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的烂脖圈点燃最后一支廉价的香烟瞪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幽暗的天花板:怎么办?一分钱也没有啦!空空荡荡的肚子已经两天没有咽下任何食物,这会正咕噜咕噜地向自己的主人提意见、发牢骚呢!可是,我们可怜的烂脖圈同志现在竟连买一碗方便面的零钱都没有,真的没有哇,烂脖圈同志从来不撒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值得好隐瞒的呢? 前天,也就是星期天的中午,同样是饿了好几天肚子的烂脖圈同志在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一处水果摊前拣拾到一塑料袋被小贩子丢弃掉的烂桔子,然后,我们无比聪明机智的烂脖圈同志拎着鼓鼓胀胀的塑料袋挤进喧嚣的客运站候车室,徘徊在人头躜动的售票口处,迎面走过来一个扛着行李卷的青年农民,呆头呆脑地一头撞在我们烂脖圈同志的身上,烂脖圈同志顺势跌倒在地,手中的塑料袋远远地飞出,一堆烂桔子叽哩咕噜地作鸟兽散,唏哩哗啦淌得满地都是。第一次进城打工、走到哪里都感晕头转向的青年农民被自己闯下的大祸彻底地惊呆住,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无比胆怯地望着倒卧在地上的烂脖圈。 「你瞎啊!」烂脖圈从湿漉漉、脏乎乎的地板上爬起来一把拽住扛着沉重行李卷的青年农民:「你他妈的走路没长眼睛是不是?」 「我,我,我没看到哇!」青年农民怯声声地辩解道。 「你他妈的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烂脖圈生硬地推搡着青年农民:「怎么办,嗯,我的桔子都给你撞飞啦!怎么办吧,你赔!」 望着满地翻滚的烂桔子,青年农民无奈地说道:「大哥,我刚从家来,身上没有钱啊!」 「他妈的,少苦穷!」烂脖圈岂肯放过到手的猎物,一只手拽住可怜的青年农民,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搜刮他的口袋:「哈哈,这是什么,嗯?这不是钱难是擦屁股纸吗?」说完,烂脖圈将搜刮到的一张钞票毫不客气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滚吧,这点钱就算你赔的桔子钱!」 「大哥,大哥!」可怜的青年农民绝望地喊叫着:「大哥,大哥,那是我仅有的一点钱啦,我还没吃饭呢?」 「哼,」烂脖圈一边溜走一边冷冷地说道:「哼哼,你没吃饭,那我也没吃饭呢,就算你请我客吧!」 以上的一幕,仅仅是我们烂脖圈同志搞钱的一个小小的活报剧,烂脖圈有许多来钱的办法:戴上一副被人丢弃的近视眼镜,一头撞到来来往往的旅客身上,然后便开始漫天要价地索取赔款;从胡同里拣来一辆没有上锁的破自行车,看到外地牌号的货运卡车驶过来便紧紧地尾随着寻找机会故意跌倒在车轮前,吓得魂飞魄散的司机刚刚跳下车来,烂脖圈扔掉自行车一把拽住司机的衣领子,然后便没完没了地纠缠着急于赶路送货的司机,不索取到一定数目的钞票,烂脖圈是绝对不会放过倒霉的外阜司机的。 最终,烂脖圈终于如愿以偿地从司机手里索到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然后心满意足来钻进一家装饰豪华、休息大厅里坐满了等候客人任意挑选的漂亮小姐的洗浴中心。烂脖圈那两张煞费苦心敲诈来的百元大钞倾刻之间便塞进了卖淫小姐的嫩屄里,片刻的欢娱之后便是无限的惆怅:「唉,上去的时候挺高兴,一下来就他妈的后悔!」 烂脖圈掐灭烟蒂缓步渡到巴台前:「服务员,给我拿盒烟!」 「先生!」服务员非常客气地问道:「你是多少号,来,让我看看你的手牌号!」 「45号!」 「哦,45号已经欠了一盒烟钱啦,」服务员非常了解这位频频光顾的烂脖圈,猜想出他肯定又囊空如洗啦:「先生,我们不能再给你拿烟啦,老板不许我们赊欠!」 「他妈的,哪有这个规矩,你们老板在哪,我找他去!」气急败坏的烂脖圈站在巴台前骂骂咧咧。 「哎哟!」一个刚刚走进休息大厅的中年男子轻轻地拍了拍烂脖圈的肩膀:「哎哟,这不是烂脖圈同志吗?」 烂脖圈回头一看,此人身材高大、体魄健壮,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是那个又圆又大、比休息大厅天棚上的吸顶灯还要莹光闪耀的大秃头:「哈哈哈,秃子,这不是秃子吗!」烂脖圈兴奋地拥抱住胖墩墩的秃子:「啊,老朋友,半年多没看到你啦,怎么样,在哪里发财呢?」 「兄弟,」秃子拉着烂脖圈坐回到沙发床上:「唉,我的好兄弟,哥们近来不太好,手头不太宽绰!」 「嘿嘿,」烂脖圈冷笑一声:「我说秃子老兄,别一见面的就苦穷啊,我又不向你求借,再不好,再不宽绰也比我强吧,我现在可是彻底地青皮啦!」