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上过酒吧,也没有整瓶的酒往肚子里面灌过,第一次这么做,一瓶酒下去之后利奇就感觉房子在打转。 他正琢磨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却看到海格特猛地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酒吧角落里面的一群人叽哩咕噜喝骂着。 虽然醉眼朦胧,利奇仍旧能够看出那群人也是骑士,身上同样穿着便装,他们的个头又高又大,绝对不是帕金顿人。 这倒是能够理解,帕金顿的骑士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方,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样做很丢面子。 利奇拉了拉海格特的衣角问道:「怎么啦?」 「那帮兔崽子说:蒙斯托克人的坏话,他们说些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心里不舒服。」海格特解释道。 利奇转头看了一眼跟进酒吧来那个军事情报部的人,那人果然朝着角落走去。 制止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现在也成了他们这帮人的职责。 角落里面的那几个骑士显然也喝了不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其中的一个人看到那个特务过来,随手一巴掌盖了过去。 那个特务也是骑士,他正在掏证件,手插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面,所以这一巴掌过来,他居然没能挡开。 挨了一巴掌,那个特务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猛地一个肘锤打了过去。 这一下的力量可不轻,只听到一声闷响,甩巴掌的那个外国骑士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一群人的人数大概在七、八个左右,围桌子坐着的就有六个人,还有几个在酒吧的舞池里面和妓女调笑,一看到自己人被打,那帮骑士立刻围过来。 随着一阵劲急的风声,七、八个酒瓶朝着利奇和海格特掷了过来。 喝了酒,利奇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海格特的反应倒是挺快,不过他只有两只手,虽然挡住了正面的攻击,却没有挡住刚才和妓女调情的几个骑士扔来的酒瓶。 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个酒瓶击中利奇的额头。 洒瓶当场就碎了,里面还有一些酒浆,弄得利奇满头都是。 海格特顿时火了,他猛地把手里的小香槟也扔了出去。 那边同样也是啊呀一声惨叫,一个人双手交叉挡住了酒瓶,但是碎开的玻璃片深深地扎在了手掌上。 见了血,那边人的眼睛顿时红了,他们分出三个人缠住军事情报部的特务,其他人一拥而上朝着海格特和利奇杀了过来。 脑袋上挨了一下酒瓶,利奇痛叫了一声,再被酒一淋,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更不会挨揍不还手。 同样甩手将小香槟瓶朝着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砸了过去,趁着那个人闪身躲避,利奇冲近过去就是一拳。 他这一拳的力量极大,拳头的顶端甚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震响。 对面冲上来的是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反应比较快,感觉到空气的震动,立刻就知道不对。 他一开始还看不起利奇,觉得揍一个小孩实在有些丢人,但是现在他可不敢小看利奇了。 用力将同伴推开,这个人横踏一步招架住了利奇的拳头。 拳头和拳头相击,酒吧里面像是打了一记雷。 挡住利奇这一拳的人身高近两米,身材异常魁梧,简直就是一座肉山,明显是一个力量型的骑士,他的手上长着一屑厚厚的老茧,关节的地方又粗又大。利奇和他相比,简直就像鸡蛋撞在石头上,但是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碎的居然是石头。 只听到那个大汉「嗷」的大叫了一声,另外一只手抱住那个拳头,身体蹬蹬往后直退,最后重重地撞在一张桌子边才停了下来。 「妈的,小心,这小子练的是硬功。」那个大汉用罗索托语喊着,他试着伸了一下手指。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他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铁砧上,痛得他差一点昏过去,他现在不敢肯定手有没有骨折。 利奇出招一向极快,而且一招打出去之后,后招紧随而至,他又喝了点酒,出手根本就没有轻重。把正面相对的那个人击退,他的拳头立刻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打去。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一个骑士撩起一张椅子朝着利奇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椅子变成了许多木头碎片,利奇反应虽然慢了一点,却还是把这一击挡了下来。他身后的海格特同样抄起了两把椅子,抡起来劈里啪啦就是一顿猛砸。 酒吧里面原本在喝酒的人早已经发觉情况不妙,一窝蜂地逃了出去,连酒保也躲到了酒窖里面。 一下子变得空旷的酒吧,正好成为了这两拨人的战场。 骑士和骑士打架,威力自然不一样,那四处横飞的酒瓶全都有着惊人的杀伤力。砸在墙上,瓶子立刻爆裂开来,碎了的玻璃瓶像刀片一样深深地扎进墙壁里。 瓶子扔完了之后,战局变得更加恐怖,两边的人拎着桌椅板凳对砸,破碎的木片四处纷飞。 