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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联盟奥利弗市的地下都市,这里已经集中了魔导联盟的几乎全部高层。大多数的人都和无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的,而少数的高层和野心家则在盘算其他一些事情。 「现在还有机会,向帝国尽快的投向然后把情况稳定下来,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 马恩的岳父在马恩的办公室里苦口婆心的劝着马恩,身为法师他自然知道这个帝国有多么恐怖,从理论上来说,除非出现法师内战,否则法师的统治几乎不可能被推翻,拥有半神之力哪怕时间不长,也可以摧毁成建制的反抗,同样也是因为拥有半神之力,魔法帝国内战几乎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魔法帝国执政还是很稳定的。 「这并不是我的意愿岳父大人,我区区一个凡人怎么敢和这么大一个帝国作对!您应该知道现在整个魔导联盟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些人背后又是些什么人您总应该有所耳闻。我能做一部分主但是我的力量和威望也确实做不到说一不二,我并不想和帝国对抗,结果现在出了事我却成了替罪羊!」 看着马恩声泪俱下的样子,他的岳父也叹了口气,想到这些年这个小子对自己的女儿算是宝贝的很,功成名就以后男人的应酬大概也免不了,但是从来没往家带过其他女人,也没在外面养什么情人,再忙每月都会带着女儿外孙带点什么过来看看自己,哪怕只是吃顿饭也算是其乐融融。准确的说从内心来讲他对自己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而且这些年对自己的意见一直很尊重,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这些年魔导联盟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往里面挤,尤其是近十年来里面一些人的背后甚至就是大贤者,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索性不怎么过问里面的事情回去搞研究。自己的女婿不过是个凡人,估计也的的确确是没胆量对抗帝国,不过是某些人推出来顶包的?看着马恩打开一瓶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他感觉也不好受。 「抱歉,岳父,我连累了您,还有艾米丽……如果可以求您保住她,让他忘了我,还有孩子,帝国是不会饶过我和孩子的,总得有人担责,让她忘了吧……」 马恩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的岳父也到了一杯。 「抱歉,我昏了头,忘了给岳父您也倒一杯……」 看着马恩的模样他的岳父也很为难,自己女儿的脾气自己知道,怎么可能说放弃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于是接过酒杯也喝了一杯,他现在也烦躁的很。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看着马恩,马恩收起了痛哭流涕的表情,眼神中透露着冷漠。 「别这样看着我,岳父大人。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有多久来着,十几年前我就很烦你了,但是莫丽莎不允许我这么干,她告诉我必须保持好和您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忍啊,忍啊,终于……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会疯,终于不用忍了……」 「莫丽莎是谁……」 「我家雇佣的野法师,在我们家都呆了几代人了,从小带着我长大的,和艾米丽也很熟,你不是经常见到么?要不是她撮合,我才不会娶艾米丽。不过我并不后悔娶她,她是个好女人,当然就是比较普通罢了。」 马恩看着自己的岳父扶着头,摇摇晃晃的,倒在一张沙发上,从自己的桌子里抽出一把小型伊芙利特之怒,装进储魔水晶,然后走到他岳父的跟前,指着对方,他能看出他岳父心中的恐惧,不甘,迷茫,甚至有一丝哀求,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艾米丽。看着岳父抵不住药效晕了过去,马恩却怎么都扣不下扳机,最终还是把武器给摔在了墙上。 「你们是什么人!」 马恩的亲卫队发现一批来历不明的人蒙着脸,开始冲击他们的警戒线,于是拉响了警报,双方很快在狭小的通道里开始交战。几名留守的护卫则紧张的关注着前面的战况,亲卫队虽然都是精锐但是毕竟没有强者,现在的凡人虽然有了更多可以抗衡法师和剑士的装备,但是对他们的恐惧则是刻在骨子里的。突然出现的几名强者更是让他们惊恐万分,还没来得及求援就被对方杀光了。 「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去了,我们走,速战速决。」 几名高阶的强者不知何时已经潜入了马恩亲卫队的防线里,看到人都去前面支援了,杀掉了几名留守的护卫,然后准备直接偷袭。 「抱歉啊,这里禁止通行啧。」 几名潜入者听到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集体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知何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裙子,带着围裙,手拿扫把,扎着辫子的金发少女站在一条通道口看着他们,笑容很灿烂。 「没想到帝国对剑士围剿了这么多年,还能看到九阶战士,你这样的人,运气,毅力,实力都不缺,可以说是天选之子了啧。」 剑士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头上一滴汗流了下来,向左顾右盼了一下,看起来其他人和他一样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几个人都是来自不同势力的,上面怎么决定的他们不清楚,只知道现在需要他们合作,就临时组个队,彼此说不上配合多好,甚至谈不上信任,但是为了共同的任务! 「这个女人叫莫丽莎,能力不明,战斗力不明,大家小心了!」 剑士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边冲向莫丽莎。莫丽莎甩出手里的扫把,露出藏在里面的剑,如此薄的剑身和剑士的大剑相碰撞,发出叮叮叮的打铁声。 「怎么可能!」 九阶剑士,用的是为其量身定做的魔法剑可以强化他的斗气和伤害,结果起手的全力攻击就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而且自己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对方压制。 「小心!」 两名不如自己的剑士从两侧包夹过去,结果一人直接被一剑斩成两截而另外一人则被抬手打飞了出去,身体插在一根突出的杆子上。而且到现在都看不出对方使用了斗气,剑士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感觉自己面前微笑的少女仿佛一头凶兽。自己这边几名法师这时候也直接对着莫丽莎甩出各种法术,然而莫丽莎直接用剑就劈开了丢过来的火鸟和冰柱,对于寒冷或者灼热也没丝毫的反应,一道闪电打在身上只是拍了拍衣服,继续向他们走过来。 「看起来前面也搞定了,真是下了血本啧,可惜了。」 莫丽莎甩了甩剑,把上面的血甩出去,然后在一具尸体上又擦了擦,把伪装用的扫把捡了回来,把剑重新插回去,回头看了一眼通道尽头马恩的办公室,向那里走过去,一边走,身上的血迹在消失,地上的尸体也在消失,甚至战斗导致的建筑碎坏都在恢复,整个通道除了人没了,其他看起来和过去没有半分的区别。 「连岳父都不敢杀,所以我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坚定地决心和意志去反抗这个帝国啧。」 对于莫丽莎的神出鬼没,马恩觉得很自然,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没有什么违和感。 「我是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艾米丽,但是十多年了!十多年了……」 马恩一把抓住莫丽莎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 「告诉我,那几个魔法阵的位置,怎么去破坏它!告诉我,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说起来我从来没向你提过什么要求,你为什么总想向我证明点什么?如果现在你选择向帝国投降,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我他妈的不想向你证明什么,就是我的野心,我的欲望,驱使着我,我想成为那个唯一!