说完,烂脖圈还嫌不够具体,又耸了耸肩膀高高地抬起双膊然后猛地一下搭拉下来:「哥们,我不仅仅是青皮啦,还带搭拉膀呢!」 「哈哈哈,」秃子见状纵声大笑起来:「烂脖圈朋友,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恢谐幽默,好!哥们,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到哪去啦,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一贯的有钱大家花,我现在实在是他妈的太紧巴!」 「嘿嘿,你紧,我更他妈的紧,已经紧得没缝啦,」烂脖圈指了指身上的浴衣口袋:「哥们,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啦,兜里比脸上还干净!这也好,走起路来轻巧啊!哈哈哈!」说完,烂脖圈自嘲地纵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烂脖圈轻声问道 「哥们,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不,还有几位正在搓背呢,你不认识,等一会进来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介绍,都是不错的哥们,咱们得研究研究如何搞点子弹,补充补充营养啊!」 「对,对,你说得对,应该补充补充营养,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正经的饱饭啦,饿得我前腔搭后腔!」 「是吗?」秃子关切地问道:「哎呀,可别饿坏了身子啊,兄弟,区区几个吃饭钱我还是有的,赶快炒几个菜喝口酒吧!」 烂脖圈一听,顿时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地站起身来:「服务员!」 「哎!」巴台里面的服务员应声答道。 「快,快点把菜谱拿过来,我要点几个炒菜!」 「给,」服务员很快便将一张精美的谱菜递到烂脖圈的手上,烂脖圈迷缝起一双小眼睛审视一番,然后冷冷地说道:「操,不是嫌我没钱吗?连他妈的一盒烟都不给,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啊,你们的老板太不讲究!去,给我炒一盘蒜苔、来一碗酸辣汤、一盘狗肉、再炒一盘花生米,去吧,快点,他妈的!」烂脖圈趾高气扬地吩咐道,服务员点头如捣蒜般地应承着。 「我操,秃子呢!」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裹着浴衣一身湿淋淋地走进休息大厅里大声小气地喊叫着:「秃子,秃子,藏到什么地方泡小姐去啦!」 「哎,这那!」秃子猛吸了一口香烟从沙发床上站立起来冲着那几个男子高声喊道:「过来,过来,快过来,我在这那!」 几个男子很快便来到秃子和烂脖圈的跟前,秃子指着烂脖圈对几个男子说道 「哥们,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的铁哥们烂脖圈同志!」 「嘿嘿,」一个大块头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道:这是什么名字啊! 「哥们,」从大块头的笑声中,烂脖圈猜测出他是在讥笑自己的这个的确十分好笑的外号,便非常诚恳地解释道:「嗨,这位哥们,你别笑,我也搞不清楚这是谁他妈的送给我的外号,反正大家都这么叫,以前我跑皮挂马子干得太勤,一弄不好就中标,中了标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扎针呗、咽药呗,起初,打过几针之后也就很快地好啦。我这个人啊,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病一好继续发疯般地找小姐操屄,嗨,我这一辈子就他妈的这么一个爱好。这一来二去的,又犯了几回病,最后扎针已经不好使啦,从鸡巴里面没完没了流脓啊,还肿得老大老大的,就跟那胡萝卜似地!」烂脖圈一边说着还一边惟妙惟肖地比划着,唯恐他人听不明白:「唉,那个疼啊,就别提啦,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不敢并上,得这么走路!」 说完,烂脖圈有来道趣地学起自己犯病时可笑的走路样子:「不瞒你说,哥们,为了治这病浮好钱可没少花啊,到头来,鸡巴总算治好啦,不烂啦,也不流脓啦,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病毒串到了脖子上,我的脖子开始溃烂,原来从鸡巴里面流淌出来的脓血竟然从脖胫处往外渗,唉,没有办法,继续花钱治病干,可是,却怎么也治不好啦,我的脖子上终日裹着长长的白纱布,楼里的住户们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操蛋玩意灵感大发,送给我一个烂脖圈这么令人讨厌的外号!