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i 「我沈潞在此郑重宣誓,从即日起我将永远放弃身为人类的一切尊严和权利,尊奉卢明为主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身心取悦于主人,接受并服从于主人的任何命令,成为主人专用的肉玩具美人马和性奴直到永远!」 「嗯,很好,想明白了就好。既然都已经发誓要当我的美人马性奴了,那么还不快把嘴凑过来承接主人的精液?」 想象着沈潞张开线条优美的樱口承接着自己那大股污秽肮脏的精液时,卢明的心中想必一定是填满了满足感和征服感吧?他等待这一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意淫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绝美人妻顺从且心怀感激地将满口浊臭的精液咽下喉咙并在吞咽之后还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精液好好喝哦,主人还有没有?人家还想要喝」的表情,卢明就觉得这是他近五十年的人生中最辉煌的成就。 可是不好意思,以上叫各位看客了然于胸烂熟无比的「性奴契约」式的场景并没有实质发生。这段只能说是最高目标的意淫只短暂地存在于卢明长久以来的邪恶欲念之中,其寿命明显也即将走到尽头,就连卢明自己也认为不可能完全实现。 「放心吧,我最心爱的美人马沈潞,我不会让你成为受虐性奴的。之前对你的鞭刑全都只是迫不得已的手段。今后我会好好地宠爱你,只要你乖乖地,我就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美人马~ 」所以说权力者的自以为是往往是叫人深恶痛绝的存在。凭什么就要给你当美人马跟泄欲机器?就因为长得漂亮被你看上了?就因为被你拍了所谓的艺术照? 还是因为你手上捏住了自己娘舅、老公以及公公的小辫子?还是因为你官大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滚你娘的蛋! 再不要看见这浊臭污秽的男根在自己的嘴里进出,再不要受这样非人道的鞭打和羞辱。你位高权重有把柄在手那是你的事,有本事放到阳光下明着来啊?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嘛,总比在阴暗处给你当什么变态的美人马要强得多! 「机会来了!」 自己的私处已经被这个混蛋糟蹋过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再叫这个混蛋在自己的体内又射一次。看见口中衔着的阴茎已经开始加快了捅进捅出的步伐,沈潞明白差不多到了该动手的时刻了。若是再耽搁下去,不但那令人作呕的精液会射进自己的肚子里去,更要命的是一旦这个淫魔射精后的快感消失体力跟反应力恢复了过来,怕是自己就再难逃出他的手掌心了吧? 「如果自己当时稍微能够防备一点,能够少喝一点,哪里有会走到现在这地步呢?」 现在的沈潞真心感到后悔,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惨剧已经发生了就不要一味逃避,想办法挣脱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污浊的阴茎即将喷射出带有这个无耻男人遗传基因的生殖液体,即便是婚后性生活少得可怜的沈潞也明白现在是开始行动的最佳时机。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给他狠狠一击,不要以为女人的嘴只能用来取悦肉棒。对,没错,如果插进来的是自己所爱的人的那玩意也就罢了,威逼加强迫而硬塞进来的丑恶道具怎能不给它点lour see see呢?再坚硬的屌,难道还能硬过人类的牙齿不成? 人体最坚硬的部位莫过于齿表层的秞质,据说其硬度仅次于金刚石,和工业上用的刚玉旗鼓相当。这不是因为人们用了坑爹组织「全国牙防组」和「中华医学会」推荐的高露洁等有可能致癌牙膏的缘故,而是大自然和双亲的馈赠。虽然充了血即并即将射精的阴茎比起薯条来说要更具有抵抗力,但现在既然自己钻了进来也就怨不得别人下狠心了吧? 「嗷嗷!我要射了!我要射了!我要淹死你呛死你!乖乖的给我把精液全部喝下去!一滴不许漏出来!」 咆哮着的淫魔此时已经理智全失,现在的他只想着将睾丸中的存货全部倾泻在沈潞娇美的嘴里。一想到上亿的精虫即将要喷涌而出,接着经过扁桃腺和食道流到美人的胃囊中最后全数被胃酸杀死就使得自己兴奋地停不下来。 卢明强有力的双手从两侧死死抱紧了沈潞的脑袋,凶猛的阴茎照着美人的咽喉深处就是一捅,很明显这是要开始射的姿势了。尽管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就口爆来说男人基本都是走这个套路的吧? 就是现在! 