在这种范围很小的地方混战,利奇实在太占便宜了,他修炼金刚,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别人被酒瓶砸到至少是头破血流,但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被轻轻敲了一下,就连破裂的玻璃片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哨声。 利奇不打了,他看了一眼海格待,海格特同样也已经停手。 对面的那帮人也不打了。 大家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夺门而逃。 骑士逃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根本不走门。 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交过手的那个人,朝着一侧的墙壁猛地撞了过去,墙一下被撞了个大洞,其他人跟着那个人从开出的洞口逃了出去。 利奇有样学样,他甚至用不着撞,双手在另一侧墙壁上一拍,他的手掌上带震荡之力,只听到「扑」的一声轻响,墙上开了个很大的窟窿。 酒吧隔壁是一家餐晚,刚才酒吧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餐厅的人全都跑出来热闹,所以里面根本没有几个人。 一看到这是一家餐厅,利奇和海格特就是一阵欣喜。 餐厅和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餐厅有厨房,而厨房肯定有后门。 穿过厨房,从后面溜出来,两个人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而此时,四周早已经警哨声大作,大队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但有警察,还有宪兵和执法骑士。现在是战争时期,三家联合执法,刚才报警的人已经说了是骑士闹事,所以三拨人全部到了。 利奇和海格特是来喝酒的,可不打算进牢房,就算有人会捞他们出来,那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那些警察、宪兵和执法骑士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够把商业广场包围起来,所以四周有的是空隙,利奇和海格特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这边,有两个往这边跑了。」执法骑士里有目光敏锐的人物,海格特和利奇的动作虽快,仍旧被捕捉到了踪影。 几个执法骑士跟着窜了出去,在两个人的身后紧追不放。 这边刚一乱,商业广场的另外一角又窜出一伙人,那正是和利奇、海格特打架的那帮罗索托骑士,他们人多,不敢先逃,所以要等得利奇和海格特先出去,把执法骑士引开,这才敢逃跑。 剩下的执法骑士却不敢追出去了,他们总共才来了十个人,有六个去追前面那两个骑士,剩下四个人就算追上那帮骑士,也打不过他们。 逃到看不到那座商业广场之后,那些罗索托骑士停了下来。这帮人里面以刚和利奇硬碰过的那个大汉为首。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真是不走运,想喝口酒都不行。」突然他想起了这次的罪魁祸首,转过身来对准几个人的脑袋啪啪啪地打起来:「都是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我们又不是政客,有必要说那长长短短的事吗?」 几个人被打得嗷嗽直叫,却也不敢反驳:对骑士来说,拳头永远最有道理。 「头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在硬碰硬的打斗中吃亏,那个小子练的是什么功法?」 一个挨了两巴掌的家伙仍旧不死心,还想要挑起那个大汉的复仇之心,不过他用的手法挺巧妙,没明说,用的完全是暗示。 那个大汉并不吃这招激将法,他瞪了开口说话的家伙一眼,不过他心里也确实在琢磨这件事。 他本人练的就是硬功,而且是这类功法里面非常有名的钢筋铁骨,平时他也常打架,凭着这双铁拳、凭着能挨揍,他就算和荣誉骑士交手都不一定吃亏,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能够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个少年修炼的境界比他高。对这种可能,他不怎么相信,硬功可没有那么容易练成,绝对比起斗气的修炼还要难得多。 要不那个少年修炼的硬功比他高级。比「钢筋铁骨」更高级的硬功就只有神技「金刚」了。 比起前一种可能,他更不敢想这种可能。 「那是一只假手,我们没必要和一个残废较真,再说又是一个孩子,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大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过他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假手,那只手不但硬,而且灵活。 「谁说是假手?」旁边的树林里面一阵乱响,钻出两个人。 经历过前一段时间的战争洗礼,利奇和海格持全都是逃跑的专家,两个人一逃出那座商业广场就立刻折转方向,他们原本没有想到会和打架的对手撞在一起。 刚才说话的是海格特。 「哥们,不想晚上在看守所里面过夜的话,我们就各退一步。」那个大汉已经知道对方是难啃的骨头,不得不放低身段,再说他可不想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他丢不起那个脸。 海格特从阴暗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以后说话别那么难听,蒙斯托克政府是投降了,但是蒙斯托克人并没有投降。」 「你还有完没完?」