壁关出身,全部焦急起来,白翎羽急匆匆地问道:“督帅呢,督帅怎么样了?” 慕容熙道:“公主莫慌,督帅安然无恙。”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第五日,那巨人便来攻击铁壁关,陆谋师跟孔孟二位合力主持四维镇邪界,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但那巨人第二拳就把结界打破,第三拳就倾倒了铁壁关半边城墙。就在即将失守时,忽然地底冒出了一具高塔,射出熊熊烈焰将巨人逼退。” 听到这里,楚婉冰拍手笑道:“妙哉,月长老赶得真是及时。” 慕容熙道:“诚如嫂夫人所言,月俊宛长老驾着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挡住了儒武巨神。虽说如此,但铁壁关军力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也无法对付河东军。至于岳将军等人则继续留在铁壁关,他托在下给龙将军带回一封信,阐述了不能回归的缘由。” 龙辉笑着接过信件道:“这黑厮做事倒也有板有眼。” 他打开一看,岳彪在信中已经将铁壁关战况详细描述,八大军镇一一沦陷,北疆军减员过半,如今只剩五六万人,而河东军则有十万之众,再配合儒武巨神,形式岌岌可危,若不是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恐怕早已破城。 于是岳彪便自告奋勇留下,另外崔煊毅也留下半数兵马,协防铁壁关,这才勉强维持僵局。 世事如棋,战局彼此起伏,昨日还是前途光明,今日便成了泥潭深陷,龙辉无奈苦叹。 众将散去后,慕容熙和北城露也先回家中保平安,龙辉满腹心事,便出去走走,楚婉冰则在一侧相陪。 走在外边,入目所及皆是满地疮痍,不是残砖便是碎瓦,龙辉心情越发沉重,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还未功成便已是如此惨状。” 楚婉冰见他心情沉重,便开口宽慰道:“小贼,你别想这么多了,要怪就怪沧释天和高鸿那对贼父子!” 说着便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媚眼柔情似水地凝视着他,希望他能摆脱烦心。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遇上鸿钧正在率领道门弟子救助百姓,龙辉便上前打招呼道:“掌教,刚经历一番激战也不休息一下吗?” 鸿钧含笑回礼道:“百姓伤亡苦楚,贫道焉能坐视。” 龙辉感慨道:“掌教真是慈悲心肠,只望天下早日太平,还百姓一个宁日。” 鸿钧微微一愣,叹道:“太平本无象,若以像求之,便会因人心的不同,产生各自的准则,有的人认为天下大同便是太平,有的人认为皇权集中便可平定四海……于是产生彼此相斗相争,那这所谓的太平便是更加混乱的引子。” 龙辉闻言一阵感慨,心想自己与沧释天这番争斗似乎也是祸乱根源,鸿钧朝他们夫妇颔首一笑后便继续去指挥弟子。 楚婉冰忽然道:“小贼,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是太平,我只知道咱们现在不战便会死,我不想夫君有事,也不想做寡妇!” 龙辉笑了笑,握着她柔荑嫩手,道:“好冰儿,你说得对,什么大道理都比不上妻儿安危来的重要,这一战并非为什么天下大义,只是为了我妻儿生存!” 楚婉冰嫣然一笑,心底甜滋滋地,伸手挽住他胳膊继续朝前散心。 楚婉冰扫了周围景象一眼,叹道:“金陵损失如此惨重,恐怕没年是恢复不了元气。而咱们军力又得以江南为根基,这一下来,可谓是寸步难行。这一城一郡地往下打,究竟何时才能到玉京!” 龙辉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婉冰道:“小贼说实话,就算这次金陵没有遭到重创,咱们要打到玉京得多久?” 龙辉道:“若我们能经营好江南,需五年时间壮大兵力,然后才有能力反攻玉京。由江南到玉京前半段路程有水路可走,但后半段则必须一城一郡地往下打,要真的攻下玉京,最快也得六年时间。” 楚婉冰不由吐了吐粉舌道:“竟然如此麻烦。” 龙辉道:“我们如今的定位是乱臣贼子,那些将领自然会奋力反抗,所以才举步艰难。” 两人走过繁花街,又是看见一片废墟,街道旁有不少难民,两人又朝城门走去,此刻城墙尽毁,龙麟军正在外围布置防线,幸亏有诛仙剑阵布防,不担心敌军打来。 龙辉跟楚婉冰准备巡视一圈便回去,却见前方发生嘈杂声,两人便走过去看看。 龙辉问士兵道:“发生什么事?” 士兵回答道:“将军,我们按您命令严禁一切出入,但这小子却要往城里边闯!” 说着指了指防线外的一个人,那人身材瘦小,带着一顶书生帽,满脸尘土,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凉如水,好似一弯水月。 