男人想当皇帝有什么错吗?哪个男人小时候不想当英雄,不想当皇帝!我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搏一搏!你不是说我在风口上么,不是说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吗!帮我,帮我飞起来!」 莫丽莎看着马恩,说了句好,然后随手拿过了一张大陆地图和一支笔,给马恩标上了几个点,然后丢给马恩,随便找了张沙发,坐下就开始讲。 魔导联盟议会大厅里的人已经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焦躁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商人和工厂主本来就不是社会的底层,不是被逼到无法生活非得举起叛旗,现在帝国正式向魔导联盟宣战,意味着他们的一切都可能在这场叛乱中失去。低阶法师也是法师,他们本来就是帝国的一份子,加入魔导联盟是因为天赋不够无所事事或者出于对魔导科技未来的展望,他们为什么要反叛帝国?我反我自己?当然魔导联盟里还有很多野心家,现在他们则在盘算着能从这次的事件中,分到多少,如何最大化利用这次的暴乱。到现在马恩还没出面来给出一个说法,让所有的人都很焦躁,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提出直接抛开马恩直接选举一个话事人出来。 马恩领着自己的卫队走入会场,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随着马恩挥了挥手,他的卫队把手里的伊芙利特之怒端起来,对准议会大厅里的议员们,现场一片死寂。这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在一些议员看来,应该是马恩被自己买通的人压过来,而不是他带着卫队过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 「很抱歉,诸位法师们,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都不愿意看到,麻烦诸位最近配合一下,我要把诸位关起来,诸位不用配合我做什么,我也不会让诸位替帝国做什么,无论输赢,诸位不至于输得太惨,也不会赢得很多。你们觉得如何?」 在这种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法师们只能乖乖的被马恩的卫队给押出了会场。马恩走到主席台上,对着一位下属招了招手,下属递给他一根棍子,然后所有的人就看着马恩用棍子把讲台给砸了,等到砸完,马恩把手头的棍子给丢了出去,有点脱力的坐在主席台上,眼神似乎有那么点空洞,看着台下,沉默了许久。 「很出乎诸位的意料,对吧。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干,坐着浮空艇跑去向帝国认错投降,代表魔导联盟签署投降文件,我下半辈子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的当个富家翁,每天优哉游哉的玩玩女人,搞搞娱乐,什么都不用烦,帝国不会拿我怎么样,他们乐于见到这种状况,甚至有可能为了安定人心给我的子嗣一个一官半职,丢在哪个养老的岗位上当个花瓶,你们信不信。」 马恩的发言让一部分的议员们都呆了,因为马恩要是照着他说的做,的的确确会如同他说的那样,受到应有的待遇,或许他的下半辈子就算是做爱都会被帝国监视着记录存档,但是他可以衣食无忧的活下去,甚至活的比绝大多数的人好得多,要是子嗣也规规矩矩的,几代以后甚至会重新被帝国吸收入体系内,当个表率供起来。 「在座的诸位野心家,吸血鬼,寄生虫,王八蛋们?你们想把我送去向帝国献媚,然后来接盘?麻烦你们照一照镜子,你们配吗?」 马恩随手向着工厂主扎堆的那边一指。 「你们,把环境搞的一塌糊涂,要知道在帝国的绝大多数地方,河里的水可以直接喝。你们的工厂建到哪里,那边的水就完蛋了,所有的人都得买水喝。呵呵,在有些地方,水厂已经成了那边的土皇帝,除了法师,谁敢得罪水厂,就渴死他全家。哦对了,你们的厂开到哪里,那边的地多半也没法种了,只能去厂里卖命。所以你们是不是当我是白痴,不知道这些事情?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给工人付了工钱,是比一般种地的收入高,但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你们的口袋里。死命的压榨工人,在帝国的其他区域,能活过五十的普通人还是挺多的,知道我们这里是多少吗,看不到几个三十岁以上的,看不到!这里的新生儿死亡率比帝国的其他区域高了几倍不止!你们每天躲在防护罩里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压榨着那些工人,消费着他们的妻子女儿,又把自己当了救世主,大善人,请问你们哪来的自信和优越感啊?落到你们手里,魔导联盟还没发展到这么大,就被帝国取缔了。你们没一点责任感,没一点担当,只想着捞钱,是我在给你们擦屁股!是我强迫水厂低价保证了工人和他们的家人不被你们渴死!是我让科研部开发了空气净化设施,让普通人能多活几天。是我关注着这里的温饱问题,不至于让这里的工人饿着肚子被你们压榨。现在你们要卖掉我?欧我的天哪,那个讨厌的马恩终于要滚蛋了,把他卖给帝国,黑锅他背,咱们投靠法师老爷照样开厂照样压迫平民,好日子就要来了,哈?」 马恩从随从手里拿过一支伊芙利特之怒,调成速射模式,直接对着工厂主们射击,包括他的卫队一起,随着人群的惊叫,一些人试图逃跑和求饶,只是冷漠的马恩根本无视,把躲在人群里的工厂主拉出来全部杀掉。马恩又回到了主席台上,扫视了一圈,所有的议员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有人和我说,这些工厂主全杀有无辜的,一个隔一个杀,有漏网的。我看未必,这些人,全家都杀了,估计才有那么几个无辜的。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不是吗?都杀掉吧,一个不留!」 马恩的为对中有人一位记录下了马恩的命令,然后行礼,转身离开了会场。 「你疯了!马恩!事到如今你就算杀光我们向帝国表忠又有什么用!」 马恩抬手射出一发炎矢,射穿了说话人的头颅。 「什么嘛,我这不是射的挺准的吗。」 马恩一边嘟囔着,一边给伊芙利特之怒换上一组储魔水晶。 「马恩,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马恩这次看着另外一位站出来的议员,没有射击,而是盘腿坐到了主席台上。 「说的对啊,我到现在向帝国表忠心又有什么用呢,我最好的下场就是当个衣食无忧的囚徒,直到生命的尽头,就像我那个废物老爹一个德行,他就想着抱帝国的大腿,结果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马恩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回忆,然后抬起头,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还活着的议员。 「我对帝国也不满,所以我容忍了你们的小动作,你们和那些只知aavbook</cite>是受了马恩的蒙蔽,责任全在马恩,你们受了蒙骗,现在你们悔悟了,你们把马恩送到帝国来受审,然后号继续回来当你们的议员,代表人民的意见。游行怎么搞出来的,里面下了多少黑手,所谓的机械神教背后是哪几家,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白痴,不过运气好坐上了这个位置?当然了,我运气是很好,我也不是纯白痴。魔导联盟是奥利弗商会建立的,我掌控着一切,你们的情报,罪证,想法,暗中的勾结!来……」 随着马恩招了招手,他的下属抬了几个箱子过来,每个柜子里都塞满了文档,有薄有厚,一打一打的。马恩随手抓起一份,扫了一眼,然后丢向某位议员。 「你的,这一份你的,你,还有你,你,你,你,你的,你……」 随着一份又一份的文档丢下台,台下的议员们脸色越来越难看。 「贼喊捉贼你们是真的有一套,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呵呵。如果你们真的有那种想改变这个世界,改变帝国的不公,反抗帝国暴政的,我还能欣慰一些,只可惜,看来看去都没一个像的啊,你们哪怕是做戏,能不能做的像一点?」 马恩再一次端起伊芙利特之怒对着台下扫射起来,连同他的卫队一起,直到他的伊芙利特之怒里已经喷不出火焰为止。 「说到该死,这里还有一位。」 马恩把伊芙利特之怒反过来,对着自己扣了几下。 「呵呵,没储魔水晶了,我知道,我就做做样子而已。」 整个议会大厅里还活着的人说起来不多,如果仔细的看一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搞军事的代表,一类是搞科研的代表。马恩有意避开了这些人,然后带着他们换了个会议室,毕竟剩下的人不需要这么大的会场了,而且坐在死人堆里,还是那种冒着火的情况下,人也无法冷静下来。 