那个大汉一指身后的几个人:「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我教训过手下的这帮家伙。」 利奇虽然听不懂两个人说些什么,却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可不管谁对谁错,已经在那边撩袖管了。 一看到利奇的动作,那边的人个个头大。刚刚打过一场,他们都知道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却是两根难啃的骨头。那个大汉刚才撒谎说利奇的手是假肢,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其实也知道头儿在撒谎,只是不说破罢了。 正当两帮人僵持在那里的时候,一阵警啃声打破了僵局,两帮人拔腿就跑。 利奇和海格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鬼使神差般地跟着那群罗索托骑士一起狂奔,这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他们中的几个人气喘吁吁,众人这才慢了下来。 有了这样的经历,刚才的那番芥蒂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那个大汉突然回过头朝着利奇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利奇茫然地睁着眼睛,他听不懂。反倒是旁边的海格特异常惊诧地问道:「你练成了」金刚「?」 「是啊,没人告诉你吗?我在去施泰因的半路上试着练了一下」金刚「,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不过现在我只修炼到第二重,距离小成还远着呢。」利奇本来想把这件事当做底牌,没有想到接二连三被人拆穿,也就不再掩饰了。 「操,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让人彻底失去信心。」海格特爆了一句粗口,这并不是玩笑话,认识利奇之前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一心想着能够更进一层挑战荣誉等级,但是认识利奇之后,他已经决定朝着指挥官方面发展。 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那个大汉有些不耐烦了:「别摆架子好不好?」 「这个家伙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海格特指了指利奇。 「听不懂?」那个大汉的反应挺快:「你不会告诉我,这家伙是后天觉醒的那种人,没经过正统的教育。」 「你猜对了。」海格特不敢小看那个人,对方貌似粗鄙,心思却是奇快。 「那么他……」大汉不太肯定对方愿不愿意告诉他实情。 「这件事你也猜对了。」海格特有着自己的打算,现在的利奇实力越强就越有分量,地位也越牢靠,隐藏实力反倒没什么必要。 大汉虽然猜到了真相,却仍旧难以置信。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是利奇。罗伯特,天之祭上大出风头的那个人?」 「你真聪明,老是猜对。」海格特调侃道。 那帮人一下子感到心理平衡多了,即才他们还觉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而落在下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可是相比之下,天之祭那天几百个各国天才被一个人砍瓜切菜般地打倒在地,这点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打不相识,我们是罗索托帝国第四远征军的人。」大汉伸出了右手:「我叫霍恩,是第三兵团第一大队的大队长。」 居然是一名大队长,海格特和利奇都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两个人就想到,这很自然,如果没有一点身份的话,想出营地都做不到。 海格特和那个人握了握手,既然对方这么坦诚,他倒也不介意结交这些人。 「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太好公开。」海格特并不是故意隐瞒,主要是利奇的身份太过敏感,那些人有本事打听的话,尽管自己去打听,「刚才被你们打倒在地的那个家伙,是军事情报部负责保护他的特务。」海格特总算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想要看看,那些人有没有本事摆平这个麻烦。 「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霍恩对打了一个特务这件事似乎不怎么在意,心里想着的只是怎么结交这两个人。 他知道了对面这两个人的身份,立刻猜到他们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比天之城里面溜出来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不打不相识。他绝对很愿意趁这个机会结识这两个「大人物」。 不谈别的,就冲着那部在天之祭上横行无忌的战甲,他就很想结识利奇这位骑士士中的「怪才」。 他的级别不够参加天之祭,只能凭借传闻知道那天发生了些什么。 传闻中那部战甲强横无比,快如风、急如电、防御如同铜墙铁壁,进攻如同山洪海啸。 对于别的骑士来说,那部战甲强得过分,但是对霍恩来说,却是他一直梦想拥有的完美战甲,他的作战风格也是那样。 「再找个地方喝酒。」海格特根本没有喝过瘾,再说,他和利奇两个也没办法回去。 「那就跟我们来吧,这座城的酒吧是进不了了,我们得去其他城市。」霍恩说:「我们有车。」 这帮人确实有车,一辆放大了许多倍的踏板车,上面勉强可以挤下十五个人。 利奇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玩意儿,幸好旁边有海格特。 