已经疲惫不堪的人妻突然伸出双手也死死地齐根握住淫魔的要害,连阴囊带和睾丸连带阴茎本身全都捏在了一起,下颚突然同时发力,狠狠地咬在了棒身靠躯干的三分之一处!这是绵弱却致命的攻击。 一瞬间卢明似乎感觉到周身原本沸腾的温度陡然降到了零下,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感取代了原本那使得自己难以割舍的性刺激。现在要害部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如果只是一处遭暗算的话或许还能留有反击的气力,但现在睾丸和阴茎的棒身全都被害,就连阴囊的表皮也因为女人死命地挤捏而渗出血来。 「哎哟……你!」 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剧烈地痛感折磨着卢明的每一根神经。他立刻跌在了地上,就像一条搁了浅的鱼的一样只能瞪着双眼朝天张着嘴,然后断断续续地继续着他那因遭受重创而变得微弱的呼吸。 不过疼痛之神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伤患处所遭遇的杀伤力没有因为施暴者的离开就降低级别。当下的卢明就像一条烈日下被刀子割成了两截的蚯蚓不断地打着滚,如果不是因为已经一日未进食的沈潞气力有限,恐怕他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吧? 刚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淫魔恶棍如今像跟皱巴巴的油条似地瘫在地上并双手捂住裆部不住地呻吟。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不是他别出心裁地要玩口爆的话想来美人马性奴的调教计划就该达成了吧?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沈潞抓住机会赶忙将自己从本已松动了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她用右手甩了甩开搭在面前的凌乱刘海然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毕竟好不容易才重获了自由,这感觉实在太好了,比「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感觉还要好也说不定…… 「不能叫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缓过劲来!」 深切体会过美人马性奴调教的女子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卫自己来之不易的的胜利果实,好不容易重获的自由怎么能得而复失呢?她绝不会给卢明留下卷土重来的机会,绝不! 虚弱的复仇者正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施暴者,刚才糟践别人的感觉一定很快乐吧?只不过现在两人角色易位,是到了以牙还牙的时侯了。 「咚!咚!」 颀长的美腿此时变成了攻击的武器。是的,沈潞正毫不留情用美腿往卢明身上练习着跆拳道的腿法。尽管在一瞬间出于女性天生的善心也有过「这样会不会把他给踢死了?」的疑惑,但一想起这一天来自己所受到的侮辱就立刻变得决绝起来。踢死就踢死,大不了偿命嘛!这种人渣就该从地球上消失,有什么好怕的! 「混蛋!踢死你踢死你!踢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叫你再害人!」 这大概是沈潞二十余年来最为暴力的一面,不过即使没有这一连串的美腿攻击,卢明也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现在则更是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他拼命地用双手捂着受伤的裆部以免受到更大的创伤,这个正确的举措到底还是救了他一命。 眼瞅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这个曾加害于自己的淫魔只剩下一口气,沈潞终于停止了攻击。说实在的,她自己差不多也已经到极限了。不过为了防止万一,她还是将卢明捆在了椅子上,并用他的袜子塞住了他那张可恨又淫贱的嘴。 现在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卢明在自己昏迷期间拍的那些照片绝不能流传出去,必须予以彻底地销毁才是。 看着着桌上厚厚一叠将自己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拍成超高清特写的下流玩意沈潞就觉得无比的恶心和愤怒。