「搞科研的,你们是最无辜的,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们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所以你们就旁听一下吧。有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最好照办,因为不照办会死,无论是对联盟,还是对帝国,都一样。」 几位科研的负责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也听出来了,自己是安全的,甚至马恩给了他们投降的权利,意思是联盟如果不支帝国过来了他们也可以选择投降。这种待遇可以说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宽厚,所以科研组安安稳稳的坐到了一旁旁听。马恩则用手撑着桌子,看着剩下的人,这些人大多是负责军事及情报方面的。 「我的指挥官们,我们,有赢的希望吗?」 军事方面的议员们相互看了看彼此,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不清楚现在的马恩能不能听得进去他们的话,也不知道马恩听了他们的话会不会杀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很难,我也很难,有些话只能是说说当不得真,比如投降。整个北方被我们搞的一团乱,不满帝国的人在我们的势力范围里面集结,造反,我们侵犯了法师的利益,这一次,杀了这么多法师,怎么都不可能善了,不然帝国的威信何在?所以帝国已经把我们真的当做叛逆准备剿灭。当然你们内心或许在想,血是你们在流,我们这些人安安全全的躲在地下对你们发号施令,到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把你们卖了,然后投降,转头又去当人上人。所以我帮你们把拖后腿的全干掉了,从现在开始,实行军事管制,没有人能拖你们的后腿,所有的一切以你们为优先,能不能赢?」 武装部的部长左右看看,只有自己现在职位最高,那么只能自己出来面对这个问题。 「马恩阁下,我们不是没有一战的勇气,但是有两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我们的储魔水晶存量虽然很大,但是还能坚持多久?魔法皇帝如果踏上战场,我们能怎么办。」 马恩坐下,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睛,看起来在思考,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 「魔法皇帝,不是无敌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状态并不能长时间的维持。」 「但是就现在而言,没有哪只军队可以撑过那一段时间,我们的士兵不可能都无视死亡的威胁,而且魔法皇帝也不止一位……即便是传说中的人类战胜魔王,那是整个大陆都处于毁灭的威胁下,而且对方只有一个,所以用人命去堆。帝国就算只有六位皇帝可以在短时间内进入无敌的状态,那也是六位……从军事上来讲,我不认为我们有胜利的可能,只要魔法皇帝出手,我们必败无疑。」 「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强化自身的。」 整个会议室本来还有嗡嗡的讲话声,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盯着马恩。 「您说,什么!」 「魔法帝国在大路上布置了一片超大的魔法阵,有六个节点……」 在所有人吃惊的眼神中,马恩把莫丽莎的话复数了一遍,这种可以说是魔法帝国最深层的秘密现在被人讲出来,听众们一方面感叹,另一方面又兴奋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摧毁这些法阵,那魔法皇帝就只有大贤者级别的实力,甚至有可能受到反噬!」 马恩很确定的点了点头,莫丽莎和马恩说的话,一直都是真的,所以马恩有信心,他的信心也被所有的人看在眼里,他们觉得马恩不是在忽悠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有赢面,法师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也是派系林立!胡德,只要把胡德狙击掉!他是最激进的皇帝,他死了的话就等于给帝国沉重的一击,然后再和谈,还有希望!」 「的确可行!六个节点有两个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剩下四个节点我们只要摧毁两个,甚至一个,都有希望!」 「虽然我们几乎得不到储魔水晶的补给,只要战争在水晶耗尽前结束不就可以了,调用所有的水晶,征用所有的民用储魔水晶,毕竟联盟兴废在此一举!」 「没错没错!我们可以在地面层层阻击魔法军团。时代已经变了,他们过去的战斗方式应该接受一下血的洗礼,逼那些皇帝们亲临前线,然后闪击,只要能杀掉一个的话!」 看着自己的指挥官们振作起来,马恩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对平民还不如帝国那么友善,我们还有这么多支持者?」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讨论,屏息凝视,看着马恩。 「帝国建立了两个千年了,说起来帝国真的很糟糕么,其实不算糟糕,大多数的人都能大差不差的活下去,虽然活的不算太好,但是翻遍史书,哪个王朝不是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生活呢,况且还是一个维持了两千年的王朝,大多数王朝几百年就已经民不聊生烽烟四起了。只是魔法帝国,把所有上升的路,都给堵死了,作为凡人,我们无论多努力,都不可能改变什么,只能成为法师的家畜。我们是人,我们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欲望,而这个帝国,封锁了所有的上升途径,唯有成为法师。而能不能成为法师,是神给予的恩赐。这种事情,是怎么想都不对的,凭什么有些人躺着就能骑在我们头上,凭什么因为出身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凭什么我们想试图扩展一条新路,结果遭到打压……因为魔导联盟给人看到了希望,凡人也可以凭借自身的学识和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无数的人盯着我们的申请,无数的人即便自己过的无比痛苦,依旧愿意支持我们,他们只求一个希望,哪怕微乎其微,只要有希望……希望是人能够在痛苦中坚持下去的动力。而我们,就是希望!」 整个会长一片寂静,许久之后,武装部的部长立正,向马恩行礼,然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马恩行礼。 「以前,我很羡慕皇帝,说一不二,似乎有着无穷的权利,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错了,史书里的皇帝不计其数,不少都没有被记录或者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啊,到底什么是皇帝啊……皇帝就是一个象征,就像帝国建的到处都是的雕像一样,帝国建立这么久,不说过去的那些皇帝们,绝大多数人现任的皇帝名字一位都叫不出,但是每个人都认识那位陛下。我会亲自去前线,我想,再见一见胡德,就和他聊聊天,就在空中,而不是只能站在地面上仰望着他。无论生死,我应该都会在史书上被记上那么一笔吧。」 莫丽莎坐在马恩的办公室里,感觉面色有点僵。 「嘶……这世界线的走向还真有意思,难道你不是应该躲在地下瑟瑟发抖直到帝国打进来然后哭着喊着向我求救么,这才是我想看的啊……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崽!算了,也好,总得有点出人意料的展开,才好玩。」 六月二十日,魔导联盟开始了总动员,决定和帝国决一死战。爱德华被关在地下已经许久了,也正因为如此,他躲过了一劫,整个奥利弗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这些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因为魔导联盟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只是把他关在这里不许他离开,没有来劝他什么,也没有来针对他什么,每天甚至能了解到外面的状况,直到有个人来找到他。 「呵呵,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实在是有点……你懂的。」 爱德华看着对面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卢卡斯,感觉时空似乎有点错乱。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你自己也是法师,应该知道你们来偷窥其实我们是知道的,只是我们不在乎罢了。而且法师的记忆力,通常很好不是吗,爱德华。」 