……」 「算啦,算啦,就别提你那些光荣灿烂的历史啦!」秃子一把拽过烂脖圈指了指其他几个男子:「喂,我说哥们,来我给你介绍介绍!」秃子指着刚才嘿嘿冷笑的大块头说道:「他叫反革命!」 「啥!」烂脖圈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的外号也没有你的好玩,还有这位,……」秃子又指了指一位瘦高个:「他叫国民党!」 「哦,国民党、反革命,都全啦,真热闹!」 「嗨,人家姓宫,叫宫明常,久尔久之大家就把他的名字给叫白啦,慢慢地叫成国民党啦!」 「哦,我明白啦!」 「这个,」秃子指着正在点烟的一个粗黑的男子说道:「他叫撒手撂!」 「嗯,撒手撂!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就是,我们以前总在一起玩扑克——打冻,这位哥们动不动便把手中的牌一收冲着对家非常自信地说道:哥们,你先走,我撒手就撂!可是,对家算是走出去啦,这位哥们总是被人家给关住,时间长啦,大家伙都叫他撒手撂!」 「好,好,热闹,来,都请坐!」烂脖圈冲着新结识的朋友们摆了摆手:「坐,坐,请坐,啊,菜已经上全啦,服务员,拿酒来!」 「喂,服务员,快点拿酒来!」秃子吼叫道:「来!诸位,先干一杯!」 烂脖圈早已饥饿耐忍,此时此刻非常希望能够痛痛快快地大喝烂饮一顿,他咕噜一声咽下一杯清爽的啤酒,然后顺手将汤匙伸出酸辣汤里:「啊,服务员!」烂脖圈突然皱起眉头喊叫起来,服务员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烂脖圈指着汤碗恶狠狠地斥责道:「操,这是什么汤啊,咋这么凉啊,快点给我热一热!」 服务员不敢怠慢端起汤碗快步如飞地走出休息大厅,望着服务员的背影,烂脖圈阴沉着枯黄的长脸咬牙切齿地嘀咕道:「操,他妈的,让你看不起老子,连盒烟也不肯给拿,今天我可得好好地折腾折腾你!」 「哥们,」秃子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冲着几位狐朋狗友说道:「哥们,你们没跟烂脖圈处过,不太了解他,时间长啦你们就会知道的,烂脖圈这个人最讲究,最够朋友意气!」他狠吸了一口香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一年我开饭店,生意还算不错,可是在我家饭店门前的人行道上,有一个老鸡巴登整天守在那里修自行车,这多少多少会影响到我的生意,为这事我跟那个老鸡巴登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可是那个家伙就是不进盐粒。我气极啦,准备收拾收拾他,可是那个家伙会点武功,我动了几次手竟然打不过他,你说邪乎不邪乎,听说老鸡巴登练过什么、什么铁布衫。唉,怎么办,哥们,你说我能认输吗?当然不能,打死我也不能服他个老鸡巴登啊。我突然想起了好朋友烂脖圈,我把这事从头至尾简单地一说,烂脖圈非常真诚地说道:哥们,你放心好啦,明天我就去研究研究那个不进盐粒的老鸡巴登!第二天,你猜怎么着!」 「咋的啦!」众人津津有味问道。 「第二天啊!」秃子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水,清了清喉咙:「第二天一大早,那个老鸡巴登准时来到马路边正翻腾着他的那堆修车的破玩意呢,只见从胡同里突然窜出六七个半大孩子,人人手里拎着一根铁锹把,他们跑到老鸡巴登的跟前二话不说一通大铁锹雨点般地落地老鸡巴登的身上、背上、头上、腿上,老鸡巴登受到突然袭击,只有招架之攻,哪还有之力,很快便被打得抱着脑袋到处乱窜。咝!——十多分钟之后,我听到马路对面一声口哨响,那些个半大孩子们立刻收起家伙什分头向四面八方一溜烟地跑掉啦。这一通胖捧啊,打得那个老鸡巴登好些天没来修车,后来不知跑到什么去啦!「 「嘿嘿,厉害,厉害!」众人赞叹道。 烂脖圈吸着香烟默不作声地倾听着秃子讲述着自己光辉灿烂的历史,脸上现出美滋滋的得意之色,他一低头,目光再次落到那碗酸辣汤上:「服务员,服务员!」 「什么事,先生!」 「快,」烂脖圈指了指那碗酸辣汤:「快点给我热一热,又凉啦!」 服务员无可奈何地端起那碗早已被烂脖圈吞食得所剩无几的酸辣汤。 「各位大哥,按摩吗?」几个放荡的妙龄女子凑拢过来一脸淫笑地招揽着生意。 「不,不!」秃子拼命地摇了摇头。 「大哥,玩一玩吗,不会太贵的!」 「是啊,」烂脖圈冲着秃子建议道:「哥们,玩玩吧,这里的小姐的确不错啊,个保个嫩操!」说完,烂脖圈顺手拉过一个妖艳的女子搂抱在瘦骨鳞峋的胸脯里:「小姐,陪我喝杯酒吧!」 「别,别,……」秃子急忙劝阻道 「烂脖圈,你可别瞎扯啊,……」秃子心中暗想:你烂脖圈分文没有,找小姐陪酒这钱谁出?