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我的生命里遇到妻子,我的人生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我和妻子的父母都不需要我们去尽养育之恩,儿子的出生,更是让我体会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 而现在,那份幸运,那份幸福,被妻子摔得彻底粉碎。 我站起身,把电脑关掉,从书房出来往卫生间走去。 就在这个卫生间里,在那个洗衣机前面,妻子和杨浩做着肮脏的事情,只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 看着镜中的自己,已是满脸胡须,眼睛里都是血丝,头发已经多天没有清洗,伸着满是凝固血液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还是那个充满自信,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吗?我洗了澡,把手清洗干净,从卧室里拿出酒精和绷带,在那条口子上倒上酒精,伤口上的疼痛已颤动不了心里的伤,对着伤口绑上绷带。把脸上的胡子刮干净,换上新的白色衬衣,穿上一条牛仔裤。 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头干练的短发,一丝帅气的脸上轮角分明,高挺的鼻子,眼睛中的血丝已消失殆尽,转身往外走去。 「陈总,饭菜已经做好了,」阿姨走过来看着我,好像看到我的变化一样,我感觉到她对我更加尊重。 「谢谢,」我对她点点头, 吃完午饭,我驱车往dg去。 路上,我给徐小迪打去电话,我知道他们那边已经开始收网,而那个突破点就是杨浩,我想让徐小迪给我一点时间,当然,徐小迪也懂我的意思。 徐小迪说他人已经在dg,有需要随时叫他。 路上,我给王兀打去电话,王兀让我快些过去,说那边好像有情况。 来到dg后,王兀老严和赵四等人都在徐小迪给我那个地址对面的一个酒店里。 「陈总,你给的那个位置在对面,」王兀指着酒店对面一个半山腰上的别墅小区, 「这两天都没什么异常吗?」我说, 「没有,就今天有很多人进出。」老严说, 「今晚我们就去那,外面有衙门的人在盯着,不管发生什么,抓到杨浩,抓到上车走人,其他的不用管。」我说。 「放心吧陈总,那小子,绝对跑不了,」赵四对我点点头。 晚上,这片区域却非常热闹,我们十多人,驱车往半山腰上一栋别墅去。 从山下的酒店看上去,好像别墅距离我们很近,然而左拐右转,用了二十多分钟才到我们找的那栋别墅大门口,把车停到还往上去延伸去的公路边,我们下车,往别墅去。 不管一会儿是否见到刘波,我只要杨浩。 从外面看,那个别墅里灯火通明,像正在开着派对一样,别墅大门敞开着。 正要对着别墅大门走去时,里面却传来了打杂的声音,甚至还有像枪声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络绎不绝。 我们从大门口退到别墅大门地势较高的斜对面公路上,有半人高的草木的掩盖倒不怕被别墅里的人看见。 不一会儿,看到有人从房子里面冲了出来,灯火通明的灯光照射下,那张人脸,磨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冲出来的人,正是杨浩。 杨浩捧着腹部,弯腰打开车门,从院里开出一辆车,驶出大门,往山下去。 我心脏剧烈跳动,浑身发抖,呼吸加快,没等王兀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起身上车,跟着那辆车往下山的方向去。 王兀他们也跟着我后面来, 再往别墅里看,又有几个人也开着车出来。 我现在只想亲手抓到杨浩,油门被我踩到底,不知不觉,已经甩开了王兀他们。在我的视线前面,看到在公路尽头的车尾灯。那是杨浩开下来的车。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然而杨浩的车速也不慢,在下山的路上,我对死亡已经没有了概念,我只想报仇雪耻。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路,慢慢的,过了十来分钟,我追赶上了他的车。 我疯狂的向他闪去大灯,加速到他一侧,那张脸往我写边看,眼神满是惊讶惶恐。 我想要超车到前面,别停他,就快要贴近他时,又被他慢慢甩开,渐渐的,我失去耐心,油门踩到底,对着他的车尾,撞了上去。 两车紧贴,不断摩擦出火花,在一处拐角,他踩下刹车,我的车推着他往前顶,最终撞到水泥护栏上, 「蹦」的一声撞击,两车打横在公路上,杨浩的车没有了动静,我车里的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强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拍晕。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前车驾驶位上的门,慢慢的打开,我知道,杨浩要出来了, 我咬着牙,好在我的奔驰车钢架强度高,虽然猛烈的撞击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安全气囊拍了一下。 我打开车门,往前面的车走去,走几步,看到杨浩捧着腹部,颤颤巍巍的从车里出来, 「杨浩!我去你妈的!」我对着他大吼一声,仿佛回到初中时代,浑身颤抖,眼睛红润,往杨浩扑上去。 