稍稍的睁开一点点眼睛,卢卡斯看爱德华的眼神满是笑意,但是爱德华却觉得很难受,卢卡斯笑的也太假了一点。 「抱歉抱歉,我的脸就是这样,我也不希望笑起来这副鬼样,但是这种事情是天生的,我天生长了一张反派的脸。」 你怎么看怎么像反派,爱德华在内心吐槽着,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卢卡斯说事。 「你,听说过法师家族吗?」 看爱德华的样子似乎不是太了解的样子,卢卡斯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法师的生育率很低,这个我们都知道,所以法师更看重传承而不是什么家族,毕竟所谓的家族在你死后得不到庇护可能就烟消云散了。而我们的祖先呢,不信这个邪,或者说,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是乎他花了自己一辈子的时间,用来养生,和女人上床。」 爱德华听到这里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不就是个花花公子么。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操蛋,但是毕竟是我的祖先……他留下了十几号子嗣,很可惜,这些子嗣中并没有哪个成为法师,所以他让他的子嗣继续去开枝散叶,慢慢的,几代以后,他的后代中一些已经,消失了,当然还有很多的分支,都延续了下来,慢慢的,他的后代中也出现了一些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比如说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平时会暗自佩戴这么一个标志,只要看到这个标志,就知道,是自己人,会相互帮忙,相互扶持。」 卢卡斯指了指他法师袍上一个花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学长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们这些所谓的家族法师,也生不由己啊。你以为帝国会对此一无所知?帝国建立这么长时间,这么干的也不止我祖先一个,这样的法师家族也是很多的,各个法师家族的人数也不定,多的能聚集到几十号人,少的几个人。帝国对于我们这些人,态度也很明确,凡是家族法师,就得不到重用的,任何重要的位置上都不能放,理由我想你猜得到。我们虽然得到了家族的帮助,比如说在我刚刚显露出一点天赋的时候,就会得到大量的指点,大量的资源,各种帮助,当时我还不知道我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觉得庆幸,呵呵……既然拿了好处,那我也就会受到家族的控制,甚至拖累。我是一名帝国的法师,但是同时我也受限于我的家族,因为整个家族都在这边,而且加入了魔导联盟,所以我也只能加入魔导联盟,我没的选。」 「你想说你是帝国的忠臣了?」 卢卡斯摆了摆手。 「谈不上什么忠臣,作为一个家族,我是没办法讲什么立场的,能讲的大概只有利益。魔导联盟的给的多,我们就加入魔导联盟,但是我们并不想反帝国,你懂这个意思吗?我们虽然身处魔导联盟里面,但是我们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们自己就是法师,反对这个帝国干嘛呢。」 「说了半天的废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爱德华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从你来魔导联盟我们就开始关注你,比如说,我就调查过你的过往,我们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呢,我们也做了一点小手脚,比如说,照理没家眷的人,还在帝国挂名法师,又没沾过法师的血,是不可能来指挥浮空艇的,但是你照样成了舰长。你就从来没想过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或者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 看着爱德华的样子卢卡斯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你已经不耐烦了,那我就直说我的来意吧。魔导联盟决定和帝国决一死战,所以会派出一些小股的偷袭部队,你的运输舰将携带八台神龙机,去攻击帝国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你就正常的去,等神龙机离舰以后,杀掉上面其他的人,留一艘空船,即便只有你一个人浮空艇也能自己运转一段时间不是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魔导联盟不可能打得赢帝国,呵呵,我话就放在这里了,它绝不可能战胜帝国,等魔导联盟覆灭以后,帝国应该会限制……或者说禁止更恰当一些。总而言之,对于这个威胁到自己统治的魔导科技,帝国会禁止掉,而我们则希望保留下一些民用的,能交由帝国统一管理,而我们则作为帝国委派的管理人。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以后,抬起头看着卢卡斯。 「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是个有趣的人。你身为法师但是你喜欢魔导科技,你和很多的人不一样,我观察过你很久,当然你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真的观察过你很久。你发自内心的喜欢魔导科技,或者说直白了一点,系有点像帝国建立初期的一个法师分支,那些人希望魔法能更加的民用化,能让凡人感受到魔法的好处因此喜欢上魔法,而不是因为惧怕魔法的威力。只是这些人消失在了时代潮流中,到现在还能有你这样的人,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有点自惭形秽,可以说我发自内心的,觉得你这样的人很不错,甚至很伟大,只是我不会选择当你这样的人。我们找上你还有一个情况,我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她还活着,她躲在森林里,本来其他人想把她也带过来,但是我觉得算了,那样你可能会更抗拒,所以就由着她躲在森林里,目前她很安全。你继续留在这里,无论是魔导联盟,还是帝国,交战起来到后面你都会被殃及,所以接下这个任务是你最好的选择,这种侧面佯攻本来就是去送死,所以压根也没指望有什么建树,你在外面躲一阵,然后带着浮空舰回来,给帝国也有个交代,这样你将来或许在帝国不会再受到什么任用,但是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下的人生,你觉得呢?」 爱德华稍稍思考了一下,鼓了鼓掌。 「不愧是学长,把我一通夸,然后间接威胁了一下,再讲明好处,所以到最后我不得不妥协对吗,说起来就是,我没得选。」 「我只是觉得脑子正常的人不会拒绝,你非要说不,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 爱德华看着卢卡斯,沉默了,就在卢卡斯都以为自己的劝说失败了的时候,爱德华张开了嘴。 「要杀光一艘飞艇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我是舰长还有大法师的实力,也很难做到。我的船员们不会坐以待毙。中央风控装置,如果在那里投毒,毒气可以蔓延至整个浮空艇,而法师则可以凭借自己的护盾抵御这种攻击,这会在第一时间干掉绝大部分的人,少数机警的人会带上防毒面罩,来源头查找问题,如果可以布置数个魔法陷阱,就可以把人一网打尽。」 卢卡斯看了爱德华一会。 「学弟,你他妈的是个天才!其他人还蠢蠢的想着怎么才能杀光一艘飞艇的人,你已经想到办法一下子就解决他们了!你需要什么!」 「一瓶可以由风传播的毒药,无味的最好,还有毒性中和药剂,几张魔法陷阱卷轴,但是威力最好不要太大,风控装置的机房说起来并不怎么坚固,最好是威力并不强,但是限制或者控制为主的陷阱。一张死灵控制卷轴。一个人控制浮空艇的话还是不行的,至少要最低限度的各个机室都有人才行,所以我需要短时间可以控制一批人,哪怕是死人。」 看着爱德华的脸,卢卡斯收敛了一下欣喜的表情。 「我知道,船员和舰长,有时候就像,家人,对,家人。要亲手杀掉这些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容易。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小心你的副手。」 爱德华点了点头。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能满足我尽量满足你一下,虽然我们不止留了你这一个后手,但是每一艘浮空艇都很重要,如果能成功,无疑会增加很多筹码。」 爱德华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没什么了。」 卢卡斯本来准备站起来走了,但是又坐了下来。 「学弟,有一些话,我不知道你听不听的进去。