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原本以爲自己会一夜无眠,结果在栖绯睡着後不久,他也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楚风是被旁边的小坏蛋弄醒的。一只手指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数数他的睫毛,摸摸他的眼睑,描绘他的鼻梁。楚风趁着那只不老实的手指碰到他的唇瓣时,一口把那只指头含在了嘴里。 「啊!」栖绯被楚风吓了一跳,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赶忙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去,又怕被发现自己做坏事,赶忙翻了个身,背对着楚风,故意放缓了呼吸。 楚风睁开眼,就听到了栖绯假假的鼾声。他好心情地挑起唇角。 睡醒时,身旁有个可以全身心信赖的人陪伴着自己的感觉真好。闻着少女鬓边的馨香,听着窗外动听的鸟鸣,看着朝阳从窗户的细缝中照入房中,这种内心的幸福和甯静是他从前从未得到过的。 在栖绯身旁,他总是格外放松,好像远离了那些纷扰的世事,忘记了从前,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红顔知己,不需要用放荡不羁僞装自己,只要有她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看着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不知道怎的,一种幸福从心底升起,让他想到了结发。 伸出手,捻起少女缠在颈项中的长发,却碰痒了栖绯,她扭动了下脖子,又想到自己在装睡,赶忙挺屍。 楚风忍住笑,又故意轻轻的在栖绯脖颈间挠了挠。 栖绯忍不住了,干脆弯起脖子,把楚风的手指夹在自己的脸和肩膀中间。 「不装睡了?」楚风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些沙哑。 「额……」栖绯飞快放开楚风的手指,继续挺屍。 「原来栖绯还没醒呀。」楚风的手指下移,放在栖绯的肋骨间:「那楚风叫栖绯起床好了。」 「啊!木木饶命,栖绯错了!」栖绯赶忙翻了个身,一下子冲入楚风怀中:「栖绯醒了,醒了,早就醒了。」 「那还装睡。」楚风将栖绯抱紧,尽量压抑那些难以控制的欲望。 「其实栖绯不想把木木吵醒的呀,可是木木长得真好看,栖绯想要摸一摸,平时都是木木先醒,不让摸。」明明没有道理可言,却被她说的委委屈屈,就像是楚风的错。 楚风带着笑揉了揉栖绯的头,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你怎麽说都有理,木木以後什麽时候都让你摸,好不好?」 「当然好。」栖绯擡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看着楚风:「那木木让栖绯摸摸你肚子下面藏着的棒棒吧。」不等说完就伸手摸上了楚风的小腹。 「不行!」他赶忙拉扯住栖绯乱动的两只小手:「只有那里不行。」 「楚风说话不算数。」撅了撅嘴控诉:「春花说,女人帮男人摸那里男人就会高兴的,原来春花说的话也不全准呀,还是木木不一样,摸别的男人他们才会高兴?」 「你敢!」 「木木今天早上的脾气真不好。」 「是你在惹我吧!」 「莫非是像春花说的,老了那里就不行了?放心吧,就算木木老了,栖绯也不会嫌弃你的。」 「还真要谢谢你呀。」楚风咬着牙,把栖绯的小脸按在怀中,堵住她那不老实的小嘴,去挠她的腋窝:「小坏蛋,看我收拾你。」 「哈哈哈,是栖绯错了,木木不要摸栖绯那里!」 两人在床上笑闹着滚做一团,最後,栖绯被楚风压在身下,腿贴着腿,胸贴着胸,脸对着脸,距离不过一寸。 楚风的气息有些不稳,原本的玩闹变了质,他恨不得咬上少女的唇,攻城略地,恨不得能够把少女压在身下,禁锢在自己的世界,让所有人都无法夺去。 他低下头,用唇舌舔允轻吻栖绯的脸蛋,鼻尖,唇角…… 就在他想要覆上那柔软的唇瓣时,脸忽然被栖绯推开,对上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诱人的红唇,欲火几乎将他烧化,却在听到少女的下一句话时,无力的倒在床上。 「木木添得好痒,就像黄黄一样。」那双清澈的杏眼认认真真的说着自己的感受,让楚风瞬间脱力。 「冤家……」无奈的将少女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他不能再看她,再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占有她,他害怕自己的冲动会伤害她,再也不敢,再也不能伤害他已经决定保护的爱人。 「木木的舌头好软呀,栖绯想亲亲。」少女却好像突然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她忽然仰起身,靠近楚风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木木爲什麽不伸出来舌头呀?」她困惑地问。 「月栖绯,别玩火!」 「栖绯在玩舌头,没有玩火哦。」 「你这个,你这个……」楚风再也无法忍耐,他将少女压在身下,紧紧的禁锢在身下,唇印在她的唇上,灵活的舌撬开她的牙齿,卷起她的小舌共舞。