那不明摆着让我秃子付款吗!他妈的,这个烂脖圈,你他妈的操屄让我掏钱,你是奸妈生的是不?想到此,秃子嘻皮笑脸地冲着几位小姐说道 「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自带啦!她正在洗澡呢,一会就进来啦!」 「对,」撒手撂顽皮地说道:「自带小姐主要省浮!」 「哼,」几位女子十分扫兴地站起身来:「哼,还挺会过的呢!」 「是啊,」反革命打趣道:「当然得会过啦,已经几十岁的人啦,也老大不小的啦!」 「哎哟,」一个身材高挑、肤皮稍黑的女子信步走到烂脖圈这几个男子身旁 「你们可倒沙楞,冲吧冲吧就进来啦,这叫什么洗澡啊,真是三把屁股两把脸啊!」 「啊,各位听听,老丫头,啊不,我们的女王陛下不乐意啦,嫌咱没洗干净!」 国民党一脸淫笑地望着丰满壮硕的老丫头。 「嘿嘿,老丫头,我的姑奶奶,我的女王陛下,我把小弟弟洗了好几遍啦,都快搓秃了皮啦!」撒手撂淫邪地拽出自己的阴茎展现在老丫头的眼前,老丫头冷不防抽出手来狠狠地拍了拍那根黑乎乎的阴茎:「拿一边去,乱糟糟的破玩意!」 「哈哈哈,当然乱啦,」秃子兴致昂然地说道:「这叫主要乱,服务员!」 「哎,到!」 「快,给我们开个房间!」 「嗯!」 「我说,你们急得是个啥啊!」老丫头大声小气地嘟哝着,在秃子等人的推搡之下半推半就地走进洗浴中心的一间小更房里,五六个欲火焚身的壮年男子尤 如一群嗅闻到骚臭味的绿头苍蝇般在老丫头的身旁一刻不停地嗡嗡乱叫:「啊,好大的奶子啊!」 「哇,好肥的屁股哦!」 「嘿嘿,女王陛下,你的大腿可真粗啊!」 绿头苍蝇们乱轰轰地叫嚷着,一只又一只粗黑的大手在老丫头的身上贪婪地抚摸着,反革命一把拽下老丫头的浴衣,而国民党则生硬地拉下老丫头的内裤,赤身露体的老丫头索性将身子往狭窄的小床铺上一倒,仰面朝天地分开两条肥硕的粗腿:「操,你们这些急皮猴,来吧,谁先上!」 「我,——」 「我,——」 「我,——」 更房里顿时一阵大乱,五六个男人争先恐后地扑向仰躺着的老丫头,经过一番昏天暗地的争夺之后,身强力壮的秃子终于战胜所有对手,第一个爬到老丫头的身上欢天喜地将青筋暴起的大阴茎塞进老丫头的阴道里:「哈哈哈,老丫头,你的小屄还是那么紧,那么滑,真他妈的好玩啊,爽!」 「哼,」身下的老丫头故作娇嗔地呶呶了小嘴:「还紧个啥啊,整天让你们这些人没完没了地操啊,操的,都给操松啦!」 「啊,」反革命抱着老丫头的头深深地亲吻着:「告诉我,女王陛下,操屄好不好玩啊!」 「当然好玩啦,」老丫头的身体伴随着秃子的抽插剧烈地抖动着,脸上扬溢着淫荡的幸福之色,血红的小舌头不停地吸吮着反革命黑厚的嘴唇浪声浪气地呻吟着:「世界上还有什么事会比操屄更好玩呢,大鸡巴往里面一插,然后不停地出出进进,啊,那个滋味别提他妈的有多美啦,简直就要飘飘欲仙啦,秃子,使劲啊,快点使劲,不行,不过瘾,不舒服,你赶快下去吧,撒手撂,快上!」 「到!」撒手撂闻言立即将浑身汗水淋漓的秃子推向一边:「哥们,先歇会,女王大人有令,让我上,」说完,撒手撂握住等待许久的大阴茎扑哧一声塞进老丫头那个被秃子搅弄得淫水横流的阴道里,然后咬着牙、嘿嘿地淫笑着,肥壮的大屁股快速的扭动起来,叭叭地撞击着老丫头的阴部。 「哦,——!哦,——!」老丫头深深地呼吸着,两只手紧紧地搂抱住撒手搂的腰身,两条大肥腿死死地夹住撒手撂不停扭动着的屁股:「啊,好舒服,好舒服,我要舒服,快给我舒服!」 撒手撂突然加大了抽送的力度,粗硬的大阴茎以极快的速度猛烈地撞击着老丫头的阴道,很快便把老丫头的阴道搅弄得淫液泛滥,四处飞溅,老丫头赤裸着的胴体直挺挺地迎合着撒手撂的撞击,脖子深深地向后面仰去:「啊——,好操,好操,好过瘾!」 目睹这如此狂放的性交场面,烂脖圈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己,他扑到老丫头的胸前,抓住她的一支色素沉着的长乳头津津有味地吸吮起来,另一支手在老丫头的身上不停地抓摸着:「啊,好肥的小娘们啊!」 老丫头抬眼看了看刚刚认识的烂脖圈,没有说什么,伸出手去默默地按揉着烂脖圈的头部,国民党不知什么时候凑到老丫头的大腿处,他架着老丫头的大肥腿,伸出一支手饶有兴致地抓挠着老丫头的阴毛,仔细地欣赏着撒手撂那根湿淋淋的大阴茎频繁地进出于老丫头的阴道:「嘿嘿,好玩,好玩,插得好,真猛啊!」 「啊,」撒手撂仰起头来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哦,我不行啦,我不行啦!」 「我来,」国民党推了推撒手撂:「哥们,你喝口水去,让我来捅一捅!」说完,国民党爬跨到老丫头的身上 将短小的但去异常粗壮的阴茎插进老丫头刚才被撒手撂撞击得麻酥酥的阴道里:「女王大人,偿偿我的大鸡巴是何等滋味!」 「嘿嘿,」老丫头甜甜地笑道:「我最喜欢你的大鸡巴,虽然短了点,可是特粗,把我的小骚屄胀得满满当当的,啊,国民党你尽可能地往里面插,对,插得深一点,越深越好,哇,对啦,就这么插,好得劲,好舒服!」