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很难,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有这个疑问,为什么我明明有实力,却不去争取那个第一位。是因为我争取到这个第一位也没用,因为我是一个法师家族的法师,和帝国隔了一层,所以无论我如何优秀,最终,得到的只有失望,所以你看,到现在我也就是个魔导师,如果我稍微勤奋一点,一个大魔导师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我真的去申请,就会被各种卡,这是我的无奈。」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觉得你会去死,这是我的直觉。人应该看开一点,好好的活下去。」 卢卡斯站起来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 「吃点好的,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最好再找个女人,醒过来以后又是全新的一天不是么。」 等到卢卡斯离开了,就有人来带着爱德华离开。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浮空艇,已经被改的有点面目全非了。本来很多仓库隔舱被拆除,改成了空间巨大的机库,舰身刷上了一个编号六零三。 「舰长!舰长回来了!」 船员们看到爱德华,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就像见到了家长的孩子,只是爱德华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能强颜欢笑,自己要带着一群人,奔赴死亡。 夏农这时候也迎来了找他的人,和爱德华的待遇不同,夏农是被捆在椅子上,而对面坐着的,则是把他坑进来的蕾贝卡。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为你好,你不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夏农只是发出呜呜呜的嘶吼,毕竟他的嘴都被堵着。 「你说你这条疯狗被关到现在怎么还是死不悔改呢。」 夏农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蕾贝卡,当然还有她的祖先及其女性亲属,甚至发生一些不正当的关系。 「被关在这里憋久了吧。」 蕾贝卡脱掉鞋子和袜子,用脚摩擦着夏农的下体。 「你看,男人就是这么脆弱,蹭一蹭就硬,这还是我的脚不算好看而且有味道,所以那种特别喜欢脚的男人,会专门订制那种女人,一般从不走路,脚每天保养的好的不得了,甚至愿意亲,愿意舔,呵呵,看起来你也有这种潜质哦。」 蕾贝卡一只脚踩在夏农的脸上,另一只脚则继续蹭着夏农的下体,在夏农要抓狂之前,蕾贝卡停下了,用脚拍了拍夏农的脸。然后把夏农嘴里塞的布抽出来。 「哟,居然不开骂?挺聪明的。」 「切。」 「好好,有事要你办,准确的说,要你去死,所以我这里应该给你赔罪。」 蕾贝卡拉开夏农的裤子,很直接了当的把夏农的棒子塞进嘴里,疯狂的吮吸着,而且很深,夏农觉得自己的棒子被直接塞进食道,这是以前的妓女几乎做不到的,就算是让葡萄来也会吐的死去活来,但是蕾贝卡似乎一点反应都没,强烈的刺激让被关了一段时间的夏农根本控制不住,整个人要不是被捆在椅子上大概会直接躬起来,嘴里发出呻吟。 「哟,被口交还能搞成这样,亏你还经常招妓,你这水平,啧啧。不过不愧是蓄了一段时间,很浓很腥。」 蕾贝卡张开嘴,用舌头搅拌着精液,一副回味的模样。 「你他妈的到底要我干什么,还有你让我去送命就这么对我!」 这一次蕾贝卡把夏农松开了一部分,然后把他整个人按在地上。 「说起来,被我小穴闷死的男人,可不止一个,在临死的时候,他们的棒子会不断的喷射,就像希望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点痕迹一样,你要不要试试?」 看着蕾贝卡准备骑到自己脸上夏农真被吓到脸都绿了,这种死法也太憋屈了。 「我他妈的答应!」 「这不挺乖的吗?」 蕾贝卡停了下来,也让夏农松了口气,以为会看到一个恶心且松松垮垮的小穴,但是看起来不是,蕾贝卡这种女人的小穴居然还有点粉,夏农想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喜欢走后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喜欢走后门,而是我觉得有些人不配碰老娘的小穴,让他走后门是恩赐,仅此而已。当然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我可以满足你一下。」 夏农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狂野,蕾贝卡就像一头饥渴的母兽,在榨取着他的精液,屁股撞在夏农的腰上的时候夏农觉得自己身体里最后一滴都要被这个女人挤出来,这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高潮,潮吹,不带停的疯狂摆动着腰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很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法师还是剑士。 「停,停下!够了!再这样下去你就别安排什么任务给我,在这里我就得死!」 蕾贝卡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下,顺带还踹了夏农一脚,骂了句废物,让夏农感觉无比的憋屈,第一次被女人搞到求饶。两个人重新坐回桌边,这一次蕾贝卡占据了全部的主动,手指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会以后。 「魔导联盟要做最后一次的挣扎,所以,你会被派出去当做一支突击小队,攻击一个南方的港口城市,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到什么地步。」 夏农稍稍思索了一下。 「明白了,弃子。」 「对,弃子。」 「你不骗骗我么?比如说什么我有援军,活着回来高官厚禄什么的。」 蕾贝卡噗嗤的笑出了声,笑了一会以后才停下。 「你不是一个蠢货,而且,我是搞情报的,我对你研究了很久,你对于你的义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是什么亲情,也不是什么爱情,甚至不是什么占有,而是毁灭。这是来自一个女人的直觉。你恨她,你无比的恨她,你想杀她。」 夏农的胸口如同被沉重的一击,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头很晕,看蕾贝卡的时候甚至觉得会出现重影。 「看起来我猜得没错了,至于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过去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估计是在你们进孤儿院之前的事情了,查不到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出于我的恶趣味,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去解脱自己的机会。你们要去进攻的地方,叫卡利,那里最近新去了一位执政,大魔导师夏雷妮·魔法。」 夏农的瞳孔一瞬间变大,然后低下头,发出了近乎渗人的笑声,又似乎是在哭。蕾贝卡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彼此交杂在一起,让禁闭室外的人听的毛骨悚然。 六月二十五日,帝国对于魔导联盟的势力范围已经展开了连续一周的无差别军团魔法攻击。超过两百个城市变成了废墟,大量的凡人死亡,而活下来的人则被迫转去乡村,郊区,或者活在城市的残骸里。帝国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惩戒和威慑以外,也有魔法军团迟迟无法进攻的原因在里面。虽然法师们早早的集结完毕,但是凭借魔法军团的这点人数,是无法做到有效的占领某个地区。哪怕可以在野战中击败对方的军团,你就这么点人无法追击,无法有效的占领城市,而且扎营,侦查,清缴残余,收拢安抚当地凡人这种事情也让法师们来做,那也不现实。所以魔法军团还必须配合大量的剑士及凡人辅助军,由魔法军团集中战力攻击对方的精锐或者打一些硬仗,再由辅助军团配合。这一套战法从帝国建国起就一直用到现在。 「队长,为什么那些凡人,到现在还不投降?」 林奇站在军营的边缘,看着远处,他逃回了帝国,只是他现在经常被噩梦惊醒,如同潮水一样的暴民,雷洛斯声嘶力竭的吼叫,一次又一次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知道自己的梦魇就在北方,要么战胜这一切,要么,被折磨一辈子,所以他第一时间报名参加了魔法军团,大法师的实力刚刚好达到了标准。