画面上不仅自己一丝不挂而且任由卢明将自己摆成刻意的姿势,更别提阴部、肛门和胸部的特写。那粉嫩如云的外阴也就还罢了,在灯光和体液的衬托下那娇美透亮的膣肉和肛肉连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更遑论被鸭嘴钳撑开的宫颈部位的探灯照! 无耻!下流!卑鄙!变态! 怒火上身的年轻人妻那娇美异常的面庞现在就像一幅画,画上被这四种愤怒的颜料给占得满满的。已故的前男友夏磊曾认为即便是不开心状态下的沈潞都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可惜的是他没能看到盛怒状态下的女友的容颜又何其完美。那表情源于一种绝望的总爆发,但它不但带来了反抗和愤怒,也带来了生气和活力。 专制王朝里奴仆形容皇帝的喜怒叫做「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而在美的世界中,沈潞的哭泣和愤怒大概也可以被形容为「梨花柳叶俱是神色」吧? 当务之急要赶快消灭这些可耻的淫照!沈潞将桌上的照片理在了一起,又仔细地搜了卢明的外套和周边所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当她一把抓起沙发上那只深咖啡色的公文包时,「哗啦啦」的居然再次抖露出了一大叠照片。 同样是不堪入目的景象,一位靓丽的女性脖子上套着项圈,肛门上拴着一根和卢明对自己用过的同一款拉珠式马尾,这大概也是被卢明玩弄过的一个女子吧? 在接连看了几十张照片后,对这位和自己命运相仿而感到同情的年轻人妻似乎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似的,但一时忽然又想不起来了。没错,她们的确见过面,是在夏磊逝世的那一年那一家医院里,当时身披白大褂宛如瓦尔基莉侍女一般的段思然,现在却成了照片上任凭他人凌辱蹂躏的美人马性奴。 当然,沈潞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所有经过,出于女性的同情心,她还是决定将这名未知女性的「艺术照」和自己的一同销毁。 蓝黄相间的火苗无情地吞噬着假如泄露到网上定能掀起网瘫风暴的不雅照,不过这并不是全部的终结。卢明的相机、手机、笔记本里的硬盘都被怒火中烧的临时审查官砸得粉碎,末了还不忘狠狠地踩上几脚,最后伴随着抽水马桶的轰隆声全部去了该去的地方,一切祸害都结束了。 不,光是这样还不行,万一还有遗留怎么办?沈潞再一次搜遍了房间和卢明所有的物件,结果是从公文包内兜里掏出了一盒cd封面上印着的是已故歌手邓丽君,看介绍似乎是她的一张专辑,不过光盘本身却是刻录盘片,大概是有别的什么重要东西在里面,所以才拿邓丽君专辑的封皮来打掩护吧?毫无疑问,它成了胜利者的战利品,怎么处置是沈潞的权利。 而为防不测自己的手机里也拍了不少被五花大绑着的卢明的照片,如果以后他敢对自己不利,这些都将成为绝好的护身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概是最好的报复行为。 02ii 「一共是七百五十五元……收您银联卡一张,请您在这签名……好的,谢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仅仅只是十分钟的光景,相当于自己两个月的伙食费就进了商家的荷包,这还没算上昨晚买的毓婷。这附近一带出售的一件文胸、一双冬款裤袜和一双保暖靴在沈潞看来,应该或许都是相当经济型的选择,但对好不容易才刚刚达到了温饱的秦帆来说已经不啻为天价般的消费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全部将沈潞写在便笺上的东西全都买齐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那滴水对他而言比整条长江还辽阔呢? 为什么她昨天会是这个样子?身上还带着明显是外伤的伤痕。难道是遭受家庭暴力了?不、不可能的,尽管秦帆对王柏也就是沈潞的丈夫所知甚少,但至少也知道像这样的家庭闹到如此严重的家庭暴力的概率非常小,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年轻人不敢再想下去。 「诶,侬看伊,现在咯年轻宁真真龌龊哎,伐要看伊长得斯斯文文咯样子,居然买女宁用咯么事……」 边上的柜姐们私下里互相低声嚼着舌头,但还是叫年轻人给听到了。秦帆的脸上立刻一阵火辣辣的像是被喷了辣椒水,飞快地离开了女装店。 时钟敲过十二点后,沈潞终于从鸭绒被中坐起了身。桌上是昨天交代给秦帆需要购买的物品,因为在和卢明的对抗中自身的这些衣装虽未破损到不能再穿的地步,但毕竟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所以全部临时换新是有其必要的,等回家后再好好重新整理一番。 