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娘亲一袭白袍,坐于床边,显然是早已梳妆完毕,侧身凝视着我。 青丝直垂腰际,被紧坐的袍子勾勒出圆臀满月般的曲线,那熟韵风情恰似半颗蜜桃。 不过最让我心醉的还是仙子神情,那双美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既温柔又关爱,似乎不愿放过我睡颜的每一个细节,樱唇轻抿,勾出一丝微笑。 “娘亲,你怎么也看呆了?”我微有些羞赧,随即主动出击,“孩儿也不够英俊哪~” “谁说的?娘的小乖乖最英俊了,不然怎么成得了娘的夫君?”玉手自然地抚上了我的脸颊,娘亲似嗔似哄,“好了,既已醒了,娘帮霄儿洗脸,早些把粥饭用了。” 我微微垂昂着头颅,脸颊与冰爽光滑的手心摩挲了一小会儿,便即答应道:“嗯。”娘亲似乎想让爱子多享受一会儿温柔,待我停下动作才将玉手拿开,伸入床头柜上的木盆里,将布巾拿起拧干,为我擦脸束发、收拾睡容。 而后娘亲又将我上身垫高,耐心地为我进食粥饭,细心叮嘱我细嚼慢咽,我也是十分配合,享受着水乳交融的母子温情。 待粥饭用完,我立时望着仙颜道:“娘亲,孩儿潜心开辟丹田了。” “等会儿。”只听娘亲温柔叫停,假意责怪,“脸上还有饭粒都不知道,丢三落四的。” “是吗?”我现在四肢无法动弹,只能说道,“还得劳烦娘亲了。” “嗯,娘给你收拾。”娘亲颔首答应,却不见玉手伸来,反是将仙躯移近,渐渐俯首。 我如同登高望月一般,只见倾城仙颜愈发靠近,眉目含情,唇角带笑,完美无瑕。 这番姿态,难道是想…… 那个猜测让我心头猛跳,随即近在咫尺的玉容却印证了我的想法。 娘亲的玉手按在我的胸膛,淡雅清香直透心底,温凉润滑的雪颊轻压我的鼻子,明眸耀若星辰,两瓣樱唇在我嘴角轻啄了一记,如膏脂般的触感却有摄魂之能。 那饭粒已被娘亲啄走了…… 正在我以为香艳之事已经结束时,娘亲却没有舍我而去,美目紧紧盯着爱儿,檀口不疾不徐地移到了我的嘴上,轻轻照印着唇廓,柔柔献上香吻。 “唔……”清新兰息伴着轻吟,娘亲的香舌径直钻入了我的口中,立时与我交缠在一起。 仙子自献甘霖,我只能投桃报李,粗糙肉蟒毫不客气地卷住了柔弱美人蛇,相互缠绕打转,那粒可怜的粥米便在抵死缠绵中被碾成稀软饭渣,消融于交汇的涎水与香津中,在争相分食中不知落入了谁的腹中。 娘亲似乎还不尽兴,一边与我唇舌相交,一边探入齿间舌底,灵巧地掠出些许残留地米粒,故技重施、碾磨成糊,继而被母子分食。 未曾想娘亲香舌竟能有如此灵巧,我不由心头火热,咬唇吮舌,用力吸摄,直欲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吞入腹中。 那香舌毫无抵抗,任由我吸吮,迎合着粗蟒舔舐,乖巧地奉献出香津,如同娇妻美妾侍候夫君一般,将娇软滑腻的身子贴附攀缠上去。 “唔嗯~” 娘亲的鼻吟愈发娇媚弥长,兰息带上了一丝燥热,只有那双水意盎然的眸子与我深情对视,似关切似鼓励,让我不由将两瓣樱唇吸得滋滋作响,简直比靡靡之音更撩人心魄。 如此尽兴地吻了半晌,在娘亲的温热檀口中肆意横行,粗蟒直欲钻入仙子喉关,与美人蛇上下交缠、左右纷飞地缠绕,直到将舌根、舌尖尽数羞玩一番,才依依不舍地退回口中。 娘亲心有灵犀,轻轻移起湿润朱唇,直至那牵连的透亮水丝扯断,才柔柔问道:“怎么,霄儿亲够了?” 望着那双柔情似水、从未舍过我的美眸,我发自肺腑道:“娘亲的小嘴这般美味,孩儿恨不得咬一辈子!不过——娘亲还未用早食吧?” 头颈虽不能大幅移动,但眼角余光却能瞥到梳妆台上的另一只瓷碗——我已然心中有数,娘亲必是担心自己用食打扰到我的安眠,才坐床前等我醒来而没有率先食用。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焉能让我不感动?