杨浩还没反应过来,被我大力一拳打在脸上,这一拳的冲击力还没有消散,接着又是一拳,杨浩倒在马路上, 「啊…」杨浩惨叫一声,接着就翻到一边,想起身跑。 关于杨浩,我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亲手弄死他,我已经不管不顾。 我像疯了一样,对着杨浩踢了上去,杨浩刚起身,又往前迎面扑在地上, 「我去你妈的!你不是特种兵吗?啊!来啊!不死不休!」我跳上去,抓起他的头发,往地上撞, 「啊…」杨浩惨叫不止, 杨浩不断翻滚,不过已经没有用,我跟着他一起滚在地上,一只手扣住他的眼珠子,一只手抱住他的头,不断对着他的头用力击打。 杨浩惨叫不断,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两个人翻滚着到路边, 我一心只想弄死他,我没有注意到杨浩此时抓住了路边一颗石头,对着我的脑袋砸了上去, 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额头上热乎乎的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眼角都是血水。 不过晕归晕,就像小时候打架一样,我全身颤抖,已经没有感觉到疼痛,杨浩拿石头的手,我张开嘴巴咬了上去,我感觉到嘴巴里扯出杨浩手臂上的一块皮肉,咸咸发腥的血液在嘴里蔓延。 「啊…卧槽…啊…」杨浩知道我是真下死手,剧烈的疼痛让他剧烈挣扎,把我甩到一旁,想站起来, 我看着他居然还反抗,又贴了上去,杨浩好像也红了眼,跟着我扭打在一块, 「就这?就这特种兵出身?嗯?全你妈操逼去了吗!啊!」我现在的眼里,只有杨浩。 「疯狗…啊…卧槽你妈的…」杨浩一肘子打在我下巴上, 抓着他衣领的我闷哼一声,却没有疼痛感,反而增加了我的怒气。 「啊…」杨浩以为我会倒在一边,抬起头看我,我抓住机会一拳头打在他鼻子上,鼻血像他射过的精液一样,喷射出来。 「啊…」杨浩一只眼睛肿胀不已,满是血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随着喷射的鼻血,他就像卸了力气一样,呼着粗气。 杨浩双手扣住我的肋骨,此时的我全身颤抖,肾上腺素达到最大值,怎会感到疼痛。 「啊…」「这一拳,给你爸打的,射出来你这只畜牲。」我双腿夹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胸腔上,对他肿胀的眼睛打了上去。 「啊嗯…」「这一拳,给你妈打的,生出你这只畜牲。」重击在他鼻梁上, 「嗯…」「这一拳,给我儿子的,认了你这只畜牲。」想到儿子,这一拳我好像积满了所有力量,对着他的嘴巴打了上去,用力过猛,杨浩的一排牙齿被我打断,感觉到他人中处的骨头往下塌,嘴巴烂成一团。 「嗯…」杨浩只剩下痛苦的呻吟,没有了反抗,我隐隐感觉到腰上传来剧痛,看到杨浩没有反抗后,我低头看了看腰,白色的衬衣染成鲜艳的红色,一块尖锐的石头插在我肋骨上, 「你他妈的就这点能耐?」我慢慢起身,腰部的剧痛开始传进骨髓里。 「噗噗…你他…妈…就这点…呼…能耐?」杨浩在身下微张那双不知道有没有爆掉的眼睛,微微裂开的嘴巴看起来就像在笑我,随着说话,嘴里不断冒出血液, 「要不是…刘波…那…杂种…今晚…就是…你死…」杨浩眼睛已经张不开,闭着眼睛说,四肢着地,躺在公路上,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知道的。」「啊嗯…」说完,对着杨浩的头向踢足球一样,踢了过去。杨浩,闷哼一声,没有了声音。 身上越来越疼,头上的血也一直不停的流,我感觉自己脑袋晕沉沉的,快撑不下去。 恍惚间,我看到后面,开来几辆车,我不知道是不是王兀他们,意识逐渐模糊,我慢慢的,倒在路上。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突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刺眼的灯光。 我看到王兀他们在我身边, 「陈总,你醒了,吓死我们了,我已经给董事长说了,他应该快到dg了,你可千万别出事,」王兀当心的看着我, 「杨…浩」我看着他,想把话说清楚,却力不从心, 「放心吧,他在的,他在隔壁抢救,老严看着呢」,王兀说, 「陈总,你失血过多,头上和腰上都有伤口,好好休息,没事,有我们。」赵四对我点点头, 听到杨浩没跑,我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看到岳父岳母在身边,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妻子走了进来。 感觉腰部隐隐作痛,头还是有一些晕沉。 「醒了镇南,」岳母赶紧过来看我, 我眼光看向妻子,看到她颤了一下,走了过来。 「老公,你怎么那么傻…」妻子一只手抚摸我的脸,眼泪说流就流。 我把脸一甩开,岳父岳母都看在眼里。 妻子颤抖不已,看着我,只有泪水。 「镇南,你可以说话吗?」岳父过来,看着我, 我点点头,看向他。 「你给我说实话,你和明珠,到底发生什么?」岳父好像猜到了什么,等着我确定。 我没有说话,看向妻子,她没有说话,满脸泪水,看到我看向她,闭上了眼睛。 「爸,妈,」我看向岳父岳母, 「我没能给明珠幸福,让她委屈了。」我轻声说,妻子在不断颤抖。 「什么叫没能给明珠幸福?说清楚。」岳父严肃的看向妻子,又看向我。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镇南…」妻子张开眼睛, 「到底怎么了你们!」