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此事的重点,重点是,这位女子竟然跟大昌赫赫有名的隐宗掌门人夫人有关系,而耶律祯更是在他的哥哥皇位争斗期间在隐宗呆了三年,他的哥哥耶律楚夺得王位以後他就返回了蒙古,自此以後便经常往来於大昌和蒙古之间。 这一切都跟桃源的事情对上了。 “师父,那关於楼兰的事情,有什麽新的进展吗?”我连忙追问。 温涯师父见我孺子可教,颇有些赞赏的拍拍我说道,“我今日听七阙大司命说,他隐约记得他的师祖爷在他年幼时曾经讲过一个楼兰族的传说,而这个传说,跟整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什麽传说?”我和温离师父异口同声问道。 “那玉璧丢失以後,楼兰王族和魔教内部接连出现祸端,她们认为是因为那个萨满女巫师死前的诅咒所致。为了解除这个诅咒,楼兰和魔教先後消失,而这个消失,其实是缓兵之计。他们以家族为组织迁徙到各地,寻找失踪的圣女以及玉璧……”温涯师父看着我说道,“犀儿,如果这个传说是真,我们怀疑东方庄主就是这一族的人。” 我点点头,又说道,“如果是真的话,那麽青岩的母亲、蒙古皇太後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楼兰人好生厉害──希望她们不是坏人。” “傻犀儿,你是圣女遗族,那麽也可以称得上是楼兰遗族啊。” “对哈。”我沮丧的看着师父,“那怎麽办?” “哈哈哈,傻丫头,哪里都有好人都有坏人,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七阙大司命提到的楼兰一族,应该不是什麽藏了黑心的坏人。” “如果只是要玉璧的话,那我给他们好不好?”我看看面前的两位师父,“反正我也不会用。” “如果是这麽简单就好,”温涯师父温柔的摸摸的头顶,道,“怕只怕他们的志向不止这些。” “你是说……”我看着温涯师父,“谋朝篡位?” “也有这可能。”温离师父认真思索後点了点头。 “反正这个武林大会是颇有些蹊跷,”温涯师父说道,“你三哥治理国家颇有些手腕,农民富足工商发达,大昌现在总的来说还算挺安定,所以谋朝篡位我觉得可能不大。可东方彧那老儿谋划这麽多年终於肯动手,又扯上我们御宗,估计这次是想玩大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麽把戏。” 说道扯上御宗,我撅起嘴巴幽怨的看着温离师父,默默道,“阿离两日後就要成亲了……”温离师父被我看得十分之不自在,一把拉过我将我脑袋按在他怀里,闷闷说道,“我才不想跟别人成亲。” “呜呜阿离我舍不得你娶别人。”我哀号。 “犀儿不要难过成亲全是假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温离师父难得说了这麽长一句。 “啧,又在我面前恩爱,真看不下去。”温涯师父幽幽说道,“本来还想出个主意,这下也没心情了。” “什麽主意?”我和温离师父同时激动的转向温涯师父,他一肚子馊主意,而且他既然这样说就说明真有办法了,於是立刻上前去各种恳求。温涯师父经不起我俩各种恳求各种揉搓,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说完以後我和温离师父同时松了一口气,按照温涯师父说的做,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口气松了还没多久,温离师父忽接到御宗影卫报告,在城外树林里找到昏迷的宇文奕,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我一下子懵了,宇文奕怎麽可能,他明明就在赶过来的路上……是了,他在找青岩,而青岩已经到了这里,他应该是一路跟了过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出桃源渡,宇文奕又怎麽会出事! 暗卫说宇文奕已经被他们安置在隐蔽的地方照看,温涯师父看了看我们两个人,说道,“我先去那边看看,犀儿跟你温离师父在这等着。” “我也去,”我擦了擦眼泪,连忙拉着师父,“看不到宇文我不放心。” 温离师父也上前说道,“大家一起去看看吧。”温涯师父点点头,几个人身上都穿着夜行衣,一路小心的飞檐走壁到了山庄外一座破旧不堪的小四合院里。 小院子跟四周的人家没什麽不同,而且更显破旧些,我们从院墙後面跳进去,跟着影卫到了院中一座供奉菩萨的小屋里。黑暗中菩萨的面孔晦暗不明,鼻尖萦绕着浓重的檀香味,影卫上前左右旋转香炉几次,一阵低沈的轰隆声以後撩开香案下面的桌布,露出一条明亮的通道来,我们几个人一次矮身进了隧道里面。 下面是一个类似於灵犀殿中地宫的建筑,但是更加小巧,进门就有两个人迎上来拜见,跟师父禀报宇文的情况,其中一个是影卫,另外一个是御宗的大夫。 那大夫带着我们进了屋子,我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宇文,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 宇文瘦了一大圈,下巴上有一片青黑的胡茬,嘴唇湿润,应该是刚刚喂过水,眉头微皱,似乎在睡梦中不太舒服。 “宇文,宇文,你能听到吗?”我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上,这双为了我制作各种东西的手,这双为了保护我被打断过的手,此时此刻如此的冰凉。 “病人怎麽样?”温涯师父上前看了看,转身问道。 那大夫转身看了看温离师父(温涯师父此刻还带着表哥的面具,所以对於大夫来说是陌生人),见他点了点头躬身答道,“像是劳累过度,此外应该吃了迷幻神志令人嗜睡药物,所以一直沈睡不醒。” “有解药吗?”温离师父皱眉问道。 “启禀宗主,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麽药,我正在查……”他抬袖子擦了擦汗,看了温离师父的脸色之後汗又下来了,说道,“之前没有见过,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如果青岩在就好了。”我转身看着师父,“师父,你说宇文这样不会有事吧?” 温涯师父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在一边给青岩把了把脉,说道,“这脉搏虽然缓慢微弱,但是有些後劲,给他下药的人似乎没打算要他的命。”说罢看了看温离师父。 温离师父也若有所思,然後他俩一同看向我,“看来是时候找左青岩谈谈了。” “可是师父,青岩他好像有些身不由己。”我如此这般的将我白日里见青岩的情况说了,忽然想到那几粒丹药,拿出来说道,“难不成,青岩给我这些丹药就是来救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