那小个子见到龙辉,当下大叫道:“龙将军!” 声音清脆悦耳,好似出谷黄莺,龙辉一听霎时认出对方,竟是本该命丧火灾的皇甫瑶。 楚婉冰也瞧出了她的身份,急忙遣散士兵放她进来。 龙辉欣喜若狂,问道:“郡主,真是你吗?” 皇甫瑶眼圈一红,嘴唇抿动,想说话但却先落下两行清泪,抽泣了几声一头栽倒下去。 楚婉冰急忙将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后推拿,理顺气息。 “郡主是疲惫过度,再加上心力交瘁,才昏倒的,没什么大碍。” 楚婉冰扶着皇甫瑶,跟龙辉说道,“好好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龙辉道:“先扶她回去。” 楚婉冰点了点头,命人寻来一辆马车将皇甫瑶运回帐内。 回到营帐,白翎羽听说皇甫瑶尚在人世,惊喜若狂,急匆匆地跑过来探望,确定她安危后,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虽说两人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算是堂姐妹,得知她死里逃生,白翎羽是喜极而泣。 楚婉冰打来一盆清水,替她擦了擦脸,抹去灰尘,见她消瘦了不少,不由感慨了几声。 睡了几个时辰,皇甫瑶嘤咛一声,睁开眼睛,便看见楚婉冰和白翎羽。 楚婉冰柔声道:“郡主,你醒了,肚子可饿,我命人煮了些粥,你先填填肚子吧。” 皇甫瑶呜咽道:“谢谢楚师姐,我……我爹爹已经死了,我也不是什么郡主了!” 楚婉冰安慰道:“郡主,不要伤心了,当初我们想去玉京救你出来,但却晚了一步,都以为你已经葬身火海了。” 白翎羽也说道:“妹子,你能脱险姐姐十分欢喜,你若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 皇甫瑶顿了顿,问道:“姐姐,我能见龙将军一面吗?” 白翎羽点了点头,便立即去叫龙辉。 龙辉进来后,皇甫瑶眼泪嗖的一下便又掉了出来,呜呜大哭道:“龙将军……我爹爹死了,现在那个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他是假的……他害死了我爹!” 哭着哭着气息渐渐变弱,嘴唇发青,显然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楚婉冰急忙在她背心按了几下,皇甫瑶连咳数声,将浊气吐了出来。 白翎羽坐到床边握着她手掌,说道:“妹妹,不要急,慢慢说!” 龙辉给她倒了杯热茶,皇甫瑶接过喝了一口,捧在手里,说道:“那个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的,他杀了我爹爹,然后扮成他的模样……” 龙辉道:“那人是沧释天,先帝已经认出他了,本想将他诱进宫里一举擒下,但无奈先帝敌不过天数,最后关头寿元耗尽,含恨驾崩。” 皇甫瑶点头道:“侯老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龙辉奇道:“侯老师?对了,郡主,你是如何脱险的?” 皇甫瑶定了定神,回忆道:“那天我在房里睡午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竟看到侯老师静悄悄地坐在不fqsk</q>回来了,侯老师就叮嘱我不可再碰这燕窝。我接过勺子后,就找了个借口遣退丫鬟,把燕窝全部倒到床底,这时侯老师又从暗处走出,他说:‘郡主,你现在很危险,就算我将你带出王府,也只是会惹来昊天教的逼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侯某放一把火,制造你葬身火海的假象,瞒过贼子。’我当时还有些犹豫,侯老师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认得的这笔迹,是我晋王兄所写,书信十分简单,但却叫我小心王府的人,叮嘱我听从侯老师安排,我当时十分惊讶,王兄明明已经去世了,为何还能给我写信。”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辉瞪着眼睛道:“晋王……晋王没死?” 皇甫瑶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很奇怪,侯老师说:‘当日我将殿下抢救下来,虽然保住一命,但殿下伤势很重,元气亏损,我怕恶人贼心不死,继续逼害殿下,就安排殿下暂时隐居,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断绝后续祸害。’