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语凝如梦如醒,脑子一团混沌,根本无法判断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她做过太多次类似的梦,惊醒後的恐惧,一度让她失去知觉。 陶宇森发现了斯语凝的状况,着急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这才使她恢复神智,眼睛开始清明。 看着一脸慌乱的陶宇森,斯语凝下意识地去抚平他的眉头,告诉他自己没事,只是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她突然就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了,这样的举动并不合适,於是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陶宇森眷恋着她的温度,柔软的小手抚过脸庞时,让他恍如隔世,他们太久没这麽亲近过了,曾经这是他每天可以享受到的权利。 沈默横亘在两人中间,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陶宇森望着她的侧脸出神,曾几何时他们还嬉笑打闹,亲密无间,对比如今尴尬的局面,他真是有苦难言。 斯语凝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她多麽想拥住身旁的人,赖在他怀里撒娇,没有哪里比他的怀抱更令她想要驻足,可是他不要她了,为什麽不要她了又露出这麽温柔深情的表情,在不断地冲垮她的防线。 “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想睡了,怕又做梦。”斯语凝摇着头说道。 怪不得她会瘦成这样,睡眠质量这麽差,他不禁又开始自责,为什麽当初要放手,走这麽多弯路,他们都不能失去彼此,对方已经成了生命中最不能缺少的部分。 “那要不要和我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陶宇森微微笑着,虽然她的举动私家侦探都有给他报告过,不过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很乏味的,我怕你无聊。”斯语凝不好意思地说道。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愿意听。” 陶宇森的眼神柔情似水,就像一个超大漩涡,快把她吸进去了,斯语凝捂着发烫的脸颊,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每天除了上课备课就是批作业,偶尔还会去帮校长的忙,给他家菜地除草。” “你还会除草啊?”陶宇森吃惊地问道。 “你可别小看我,我现在还会种菜呢,又嫩又鲜。”斯语凝很自豪地说着,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哦?那我有机会尝尝你亲手种的菜吗?” “这里没有地可以种吧。” “我在後院给你开一块。”陶宇森很自然地接她话。 “不了吧。”原本神采飞扬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去了。 陶宇森深吸了一口气,把斯语凝的手置於自己的胸口,说道:“语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之前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这颗心永远在为你跳动。” 斯语凝双眼通红,她等了这麽久,终於等到想听的话,为什麽却还在踟蹰不前? 陶宇森紧张地等着她的回复,看得出来她在犹豫她在挣紮,任谁被这麽伤害过,都不会轻易原谅。 “我想知道你不得已的苦衷是什麽,是什麽原因让你放弃我,放弃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是不是以後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又会再次抛弃我?”斯语凝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思及此,那天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回来了,要是再次被陶宇森丢下,她就没有生存的意志了。 他又岂能和她说出真相,那只会把她推得更远,可是要怎麽说才能令她相信,让她能和自己重新走到一起? “我不能说,可是我向你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以後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该相信你吗?”斯语凝迷惘地看着他。 “语凝,用你的心去感受,那是你最真实的想法。” “让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你在这里,我……我不能平静下来。” “好,我希望你给我想要的答案。” 陶宇森扶着她躺好,临走前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我爱你!” 因为这个吻,这三个字,本来就混沌的脑子更是乱作一团,她内心是渴望着陶宇森的,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的害怕陶宇森会再次丢下她,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陶姗弦在是陶宇森离开不久後进来的,似乎是有意避开他,她给斯语凝带来了一些补品,嘱咐她要记得吃。 寒暄了几句後,陶姗弦终於进入正题,“语凝,你肯和宇森回来就证明他还是有机会的,我知道他之前不对,不能轻易求得你的原谅,可是你没看到在你离开後,他生无可恋的样子,甚至还放弃了陶氏,从小到大他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陶氏,爷爷不肯让权,他就一步一步自己坐上来,到如今陶氏俨然是他的天下,可是他不要了,因为没了你在身边,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了价值,你是他生命的曙光,我这个做堂姐的,最清楚他经历了什麽,所以我希望你能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他放弃了陶氏?”斯语凝吃惊不已,她知道陶氏对於陶宇森的重要性。 “嗯,就在你离开後,他辞去了总裁的位置,开始了颓废的生活,躲在你之前的公寓里谁都不见,还是你给若冰写的信让他走出房间,就在他离开若冰家後,出车祸进了医院,原因就是他久未进食,胃承受不了,出院後我把他带到家里,他看着无异,却渐渐得了厌食症,又再次入院,同样又是你的信,才让他重新振作。” “我不知道会这样……”斯语凝失声哭泣。 “这并不怪你,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我是这两天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有派人跟着你,他想知道你过得怎麽样,可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谢谢你陶小姐,我知道该怎麽做。” “跟宇森一样叫我姐吧。”陶姗弦会心一笑。 “姐。”斯语凝羞涩地叫一声。 陶姗弦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快点看到你和宇森一起来叫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