房卡就摆在所买东西的边上,看来人已经回去了,估计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休息吧?这个小家伙啊,沈潞心里难得地有了一丝宽慰。 整整一天,受伤的女公务员都在房间内休整。被鞭打的伤痕还是很疼,尽管也采取了处置措施,但痊愈是需要时间的。沈潞不想就这么快地回家,否则无论是丈夫王柏还是父母看见自己的伤痕想必都会跳起来的吧?起码要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想到这于是便给老爸和单位廖科长打了电话。跟沈振南说的是年底无事到闺蜜家里小住几天,撒个善意的谎言就过去了,跟廖伟杰则是电话请假,廖科长是个聪明人,特痛快的批了。只有给老公王柏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却一直关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待到第三天,受伤的情绪已经大为好转,因为无事看起新闻来的沈潞在新闻频道的画面下方看见了一行关于市政府某官员在酒店住宿时被盗窃物品的消息,还说此事已经立案侦查,望广大市民积极配合警方。 「哼,这该死的混蛋终于还是报案了啊」沈潞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现在她的手里攥着卢明的小辫子也就是她用自己的手机拍下的那些照片让她觉得自己的安全有着充分地保障,照片上卢明只穿着一条短裤被五花大绑着的丑态叫沈潞每看一次就大出一口恶气。 「但愿这个老畜生别逼我太甚!」 昂扬之余的年轻人妻突然想起了那张奇怪的唱片cd,她打开了包装盒,果然是一张cd-rw 刻录碟。因为持有 卡,现住的这间房间里是配备了索尼vaio z1笔记本的,这也为匆匆忙逃到这里避居一段时间的沈潞提供了解读cd内容的便利。 cd中只有一个rar压缩包,自然是上了密码的。沈潞知道毫无头绪的暴力破解过于耗费时间,不如靠猜密码试试自己的运气。 在尝试了几十次的密码错误之后,本已不报指望的美丽女性不知怎么地干脆打出了自己名字的昵称也就是汉语拼音「」,却不料这竟是正确的密码!看着rar飞奔着的解压条,沈潞彻底地被震惊了。 为什么密码竟然是自己名字的昵称?难道卢明早就已经盯上了自己?这真是一个可怕又可耻的变态啊! 沈潞的思路无疑是理性的,密码的确是卢明亲选的,但此刻的她根本想不到设置密码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王柏!一个是垂涎美色已久并设下圈套的卢明,一个是为了暗地敛财不惜卖妻求荣的王柏,正是这两个禽兽共同促成了沈潞被奸的悲惨遭遇。 解压完毕后点大美人逐一点开了里面的pdf 文件,居然全是丈夫王柏所在的区社保局的暗账以及收受好处的代号和数目。每一个拿了好处的人都用代号标记,即便有的人出事了也能避免被一网打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双保险吧?而事实上制作这盘cd备份的人和设置密码的人都不相同,即便是跟着卢明参与这事的黄安定郑学勤章劲涛,还有他们提到的「老曹」曹骏也好,充其量他们也就是隐约知道一些边边角角,细节方面依然是不甚明了,这也充分体现了卢明的缜密心思。 除开社保密件,其中还有和上安电气、xx投资等多个官方或准官方机构的秘密款项来往,每看一行,都叫沈潞倒吸一口冷气,这些每笔动辄七八位数的金额无论哪一条坐实都足以叫当事人身陷囹圄,甚至走上不归之路。 突然感到害怕起来的大美人开始后悔当初随意就拿了这盘藏有太多秘密的cd了。 03iii 不知怎么搞得王魁茂总觉得今天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他并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但眼皮跳得如此剧烈显然不会带来什么好处。 「到底怎么回事啊?」 按说最近和往常一样啊,休息得很充分,思想上也没负担,工作不累,吃嘛嘛香,那为啥还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呢? 其实一个从政多年并且能在体制中混得不上不下的人即便自己不知道其实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多少有一些危机预感。这并不是说每一个当官的都有特洛伊公主卡桑德拉的预知能力,但能将这种朦胧的琐碎的感觉凝练出来并形成强烈的预防意识,这就需要一定的修为了。当然,其实在王魁茂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个到目前为止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因素,那也是最近让他感到眼皮直跳的缘故之一。 王魁茂至今还对初见儿子将准媳妇带进家门时的场景记忆犹新。