海格特轻声解释道:「罗索托有半年的严冬,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就算剩下的那半年里,也有一个半月因为冰雪融化,地面一片泥泞,所以在罗索托帝国,没办法徒步行军,军队调动全都要靠这东西。」 「罗索托人调动军队的速度应该很快。」利奇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你说的不错,可惜别的国家学不了。」海格特的话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对这一点,利奇倒是能够理解。 这种车的轮子很小,在雪地或者烂泥地里,直接靠脚下的那块板子滑行,只有到了平整的硬地上,轮子才能够派上用场。 罗索托帝国有半年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公路网又修得极好,所以才能这么做。 天之城周围的公路网全都修得极好,地面非常平整:但是换成其他地方的普通公路,难免会有坑坑洼洼的地方,这种车就没办法通行了。 这些优点和缺点,轮滑板同样也有,只不过轮滑板装在脚底下,用起来灵活多,看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可以直接跨过去。 利奇顿时又有些心动。如果能够把这玩意儿改进一下,说不定对这场战争会有好处,但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意义不大,因为骑士上战场的时候,全都会上战甲,那还不如用轮滑板呢。 「你们想去哪里?」霍恩随口问了一句。 「天鹅城有没有酒吧?」利奇只知道两座卫星城的名字,一座是天鹅城,另一座就是眼前这座城市。 「天鹅城?」霍恩犹豫了一下,那是等级比较高的卫星城,肯定也有酒吧,却不是适合他们玩的地方,不过两帮人里面利奇的地位最高,自然是听他的:「那就去天鹅城。」 上了那架摸样怪异的小车,一群人朝着天鹅城而去,小车的速度挺快,转眼就到了目的地。 那帮人对天之城附近的每一座卫星城似乎都很熟,一进城,七拐八拐就到了一片颇为热闹的商业区。 利奇敢肯定这里不是他来过的市中心。这里地方不算大,也就只是两、三个街区大小。 霍恩领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吧。 和刚才那个小酒吧不一样,这是一个大型的酒吧,当中是一个很大的舞池,舞池里面灯光幽暗,只见一对对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靠近舞池边缘的人确实是在跳舞,但是稍微里面一些的地方,一对对男女却贴得很紧,利奇甚至听到了那被音乐声压在底下的娇喘和呻吟。 「没其他的酒吧吗?」海格特不太清楚霍恩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可不认为利奇好色的名声已经传得那么广了。 「有,不过这里只有两种酒吧,一种酒吧就是眼前这种,为的是让人发泄一下,你在这里可以喝酒,也可以找女人:另外一种是让人闲聊和打发时间,我认为后面那种比较适合老头子、老太太。」霍恩当然也不会说,后面那种的等级高得多,价钱也贵,而且专门宰他们这样的外国人。 海格特原本也没打算另找地方,他这么问,只是想弄个明白。 酒吧里面人很多,几乎都坐满了,不过这帮人个个孔武有力,人数又多,所以直接把人赶跑,占了一个角落下来。酒吧里面有维持秩序的人,不过这些人很有眼力,看出他们是骑士,自然不会过来啰嗦。 「我去拿酒。」霍恩有心结识利奇和海格特,所以干脆大方一把,由他请客。 他挤了出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托着一个箱子,那里面一格格放着的全都是酒。 利奇一看,脸色都变了。 那可不是小香槟,全都是威士忌。 以他的酒量,喝这么一瓶下去,恐怕得爬着出去。 别说利奇,海格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罗索托那个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喝酒可以取暖,所以罗索托人不管男女都很能喝,酒鬼的数量也最多。 喝酒这种事和实力无关,一个普通的罗索托人也很可能让其他国家的骑士倒下。 看到那些骑士非常豪气地从箱子里面拿了一瓶威士忌,海格特只能舍命陪君子。 「我去拿个杯子。」利奇不是那种硬充好汉的人物。 从吧台那边要了一个杯子过来,他从海格特那里倒了一些威士忌出来,这既是帮了他自己,也是帮了海格特的忙。 「操,这可不是男人的作法。」一个骑士叫了起来。 利奇撩起了袖管吼道:「是男人的话,来比腕力。」 「好,好,好,顺便再下点赌注,最好把其他人也招过来,来一场腕力比赛。」 海格特在一旁起哄。 跳出来的那个骑士立刻就缩了回去,既然知道利奇修炼的是「金刚」,谁还会傻到和他比? 所有的硬功练了之后都会提升肌肉力量,霍恩就是兵团里面有名的大力士,那还只是硬功附带的好处,而「金刚」则是一整套功法,里面有专门增强力量的「金刚力」,和这样的人比腕力,岂不是找死? 霍恩随手盖了那个家伙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本事不怎么样,心眼挺多,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这个。」他晃了晃拳头。 「喝酒,喝酒,今天能碰上就是有缘。」海格特连忙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们都选择刚才那个酒吧,就说:我们能谈得来。」 这话说到了这帮罗索托骑士的心坎上,挑这个地方,纯粹就是为了无拘无束地喝酒。 两帮人顿时拉近了很多距离。 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是闲聊吹牛,海格特和那帮人很快打成一片,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吹牛,海格特说起了前段时期的战争,那些罗索托骑士只有霍恩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但是他的感受也绝对没有海格特深刻,所以他们全都听得聚精会神。 