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更新了。 这样犹豫着、拖延着,其实是在想,有些人应不应该写进去,因为这已经算是文学作品了,我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把原来的主题冲淡,尽量不要以色害意。但是朋友们鼓励我说,这本是纪实的文字,就照实际的生活原原本本写出来就可以了。於是又重新提起笔。 那时候,县上的各大局都有一些检查工作的事情要做。比如治安综合治理之类的。各大局分派一些人组成几个小组,在某个领导的带领下,到各乡镇去检查。而教育局把这块工作分派到安全股。照例是该股长去的,但是本系统有时候也有些重要事情走不开,这时候股长就分派我去参加这个联合检查小组。 那是一次由司法局副局长带领的一个小组,我们一行三人,到离县城较偏远的一个镇上检查其治安综合治理工作。 到了镇政府,镇长书记早候着了,一看他们早就和那副局长相熟,一阵握手寒暄迎进小办公室,小办公室的桌上横七竖八摆放着一些文件袋,副局长就示意我去查阅资料。我就按检查的步骤和要素,一一比对,发现其资料极其不完整,副局长也浮光掠影地看了看,半小时就收工,只见镇长把局长请到一边,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後只见镇长拿着两个信封,对我和另外一名检查人员说:“几位领导辛苦了,就是个小意思。” 我疑惑地看看局长,他微笑着颔首。见那一个人熟练地收下信封,我也就收下了。 然後就是开会总结。副局长大力表扬了该镇在近期治安综合治理方面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只是在最後委婉地表达了资料整理方面存在的不足。我们也附和着点头。局长还不忘告诉我,回去之後要写一篇赞扬该镇的报导。我心里暗想:原来政府工作是这样做的啊!难怪那麽多人想当公务员! 照例是酒足饭饱,照例是麻将牌局。等到晚饭结束後,镇长说有事情,先走了,留下该镇的一个管计划生育的副镇长继续款待我们,用他的车送我们到了县城里最大的ktv唱歌。 我们一行大多是男人,那副镇长神通广大,不一会找了好几个女人,说都是那个镇的,在城里都有房子的,有该镇卫生院的出纳,有农村信用社的会计,还有镇中学的女教师。於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见到了——桃子。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大概25岁左右吧,说自己是那个镇的中学老师,教英语的,老公也是老师。 也许因为是一个系统的吧,桃子敬了我好几杯酒,嘴里说着“还望领导多关照”之类的话。我心里直发虚,因为我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职员而已——还仅仅是一个借调的小职员而已。但是面子上还得撑起,还和桃子一起合唱了几首歌——说实话,在那几个鬼哭狼嚎的政府工作人员里面,我的歌艺显得鹤立鸡群了。桃子还主动邀请我跳了几曲舞,因为有啤酒洒在地上,地板砖变得很湿滑,而桃子穿的高跟鞋随时有滑到的可能,我的那只搂住桃子腰的手就随时准备使劲往我身上拽。桃子也不过是尴尬地笑笑。 当终於醉醺醺从ktv出来,桃子俨然已经和我很熟了。互相留了电话之後各自回家。第二天她就发短信问我的口口号码。 我实在不想去回忆那些细节了。简述一下吧: 网上互相的调侃;看我的文章;然後表述爱慕的意思;然後约咖啡店见面,然後舞厅里再见——老套而俗气,毫无新意。 我唯一记得的是那次舞厅里见面。那是一个大众舞厅,一个人只需用2元钱门票。时间大概是晚上9点的样子。我们在舞厅里翩翩起舞,没有什麽多余的语言,当一曲终了的时候,我们回到那个最阴暗的角落,那里有一根很大的立柱,我们在立柱旁边亲吻了。我的手穿过她的上衣下摆,直接罩在了她的浑圆的乳房上,她开始哼哼起来。一只手在我的裤裆中央揉捏起来,我正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射来,黑暗之中我们慌忙分开,我心里那个惊惧呀!幸好只是舞池里的老工作人员,在我们身边晃了晃就走了。我们出得舞厅,就直接去附近的客房开房了。 後面的情节太过老套,不说也罢! 只是在极端寂寞的时候,我会打她的电话,她也就扭捏一会,然後来赴我的约。 生活还是悠闲地过,两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又是一年的大调动的时候到了。我们教育局里有两个名额,当然在前两年借调的老师里面产生。我又耳闻目睹了竞争的惨烈——15个人里面选两个。不靠能力,靠得是关系和背景。我的借调期是两年,再过一年,我也会面临着同样尴尬的处境。而那个借调我的政工股股长显然没有能力决定我的去留,我将面临着怎样的处境呢?是打道回府呢,还是继续寻找更为深远的关系,投入更多的精力财力来维系这个职位呢?这对我来说,都是极端困难的事情。 而更加困扰我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首先是经济上的压力,城里的花销大,加上贷款和利息,再加上第二年的房租,我已经踹不过气来。而女儿渐渐长大,在城里的成绩却不见增长,每次丽回来看到女儿也忧心忡忡的,担心女儿的未来。女儿虽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性格有点倔强,心情也很是沉闷。只有当她妈妈回来的几天里,才会露出笑脸来。而我每天疲于应付各种档和各种酒局,身心俱疲!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一个尽头?——我是到了该想个办法的时候了! 桃子突然和我联系紧密起来,也格外殷勤,有时候连开房的钱都是她自掏腰包,可真真丢了教育局领导的脸。 在一次激情做爱之後,桃子说,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两口调到城里的学校来嘛。就算是小学也行。我坦言,我自身是泥菩萨过河,然後把自己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我可以看出她的极度失望的表情,里面隐隐夹杂着被人愚弄的愤怒。 不记得是什麽时候,我的qq列表里,桃子的马甲消失得毫无影踪。而打她的电话,也提示已经是一个空号。 桃子,是一个我极端不愿意回忆起的女人,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一丝感情。先前以为至少还有些爱慕,但後来觉得,那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且是一场不成功的交易。而我,倒成了那个在交易中首先失去公平原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