我又岂能只顾自己欢愉而不报以柔情呢? “霄儿果然体贴。”娘亲并不掩饰,温柔一笑,轻轻颔首,我顺势道:“那娘亲先用了粥饭吧,正好孩儿也可开辟丹田。” “好。”娘亲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转身去取那碗粥饭。 望着晨光中恍若玉雕的仙影,我压下这唇齿留香的亲吻余韵,收摄心神,观照灵台,开辟丹田。 诚然,对于功法与体魄的适应过程,个人努力的成效微乎其微,我尽可以沉沦在情欲中,哪怕真与娘亲吻个一时三刻,想必也亦能得逞。 但眼下元阳亏空、雄风难振不说,单是昨日娘亲之语——沉迷淫乱者之心志,不足以成大事——就已给我敲响了警钟。 武道极境虽然是常人难以踏足的,但娘亲已为我指明康庄大道,剩下的不过是按部就班、勤练不辍,如果这样都不肯发愤图强,那就更不用妄谈再造乾坤了。 何况比起葳蕤谷中的枯燥岁月,我更能得娘亲的宠爱与温柔,不过些许时候的修炼,又有何妨? 我曾经起誓,要成长为足可保护娘亲的男子汉,为娘亲遮风挡雨,而非躲在娘亲身后的累赘。 情爱纵欲固然令人流连忘返,娘亲更是天仙之姿,哪怕真在那胴体上精尽人亡也是九死无悔。 但我以坚决心意突破世俗伦常,乃是为了保护、照顾、爱惜娘亲,而非将她作为泄欲工具、终日贪欢。 娘亲嘴上不说,但必然不愿见到我沉湎淫欲、纵情声色。 乱伦之事本已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若我再不思进取,娘亲该是何等伤心? 我绝不愿意让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浮现出一丝一毫的失望之色! 因此我才克制欲火,加紧修炼,只为对得起那份重逾山川的爱意。 我感受着充盈元炁,开辟丹田虽然进境缓慢,但正因如此,为了我的铁骨柔情、雄心壮志,才更需日积月累之功、寒来暑往之勤。 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尺之台起于垒土。 世间万般功法,采练元炁,皆需心神引导,但永劫无终的圣心过于强大,勿需刻意激发,丹田吐纳亦是磅礴。 如此一来,采集气机与凝练元炁几乎成为不可能同时进行之事,先采后练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由此观之,圣心才是永劫无终的核心,设若我选择了其他的念头,未必有这般浩瀚的吐纳之力,甚至可能比“缺心眼”的永劫无终更为不济。 如以娘亲为圣心之根本还好,比照情欲勃发之状态,二者效果或许在伯仲之间;倘使选择了吃饭喝水这等琐事,恐怕那微弱的吐纳之力连采集气机都做不到。 我所修具的永劫无终,采练而成的元炁约有半数不够凝练精纯、返化气机,但胜在采集气机的能力举世无双,即使圣心催发下的旺盛气机亦能尽数纳入丹田,更不必说心平气静之下了。 我误打误撞而创造的沧海一粟,正是与此有关;碧落黄泉亦应同理,但目前我还不得要领。 其余功法相较永劫无终,采练效率已不可同日而语,哪怕我不打坐,也远非他们可比。 所谓开源节流,开源才是重中之重。 我静心开辟丹田,光阴不知不觉流转,修炼也颇具成效,若将储纳之容比作东入大海的川流,那么已然到了涓涓溪流汇入小河的关头。 恰在此时,一点清亮之意自灵台扩散开来,我收摄心神,睁开双目,虽未相问,但我知道应是胡大嫂快至此间了。 果然,娘亲坐于床边,轻抚我的面颊,柔声道:“霄儿,胡大姐快来了,娘抱你出去。” “嗯。”我自是听从娘亲的安排,点头答应。 待娘亲将我抱至堂中竹榻,为我盖上一层薄被,淡然坐定时,胡大嫂的脚步适时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壮实妇人倚门而望,声音质朴:“柳兄弟,仙子,中午好啊。” 