一位老法师稍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也看向北方,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该这样的……」 「我的学长是个好人,虽然人冷冰冰的,但是真的是个好人,无论对凡人,还是对我们这些学弟学妹,都多有照顾,他死了。如果说,有错的话,去惩罚那些有错的人,为什么好人也要死?」 「所以我才说不该这样……听前辈们说,两百多年前魔灾爆发的时候,凡人们踊跃的参军,帮我们处理好一些,看向我们的目光里是尊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到现在,魔法军团到达的辅助军团不过两万人的剑士,凡人也不足三十万,不到标准的五分之一,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且即便如此,这些人很多都是强征来的,他们对于法师的要求敷衍了事,看法师们的目光带着仇恨。 「你的学长死了,那么那些安分守己的北方人呢?他们被暴民杀,杀完了再被我们杀,他们又有什么错呢?至于那些暴民,他们以为我们要杀光他们,传话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已经无法考究了,已经发生了,如果别人要吊死你,你会安安静静的等着被人吊死吗?」 林奇沉默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看着一队剑士骑着马狼狈的跑了回来,看样子比出去的时候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大师,我们去分发抛洒传单了,但是那边的凡人压根不信。结果您也看到了……」 老法师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剑士,然后叹了口气。在军团魔法的狂轰滥炸下,凡人已经彻底的不信帝国,信了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话。不能说胡德的决定有错,毕竟如果对此这样的事情还保持沉默,帝国的统治都会被人质疑,但是强硬的态度也会招致坚决的抵抗,就比如说现在。 「他们没有好好的干活。」 「我知道,但是你能怎么办,惩罚他们然后换一批?如果换做你是下一批,你会怎么选?你的战友不情不愿的接受了一个必然失败的任务,他们士气低落,你们只能按照最低限度的要求去执行任务,结果自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兄弟,回来了以后还要被惩罚,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队长,我觉得你不应该同情这些人……他们也是潜在的暴民。」 老法师只能摇了摇头。 「孩子,我不是要你去同情敌人,我们是战士,是帝国之剑,应该冷血的时候就得冷血。我只是在提醒你,人不能一直挥舞着剑,帝国也一样,别忘了你是个人,这里战后也得重建,你不能一直把愤怒埋在心里,你是法师,如果你被自己的情绪压垮了,造成的危害会远超过这些暴民。你不能痛恨他们又变成他们。」 随着几声号角声,老法师和林奇都皱起了眉头,这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于是魔法军团开始集结起来。 在魔法帝国的首都,皇帝们也集中起来了,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魔导联盟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对帝国发动了反击。 「各位陛下,现在已经有超过六个行省遭到了攻击,三位大贤者执政战死,还有两人受了重伤。魔导联盟的战法是直接用浮空艇和神龙机偷袭省城。以载满爆炸物的运输舰直接撞击城市的防护罩的方法,消耗我们的战力,如果不管,那么城市将遭到毁灭性打击,如果管,那么即便强如大贤者也无法在这样饱和的攻击下全身而退。当然,幸运的是魔导联盟这种战法局限性也很严重,无法有效的占领行省并为其所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会陷入包围……」 「稍微停一下,还有一位为什么会没事。」 胡德用手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正在发言的顾问。 「陛下……那一位在飞艇要撞击魔法护盾的时候下令关闭护盾……」 「说结果!」 顾问看着胡德拉长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翻了翻手头的文件。 「飞艇直接在城市上空被击毁,造成了爆炸,全城受到波及,城市五分之一遭到毁灭性打击,直接死亡及重伤的人数已超过十万,轻伤者更多,而且这个也只是临时的粗略统计,可能还有点水分在里面……魔导联盟在发现偷袭失败以后选择撤退。」 「所以他就坐视魔导联盟轻而易举的过来屠杀我们的人民然后目送他们走!是谁?哪个行省!撤他的职!」 胡德手握拳狠狠的敲着桌子,而此时坐在另一头的唐娜突然鼓起了掌。 「这种人应该嘉奖才对,应对的很好啊。我们为什么要管凡人的死活,魔导联盟希望炸城市就炸别,反正这些凡人也摇摆不定,让他们自己体会一下失去法师保护的凡人,到底有多脆弱。」 其他几位皇帝有点吃惊的看着唐娜,这种话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虚伪,我觉得你们是真的虚伪。这是国战,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帝国和魔导联盟除非有一方倒下,被挫骨扬灰,不然一切都不会结束。你们自己看看那个叫马恩的向全大陆发出的通告。我们不是法师的家畜,我们会战斗在最后一刻!这个事情的性质已经定下来了。凡人必须站队,帝国还是魔导联盟,他们不能享受着帝国的保护又默默的支持着魔导联盟。」 胡德用指背敲了敲桌面,看向唐娜。 「这是我们统治下的凡人!」 「呵。那为什么他们不应征呢?哦,对了,还有游行,现在是不允许了,很多地方貌似都爆发过游行不是吗,所以这些凡人到底站哪边呢?」 唐娜一脸嘲讽的看向胡德,甚至直接很无理的把脚翘上了桌子。 「大陆上人口不是过剩么,如果北方的三亿人都没了,我们这边要是再没掉个一亿人口,这些凡人才会知道害怕。当然死了人,地空出来了,人口不那么密集了,生活也会轻松一些不是么,那些凡人又会埋头继续当听话的羔羊,一切就又回归了正常。完美。」 随着啪嗒一声,一直以冰冷着称的水系魔法皇帝塞西莉亚手里的笔都掉在桌上而不自知。光系魔法皇帝梅莉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已经张开了半天都没合上。剩下几位男性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土系魔法皇帝斯泰克扶了扶额头,然后看着唐娜一字一句的问。 「你们从来不翻书么,看看历史,哪朝哪代不是人口过多到最后民不聊生烽烟四起,等杀的差不多了又安稳下来,反复循环,我们魔法帝国何德何能逃出这个魔咒?而且又不用我们自己去杀,要杀那么多人也挺累的不是吗?我们下面的生命科学部最近搞出了一种让死人复活的瘟疫,这种瘟疫可以让死人复活,活人衰弱,复活的死人只有不停的吃人,注意只有人,才能维持一点智力,不然就会失去神志变成食尸鬼,然后饿死。把路一封瘟疫一丢,等着北方的凡人自己把自己吃干净,然后等那些食尸鬼们饿死,一个空荡荡的北方,再把南方多余的人口移过去,又可以安稳个几百年。」 唐娜的话已经把所有的皇帝包括顾问给吓傻了,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轻易说的出口的话。 「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脑子正常,所以你看你逼反了整个魔导联盟,搞出了内战,哦,我亲爱的胡德,你的脑子可真够正常的。不知道过去的魔法皇帝们的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被气到揭棺而起。」 胡德的脸被唐娜气到通红,一旁的风系魔法皇帝贝克冷眼看着唐娜。 「就我所知,唐娜,你的暗系和魔导联盟偷偷摸摸有不少私下交易来着。」 「请问在座的哪家没有吗?你,你,你,你,哦对了,还有你。哪家私底下是干净的,不如大家都把底子透出来看看,看看谁的屁股更干净一点。」 随着唐娜的手指向一位又一位魔法皇帝,甚至指导胡德的脸上,在座的人又没了声,真要说起来,哪家能干净。私底下那些个破事几位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消灭整个北方这事不要再提了,那可是帝国三分之一的人口。」 唐娜摊了摊手。 「好吧,你们就继续伪善吧,帝国这条破船修修补补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那个叫马恩的小伙有个事情说的不错,凡人就是我们的家畜,你们就算不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知道那些干畜牧的,如果说家畜病了怎么办吗?为了避免感染其他的家畜,会把一个栏里的都活埋了。当然这是以前的事,现在他们只要来求我们法师驱除疾病就行了,呵呵,问题是这一次,我们能驱除的了疾病吗?我们能不能驱逐凡人心里的疾病?」 