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上无是个不夜城。 灯火阑珊下,藏着白日里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车子在新仙林门口停了下来。 “先生,议首他一会儿就到了。”益星火对着后座的人说。 仇泽应了一声,习惯于坐怀不乱的他此时手心里竟有些微微出汗。 “星火,一会儿你就回怡园等我。” 益星火皱了皱眉:“先生,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不信我说的,就算有你跟着我,也是死。”仇泽说,“总得有个人活着……” 益星火沉默了半晌,应了声是。 仇泽刚打开车门走出去,对面停下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也萧条。 是夏津尧。 夏津尧观望了一下四周,仇泽自然的压了压帽子,没叫他看出来,只见他沉着一张脸就匆匆忙忙先一步进了新仙林。 这次和议首见面必须小心,仇泽使了个眼色给星火。 益星火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里头热闹,益星火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看见他进了顶层叁楼角落的包厢,门外还有四个人守得严实。 益星火从一边拿了杯酒,装作醉酒的样子,捞了个陪酒女来。 那女的见来了生意,马上贴到他身上:“爷,喝醉了?” 益星火点了点头,摇摇晃晃指了下叁楼一个空包厢。 “哎呀,爷真是坏死了,一来就要这样。”那女的张手在他胸口摸了两把,“我扶着您上去,今天一定要您满意。” 益星火笑着揽上她的腰,和她一块往楼上走。 守门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接近那个包厢的人,他们刚从楼梯口上来,几双眼睛就不断打量。 益星火低头,埋在那女的颈间,手在她腰上和屁股上摸了两把。 她尖着嗓子哼唧:“爷真是猴急,到了到了。”她推开门带着他进去。 喝醉了急着办事的人,在这里太正常了,他们没有多想。 刚关上门,益星火就一记手刀,劈在了那女的颈侧。 他脱下外套,走到窗口贴着墙看了一眼楼下,确定后巷没什么人,从后窗爬上了屋顶。 从屋顶猫着身子跑到夏津尧刚才进的包厢那头,有个通风管道,他抓着屋顶檐,将通风口的铁栏踢了开来。 这里头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音乐声,欢呼声,呻吟声……所有的一切,包装成了外面人向往的纸醉金迷。 益星火放轻了动作,找到夏津尧那个包厢的口子。 这里头最热闹。 音乐声音很大,呻吟声更大。 灯光闪烁明亮,包厢里头估计有二十几个人,都裸着没穿衣服。 有国人有洋人,他在里面看见了路易斯,还有平日里几个说的上名的权贵。 益星火掩在黑暗里,眉头锁得紧,主要里头那副场面实在太灼人眼睛。 五六个裸男,脖子上都戴着项圈,眼睛用黑布条蒙上了,身上绑着麻绳,肉都勒成了一节一节。跪在地上撅着屁股腚子,像一只只待宰的猪噜。 几人骑在那几只猪噜上,换着屁眼捅。 埋在那黑丛林里细小的一根,不断进出着,动作不大,肚子上的却晃荡的厉害,啪啪啪打在人身上,身下的男人嗲着嗓子尖叫求饶。 那声音实在听不出来是痛苦还是快活,分不清几分真假。 还有几个大概是刚发泄完一轮,躺在沙发上,喝酒吃肉,腿间都趴着一个人在吃那软绵绵的一坨。 手里的皮鞭在空气里晃荡,偶尔大发慈悲,落到人皮肉上。 夏津尧来的晚些,这会儿他褪了衣服,一路从门口爬到路易斯脚边,握住他腿间半垂着的东西,讨好似的仰头摇着屁股给他舔鸡吧。 路易斯手里甩着黑色的皮鞭,狠狠往他屁股上甩了一下子,用着英语爆了两口粗。 夏津尧闷声叫了两嗓子,不敢松口。 没多久他双手合十,哭着嘴里央求着什么。 只见路易斯摆开两只手,大声说了一句:“show what you do!”(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份上。) 夏津尧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然后学着边上的人,转身扒开自己的屁股对着他。 路易斯哈哈笑了两声,抬手招来两个人,把他拽起来绑在一边的躺椅上。 他握着胯间的东西,撸动着走到他身后,吐了口口水在屁眼上,就这样硬生生挤了进去。 夏津尧应该是第一次被人开后庭,扭着腰尖叫,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路易斯不顾他的哭喊,抓着他脖子上的项圈猛冲,嘴里骂着粗话,没多久嘶吼着停了下来。 又对其他人说这个是刚开苞的,紧的要死,几人来了兴致,轮番着来骑。 实在是难以入眼。 益星火只能看个大概,看着在外头多么神气的大官,在这里撅着屁股被人轮着灌精。 路易斯还不尽兴,用着皮鞭抽了他几下,拿来一个酒瓶,瓶口对着如今松垮的,掺着精液和血丝的屁眼捅了进去。 瓶子里棕褐色液体咕噜咕噜进入他身体里,夏津尧此时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头磕在椅子上,咧着嘴流口水,身后的人不尽兴的按着瓶底继续往里捅,想要整个瓶身都进他身体里。 他才又有了反应,尖叫声收不住掩盖了所有声音。 “fuck!”路易斯不爽的骂了一句,抽出边上人腰间的匕首,捂上他的嘴,痛快利落地就抹了他的脖子。 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就安静下来。 路易斯丢下匕首,嫌弃的擦了擦手,又笑着对其他人说:「真该死,他为什么要叫得那么大声。」 只是一段小插曲,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夏津尧的尸体马上就被人拖了出去,包厢里恢复了乱象。 益星火也没想到这次来能有这么大的收货,里面有几个人,可都是平日里口碑不错的官员,没想到他们也和路易斯有勾结。 一场群交派对,露出来多少路易斯的腿毛。倒是省了他们的功夫。 都是穿着干净人皮的烂肉,益星火眸色深沉,好好将那几人记了下来。 这群人总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欲望之下。 没有回包厢,直接从后窗跳了下去。望了眼原本车子的方向,先生应该已经和议首见上面了。 今天这么危险的事他没和夫人说,要是…… 益星火握了握拳,害怕再看见夫人伤心的模样,心底里还是相信先生能办成这事。 夏津尧死了,他们的计划都得提前,益星火坐上车,按照计划去怡园等仇泽。 怡园远离闹市,在半山腰上,是个安静的地儿。 夜里头风大,吹得呼呼作响。 益星火开门进去,察觉到了不对。 屋子里有人! 黑暗里有几个人冲上来,他反应迅速,却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啪”的一声,灯亮了,益星火不适的合了合眼,然后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不是和夫人…… 司娄站起身,慢慢走近他。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益星火盯着他的眼不说话。 司娄站起身,看了眼这屋里:“我刚刚逛了一圈,这里确实不错。够温馨,够舒适……” 到处是人生活过得痕迹。 他弯下腰勾着嘴角说:“就是不知道我那表哥他知不知道,自己养的好狗,在他的地方,偷了他的心肝……” 他越说越恨。 益星火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以为他找到这里,是发现了先生没死的蛛丝马迹,没想到是…… 益星火低头又笑了两声,抬起头看着他说:“偷?你才是偷来的吧?” “娄濮存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杀了党长的是你父亲,杀害参事的也是你父亲,你觉得她会留在你身边吗?” “你动了那些心思才让夫人留在你身边,你敢告诉她一切吗?” “如今的一切,才都是你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