娘亲淡然点头回应:“嗯,胡大姐午安。”我也及时打了个招呼。 “柳兄弟身体可快好了?”胡大嫂土黄的面容上露出真诚的担心与挂记,让人心头一暖。 我感谢一番,如实相告:“劳烦胡大嫂挂心,估计还有两三日就好了。” “那就好。”胡大嫂点点头,似是放心了许多。 娘亲微微躬身道:“今日还得麻烦胡大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哪里的话?”胡大嫂连连摆手,“那我先去洗菜了。” “嗯,胡大姐慢去,我在这陪着霄儿。”在一番寒暄过后,胡大嫂便自去厨间了。 娘亲复又坐在一旁,只是眸中淡然清冷换成了柔柔爱意。 “娘亲,你演得真像,若非不能动弹,孩儿已经去静室了。”如此演戏已然不是第一回了,但此前我心中有结,不愿以此调笑,这时才敢大方地和娘亲打情骂俏。 说来也奇,在我看来,明明娘亲的玉面仙容间春意未改,只将语气淡然了些,便教胡大嫂察觉不到异样,也不知是否因为后者不曾注意,才让我们瞒天过海。 “娘有这么恐怖吗?”娘亲语似嗔怨,面泛微笑,却伸手将我上身垫高些,好让我躺得更舒服。 “倒不是恐怖,就是……”我思索了一会儿,才将感觉描绘,“以往孩儿一听到这般清冷的声音,便是被罚去静室——不过另一种声音却会让孩儿奔向娘亲的闺房~” 末了的一句调戏,娘亲立时会意,星眸一眨,朱唇轻启,将天籁化为魔音:“坏夫君,就知道欺负清凝~”这句娇嗔何其温柔与妩媚,差点没把我的魂都融化了,一时间微有些头晕目眩,神魂几欲飞出体外。 若是这句话教胡大嫂听了去,那我和娘亲的关系立时曝光——但以娘亲的灵觉,定然是无此忧虞才不吝娇态。 其实我已然明白娘亲的心意,她本就是一往无前的性子,若非顾虑于我,定然不会遮遮掩掩、避人耳目,而是大大方方地尽展柔情蜜意。 虽是有些顾忌,但娘亲也不排斥趁着无人发现的空档与我打情骂俏,更是无比愿意让我尽量多享受些温柔——这数日以来,每回都是待胡大嫂快到此处时才将我从东厢抱出,每回都是娘亲恰恰坐好,胡大嫂便来到了门前。 如此温柔我自然甘之如饴、万分享受,但也不能辜负那为我着想的谨慎。 于是我略带苦笑地撒娇:“娘亲,明知孩儿不能要你,就别逗我了。” “好好好,娘不逗霄儿。”娘亲自然是百依百顺,美目一柔,清凉柔荑将我的左手握住,轻轻揉捏,全无顾忌。 这几日间,此事也做过不少次,但却不是为了安慰,而是为了活络筋骨,不曾避讳胡大嫂——其实这还是她提醒的,她的公公曾经瘫痈在床,夫妇二人每日便为老人家按捏擦洗,免生褥疮。 以冰雪元炁的神效,当然不是按捏揉摩可以比拟的,但娘亲爱子心切,不愿我有任何闪失或异恙,因此听从了胡大嫂的建议。 而我每日能得娘亲温柔按摩、玉手服侍,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了。 柔若无骨地纤纤玉指细致地为我揉捏手掌,我既感动又舒爽,并没有什么淫念,转而问起了武学之事。 “孩儿记得娘亲曾说过,逆练先天,先要达到元炁和体魄浑然一体,孩儿现下也能以元炁温养身体各处,这其中有何差别?” “自然是有的,温养躯体以及运使元炁,须得心神引导,不能自发;而炁魄一体,则是以功法周天为枢脊,将元炁汇入腑脏、四肢等全身各处,成就大循环,与经脉呼应,勿需心神操持,亦可自洽。”娘亲手指灵巧轻舒,檀口如绽,将武道要旨一一道来:“这其中难点有二,一是根基不足者难以为继,二则各家功法经脉窍关并不一致,该如何将体内大循环与经脉周天交相呼应,各有讲究,不一而足。但若能达此地步,则对敌时勿需调集元炁而是诸体自发,如指臂使;某处遇袭即使运功不及,也有循环补上,可御敌可察毒,同气连枝、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此清晰的阐释,教我有些醍醐灌顶,但仍是刨根问底:“那先天境界与此又有何不同呢?” 