那满足的感觉,那无法压抑的欲望几乎让他在此刻疯魔。他不停地在她口中翻搅,就像怎麽都不够一样,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嗯……」甜美的呻吟从栖绯的口中溢出,让楚风再也忍不住,右手深入栖绯中衣下,掀起衣摆…… 「碰!」一声巨响,原本结实又华美的木门倒进了屋里。楚风一个翻身将栖绯护在身後,戒备的看着大门。 「楚风!」一个高大的身影冲门外走了进来:「你竟敢对郡主……对栖绯……」胸膛剧烈的起伏,男子显然气急,他抽出宝剑走向床榻。 「哎?你不是昨天晚上的……」栖绯从楚风身後探出头,好奇的看向战羽,面前的男子与昨夜不同,脸上的胡渣已经无影无踪,身上的衣服也不似昨天那般狼狈,好像换了个人,看到他,好像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些安心。 「栖绯。」战羽的杀气骤然少了一半。 「你来啦!」栖绯手脚并用的从楚风身後钻了出来,原本玩闹弄得松垮垮的中衣衣领一滑,落到了肩膀下,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小白兔。 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咽了口口水,战羽更是涨红了脸。 「月栖绯。」楚风慌忙回身,顾不得戒备,恶狠狠地将栖绯的衣服拉好:「就不能注意点儿麽,你是个女子,怎麽能在外人面前这麽不注意,要是看,给我看就是了……」 「外人?」战羽的脸由红转黑:「给你看?」剑尖指向楚风:「楚风,今日,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我定要爲郡主宰了你这个家夥!」 「我楚风怕你不成。」满肚子欲火转爲战意,他三两下用被子将包成一个粽子,一个跃身拿起墙上长剑,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栖绯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过了不一会儿,她便放下心打了个哈欠,不知爲什麽,她认定今天这两人都不会有什麽事,因爲,面前这两人虽然刀剑相向,可全是用拳头往对方的脸上招呼。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却都明显不重。 「木木。」栖绯看得有些烦,决定让楚风履行昨天的承诺。 两人霎时分开,停下,各站在房间一头。 栖绯剥下身上的棉被「粽子」,对楚风伸出手:「木木要给栖绯穿衣服!」 两人同时晃了晃,对视,再次乒乒乓乓打做一团。开始还有点儿大侠风范,到了後来,都撇下了自己的武器,给对方拳头伺候。 「栖绯想吃饭了……」栖绯低声叫了一声,可是那二人打得正欢,谁都没听到她的话。 栖绯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开始唱歌,她决定今天不指望楚风,自力更生,她磨磨蹭蹭地脱下中衣,这才想起,今天的换洗衣服在桌旁,反正床的位置还好,门外什麽都看不见,她干脆半裸着上身晃晃悠悠地爬下床,结果被床脚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楚风战羽听到声响,这才向床边瞥了一眼,同时看到了栖绯光着上身正向桌边走。 两人看到这一幕,齐齐愣住,一致留下鼻血,片刻之後,房间里响起两个男人的怒吼:「月栖绯(郡主)!把衣服穿上!」 栖绯在房间里穿衣服,楚风和战羽在院子各占一方。当然还有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丁和侍卫,他们一大清早就被从天而降的战羽打了一顿,现在才爬起来,被楚风撵出了院子。 等栖绯穿好衣服出了门,楚风和战羽已经互瞪了整整小半个时辰。 「栖绯,怎麽这麽久,不是饿了麽?」 栖绯舔了舔嘴唇:「栖绯知道你们在忙,刚刚把昨天剩下的桂花糕都吃掉了才出来看热闹。」她从背後「唰」地抽出一条小板凳,放在门口,然後悠然自在地坐下,又从袖子的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开始剥壳:「你们打得真好看,比上次来沁雪园的戏班子打得都好看,还打麽?栖绯看。」 战羽楚风身形又晃了晃。 就在此时,月冉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走到栖绯面前。 「月哥哥!」栖绯兴奋地站了起来:「月哥哥和栖绯一起看木木和战羽打架吧!」 楚风和战羽脚下都是一滑。 月冉擡眼看了看二人,虽然他面无表情,楚风和战羽还是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屑。 「他们两个没什麽好看的,出去玩吧。」 「好呀,栖绯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几人几乎可以看到栖绯身後兴奋地摇摆的尾巴:「月哥哥,我们走吧!」 月冉点了点头,拉起栖绯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给我回来!」楚风和战羽再次齐齐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