岳母在一边着急了起来,看着我和妻子, 妻子看着岳母,把她和杨浩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啪…」岳父听到妻子的事情,一巴掌打在妻子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很响很用力,妻子发夹都被打掉在地上,一头长发散发开来,整个人倒在床下, 岳母震惊住了,从听到妻子承认自己出轨开始,她一句话不说。 「我们家怎么出你这个货色!老子毙了你!」岳父红着眼睛,伸手左右摸着腰,突然扯开皮带,往妻子身上打, 「啊…」妻子被岳父抽了一下,披头散发,全身颤抖,我看到她嘴角下的血,那是她父亲给她的一巴掌。 「啊…」妻子痛得整个人趴在地上,颤抖不止, 「啊…」岳父就像打罪犯一样,太阳穴上冒着青筋,不断对着妻子抽,妻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一下,身体颤抖,除了皮带打在身上时叫了一下,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我看到妻子穿着白色短袖的背上,脖子上,手臂上,皮带所过之处,都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别打啦…别打啦…女儿会死的…」岳母流泪不止,看到妻子奄奄一息,抢住岳父的皮带, 「老子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岳父还是不解气,还要过去收拾妻子, 「爸…」我一只手撑住床,抬起上半身,一只手想过去拉住岳父,腰上还是传来剧烈的疼痛, 岳父看到我这样,呼着粗气,停止了要收拾妻子的动作。 「对不起…对不起…镇南…对不起…」岳母,拉住岳父,流着泪过来给我道歉,又拉起躺在身下的妻子。 妻子浑身颤抖,披头散发,嘴角流着血,身上白色短袖已被染红。 这时有护士进来,看到我们这样,惊呆了, 「看什么,麻烦你赶快给她止血啊,」岳母看向护士, 岳母和护士赶紧拉着妻子出去,妻子奄奄一息,眼神看向我, 「镇南…」岳父一直看着我, 「爸…对不起你…」岳父闭上眼睛, 「爸…怎么是你的错呢…是我给你道歉才是,你把她亲手…交给我…是我自己不会…保护她…」我说。 「不,是我没教育好她,这就是我的错…你好好休息,身体恢复,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了,这个杨浩,我去处理。」岳父看向我。 「爸…」我想说让我去处理,岳父现在在怒火中烧,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董事长,ga那边来人,说要接管对杨浩的监督。」郝叔从外面走来,对我点点头。 「镇南,好好休息,」岳父看向我,我向他点点头。岳父跟着郝叔出去。 不久,岳母进来,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看着我, 「镇南啊,妈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伤害你…妈是个女人,女儿被她爸打成那样,妈心疼…你别怪妈,妈也心疼你,妈知道你受很大的委屈,妈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明珠…是我的错,这孩子,我没有好好教她…」岳母看着我, 「镇南…你们…还有宇宇…他是我们一家的希望…妈只求你…」岳母看着我,没有说话, 「妈…这种事情…你要我…你要我怎么去原谅她…?」我看着岳母, 「镇南…你原不原谅她…妈都不怪你…妈从她带你过来家里那天开始,妈对你就很满意…镇南…妈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妈只希望你…考虑宇宇…」岳母紧紧握住我的手。 「妈…我知道。」我看向岳母,不知道怎么回。 到了晚上,赵四过来跟我道别后返回gz,王兀他们给我说,杨浩大腿根部中枪,头部面部受到重创,心脏一度停止跳动,又抢救过来,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暂时没有清醒过来,被ga接管监控中。 我叫他们去休息后,徐小迪走进房间来看我。 「镇南,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个杨浩,检查出身上有一个抢眼,从别墅里跑出来时我们都看到了。你们公司那个副总裁刘波已经被我们限制在那栋别墅内,等杨浩醒过来指认此人即可。而且,就算杨浩没有清醒过来,我们也抓到出来抓杨浩的人,刘波就是想灭口。」徐小迪坐在床边,看着我, 「…是谁通知刘波劫走的杨浩,你们知道吗?」我问, 「暂时不清楚,等刘波定罪后,一切水落石出了。」徐小迪说着, 「谢谢,小迪。」 徐小迪走了以后,房间陷入了安静。在夜晚,在我半睡半醒间,我看到一个人轻推房门走了进来,她上半身缠着纱布,一件牛仔裤穿在高挑的身上,披散着头发。月光从医院的窗台上落下,我看到她白皙的脸,一对柳眉,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坚挺的鼻子,和一张没有血色的小嘴。 脑海立刻做出反应,那人必定是妻子。 妻子把门关上后,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儿,就像在注意着我沉睡了没有,向我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