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纽约一个小时车程的长岛。 oheka城堡,像是童话中公主的奢华庄园,梦幻马车、音乐喷泉,完美的大型宴客场所。虽是价格不菲,但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自然值得。 伴娘们遵照中国的传统,一水儿的喜庆红裙,衬托得新娘的婚纱越发地洁白耀眼。 一身海军蓝新郎装的闻殊,紧张地在镜子前面摆弄着暗红色的领结,西装上衣的领口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别拉了!再拉就掉下来啦!」梁韵笑话他,「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紧张成这样!」 「等回国再办一个中式婚礼,就有经验了。」闻殊羞涩地笑笑。 梁韵故意夸张地咂舌,「你知不知道,结一次婚要花多少钱啊?!」 「没办法,谁叫太太的朋友大多都在这边,而且她又想要一个在古堡里面的公主婚礼?」闻殊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眼睛里是盛放不下的幸福。 典礼宣誓的时候,新娘新郎双双泪崩,俩人无语凝噎了半天,才把誓词勉强念完,交换完戒指,闻殊终于如愿地吻了他的合法新娘。 晚宴时间。 新人的第一支舞过后,dj把音乐调成了快曲,现场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跳了几支舞下来,双方家长和伴郎伴娘都致完了辞,就到了传统的游戏环节。 新娘扔捧花差点儿引起单身女性们的一场群殴,大家笑着闹在一起。 到了男士的部分,是要新郎把手伸进新娘的婚纱里面,把吊袜带摘下来,往男宾客群里抛。 闻殊不知是喝高了手抖,还是故意的,用力一丢,白色的吊袜带忽忽悠悠地在半路转了个弯,没到任何伴郎男宾的手里,却落在了婚礼摄影师的肩膀上。 因为梁韵刚才接到了新娘的捧花,女客们正在半羡慕半嫉妒地开着她的玩笑,说哪个哪个伴郎很帅,说她今晚就能脱单。 现在代表男士艳遇的吊袜带落在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身上,大家都开始凑热闹的要撮合他俩。 人们一片起哄地叫好声中,只有梁韵,瞥了一眼对面,脸立刻绿了。 她刚才一直忙着没注意,这个一直把脸藏在相机背后,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人。 现在他直起身,用手把肩上的新娘「礼物」拿下来,直直地看进梁韵的眼睛,神情复杂,嘴角却勾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怎么会是他? 陈漾,怎么会在这里? 闻殊把梁韵拉到陈漾身边的时候,指了指胸口,表示自己仁至义尽,只能帮到这里。 梁韵回头,举起拳头要打闻殊,他故意夸张地嚷嚷,「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疼的人啦,你不许再欺负我!」 说的梁韵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把手放下。 对面有人叫闻殊赶快过去切蛋糕,梁韵也要拔腿就走,身体被陈漾从后面一把抱住,紧紧地不肯放开,「别走!求你了!让我再抱一下,就一下!」 梁韵的身体忽然不再听她的大脑调遣,自从被陈漾火热的臂弯环住,便不争气地松了所有戒备,瑟瑟抖着,软在他怀里。 晚宴快要接近尾声了,很多父母辈的宾客早已离席,一帮年轻人咋咋呼呼地去外面放冷烟花。 幸好陈漾只是二号位的静态摄影,人家首席的摄影师还在兢兢业业地跟拍,他这里早就把相机丢到了一边。 自从碰到梁韵的小手那一刻,他就再也不肯松开。 「我渴了,去拿杯香槟。就在吧台那儿。」梁韵低头瞅了一下自己被攥得紧紧的手,无奈地看着化身大型跟屁虫的陈漾。 「我跟你一块去。」陈漾下定了决心不要face,反正不许她离开半步。 梁韵觉得头大了三圈,满场的人都在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 闻殊早就严格叮嘱过伴郎团的几个哥们,千万不可以打梁韵的主意。 「其他的伴娘看你们自己运气,那个是早就被预定的。」他说。 梁韵辞掉原来的工作,到美国来的时候,陈漾一下子失掉了她所有的行踪消息。 她没有告诉原来的公司自己的去向,所以陈斌的信息网也在那里断掉了。 梁韵的行动力一向是疾风迅雨一样的速度,悄悄住在雅典同城的陈漾刚刚得到消息说她离职了,转天再去看她的公寓,已经是人走楼空。 他敲响梁韵邻居老太太的房门,怀着一线希望询问她搬去了哪里。 热情善良的希腊老太太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似乎一切了然。 她把陈漾让进了屋,沏了一杯高山花茶,一边让他慢慢喝,一边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孩子,你爱她吗?如果爱,就去尽全力把她追回来,就算去向自己的敌人屈膝,为了挚爱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陈漾看着老人充满母爱的眼神,哽咽起来。 他的生母去世很早,陈斌的母亲虽然对他很好,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亲近,在男女感情的路程上,他一直都是自己在摸索、跌跤、成长。 他本来以为经过了以前的种种,自己早就能够成熟地处理情、欲、爱的纷杂关系。 现在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爱情方面的菜鸟,从未真正长大过。 「去吧,孩子!去找她,把她赢回来,抢回来!看得出来,她值得你好好干上一架,不是吗?」一脸慈祥的老人,却热血涌动地鼓励着陈漾,许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决意,激发着他成为斗士的心情。 就在那晚,陈漾拨通了闻殊的电话。 ————小剧场———— 陈斌(身为fff团大中华地区首席代表):闻哥,你团费可有一阵子没交了!下次再烧人不带你了啊! 闻殊(兜里掏出一把「比瑞吉」撒给陈斌):哥退团! 陈斌(拿出镰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