骑士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人,很快那些罗索托骑士的情绪全都被海格特带了起来,他们随着海格特一起为战死的同伴默哀,一起痛骂高层的那些官僚,一起为胜利而欢呼,一起为蒙斯托克的投降而愤怒不已。 箱子里面的威士忌开了一瓶又一瓶,海格特一开始还知道节制,到了后来情绪上来,他就把这一切都忘了,说到伤心处,他会大喝一口,用酒浇愁,说:到慷慨激昂处,他同样要大喝一口。 利奇也跟着被灌了好几杯,他不喝不行,海格特和那帮罗索托骑士一起在旁边起哄,幸好他还没有像海格特那样失控,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后,他说什么都不喝了。晃晃悠悠站起来说:「你……们喝,我……四处……转转。我的……家……就在这……里,待会儿……我自……己回家。 」 那舸人正喝得起劲,根本没在意利奇说些什么。 看到其他人没反对,利奇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帅哥,跳个舞怎么样?」一个二十七、八岁,长得颇为艳丽的女郎靠了过来,她说的是蒙斯托克话。 海格特吹牛的时候,为了让那些罗素托骑士听得懂,用的是罗索托语,但是偶尔会用蒙斯托克语和利奇说两句话。 这个女郎靠得比较近,所以听进耳朵里面去了,她知道这帮人是骑士,而且地位不低,也看出利奇只听得懂蒙斯托克语。 利奇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没钱的样子。其实他带着钱,只不过现在的他根本不缺女人,根本没必要找妓女。 女郎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我又不是那种人,只是找你玩玩。」 她说得确实不错,帕金顿圣国等级森严,妓女绝对不可能住在这里,这里的人想要嫖妓,只有去外围的那些卫星城。 把利奇拉到舞池的中央,女郎凑到利奇的耳边轻声说:「我一直听说骑士做那事很厉害,所以想试试。」一边说着,她一边替利奇解裤子钮扣。 伸手进去把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掏出来,那个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愿以偿,还是被吓到了。 犹豫了好半天,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死就死吧,还好找了个年纪小,要是找那几个成年的家伙,岂不是要被弄死了?」 她轻轻地撩起了裙子,把内裤拉到了一边,露出已经有些湿滑的花径。 那个女郎肆无忌惮,利奇却有些提心吊胆,他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人全都是男女紧紧连在一起,大部分各自站着,也有一些是女的双腿缠在男的腰上,让那个男的托住全身的重量。这对男的来说是力量和耐力的考验,所以能够这样做的家伙,一个个都显得特别得意。 既然别人都是这样,他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那个女郎例也不客气,她知道利奇是骑士,双臂勾住利奇的脖子,两条腿一下子就攀到了利奇的腰上。缠住利奇的腰之后,她用一只手勾住利奇,另外一只手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将阴茎对准自己的花径。 屁股刚刚坐下去,那个女郎就发出了哼声,她发出这种声音既是因为舒服,又是因为难受。 女郎抬了抬屁股,让那根东西出来一些,这才感觉好受一些:她伏在利奇的头轻声说:「我差一点被你顶穿了。」 「你……不是……要爽……吗?」利奇稍微用力压了压她的屁股。 「嗯……」女郎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都要飞了。 幸好利奇只是用了一下力,目的也只是想让女郎知道什么才是性爱的极致,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放开手,那个女郎缓过一口气来,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咬了,利奇一点都不在乎。 果然他听到耳边响起「哎呦」一声。 让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郎居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刚才一口咬在肩膀上,差一点把牙齿崩落,却没打算罢休,而是转而咬他的耳垂,用的还是臼齿。 耳垂全都是软肉,就算有「金刚」护体,也不可能让这里变得像石头那样硬,利奇真的感觉有点痛。 「你……有完……没完?」利奇有些恼了。 「刚才你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女郎怒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征服,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样?就算喜欢,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腻不腻啊?」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利奇居然不像往常那样强势:「你想……要……怎样?」 「我是来寻刺激的,图的是享受,不想找一个长久的男人。」女郎在利奇的胸口划着圈:「你如果能够弄得我很舒服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你经常来往。」 「这……容易。」利奇将双手搭在女郎的臀部上,他能够弄得女人死去活来,同样也可以让女人欲仙欲死,手法完全一样,只要把握好力度就可以了。 