娘亲已然将我左手揉捏完毕,换至小臂继续服侍,同时开口道:“先天境界则更为特殊,除却炁魄浑然无缺之外,更是与天地元炁相互交融,可说乃是借助造化伟力巩固体内诸元,绝非寻常可以轻撼。” 我恍然大悟:“难怪娘亲的元阴如此稳固!” “嗯,正是如此。”娘亲大方点头,微笑附和,“若仅是炁魄同脉,元阴还可以常理论之;但天地伟力何其浩荡,人力再强,也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我毫不介意,点头称是,继续问道:“娘亲,孩儿曾尝试隔房探查洛乘云的动静,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破出体外,似有一层无形而至坚的屏障,是否与先天境界有关?” “正是如此,霄儿能有此体悟,甚好。”娘亲欣慰一笑,点头称赞,继而讲解原委:“此事倒须从头说起:先天境界与后天境界的一大特征区别,乃是元炁能否破体化形,而此中关键便在于先天之息。 先天高手的元炁,已非同寻常,尽数化为了先天之息,不过结合了自身功法及领悟而各有特点,但仍保留了遨游天地的特性,也正是借此才能沟通乾坤。 后天之境的元炁,则分属个人,杂芜不章,与天地绝难相通,二者之间井河不犯,犹如天堑,故而无法破体而出,霄儿所察正是此障。 心神可以引导元炁,元炁亦是心神的载体。与娘同境之人,借助自身先天之息融于外界,天地成了身体的延伸,进而察知他人气机,敏锐灵觉正是由此而来。” “真是……神奇啊!”先天高手,果然难以常理度之,我已是悠然神往,想到我也有希望跻身如此境界,更是有些热血沸腾。 我将兴奋压下,继续请教:“娘亲,修炼道家功法和寻常武学之人,在体魄上,除了外形体态不同之外,还有其他区别吗?” 玉手移至我肩臂处揉捏,娘亲略微思索,便即开口道:“体魄一事,虽然分属修炼先天的正逆二法,但其实殊途同归,不过倒也并非毫无区别。” 我接着问道:“哦,是在何处?” 娘亲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如果硬要说,那么可以援引‘花期’来作比喻。” “花期?”将武学一事与花草联系,自然教我心中好奇,赶忙问道,“如何道理?” 娘亲微微颔首,解释起含义来:“不错。寻常武者,练至一流境界,不算先天,功夫已然登峰造极,只是上了年岁,体魄衰老、气血衰退,功法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极难保持巅峰水准,甚至十不存一亦有可能。 而修炼道家功法之人,其实已入先天,一身功夫皆可借助天地元炁来完成,哪怕年事已高,本领依旧不减——便如范从阳,年逾半百、头发花白,但仍能与娘针锋相对而不落下风。” “原来此中还有这般区别啊。”我不禁点头深思。 举凡武学功法,身躯体魄乃是采练元炁的根本,寻常武者衰老之后,难提精气神,更别谈采练元炁了,一身武功与废去了也没什么区别;而娘亲方才说过,天地是先天高手的延伸,故此骨弱体衰不会过于他们的影响实力。 不过说到范从阳,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娘亲,范……羽玄魔君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精神矍铄、中气十足,莫非先天之息还有延年益寿的功能吗?” 娘亲将我右手带出,继续揉捏,呵呵笑语:“霄儿着相了,莫说先天高手,哪怕是寻常武者,练就了元炁,也是少有病痛、享寿颇长,就如百岁城的王元贞,与范从阳年纪相仿,但仍能出手捉贼。” “啊,娘亲说得是,这一节孩儿倒是忘了……”我坦然受教,但忽然灵光一闪,皱眉道,“咦,不对啊。” “怎么不对?”