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放学回到寝室,照例到艳的寝室走一走,看到一个白净的中年人,坐在艳的旁边。艳就兴奋地介绍说,这个是她的爸爸,从老家来看她。然後就对她爸爸说:这个是我跟你说起过的光老师。是个不错的哥哥。 “晕,我啥时候成了哥哥了。只记得有次喊过一次爸爸来着。艳啦,你还嫌不够乱啊?”我心里说。 “爸爸,你晚上就和光老师一起睡啦!” 晚上简单地和艳的父亲聊了几句,知道这次他来,是因为想把艳调回老家,还有就是他们相中了一个女婿,对方开工厂的,条件好。说看了艳的照片,很是高兴,说选个日子双方见见。 我很想说:其实艳在这边过得挺好,有我照顾她的。 但是嘴里却说成:“是啊,女孩子长期一个人在外不好,也怪可怜的,能呆在你们身边,确实不错。更何况对方家境好。” 艳的爸爸说:“艳也是受过感情伤害的人。应该对感情这个东西有了比较成熟的看法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反正到头来,爱情都会变质,还不如在开始的时候,就找个有钱人。” 我不禁对艳的爸爸肃然起敬了,真他妈妈的深刻。看来这个年轻时候的帅哥,对爱情参透得多,终於悟出个这麽鸡巴深刻的道理来。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我们学校就稀奇地开进来一辆小车。小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我恰好往校门过,他就殷勤地叫我兄弟,问:“你认识某某艳麽?” 我说“认识啊,你是谁?找她干啥啊?” 他就说,“我是她老家的。” 我说“你是她叔叔麽?” 他脸一红,说“不是,麻烦你帮我叫她出来吧。” 後来晚上的时候,艳打电话叫我,还有平时里几个耍得好的年轻人,说去外面吃点宵夜。当我们赶到那个烧烤摊的时候,我们看到艳和那个大肚子的中年人,已经并排坐在椅子上等我们了。艳就一一向我们介绍说,这是老家的某某哥。因为实在没记住,这里就叫大肚哥吧。我叫他哥还是蛮合适,但是艳叫的话,就稍微显得老辣了点。 大肚哥很殷勤地拿出一包中华烟来敬大家。见到我就说还感谢你下午帮他叫艳出来呢。大肚哥说,艳在这边有大家罩着,真的感谢你们。下个学期,我准备把他弄到老家那边的一个小学教书。 我就说:“现在跨地区的调动怕有点高难度哟。” 大肚哥说:“我和那边的教育局关系熟。只要有钱,啥都能摆平。” 大肚哥说着,就挽起衣袖,露出套在手腕上两根很粗的金色链子。我在这里说的是金色链子,没说金链子。可能我心里一直憋屈着,心里在想,也许那小车也是临时租的吧?你要真的能把啥都摆平,你今晚就把艳给摆平了! 夜宵没吃多久,人就散了。因为气氛一直有些沉闷。老师就是这样,自己穷酸,又见不得别人有钱,一旦见了就一门心思认为对方是投机倒把或者把那些斥为暴发户,没素养。我倒是见过些世面,一直陪着艳和大肚哥,到了艳的寝室,还不想走。 艳就说,“光老师,你先休息嘛。我和某某哥聊哈老家的事情。哦,你别慌关门,晚上某某哥就和你一起睡吧!” 我说“没问题。我会一直等的。” 结果是那一整个晚上,我都没能等到大肚哥来光临我的床。期间我起床到她的寝室门外逡巡了好一会,终於还是蔫蔫地回到空荡荡的床上,心里想:他们在干什麽呢?是通宵达旦地聊家乡,也许艳还是被大肚哥给摆平了吧?按我的经验,应该要摆平两次,才叫真的摆平。如果艳被问及有多少个男人,艳又该怎麽表示呢?一只手是比不过来了。我不禁为这个问题纠结起来,一夜无眠。 第二天,艳就在学校领导那里请假了。(因为临近期末,音乐课大半被各主科老师占用殆尽) 当我在阳台上,目送那个娇媚的,有着如蛇一样的细腰女人,有着令人迷恋的滚圆屁股的女人,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塞进大肚哥的轿车後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生命里,又一个女人,来了,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