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身段和气质,足以让每一个审美观正常的男性都会产生「这个姑娘好美」的感觉。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沈潞也不可能完美无缺。做为这个国度第一代的独生子女,小姑娘多少还是有些被娇宠的脾气,拿到今天来说就是有点傲娇,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好姑娘的事实。 王魁茂喜欢沉默,一贯恪守沉默是金的信条,除了在苏岑和蔡盈卿的面前他很少敞开心胸,只可惜一个至今不能也不敢相认,另一个只剩下一块墓碑。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从沈潞这个儿媳妇过门以后渐渐地发现自己变了。 这姑娘不但善解人意,对自己也是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一种混合着尊敬与亲近的态度。三分敬意、三分腼腆,三分相近的爱好(王魁茂喜欢西洋古典音乐)还有一分自然得不带任何杂质的傲娇都让王魁茂那颗冰冷了好久的心开始有了若藕丝般不一样的变化。只是,她是自己的儿媳妇,一个加在媳妇之前的「儿」字又使得自己心中那份微弱的变化很快又湮灭掉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赶快停止!」 一缕异样的情愫悄然在王副区长的心中长出了黑色的萌芽,他是一个有着骄傲和自尊的人,也很善于控制不该萌生的别样念头。只是一点点的萌芽而已,王魁茂也绝不会允许它恣意生长以至于危害家庭。他是政府官员,同时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父亲和一名二十五岁半女子的半个父亲,无论扮演着其中哪一个角色他都必须扼杀掉这黑色的念头,他也确实完全有这个能力和意愿,更何况他对心中的最爱苏岑还有着极为深重的愧疚感,当然还有对已故妻子尚子璇的。 就在这位一个半父亲刚刚调整好理性和感性的平衡时,叫他不得不调整自我的那半个女儿就打来了电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请自己去位于靖庵区的丝季酒店的某个房间,听语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急事。 一路上王副区长的脸色比自己开的那辆黑色的卡迪拉克还要沉重,他知道沈潞是个明白轻重的孩子,今天如此心急火燎的找他去陌生的地方那一定是出事了。 04iv 进门后王魁茂才发现自己的儿媳妇竟然只穿着睡袍跟拖鞋,对于家教很看重的副区长不被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中沈潞是个在这方面很注意的女子,为什么单单今天会这么失态? 「潞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魁茂开门见山地直接发问,在他看来既然是自家人就是要坦陈相见。此刻他已经从儿媳妇那惶恐的眼神里看出了问题的复杂性,现在他开始为自己进门时质疑的语气而感到有些抱歉。 「……」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给你做主,你尽管讲不要有顾虑!」 「爸爸你看一下这个……」 王魁茂依言点开了笔记本中的文件,里头那一窜窜的字符和阿拉伯数字竟让这个在上安政界历经风浪多年的老练人心跳加快了不止一倍。 王柏现在就在这个区的社保局里,如果他也被卷入的话等于是自己也被人捏着了一个把柄,这个定时炸弹不把它排除掉了的话很可能自己的政治前途就要就此终结,甚至还有可能更糟糕。 从来没见过公公露出如此可怕表情的儿媳妇更是紧张得不得了。这张cd的事情也还罢了,自己被卢明强暴的事究竟要不要告诉他?说出来之后自己的婚姻会不会爆发危机?王柏会不会因此干脆跟自己离婚?女性在婚姻中往往是弱者,因此有这些顾虑也是不能免俗的。 「潞潞,你跟爸爸说实话,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有你一五一十地跟爸爸开诚布公,爸爸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我……那个……」 被问到软肋的儿媳一时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说出来吧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惊天骇浪,不说出来吧公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指现在这样的情形。 「潞潞,这个事情相当严重,爸爸必须要将来龙去脉完全搞清楚才能有的放矢。