听到这里我也信了。侯老师说这毒药可以叫人产生癫狂幻觉,他便让我装作发疯,弄散头发,不穿鞋子在屋里乱砸东西,然后再暗处放了一把火,把整个房间全部烧了,后来他就借着火海掩护把我带出王府。” 龙辉心想:“这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带走瑶映郡主,想必修为极高,看来他也是深藏不露!” 楚婉冰低声道:“要瞒过沧释天恐怕单纯的火灾是不够的,想必那侯老师也准备了一具跟郡主相似的女尸来代替吧。” 龙辉道:“女尸恐怕不行,因为活人被烧死,口鼻处会有很多烟灰,死人的口鼻则是干净的,要瞒过沧释天这老狐狸,想必得拿个活人来代替。” 皇甫瑶脸色丕变,打了个哆嗦道:“把人活活烧死……这太残忍了!” 龙辉见她脸带愧疚和不安,便转移话题道:“郡主,这些日子你在何处落脚,又是怎么瞒过那些逆贼的?” 皇甫瑶道:“侯老师安排我躲在晋王兄的府邸里……我也趁着这机会暗中观察王府情况,越看越是觉得不妥,我死讯传出去后,家里就有不少陌生人进出,而且我父王……那奸贼一点都不悲伤,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过了今天,侯老师给我带来一副残骨,说这是我父王的遗骸,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不断摇头否认。侯老师说道:‘郡主,该来的总是会来。你若不信,便滴血认亲吧,将血滴到骨头上,你们若有血缘关系,血就会渗入骨骸里。’我听了就咬破手指,滴血下去……”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龙辉暗忖道:“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藏在一墙之隔的晋王府,此等手法既大胆又细心,任谁也不会想到郡主就在隔壁。” 白翎羽抱着她肩膀安慰道:“妹子,别哭了,以后你就跟姐姐一起生活吧。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皇甫瑶哇的一声扑到堂姐怀里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皇甫瑶舒缓了悲伤,继续诉说道:“我便一直躲在晋王府,到了前段日子,侯老师说伪帝跟义军打得如火如荼,京师的防备也松散了许多,便送我出城,一直来到了江南。但在进入金陵地界时,我跟侯老师被人发现,之后就被乱军冲散,我一路上是躲躲藏藏,花了好大功夫才到了金陵。” 说到这里,皇甫瑶抬起头,双目含泪地望着龙辉道:“龙将军……求求你,一定要杀了沧释天,给我父王报仇!” 龙辉道:“郡主放心,沧释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碎尸万段。但目前首要,你先养好身子,只有你平安无事,才能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龙辉出去后,让白翎羽亲自陪她。 皇甫瑶疲惫了数日,眼皮十分沉重,倦意涌了上来,很快便睡着了。 回到偏营,诸女也知晓皇甫瑶的消息,楚婉冰眉开眼笑道:“瑶映郡主来的真是时候,还带来晋王在世的消息,看来这次沧释天要完蛋了!” 龙辉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你有何妙计?” 楚婉冰道:“郡主乃夏王亲生骨血,是揭穿沧释天的最有力证人,只要她出面指证,那西贝货便会大白天下。” 龙辉道:“但沧释天可以说这个郡主是妖族假扮的。” 这时崔蝶说道:“听郡主所言晋王依旧在世,咱们之所以举步艰难,便是因为我们这边没有一个皇室正统,只要立起晋王这面大旗,那么这场大战就成了皇室内部的争斗,那么一些将领便不会继续跟咱们作对,因为他们拿不准日后谁会做皇帝,未免来日灭顶之灾,他们都会选择旁观。” 她熟知朝廷高层等人的心思,下次结论可谓是一针见血。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揭穿沧释天真面目一事刻不容缓,但立晋王大旗我还需考虑一二。” 崔蝶眨了眨眼睛,问道:“夫君,你是怕事成后,晋王反咬咱们一口?” 龙辉摇了摇头道:“不是。” 楚婉冰也奇道:“蝶姐姐说的在理,立起一个正统皇室是瓦解沧释天实力的最好法子。” 龙辉叹道:“冰儿,你不觉得郡主出现的时期有些巧合吗?” 楚婉冰问道:“你是说郡主有问题?” 龙辉摇头道:“郡主没问题,还是以前的瑶映郡主,我是指救她的人有些古怪。那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自由出入夏王府,可见修为高深莫测,他若有心重整朝纲,早就应该把郡主送出来,相信以他的修为,要让郡主安然抵达金陵不算难事。” 