随着双手的揉搓,那个女郎又开始呻吟,一开始她仍旧有点难以承受,虽然利奇没有使坏,她的花径却难以容纳利奇的大东西。但是渐渐地她能够适应了,而且越来越进入佳境。 利奇的心情不错,所以按照那个女郎的要求,他的手法和缓而又沉稳,刺激由浅入深,对那些敏感点不再像以前那样猛攻不放,而是刺激几下就停一会儿,让对方缓一口气,不过利奇并不是停住不动,而是换一个地方刺激。 玩着玩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有很多敏感点,甚至可以说,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不过敏感点有主次之分,以前他都集中力量针对主要的那些敏感点,因为刺激那些地方的效率最高,不知道换个方式看会怎么样? 想到就做,利奇用一只手托住女郎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在女郎的身上抚摸起来,他的手上聚集着淡淡的斗气。 他的手绝对是一双魔手,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魔力。 才抚摸到一半,那个女郎就已经浑身发软,像一块膏药似地贴在他的身上,那呻吟声如泣如诉,美妙得难以形容。 对女郎的反应,利奇并不陌生,当初他在那个地洞里的时候和爱莎做爱,他也这么做,也会显得特别温柔,而温柔的结果就是爱莎比别的女人被榨得更彻底。 住那群女人里面能够得到这样「优待」的只有爱莎,而爱莎的身体和其他女人比起来稍微弱了一些,所以他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这招或许比强行征服更厉害。 他以前听过冷水煮青蛙的故事,这招和冷水煮青蛙倒是很像,让女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彻底榨干。 利奇还记得,那个故事是用来说明,温和而又渐进的统治手段比强硬而又野蹬的征服要厉害得多。 或许这个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合适。 随着一套套手段施展出来,耳边那呻吟之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起伏回荡就像和四周的音乐应和。 不知不觉之中,利奇的动作也和那音乐声变得同步起来,昏昏沉沉的他仿佛就像和四周的一切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他仿佛化作了这片舞池,仿佛变成了那翩翩起舞的每一个人。 就连他体内的斗气也随之舞动了起来,斗气的流淌原本应该像溪流潺潺不绝,但是此刻却变得像是海浪般激荡,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 那个女郎可就惨了,如果说利奇此刻就是一片海洋,那么她就成了海上的一叶孤舟,一开始海上还风平浪静,但是渐渐地风起了,浪也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化为了一片怒海,山一般巨大的浪头轻易地就把她这片孤舟撕碎。 当一首乐曲结束,利奇从那种状态中苏醒过来,女郎已经软震如泥,她就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似的。 利奇有点慌乱,他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脉搏有些微弱,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他这才松了口气。 把老二塞回裤子里面,重新扣上钮扣,利奇有些哭笑不得。裤子上全都湿透了,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他尿裤子了。 这些肯定都是那个女郎流出来的淫水,这个水量可有点太充沛,偏偏还不能抱怨,因为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事。 突然利奇的鼻子动了两下,他嗅到了一股酒味,酒味来自那片水渍。 利奇原本已经醉醺醺的脑袋越发变得糊涂了。 他没感觉到那个女郎喝多了啊。就算喝多了,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水也不应该带着酒味,那里和胃之间可没有直接的通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双手也湿漉漉的。 将手凑到鼻子底下间了闻,果然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酒味中还混合着女人特有的味道。 顺着手腕一路嗅下去,利奇终于发现,他的身上都在往外冒着酒气。他连忙拉开衣襟,果然一股浓烈的味道冒了出来,那是酒气混合着臭汗的气味。 利奇恍惚间似乎明白了,酒气是从他浑身上下的毛孔之中发散出来,其中的道理不得而知。 那个女郎浑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利奇找了一个空的座位,把她卷成一团放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了看海格特他们所在的那个角落。 那帮人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利奇虽然脑子糊涂了,却也知道自投罗网是一件傻事,他决定开溜。 出了酒吧的大门,他感觉脚下的地面就像是烂泥塘一样,一脚踩下去,有些飘忽。 看了一眼头顶,头顶上满天的星斗,一轮半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头顶上方,利奇傻傻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摇一晃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