更何况这事情已经和我们脱不了关系了。小柏很可能已经被套进去了,你跟我都是小柏最亲近的人,我们事实上已经无法置身事外,所以爸爸希望你不要有顾虑。是怎么得来的就怎么跟爸爸讲,你也是爸爸的孩子,爸爸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都不会置你于不顾」到底是副区长的话切中要害,悲伤不已的沈潞决定将一切不幸的遭遇都和盘托出。她挽起了睡袍的袖子,以往白皙的素手上现在尽是一道道已略微有些淡化了的鞭痕,这样的鞭痕在睡袍的深处还有很多,不过那些都是不可以裸露的禁区,自然不可能展现在公爹的眼前。 「岂有此理!这是哪个畜生干的?潞潞你不要怕,跟爸爸好好讲,是不是王柏这个小赤佬打的?则小支鲁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 「不是的,爸爸……我……我被……呜呜呜……」 几天来有苦难诉的儿媳终于没能止住,将被卢明强暴的悲惨遭遇全部向王魁茂倾诉了出来,说到伤心处时竟不能自已,哭倒在王魁茂虽不年轻却丝毫不下气势的怀中。 副区长哪里见过梨花带雨中的沈潞,他想抱住这半个女儿然后轻拍着她的脊背好生宽慰,却又因为自己缺少一个父亲的血脉而感到尴尬,最后只好轻轻地扶住儿媳妇再将她慢慢扶开,却不料自己的大衣前端已被这半个女儿的鼻涕眼泪弄得湿了好大的一块。 「呜呜呜……咳咳……」 优美俏丽的脸蛋上因为哭得特别伤心而搭上了从额前滑下来的一缕长长尖尖的刘海,晶莹的泪水混合着鼻涕以及因为放声哭泣而洞开的唇里流出的唾液不多时就将这一缕刘海打湿因而紧紧地贴在了脸庞之上,王魁茂不得不将悲痛欲绝的沈潞扶到床上坐了下来,并用手将凌乱而湿漉的那一撮刘海挑到了儿媳妇的耳后,惊闻如此噩耗对他的打击也不小。 没想到卢明这个赤佬居然玩阴的,不但给自己儿子下套,还一直打着漂亮儿媳的鬼主意。自己还在台上尚且就敢如此大胆,以后还得了?不过现在事态紧急,还是先亡羊补牢比较好。哼,小柏你这个不长进的混球,着了人家的道还要我来帮你擦屁股,真真是作孽的不肖子啊! 「潞潞,你要记住,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说出去,具体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以后卢明那个畜生要是再敢对你不轨你就告诉爸爸,我一定要他好看!」 王魁茂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之前深埋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绝不可能长大的黑色萌芽如今被愤怒和羞愧双双更改了生长的dna 密码,现在他不仅要为自己的亲生子和自己跳离卢明布好的棋局,更要帮遭到凌辱的儿媳妇摆脱卢明的掌控。 「潞潞,这盘cd就先交给爸爸保管吧,放在你这里不安全的。还有,小柏那边我会瞒着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这几天你就在这边好好养养,一切都交给爸爸处理,好不好?」 沈潞收住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找到可依靠的主心骨的感觉是如此的宽慰。 尽管只是义理上的父亲,但王魁茂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比亲生父亲沈振南要来得逊色多少,只是一个是血缘上的关联,而另一个则是深沉的保护「不好意思爸爸,对不起……我把你大衣上面都弄脏了……」 王魁茂并没有在意这个,他收起了cd放进了大衣的内袋,然后轻轻地将左手搭在了儿媳还在轻颤的肩上。很奇妙地,二十五岁半的沈潞渐渐地停止了颤抖,因为此刻王魁茂的眼神犹如黑色的太阳,尽管散发出来的是和金色的阳光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光辉,但传达到自己心中的温度却是别无二致。 「好好保重,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打电话跟爸爸说,爸爸一定尽最大努力不叫你失望」肩膀上传来的两下轻拍是王魁茂离去前最后的肢体动作,这既是一种安慰,大概也可以说是一种承诺吧? 回到家中的深沉男子掏出了那张cd,印着邓丽君甜美肖像的封皮早在离开酒店的时候就给他丢进了停车场里面的乐瑟桶。 现在该怎么办?王副区长这时还并不知道卢明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求和?且不说自己绝不可能向卢明这种人低头,即便自己愿意对方也一定不答应。 正面交锋?这小子上面有几个人捧着,暂时可能还动不了他。自己已经在副区长的位子上干了将近六年,他王魁茂并不打算一直就这么原封不动。当然,尽管自己已经跟高层中的新势力取得了良好的关系,但由于对方考虑到自己这方的羽翼还暂未成熟,因此近来一直暗示自己稍安勿躁。 