崔蝶蹙眉道:“或许他是出于安全考虑呢?毕竟现在沧释天的注意力才全部集中在江南,这个时候将人送出京城才更加稳妥。” 龙辉叹道:“以火灾救人这法子,你们不觉得很是熟悉吗?” 楚婉冰微微一愣,惊觉道:“你是说白妃冤案的那个宫女?”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郡主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在我和沧释天两败俱伤之时,天下就掉下这么个馅饼,所以后续的战略我得更加慎重考虑。揭开沧释天真面目是必须的,但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却得三思而后行!” 说罢他又将皇甫瑶一事列为禁令,封住瑶映郡主还在世的消息。 独自回到帅帐,龙辉坐在帅案前闭目沉思,外边传来螣姬的声音:“龙主,属下整编了毒牙众,这是名单,还请龙主过门。” 龙辉道:“进来吧。” 帐外走进了一道妖娆丰满的倩影,蛇腰款款,莲步聘婷,自有一股媚惑邪气。 螣姬将一份名册递了过来,龙辉翻开后看了几眼,问道:“人数怎么少了三分之一?” 螣姬道:“几番激战下来,不少毒牙都折损了,妾身便让一些有伤的退下休息,留下的毒牙经过战火淬炼,更为精锐。” 龙辉苦笑道:“如今咱们兵力已经折损近半,就算再精锐也难以支撑起这庞大的战局。” 螣姬幽幽一叹,又说道:“月俊宛已经驾驭炼神浮屠到了铁壁关,也给儒武巨神一个沉重的打击,相信以军神的能为很快便可稳住阵脚,击溃河东军,挥戈南下。” 龙辉道:“但愿如此。” 如今江南和北疆战线陷入僵持,虽取得战略上的进展,但也是一个惨胜,而辽东作为两大主战场的中枢,也是苦苦支撑,若这种局面继续维持下去,恐怕崔家也得被拖垮。 难道真的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有人雪中送炭,而且这个炭火送的实在太过恰当,太巧合,令得龙辉不禁有些疑惑。 呼——龙辉长叹了一口气,螣姬见他满面愁容,便道:“龙主可是有烦心事?” 龙辉笑道:“确实有些烦恼。” 螣姬眼中媚光流转,压低声音道:“龙主若不弃,妾身愿为君解忧。” 龙辉笑道:“那就有劳螣姬姐姐了!” 螣姬嫣然媚笑,钻到龙辉案底,俯身跪在他腿间,解开腰带,轻启樱唇便将龙根纳入口中。 多日来的压力在艳妇口中慢慢释放,螣姬灵巧的口舌将龙根舔吸得舒舒服服,面面俱到,哪怕是龟棱冠沟也舔得干干净净。 龙辉深抽一口冷气,将手探入她衣领内,握住一颗细滑的肥奶,笑道:“螣姐姐,许久未跟你亲近,你还是如此销魂。” 螣姬眼眸向上眺望,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含着龙根说道:“龙主身边美女如云,就连咱们妖族的两代凤凰都成了您的后宫之臣,又岂会看上妾身这等庸脂俗粉。” 龙辉握住她绵柔的玉乳,笑道:“非我眼高于顶,而是螣姐姐你太难捉摸,潇洒人间,不着半点痕迹,就算郎有情,却不知妾是否有意。” 螣姬吐出龙根,有用香舌在马眼上扫了扫,道:“妾本有意,可怕昔日狼藉讨人嫌弃。” 龙辉摸着她脸颊,问道:“那么螣姬姐姐,你往日有多狼藉?” 螣姬脸色一黯,叹道:“蛇性好淫,与我有关系的男子不止一人。” 龙辉问道:“有多少个?” 螣姬顿了顿,伸出三个手指,龙辉奇道:“三十个?” 螣姬脸蛋一红,嗔道:“你当我是月灵那骚狐狸吗?” 龙辉道:“三个?” 螣姬点了点头,说道:“是涟无央、月俊宛还有鹭明佳……” 龙辉不由一愣,奇道:“前两个甚是风流,倒也不算什么奇事,但这鹭明佳却是叫人好奇。” 螣姬道:“当初娘娘外嫁,鹭明佳便心灰意冷,日日借酒浇愁,正好那段时间我心情十分差劲,神使鬼差之下便在了一起,那关系一直维持到鹭眀鸾回傀山。” 龙辉笑道:“三个男人,有两个已经不在了,而且又是过去的事情,你还想他做什么。” 螣姬目泛秋波,喃喃道:“龙主,真不嫌弃妾身?” 龙辉暗笑道:“碧柔和蝶姐姐跟我之时也非处子之身,我又何曾嫌弃过她们。” 龙辉摇头道:“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现在和未来却是能把握。” 螣姬媚眼如丝,娇靥似火,立即俯首含萧,伺候得极为温柔多情,无比周到,那根香舌在龙根上来回添洗,舔得干干净净,随后又低下头去含吸两颗春囊。 “龙主,让妾身伺候你……” 螣姬娇喘迷离,解开衣襟,把两颗雪白肥奶露了出来,双手捧乳夹住龙枪。 龙辉只觉得根茎浸入一片温润绵滑,随即龙头也进入一片水湿紧凑之中,绵绵抽吸、细心添洗,不住地从根茎渗入脊骨。 龙辉按住螣姬的螓首,将她小嘴当做小穴抽插,螣姬也妩媚相迎,随着龙辉一声虎吼,一股龙精灌进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