随着唐娜渗人的笑声,几位魔法皇帝面面相觑,唐娜最近是疯的越来越厉害了,暗系在帝国的历史上可是真的出现过发了疯的皇帝,唐娜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但是同样,唐娜的拷问也撞击着每个与会者的心,帝国不会被魔导联盟灭亡,但是凡人和法师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压不住的地步了,法师高于凡人,法师来源于凡人。 「去纠结那些事情有个屁用。对方六路来,就是在引诱我们去呢,我们是集合起来一起一路一路的剿灭,还是一人一路。当然,我们不去也无所谓,最多一个月,魔导联盟没了储魔水晶,就只能任我们宰割,赢得不光彩也是赢不是吗?」 「不去就会成为笑柄,对付一个魔导联盟还要六位皇帝对付一支也会成为笑柄,一人处理一支吧。」 「呵呵呵呵呵呵,到现在你觉得我们还不是笑柄吗?」 胡德这一次只是冷眼看着唐娜没有说话,唐娜被胡德看的心里有点毛。散会了以后,胡德和唐娜离开会议室,分别向左边和右边转了身,背对着离开了,而剩下几位魔法皇帝,则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两个人。 胡德来到英灵走廊,看着历代魔法皇帝的遗像,当他看到罗德尼的时候,在画像前停住了脚步。画像中的罗德尼尽管年纪并不小,但是相貌就像少女一样,衣着也和其他的皇帝们格格不入,甚至还伸手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皇帝。 「罗德尼陛下,您没看走眼,当年那个小子也成了皇帝,但是……我似乎搞砸了一切……我努力的去做,又找不对方向。整个帝国正在分崩离析,而所有的人有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合力,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令人意外的是唐娜也在英灵走廊里,她则处于最初的地方,英灵走廊里只有一位,不止一副画像,就是初代魔法皇帝。 「陛下,你弄出来的这条船,已经在时间长河里行驶了两千年了,破烂不堪,现在这帮庸才还在试图修修补补继续维持,实在是愚不可及。变革需要勇气,需要魄力,不是吗?」 唐娜走着走着,停在了初代魔法皇帝在野外给弟子讲课的那一副画前,里面有一位穿着法袍站在远处看不清面容看不清男女的人,无数的史学家费劲心思去挖掘,也没考究出这一位到底是谁。 「其实你知道永生的秘密,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早,她就在你的身后,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害怕,为什么你不选择永生?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为什么要害怕那个代价!我们是超凡者,已经超脱凡人的存在!人可以吃牛羊,我们也可以以人为食!」 唐娜买着愉快的脚步,走开了。 「呐,莫丽莎,你说的对,那些伦理,道德,就是鬼扯,只要挣脱开这些的束缚,我就能看到无限广阔的世界!我,可以成为神!等我把他们都坑死了,我将成为唯一,谁敢反对我,就杀谁。我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所有人都是我的养料!」 随即唐娜又把眼神看向胡德的方向。 「当然,你得先死。」 同样,感受到一个不友善的目光,胡德也警觉的看向唐娜的方向,两个人并没有面对面,但是都知道彼此就在那里,双方无声的对视了几秒,然后又无视对方走开。 既然爱德华回来了,他的船员们也就找到了主心骨,只是当爱德华把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开会以后……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旅途。」 「舰长,我们是去送死对吗?」 「是的。」 「反正待在这里也要死,所以不如去战斗到最后一刻是吗?」 「是的。」 「无论是战斗而死,或是在这里等死,不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你怎么说的出这种鬼话!我们的亲戚,朋友,战友,都死在帝国的军团魔法打击下,他们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们就要什么都不干在这里等着帝国上门然后把我们也杀死吗?」 有的船员沮丧,也有的船员就会愤怒,于是就闹起来了,相互拉扯着,还没打起来大概是因为爱德华在。 「这么说起来舰长不也是帝国的法师,舰长你现在回帝国不是反正吗,让我们去送死你好反正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舰长?」 「到要死的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给你个机会活,你会不会活!」 就当一群人乱哄哄的时候另外一群人闯了进来,人数不多,但是杀气十足。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爱德华。」 爱德华看了眼夏农,没有做声,选择了无视。 「这帮废物不是不知道要死,他们是假装不知道,好得过且过。你就直接把结果告诉他们,在你看来给了他们一个心理准备,这样很好是吧。好个屁,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你总是自以为是,把你自己以为正确的,好的东西塞给别人,不管是不是他们要的,一股脑的塞给他们,然后自我感动,啊,我是个好人,我在帮他们。要说你坏吧,算不上,但是你是真的蠢。」 吵闹的舰员们这时候也纷纷停止争吵,和武装部的人隐隐有对立之势。准确的说,魔导联盟的运输部和帝国的关系并不差,相反运输部和帝国的关系不错,浮空艇上还经常接待法师,法师对于这些给自己提供便利的船员们倒也很好说话。真正和帝国过不去的就是魔导联盟的上层,还有就是武装部。 「你要上我的船,就这么和我说话?」 「抱歉,咱们不是一套系统,即便上了你的船,我也不归你指挥,甚至,你得配合我行动。而且,这不是你的船,也不是你们的船,这是魔导联盟的六零三号运输舰。」 夏农的话让爱德华和他的船员没了语言,因为所有的浮空艇都是魔导联盟的财产,舰长和船员都只是受魔导联盟的雇佣,代为操纵。夏农抄起一把椅子,走到爱德华的面前,坐下。 「再叫你一声大哥吧。大哥,交个底,如果说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横竖是一个死了,你为什么要去死?」 爱德华也做了下来,看着夏农,许久只是冒出来了一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和她交代?」 「那个,大哥,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吗?」 「应该是,卡利港。」 「那你知道,卡利港的执政是谁吗?」 爱德华摇了摇头,这些情报并没有提供给他。 「夏雷妮·魔法。我要去杀她,你不需要再向她交代什么!」 爱德华一瞬间感觉头很晕,但是他很快又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夏农的衣领,一拳把夏农打到在地。武装部的人立马准备上来干架,同样被浮空艇的船员拦住。 「你们,都给我滚,这是我们兄弟的事情,都滚出去!」 夏农只是擦了擦脸,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手往外一指,然后反手一拳打在爱德华的肚子上。这一次轮到爱德华的船员们打算上去帮忙结果被武装部的人拦住。两边的人就看着爱德华和夏农两个人,打的鼻青脸肿,甚至掉牙吐血,直到最后一起倒下去。浮空艇到点就要起飞的,双方很不愉快,但是依旧都上了船,由副舰长先指挥着,爱德华和夏农两个人躺在医务室里。 「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懂,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 孤儿和孤儿也不一样,我的……那家伙是个无恶不作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活齐的恶棍,一个真正的恶棍。这种人还有老婆也是神奇,据说是被他死缠烂打祸害到没人要的可怜人。我从小就活在他的阴影里,从我记事开始,打骂呵斥就是家常便饭。你也应该听说过,在贫民区走的时候要注意那些小偷崽子,他们是惯犯,有机会就偷,我就是小偷崽子里的一员。那个畜生用棍子教会了我怎么跑,怎么跑的更快,怎么躲避抓捕。每天我要是不交点什么给他,一顿打是逃不了的,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几年,直到我的母亲被他打死了,我也就彻底的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毕竟没有母亲的家,也没回的必要了,当然那个所谓的家,也不过是个漏风漏雨的棚子。 然后我就开始去平民区流浪,对于外来者,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不是吗,辱骂,殴打,驱逐,歧视。