老丫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国民党的阴囊狠狠地掐拧起来,国民党疼得咧着大嘴巴尖声喊叫起来:「啊,好痛啊,女王大人,快点撒手,我受不了啦!」 「嘿嘿,老娘今天给你拧化它!」 「女王大人,来,给我啯啯吧!」秃子握着挂满老丫头分泌物的大阴茎凑了过来,老丫头十分自然地接过秃子的阴茎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妈的,连擦都不擦一下就往我的嘴里送!」 「嗨,擦什么擦啊,都是你的玩意,怎么样,味道如何?」 「嗯!——」老丫头深深地吸吮几口:「骚得轰的,还有点咸,不过挺好玩的,嘿嘿,你的大鸡巴好硬啊,活像一根大铁棍!」 在老丫头疯狂的吸吮之下,秃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吼叫之后,一股粘稠的精液哧地一声喷射到老丫头的口腔里:「哦,泄货啦!」老丫头伸出舌尖搅拌着口腔里的精液:「哈哈,真他妈的多啊,天天操屄咋还有这么多的存货啊,真他妈的厉害!浮,秃子,你的精液真粘啊,气味特清香,我喜欢!「 「女王大人,」撒手撂也凑了过来:「来,偿偿我的精液是什么味道,一定比秃子的还要香!」说完便将阴茎塞进老丫头的嘴里,老丫头的口腔里充溢着秃子刚刚射出来的精液,在撒手撂大阴茎的搅弄之下,纷纷顺着嘴唇漫延到老丫头的脸颊上、脖胫上,老丫头十分卖力地吸吮着撒手撂的阴茎,撒手撂很快便走上秃子的老路,浓稠的精液一滴不剩的射进老丫头的口腔里,两个男人的精液混合在一起,老丫头一脸淫浪地微笑着,缓缓地吞咽着满嘴的精液。 「还有我,还有我呢!」国民党拔出阴茎递到老丫头的嘴边,烂脖圈随即便爬到老丫头的身上,继续狠插老丫头的阴道,老丫头这边又将国民党的精液吸吮出来,三个男人的精液汇合在一起,老丫头喜笑颜开:「啊,我都分不清哪个是你的,哪个是他的,嗨,全他妈的一个样,都挺好吃的,嗯,好吃,来啊,谁再来啊!」说完,老丫头挑衅似地吧嗒着嘴唇。 「我,」反革命也来凑热闹:「女王大人,还有呢,……」 「好,过来吧,老娘给你也搞出来!」 「我也要,」因过度兴奋,烂脖圈的阴茎在老丫头那滑腻无比的阴道里只进出了数十下便产生了射精的欲望,他唯恐精液会射进老丫头的阴道里,只好咬紧牙关抽出阴茎,以最快的速度纵身跳到老丫头的脖茎处:「女王大人」烂脖圈也学着他人的样子称呼着老丫头:「我马上就不行啦,先给我来吧!」 「可以啊,新认识的朋友,来吧!」 烂脖圈的阴茎刚刚塞进老丫头的嘴里便不可遏制地一泻千里,烂脖圈幸福地闭上眼睛:「哦,爽,爽,真爽啊!」 …… 第二天清晨,烂脖圈背着秃子交给他的一支沉重的大旅行袋如约来到熙熙嚷嚷的长途汽车站,秃子与反革命早已等候在一辆正在揽客的汽车旁,看到烂脖圈走过来冲他神秘地点点头,烂脖圈心领神会,拎着大旅行袋爬上那辆大客车,他向车厢里望了望,只见老丫头、撒手撂、国民党几个人已经各自找好位置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们也看见了刚刚上车的烂脖圈,全都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漠然地把脸扭转到车窗外漫不经心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烂脖圈打开旅行袋的拉环掏出一件崭新的皮大衣:「各位,我是关里来东北做买卖的,唉,生意不太好,皮大衣一件也没卖出去,关内的家里给我打来电话,我的老妈生病啦,我急着回家,可是没有路费啊,只好把这些皮大衣降价处理,大家好好看一看吧,这可都是正宗货啊!」 「喂,卖大衣的,过来,我看看!」老丫头冲着烂脖圈喊道。 「哎,大姐,你看看吧!」烂脖圈拽着大旅行袋艰难地走到老丫头身旁将一件未开封的皮大衣递到老丫头的手上,老丫头煞有介事仔细察看一番手中的皮大衣:「嗯,不错,的确是真皮的,多少钱一件!」 「五百!」 「得了吧,这么贵啊!」 「大姐,像这样的皮大衣在商店里卖一千多块呢,如果不是着急回家,我说什么也不能以这么低的价钱出卖掉啊,大姐,如果你真的想买,那你就给出个价钱吧!」 「两百!」 「不行,大姐,两百元进还进不来呢,你给三百吧,大姐,就算我求你啦!」 「行吧,给我拿一件!」老丫头正欲掏钱,秃子和反革命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走到烂脖圈的身后,反革命一把拽住烂脖圈的上衣领:「谁让你在这里卖衣服的?」 「大哥,」烂脖圈回过头去怯声声地伸辩道:「大哥,我急着回家,把这些皮大衣降价处理处理!」 「哼,你交税了吗?」秃子面色冷峻地问道。 「没,没交!」烂脖圈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就这点货,再交税就更没有玩意啦!」 