娘亲微微侧目。 我回忆着说道:“那个……据婉君所说,那位武道先贤喻离微,也是修炼道家功法,但似乎年寿不长,尚在春秋鼎盛之时便猝然坐化,还引发了一桩江湖血案。” “嗯,霄儿也算心细如发了。”娘亲玉手灵巧,微微颔首,由衷夸赞,转而问道,“不过霄儿应当不曾忘了,道家弟子都是闲云野鹤的秉性,为何他会在江湖上声名大噪呢?” 我立刻皱眉深思,心知娘亲说的不错,道家弟子一般视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就如娘亲在葳蕤谷中隐居十六年,范从阳大隐于朝二十余载——虽然应是为了方便暗中谋逆——那喻离微为何会在江湖上留下百年威名呢? 思前想后并无线索,我干脆道:“孩儿愚钝,请娘亲赐教。” “倒并非霄儿愚钝,只是娘不怎么教授道家典籍,霄儿也无从得知。”娘亲柔柔一笑,纠正了我的妄自菲薄,“江湖上所称的道家功法,其实并无固定善本,皆悟自所研修的典籍,因禀赋悟性而各有不同。而实际上,除了《道德经》、《参同契》等注重清心寡欲、探寻道理的经书,亦有主掌杀伐、刑生赐灭之集录,如《真武荡魔录》。” 言至于此,我哪里还不明白,脱口而出:“喻离微很可能就是从这类道典中悟出的功法!” 娘亲眯眼微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十分欣慰:“霄儿聪明。若娘所记不错,据朝廷关于那桩武林血案的通告所言,薄流山庄便是在真武观发现喻离微的遗卷,而数十年后同样昙花一现、武力超群的道家高手骘勿衍,亦是出自供奉真武大帝的玄天观——由此推断,《真武荡魔录》当是他们所研修的典籍。 二者虽然武功路数不同,前者以剑道为主,后者以拳脚见长,但皆是威力卓绝,悟自杀伐之技,定然有伤天和,他们虽不曾害人性命,但功法过于霸烈,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自残自戕,故而才有寿短年终、猝然坐化之事。” “原来还有如此隐情啊。”我不得不感叹娘亲真是博闻强记、涉猎颇多,以往在葳蕤谷中娘亲拒人千里,我慑于威严不敢多言多问,此刻才有真切体会,颇有种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感觉。 不过我的疑问倒是并未全消,又继续抛出一个问题:“娘亲,先天高手,正练与逆练,有何不同啊?” 娘亲与我左手五指相扣,耐心道:“正逆二法,其实殊途同归,硬要说的话,逆练可能在气力方面见长。不过到了那一境界,气力倒未必派得上用场;说起来,若论气力,修道家功法的先天高手,与寻常武者中的一流高手相差无几,甚至稍有不如,后者总归是在锤炼体魄上下了苦功——只是临阵对敌,境界差距可以无视这点薄弱。” 我哈哈一笑,附和道:“那倒也是。”似娘亲与范从阳,将冰天雪地与浩然清气展开,寻常武者难以近身,便纵有强健体魄、天生神力也是无用武之地。 不过想到自己似是而非的体魄,我不由哭笑不得:“娘亲,孩儿体魄可真是有些四不像了,比修炼道家功法的要结实些,比寻常武者则羸弱许多。” “这倒并非虚言,在这一点上,你们父子俩有异曲同工之妙。”娘亲微微颔首,轻轻一笑,“武学一道,你父亲算是半路出家,加入水天教之后才开始练武,只勉强练了年余便开始修炼功法,体魄勉强小成,是以根基不足,否则以永劫无终这等神功,不说登临先天也该触摸到门槛了;而霄儿则要幸运许多,有你父亲留下的元炁滋养体魄,倒也差不了许多,几乎算是半个先天高手了。” “这倒也是。”我赶忙附和,结束了这个话题。 虽知只要不提到父亲死于非命,娘亲不会色变,但我还是不愿过多触及,以免让娘亲伤心。 结束了谈话,我一边闭目消化一边开辟丹田,时间倒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