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她,那时候的她叫什么来着,蜜蕾儿还是密蕾露来着,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有一次我又被本地的小偷崽子们打了一顿,搜光了身上的钱,丢在那里,他们不打死我的唯一原因,就是等我我继续去偷,然后再来压榨我,你也是那座城市的,应该知道冬天有多冷,我就那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她对我笑了,问我要不要紧,分了两块饼干给我,呵呵呵呵……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很感激她?不是的,我一点都不感激她,我已经不想活了,她又让我活了下来。我偷偷的跟着她,看到她的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她的母亲看起来是那么慈祥,她的父亲会把她高高的举起来,让她骑在脖子上,我羡慕极了,我嫉妒极了,为什么同样是人,我只能当个小偷崽子,为什么这样的蠢货可以有个温暖的家,有爱她的父母,我愤怒到了极点,我痛恨诸神,为什么要让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给塞给我一堆的痛苦?我痛恨她,为什么这样的蠢货诸神给了她无限多的关爱?我痛恨我的父亲人渣,我痛恨我的母亲软弱,我痛恨贫民区的其他小偷崽子,我痛恨着我自己…… 所以在那一天,我记得那一天,天上没什么云,借着月光,我把她家的门堵住,堆上木柴,也是从旁边的人家偷来的,然后放了一把火。我看着他们全家被火势惊醒,看着他们无能为力,看着火势蔓延,看着人们四散而逃,看着她的母亲没有办法逃出来只能哀求她的父亲带着她走,看着他的父亲浑身燃着火焰但是抱着她从家里破窗而出,很不巧,那个男人跑出来了没走上几步也快死了,死之前我就在他的面前,那个男人对我说,救她,求你救她,然后就死了。只有她一个人安然无恙,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安然无恙。那时候,我的愤怒到达了顶点,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依旧活着,众神究竟给了她多少关爱啊,我想掐死她,但是在我的手碰到她的脖子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她看到燃起的大火,看到她死去的父母,惨叫着晕了过去,那个时候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被神明眷顾的孩子也有今天。我没有丝毫的后悔,我甚至很开心,所以我把她带离了火场,我想继续品尝她的痛苦,每天刺激她的伤口,看着她崩溃,将来把她卖去妓院什么的,我没有一点点心理负担,因为我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我身上流淌着的是恶棍的血,所以我应该也必须是一个恶棍。 她昏迷了几天,发着高烧,居然又被她挺了过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忘了一切,忘了自己叫什么,忘了父母的死,她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我们都是孤儿,一起流浪的,我比她大,可以叫我哥哥,她就那么信了,微笑着对我,叫哥哥……她成了我的梦魇,我觉得她是诸神用来嘲讽我的存在,但是每次我想杀她,或者想刺激她,又被她的乖巧和无邪的眼神打败,我想把她卖去妓院,很可惜,她病后人又瘦又难看。呵呵,妓院的老板说当雏妓都没人会要,不想养白吃饭的货,让我滚。我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养不活两个人,我有想过饿死她或者直接把她弄残了去乞讨,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想到把她送去孤儿院,如果她有魔法天赋,那么我不就能讨到一笔钱,然后可以远远的离开这个梦魇,我甚至教唆她,如果被测出来没天赋一定要死缠烂打,法师大人说不定会收她,我知道死缠烂打的后果就是被处理掉,呵呵。结果你也知道了,她真就有天赋!法师大人高兴极了,我虽然愤怒,但是觉得终于可以摆脱她这个梦魇了,还心想着万一哪天她学业有成,我说不定还能靠她捞点好处。结果最讽刺的事情来了,鉴定处的法师心血来潮给我也鉴定了一下,说来都来了,结果是我他妈的也有天赋,你知道那个感觉是什么,是一下子从地狱被拉到神域,然后看着你最讨厌的对头站在你身边!我的梦魇依旧没有离开我。 后来我又遇到了你这个蠢货,你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世界上都是好人,我在心里骂了你无数次蠢货,我这么大个坏人站你面前你看不到么?后来你终于好了点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坏人了,结果你又一厢情愿的把自己认为是对的东西塞给我们,带着我们去偷窥,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真被激励到了,我要干的就是成为真正的法师然后为所欲为,甚至虐杀几个都没人会说什么,当法师实在太棒了! 然后噩梦又来了,夏雷妮的天赋,让我感觉到心痛,诸神果然是又给我开了个玩笑,而且我的恐惧也在每天增加,我害怕有一天她想起来,我害怕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所以我尝试一切手段阻碍她,很可惜,我的手段没有奏效,所以我只有逃,远远的逃离,逃离到没有她的地方,你这个蠢货就给了我一个最好的机会。你是如此的好骗,所以我骗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和你闹翻也是我的计划,我不想让她再得到我什么消息,我想让她忘了我。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恐惧,妒忌,和伪装之中。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和你有多少接触,因为每次见到你我都得伪装起来,我伪装的好累啊……过年的时候我遇到葡萄了,呵呵,她个婊子宁可卖身也不偷不抢,甚至到人快不行了也宁可自己找个地方等死,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不想活还要反衬我这种人的卑劣!知道夏雷妮成为大魔导师我他妈的怕极了,可能蕾贝卡那个女人还给我来了点精神魔法,暗示或者恐惧什么的,总而言之我怕极了,所以我去找了你,我想让你以为我已经疯了,然后再逃走。被关起来以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事情是他妈的如果逃不掉,她想起来当年那些事情向魔导联盟要我魔导联盟大概不会拒绝。 小时候为了活下来,我也是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还杀了人。长大了我也没干过什么好事,所有的人都讨厌我不是吗,那也是有原因的。到了魔导联盟,我又干起了我熟悉的事情,比如说,杀法师,杀普通人,甚至杀队友,为了能活下去,阻碍我的人我都杀了,可以利用的手断我都用上了。我本以为魔导联盟和帝国开战是最好的机会,战争会死人,会死很多人,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那么我也成为这里面的一员,将来我或许可以窝在某个不知名的穷乡僻壤,假装是个普通人度过余生,又或许,依靠自己的能力假装是个好人享受一下被人尊敬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他妈的我还是逃不开我的梦魇!他们让我回去杀夏雷妮!我依旧离不开那个噩梦! 我认命了你知道吗,我认命了!这样也好,反正这一次,噩梦会终结,无论是我死还是她死,噩梦都会终结。魔导联盟打心底里也从来没喜欢过我这样的人,只是需要我这么一把刀,无论他们能不能夺取政权,最终我都得死。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爱德华,我和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警告你,别他妈想做点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把我们送到地方,让我去面对我的命运,后面你他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爱德华听夏农喋喋不休的讲,第一次听到夏农讲这么多话,然后是沉默,无尽的沉默,沉默了许久以后。 「我诅咒你。」 「随便你,反正我他妈早就活在地狱里了,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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