「啊,」反革命一把将烂脖圈推搡到车门处:「他妈的,偷税漏税,罚款!」 「大哥,我一件皮衣还没卖呢,哪有钱交罚款啊!」 「嗬,」秃子冷笑道:「没钱交罚款是不是?来啊!」秃子一把夺过烂脖圈手里的旅行袋将里面的皮大衣纷纷翻拽出来:「降价处理,抵缴罚款!谁买啊,两百元一件!」 「大哥,大哥,求求你们啦,我就这些衣服啦,你都给我降价处理啦,我可怎么回家啊!」 「去你妈的吧!」反革命拽着烂脖圈的衣领生硬地将其推搡到汽车下面,而秃子则开始倾销烂脖圈的皮大衣:「两百元一件,谁买,啊,两百元买件皮大衣穿,出门在外的上哪能碰到这等好事啊!」 「给我一件,」老丫头将手中的三张百元钞票抽出一张:「我要一件,嘿嘿,没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省了一百元,今天的运气可真好哇!」 「也给我一件,」撒手撂嚷嚷道同时开始掏钱。 「我也要一件!」国民党也随声附和着。 车内的旅客见状,许多人动了念头,纷纷掏钱购买便宜货,顷刻之间,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立刻给消了肿,秃子开始收兵走人:「好啦,不卖啦,不卖啦,剩下的这几件皮大衣留给他作路费吧,咱们工商所也得讲究点啊!」说完,秃子拎着半袋皮大衣走下车去,很快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啊,」车内有人惊叫起来:「啊,这哪里是什么皮大衣啊,这是人造革的!」 「不好啦,上当啦,上当啦!」 「走,找他们去!」 「去哪找啊!」 「嘿嘿,」乘务员挎着票夹子跳上大客车:「找,去哪找啊,就是找到啦,你敢跟他们把钱要回来吗,借你一个胆吧!」 众人闻言立刻沉寂下来,乘务员看着这些花了高价买了一件最为廉价的人造革大衣的乘客们嚷嚷道:「买票啦,买票啦!」 …… 这种可笑的、无聊的游戏在客运站竟然屡试不爽,着实骗到不少不义之财,刁钻奸滑的秃子对同伴们提醒道:「这玩意虽然搞到不少子弹,可是不能总是之样的玩下去,时间一长弄不好准得翻船!」 「那,那,」烂脖圈不悦地嘟哝道:「哥们,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钱的路子,这干得好好地怎么就不玩啦!」 「嗯,」反革命表示同意:「秃子说得有道理,这事不能一个劲地干下去!」 「可是,不干这个还有什么来钱的快道啊!」撒手撂茫然地问道。 「哥们,」秃子一双狡猾的小眼珠骨溜溜一转,又想起一条骗钱的妙计:「哥们,你们听我说,咱们明天,……」 众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哈哈哈,我说秃子啊,你可真是纳鞋不用锥子,针(真)行啊!你简直比梁山的军师吴用还有厉害啊!」 「好路子,干!」 「对,干!」 「干!」 …… 冬天的清晨总是姗姗来缓,惨白的太阳有气无力地躲避在浓重的沉雾之中,凛冽的寒风一路呼号着尤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无情地刮剌在行人们发抖的身体上。 为了躲避风寒,出行的旅客全部龟缩在尚有一丝暖意的客车里,人们身着厚实的大衣,在狭窄的车厢里很不友好的拥挤着,彼此间不耐烦地谩骂着。秃子率领着他的一班人马也混入在喋喋不休的旅客当中,各自找好合适的位置安静地坐下来,没过多久,汽车里所有座位都被人占据,来迟的旅客只好拎着乘务员递过来的塑料椅在过道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唉,真他妈的不合适!」一个脸色黝黑的壮年男人气鼓鼓地说道:「一样花钱买票却要坐在过道上,我们是二等公民吗!」 「嘿嘿,谁让你愿意坐啦!」旁边的人打趣道。 「走!」 随着乘务员的一声喊叫,客车司机跳上驾驶室的座位。 「突突突!」汽车发动机尖声地吼叫起来,一股股白色的雾气顿时四处飞散,乘务员正欲关闭车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烂脖圈突然一把拽住汽车的门把手,然后非常麻利地跳上汽车,他身着一件挂满油渍、许多地方的棉絮像开花馒头般地裸出来,肮脏的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发散着汗油气味道的皮帽子,乘务员没好气地嘟哝道:「没有座位啦,往里走,在过道里找个椅子将就坐下吧!」 烂脖圈没有言语默默地向车厢里拥挤过去,众人对着一身农民装束的烂脖圈投以不屑的目光:「干什么,瞎挤个什么劲,赶快找个地方坐下算啦!」 汽车冷丁转了一个大弯,剧烈地抖动起来,烂脖圈丝毫没有思想准备随着汽车的颠簸一屁股瘫坐在身旁一位穿着入时的女士身上:「你干什么啊,」受到无端骚扰的老丫头恶声恶气地嚷嚷道:「烦人,出门碰上你们这种人真是倒霉!」 