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款推开病房门,白色床铺中,静静的女人如同一片苍白的花瓣,轻薄的似乎随时可能被拂过的清风吹走! 皱了皱眉头,东款悄无声息的般宣浵盖上褪到她肩膀下的被子,随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她,很像!真的很像!不是外表而是内在!一样的坚强、一样的独立、一样的骄傲、一样的自尊!! 只是另一个已经如天际的云彩,被风带走了!这一个……伸手滑过宣浵有些轻皱的眉头,自己无论如何要好好保护! 洪涛转动小刀轻轻用力,割开了编织袋。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然如果这个如同从血池里捞出,不时还在轻轻抽搐的,看不清形貌的东西,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卓少阳和卓少逾捂住了嘴,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心感,惊惧的看着沈非白! 笑着安慰两人,沈非白是就着鲜血进餐的恶魔,是暗夜的贵族,明明是双手浸满了鲜血的人,他的举止却一如既往的谦虚、有礼、温雅:“两位别担心,我不会这样对待你们的!” 好可怕的男人!好可怕的手段!卓少阳和卓少逾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被他归类到了哪一方??他所谓的不会这样对待,又暗示了什麽?” 洪涛捏着鼻子,有些厌恶的看着地上的血人:“这个胖子,他妈的比蟑螂还强啊!撑了这麽久还死不了!” “这不是正好!”沈非白看着那一团的肉团道:“我也不想让他这麽快就死了。”抬头看着卓家兄弟,沈非白意有所指的道:“敢动我爱的女人,代价是很昂贵的!!” 卓少阳和卓少逾心头一跳!!似乎被利刃划破的心尖一样,有一种从内而发的恐惧与剧痛感,那是明了了沈非白手段,而产生畏惧的恐惧;那是知道自己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和李玥有所交集的疼痛! 已经奄奄一息的黑熊,神思早就恍惚。只有後悔的感觉充斥心头,他不是在後悔抓了李玥,在刚一开始被洪涛折磨的时候,他是後悔的,後悔不该动到沈非白的人! 但是当自己求死不得,求生无门的时候,当手下的兄弟个个如同废人一样的时候,他更加後悔,後悔自己为何不早点杀了那个小贱人!杀了她,沈非白会伤心、震怒到什麽样子!黑熊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费力的睁开了肿胀的眼睛,慢慢挪动头颅,看着坐在椅子上闲适的男人,黑熊真想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吸干他的鲜血,让他和自己一起死在这破旧的仓库里! 洪涛一脚踩在黑熊费力往前挪动的身体上,在他的动作下,本来有些凝固的鲜血,又开始流出!黑熊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被打落了牙齿的口腔,说话都是跑风的声音! 洪涛银色的小刀转动,笑看着自己脚下想要求生的人:“不要在费力做无意义的事情了,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动了不该动的人!明知道她是沈少的女人,你还敢伸手,胆子倒是不小啊!” “呵……呵……旧……米……”叫喊着,黑熊从嗓子里挤出艰涩的声音,似乎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最後的辩解! 卓少逾白着脸看着沈非白:“你带我们来,就是为了看你杀人吗?” “当然不是!”沈非白轻笑道:“看正剧前总要有些调动心情的小戏码,才会对即将而来的精彩有更大的期待不是吗?” 慢慢站起身,沈非白看着两人:“既然两位等不及了,那我们提前进场吧!” 领着容敬从警局出来,慕容泽仰头看天,叹息道:“要是容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不在意的穿上外套,容敬问道:“知道什麽?知道你盗用了他的名号吗?那他肯定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你还说风凉话!”慕容泽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猫一样,“瞄”的一声跳了起来:“要不是你闯了祸,我用得着这麽辛苦吗?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啊……为夫即将离你而去了啊!” “你放心吧!”容敬理了理头发:“你要是死了,苏离说不定会高兴的发鞭炮庆祝!” “容敬……闭上你的乌鸦嘴!”慕容泽恼火的喊道:“还有,少爷我这次很生气,所以你以後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再来打扰我甜蜜的家庭生活,以上ok!不送、不见、永别了!” 笑着看着慕容泽怒气冲冲的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容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容敬无视手指关节的鲜血,咒骂:“该死的!该死的!” 肮脏的墙角里,一个裹着黑色外套的女人,白皙修长的腿,直直的伸着,无力的靠在墙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宽大的外套看得出是属於男性的衣物,长长的一直掩盖到她的膝盖上方,在灯光下,暴露在外,沾满了灰尘与血迹的肌肤上,青紫的於痕斑斑其上,清晰可见! 卓少阳两人有了前车之鉴,不敢贸然的上前来! 沈非白看着两人嘲讽的一笑,走上前来拨开女人脸上的长发,一张轮廓秀美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玥儿?”卓少阳和卓少逾看着面前的女人吃惊的叫喊着! 毫无生气的女人在听到两人大声的喊叫後,转过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死寂的眼神,上挑的眼角。 卓少阳很卓少逾放回提到半空的心脏,这个女人不是李玥,不是!! 模糊的视线趋於清明,女人看到卓少阳两人,似乎有些吃惊,愣了片刻,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洪涛和沈非白,突然有些明了! 咧开嘴,女人看着卓家兄弟无声的大笑着,但是眼泪却从干涩的眼角一串串的滑落! 卓少逾看着似哭还笑的女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沈非白:“这个女人是谁??沈非白,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盘?” 有些怜悯的低头,洪涛看着泪流不止的女人道:“他们不记得你呢!你的一切举动全是自讨苦吃的愚蠢!” 女人对洪涛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无动於衷的靠在墙上,任由眼泪一滴滴留下,不说话,不出声,只是静默的坐着,她已经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丧失了生的渴望,活的乐趣,她所有的一切在昨夜被摧毁殆尽了!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似乎她已经封闭了与外界的一切感官活动! “不记得?”卓少逾瞪了洪涛一眼道:“不记得什麽?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