「大概就在这一两年内决出胜负,老王你要多加注意,既要密切关注他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啊」神秘的谈话内容一直萦绕在耳边,党争,从来都是这个国度的特色,他王魁茂不仅不能免俗,甚至还要积极投入进去,不是吃人就是被吃,和气融洽的面具下全是你死我活的残酷。 v「叮咚~ 叮咚~ 」「阿爸姆妈,吾为来啦~ 」直到除夕夜的下午,沈潞才回到了位于清馨苑小区内的娘家。今年本来早就说好是要回沈家过除夕的,不过王柏突然性地发起了烧,因此就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地回去。 「老婆啊,我是真的不太舒服,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就想一个人好好歇歇。爸妈那边帮我说声对不起,顺便祝他们二老新春快乐」 温度计上仅有的378度其实最多只能算是低烧,但做了亏心事的王柏现在连见一下自己的岳父母的勇气都没有了,碰巧昨晚又有点着凉,于是便拿这根稻草当成了挡箭牌。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吃过年夜饭我就回来看你?」 「没事,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多住几天吧,我明天去老爸那边住。再说老爷子年初一肯定有不少故旧或者求他办事拉关系的人来拜年,麻烦得很,我得去挡驾,你还是安心在自己家里过年吧,就这样吧?」 在王柏这碰了个软钉子的沈潞要是平时肯定要理论一番,不过因为卢明带给自己的阴影使得自己似乎在道德上亏欠了王柏一样,这次只有默认了丈夫的提议,然后去到自己的父母那边。 「哎呀,囡恩为来啦,垮白那爷看看,哎?小王伊宁呢?」 (女儿回家了,快给你爸看看,唉小王他人呢? 「他今天生病……让我替他向你们问好……」 「哦哟!啥毛病啦?要伐要紧啦?生病那赶紧跑医院去呀,不会是什么大病吧?潞潞你应该多帮他注意点啊……」 「哎哎哎,老太婆,大过年你话怎么这么多啊?女儿都站门口这么久了你还不放进门来啊?」 母亲方巧丽的上安口音的普通话只要一开腔便是连珠炮,打得自己的亲闺女根本无法招架,好在沈振南的及时解围才叫回家的女儿喘了一口气。 「爸爸妈妈,今年我没帮你们买什么好东西,这是我跟王柏送你们的两张借记卡,还有这是我们单位发的超市提货券,一点心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哦哟,各哪能好意思啦……拿两嘎头自家用用嘛好来……」 「哎老太婆,女儿给你就拿到,就不要假客气了」方巧丽狠狠地瞪了沈振南一眼,随即转过头来对着女儿满脸堆笑。 「潞潞哇,妈妈会帮你存到的哦,等你们有了小孩以后……」 听到小孩两字沈潞突然有了一种快要倒胃的感觉,尽管发生不幸的当夜就吞服了毓婷,但一想起自己已经被卢明玷污过就叫她立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哎呀,潞潞你怎么了?生病了?叫爸爸看看?」 沈振南发现女儿正飞奔到洗漱间对着陶瓷水池不住地作呕吐状,这着实可把他给吓到了。 「没事……我没事……哇!」 胃里已经半消化了的中餐伴着酸水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在了水池中,老两口赶忙将女儿扶到客厅里坐好,沈振南更是着急地为宝贝女儿拍着背脊。 「大概是着凉了……真的没事……老爸你别拍了我想睡一下……吃饭时再叫我……」 方巧丽赶紧帮女儿收拾好了床铺,虽然这位女士有很多她自己并不知道的坏毛病,但对女儿无疑还是充满着关切之心,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 干干净净的床单,充满了阳光残留香气的被褥,还有床头一对特大的白熊娃娃,这些都是出嫁前女儿房间的特定摆设,她一直没有忘记全都还是照着当初的样子来的,唯一不同的是用湘妃竹做边框的那张和夏磊的合照被收了起来。 女儿好像极度疲惫似的三两下就钻进了被窝,方巧丽苦笑着帮这位已为人妻但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孩子的丫头收起丢在边上的衣裤,接着帮她把被子压紧。 突然,她的目光被女儿身上的一道伤痕给紧紧吸住了,她轻轻撩起被子一角顺着看上去,由于长款睡衣睡裤的遮盖,女儿露出的肌肤部位并不多,但裸露出来的脚踝上确实留有好几道印子!像是被什么抽打过一样,尽管已经开始转淡,但这绝对瞒不过方巧丽的那双眼睛。 「老头子,我悄悄帮你讲一件事,我刚才发现潞潞她好像……」 方巧丽将着满肚子的疑惑用小声的话语击打着沈振南的鼓膜,数十秒钟后一张报纸从这位父亲的手里掉落在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