烂脖圈对众人的鄙视和老丫头的斥责根本置之不理,他安然地搬来一把塑料椅坐在老丫头的身旁,老丫头屏住呼吸用一只手不停地摇扇着希望驱赶走烂脖圈身上腥臭的气味,烂脖圈视而不见心安然地从脏乎乎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亮闪闪的易拉罐饮料。 「嗬嗬,」老丫头见状冷笑起来,悄声嘀咕道:「人不怎么样还净喝高档玩意呢!」 烂脖圈悠然地开启着易拉罐的小拉环,只听「哧」地一声,饮料罐里面粘稠的液体毫无顾岂地溅射出来,喷洒在老丫头贵重的皮衣上:「哎呀,」老丫头皱着眉头擦试着皮衣上的饮料泡沫:「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讨厌死啦!」 烂脖圈打开易拉罐,津津的味地喝了一大口,然后便漫不经心地摆弄起那个被拽下来的小拉环,老丫头悄悄地扫视了一眼烂脖圈手中的小拉环,突然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喊叫起来:「哎呀,你中奖啦!」 烂脖圈抬起厚眼皮瞅了瞅老丫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拉环,正欲准备顺手扔掉,老丫头立即制止道:「别扔啊,你中大奖啦,这个傻帽!」 「嗯,怎么回事!」在老丫头前排坐着的秃子回过头来瞪着猫一样雪亮的小眼睛询问道:「谁中大奖啦?」 「他,」老丫头指了指身旁正在继续喝着饮料的烂脖圈:「他,这个农村人,喝了一听健力宝饮料竟然喝出一个大奖,真他妈的傻人有傻命啊!」 「哦,是吗,给我看看!」 「这那,给!」老丫头顺手夺过烂脖圈手中的小拉环递到秃子的手中,秃子接过小拉环仔细地审视一番,突然兴奋地喊叫起来:「真的,真的啊,这是健力宝十万元大奖啊!」 「啊,——」平静的车厢里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的目光全部不约而同地聚焦到烂脖圈的身上,烂脖圈站起身来一把从秃子手中夺过小拉环,小心奕奕地揣进棉大衣的里怀,秃子一脸讥讽之色地说道:「嘿嘿,我说这位农民大哥,你挺有命啊!」 烂脖圈没有作声,继续喝着饮料,不远处的撒手撂和反革命拨开众人挤到烂脖圈的身旁:「喂,给我看看!」 「给我看看!」 烂脖圈冷漠在扫视一眼两个伙伴,很不友好地摇摇头。 「嗬,」撒手撂气鼓鼓地说道:「可下得到一个宝贝啦,连看一眼都舍不得啊!」 「可不是咋的,看一眼还能看化啦!」反革命在一旁附合道。 「喂!」坐在烂脖圈左侧的、始终没有言语的国民党此时开了腔:「我说这位农民大哥,中了大奖你知道去哪里领吗?」 烂脖圈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国民党,依然没有作声。 「嘿嘿,你知道健力宝的办事处在哪吗?」国民党继续说道:「健力宝在哈尔滨设有一办事处,中了大奖的人得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喝完的饮料罐以及那个小拉环去哈尔滨办事处领取奖金,你有身份证吗?」 烂脖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国民党冷冷地奸笑起来:「没有身份证你是领不到十万元奖金的!」 「喂,哥们!」撒手撂乘机提议道:「这位大哥,我有身份证,走,咱们下车打辆出租车去哈尔滨,用我的身份证把奖金领出来,然后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嗬,」秃子一听腾一声从坐位上跳起来冲着撒手撂喊道:「嗬嗬,谁也没有你聪明啊,拿个身份证就分人家一半奖金。」 「不合适!」老丫头冲着烂脖圈嚷嚷道:「大哥,这样吧,反正你也没有身份证,哈尔滨那个办事处你也找不到,你干脆把这个易拉罐卖给我算啦,你说要多少钱吧,大哥!」 烂脖圈又转过头来瞧了瞧身旁的老丫头。 「对,卖掉算啦,反正也是意外之财,你说要多少钱吧!」反革命说道。 烂脖圈握着早已喝光的空饮料罐茫然地望着众人。 「哼哼,」看到烂脖圈始终不说话,秃子不怀好意地对众人说道:「蒙啦,中了大奖不知道该怎么好啦,蒙圈啦,彻底地蒙圈啦!」 「是啊,想卖多少钱你到是吱个声啊!」撒手撂说道。 「是啊,你到是说话啊!」 烂脖圈继续沉默。 「大哥,」老丫头心急火燎地说道:「大哥,壹万,怎么样,卖不卖?」 烂脖圈摇摇头。 「壹万伍!」 烂脖圈再次摇摇头。 「贰万!」 烂脖圈迟疑起来,旁边的国民党说道:「可以啦,人家一点也没有少给你,还不赶快卖给她,那可是贰万块现金啊,够你他妈的挣半辈子的啦!」 烂脖圈看了看手中的空饮料罐,正欲准备递到老丫头手中,突然间像想起什么似地将一只脏手伸到老丫头的眼前。老丫头微笑着说道:「大哥,我现在兜里没有那么多钱,你跟我坐到终点,到了家我就去银行给你取钱,你看行不行?」 烂脖圈一听,刚刚递过空饮料罐的那只手迅速地收缩回去,同时毫不客气地摇摇头。 「嘿嘿,这个土老帽看着傻里傻气的,心眼还不少呢,人家要现钱!」 「可是,」老丫头一脸焦急地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谁出门一下子能带这么多钱啊!」 「可也是,带着这么多钱出门不是没事找事吗!」秃子接茬道:「我说各位,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大家伙同意不同意,反正咱们大家谁的兜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壹万贰万块钱的,咱们大家合伙把这个易拉罐买下来吧,然后咱们去哈尔滨领奖,领回的奖金按照每个人的出资额分配,我的主意怎样?」 「我看可以!」反革命第一个表示赞同。 「行,妥!」撒手撂说刚开始煞有介事地把手伸进口袋里翻自己的钱包。 秃子首先将一叠钞票塞到烂脖圈的手里,可是烂脖圈并没有接受,默默地推开秃子握着钞票的手。 「嘿嘿,这个土老帽要成炮的钱,哈哈哈!」国民党说道。 「操,又不会算帐啦,农村人就是农村人!」秃子握着钞票没好气地说道:「到低是他妈的农村人,越贱越不买,越贵越不卖!」 说在这几个人有来道去地演戏的同时,坐在汽车前端的几个年青农民始终在观察着事情的进展,看到烂脖圈手中那个拥有十万元巨额奖金的易拉罐准备转卖掉,几个年青的农民跃跃欲试:「哥们,咱们几个把钱凑在一起将他的易拉罐买下来吧!」 「行,你有多少钱啊!」 「我这有一千五!你呢?」 「我有两千多一点!」 几个年青农民很快便凑足五千块钱,他们耳语一番打发其中一个人悄悄地挤到烂脖圈的身旁:「这位大哥,」好不容易挤到烂脖圈跟前的年青农民将手中的钞票递到烂脖圈的眼前:「大哥,这是五千块钱,你卖不卖?」 烂脖圈瞪着奸滑的眼睛久久地审视着这个终于上套的年青人,但是并没有急于伸出手接过他的钞票,而是装出一副没有主意的样子怔怔地望着围拢得水泄不通的众人。 「瞅啥啊!」老丫头冷冰冰地说道:「你自己的玩意,愿意卖多少就卖多少呗,谁管得着哇!」 「谁说不是啊,你就是白给人家我们不也得眼瞅着吗?」 「大哥,我只有些钱啦,咱们都是农民,你就卖给我算啦!」 烂脖圈预感到火候已到,他终于将手中的空饮料罐塞到那个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年青农民手中,然后又从怀里取出那个小拉环,而中计年青的农民则喜出望外地把一叠厚厚的钞票塞到烂脖圈的手中,然后紧紧地握着空饮料罐满心欢喜地挤出人群。 「操,」秃子一脸怒气地谩骂道:「操,山货,山驴屄!」 「操你妈的,这个主要山!」撒手撂恶狠狠地骂道。 「大哥,」老丫头则和声细语地说道:「大哥,十万元的大奖你五千块钱就给卖啦?真可惜啊!」 「说你傻你就傻,你夏天穿个棉裤衩,说你山你就山,你冬天穿个单衬衫!」 反革命嘻皮笑脸地拧着烂脖圈的耳朵毫无顾岂地调戏着。 烂脖圈皱起眉头一把推开反革命的手,反革命顿时变了脸:「哎哈,出息啦,敢跟老子动手动脚的!」说完,挥起拳手冲着烂脖圈的额头狠狠地击打下来,秃子急忙接住反革命的拳头,同时一脸恶气地冲着烂脖圈喊道:「操,傻屄,还不快跑,等着挨揍哇!」 「对,哥们,把钱揣好快点跑吧!我们这位哥们火气大,发起脾气来谁也拽不住!」撒手撂推了推傻呆呆站着的烂脖圈,偷偷地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烂脖圈明白到了该脱身的时候啦,便推开众人向车门挤去,而反革命和秃子、还有撒手撂也紧紧地尾随在烂脖圈的身后同时挤向车门。烂脖圈示意乘务员打开车门,然后纵身跳下汽车沿着积满皑皑白雪的公路向远方跑去。 「操,追上他,好好地胖揍他一顿,……」反革命一边骂着一边也随后跳下汽车,紧接着秃子、撒手撂、国民党也纷纷跳下汽车。 「等一等!」乘务员刚准备关上车门,老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拎着精美的皮包挤到车门处:「等一等,我下车看看,可别打起来!」说完,也跳下汽车飞快地追赶着自己的同伴。 汽车再次发动起来,从挂满白霜的屁眼里喷出一股呛人的烟气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地雪原里。 坐在汽车前端那几个年青的农民翻过来调过去的摆弄着那个奇妙的小拉环, 众人围拢在周围瞪着贪婪的眼睛、嘴角里流淌着口水死死地盯着那个十万元巨奖 的空饮料罐。而司机和乘务员则兴灾乐祸地望着仍然蒙在鼓里的可怜的乘客们。 烂脖圈几个人截住一辆出租车很快便返回喧闹的市区,在车上这几个大骗子便将脏款分个一干二净,秃子领着其他几个人中途下了出租车,车里只剩下烂脖圈一个人,司机问道:「大哥,去哪?」 「黄金海岸洗浴中心!」 「好!」司机答应一声,出租车调转过头驶进密如蛛网的街区,淹没在灯红酒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