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顾第一次见沈斯眠时,并不是在沈悦木的病床前。 甚至,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什么段总,也没玩他的儿子,即便沈斯眠忘得一干二净,他却始终忘不了,两人初次的对视,自他心底升上来的那种如火如荼般的疯狂执念。 五年前,老家的养母离世后,段顾揣着所剩无几、几百元的丧葬费,独身来到陌生的都市,当时的他,就站在如今的公司大楼下,揣着对这个城市无限的憧憬,还有一腔血气,想要留下来。 可过程却并不顺利,为照顾养母,他早年辍学在老家的机修厂做学徒,一做就是七年,如今的他,除了糙乎乎的手,还有比脸都干净的文凭和衣兜,没有任何东西能支撑他在这座城市活下去。 找了近半月的工作,他发现自己只能在餐馆里打打杂,要么就是到工地上跑腿,有一天,他听一起做活的同乡说,工地上的钢筋特值钱,几根就能顶三个月的伙食费 正好奇心动的时候,同乡们把目光投向了他。 “反正是人家不要的东西,偷两根又怎么样?对吧?”其中一名同乡说的很轻松。 另一人听后,把兴致勃勃的目光转到了段顾身上:“段哥,我们去吧,哥几个好久没开荤了,搞点钱,才有女人啊!” 听到他们的话,段顾的脸上没有波澜,他知道大家说的“搞女人”是什么意思,但他丝毫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趣,只有钱,纸币的味道,才能点燃他体内的欲望。 养母在时,他对金钱充满渴望,因为他知道那小小一张纸,就能换来一瓶药水,而那药水能吊着她一条命,让她能再和自己说说话,对自己露出笑脸。 养母死后,他对金钱又憎又爱,看见体面精致的上流人时,他总会萌生一种践踏他们的欲望,他也想看看,他们被支配、被玩弄时是什么样子 每当夜幕降临,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被掏出一个缺口,不论用什么填补,那个口子仍在咆哮和流血。 “好啊,我打头阵,你们跟着。” 静默片刻,段顾轻笑了一声,冲同乡们抬起下颌示意道。 “好嘞!走着!”同乡们就在等他这句话,霎时间,充满汗水、尘土和雄性气息的工人宿舍变得沸腾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夜黑风高,趁着守门的保安在打盹,段顾几人很快就摸进了黑压压的工地。 起初很顺利,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度,他们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几根钢筋,可在离开前,一名同乡不甚撞倒了在角落里堆积的建材,剧烈的响动当场惊醒了守夜的保安。 “喂——!你们干什么的?!站住!站住——!”保安提着灯从休息室追了出来。 “被发现了!快,快跑!”同乡们如临大敌,急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四散而逃,只剩段顾一人抱着沉重的钢筋站在原地。 “跑啊——快!” 眼见场面越来越的混乱,保安打开了工地上的大灯,在“砰”的一声巨响中,一阵刺目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所有人大叫着抱住头,下意识蹲在了地上。 最终,段顾和几名同乡都被扣到了保安室。 “沈总,工地上出了贼!我们该怎么办”很快,保安就拨通了老板的号码。 而男人们蹲在安静狭窄的小房间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随后,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淡雅慵懒的男声:“那就都送到警察局去吧。” “是”保安看了看段顾等人,又迟疑道:“可是,他们是咱们工地上的人。” 这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沉吟片刻,就沉声道:“我马上过去。” “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段顾在困意下险些撞到墙上,保安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沈总,您来了!”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打在众人头上,让他们迅速清醒过来。 清净的夜月里,一个身穿墨蓝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也许是因为开夜车,他的神情有点疲惫,眼角还有一丝薄红,即便如此,他精致儒雅的容貌还是让粗糙的民工们看直了眼。 “就是他们偷东西?”沈斯眠狭长的眼睛扫过他们,瞳孔中没有半点情绪。 看着他,段顾突然觉得,他贫瘠而卑劣的人生,有了一种沸腾和崩溃的冲动。 “是,沈总,一个没跑,都在这儿呢。” 沈斯眠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结钱,让他们走。” 说完,他取出随身的丝质手帕,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时候,段顾才意识到,沈斯眠是在嫌弃他们的气味。 工地上的人风吹日晒,动不动就出一身臭汗,而且宿舍条件有限,很多人一星期才洗一次澡,自然会有体味。 望着沈斯眠优雅沉静的侧脸,他握紧了拳头,心底隐隐生出一股愤怒。 这时,狂躁的夜风忽然吹开了房间的门,带着草 腥味的晚风涌进鼻翼,随后便是一抹洁净的芳香。 段顾知道,那是沈斯眠的味道,清雅如春山,丰润似水,能浇灭一切的怒火,却能激起更深的欲望。 他想,如果埋首在他起伏的胸口,肯定会溺毙在那汹涌喷发的春情里。 后来,在床上操沈斯眠时,段顾总会在对方高潮大汗淋漓时舔他的乳头,直到把沈斯眠舔的放声大叫,抖着腰抵达高潮。 “是,那还用报警吗?”保安又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不必了。”沈斯眠看了眼表情僵硬的段顾,微微抬起下颌:“没有必要为他们这种人浪费警力资源。” “下等人而已。” “是,我会处理好的。” 听到他和保安的对话,同乡们都松了一口气。 身为做工的,他们偷了雇主,但对方却没有报警,还给了工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我走了。”沈斯眠点点头,把手帕扔到了地上,就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工地。 望着他打开车门的身影,段顾的小腹一阵又一阵的发烫。 骨肉匀停,肌理分明,沈斯眠修长的腿和饱满的臀紧紧贴着名贵精细的西装裤,那西装领口敞开的弧度,疯狂流经着他的心。 “好了,过来领钱,领完钱就都快滚!” 目送老板开车离去后,保安打开装着钞票的手提包,不耐烦地吼道。 “是是是”同乡们一拥而上,谁都不愿意少拿一个子儿。 而段顾却推开他们,鬼使神差地捡起了沈斯眠扔在地上的手帕,放在手里揉搓几下,就将其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操,没想到咱们老板是这么美的男人,妈的比我们村儿的寡妇都美。” “是啊,我靠,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男的,真想解开裤裆干他。” “算了吧,我们和那种人,哈不是一个世界的” 回去的路上,许久没沾女人的同乡们激烈的议论着,而段顾却一言不发,捏着裤兜里的手帕出神。 当天夜里,嗅着手帕上的气味,从来没有多大性欲的段顾自慰了,他用手帕裹住自己勃起的老二,反复射了三次,射的那张素净的手帕上满是腥浓的精液,才稍稍平静下来。 从那天开始,段顾就时常去沈斯眠的公司门口蹲守,他像着了魔似的,会记下对方穿什么衣服,打什么颜色的领带然后在脑子里幻想,他把沈斯眠压在身下狂肏的情景。 这天a市下了雨,沈斯眠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街道湿哒哒的,他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而是拿着一把雨伞,沿着街边行走。 蹲守已久的段顾立刻跟了上去。 此时又冷又晚,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窝在角落里,用嘶哑的声音哀求着过往的人们。 “行行好吧,给我们一点吃的吧,求,求您了” 经过他们身边时,沈斯眠停了下来。 “这位老板,求,求了”看到他名贵的皮鞋,乞丐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段顾原本以为沈斯眠会给他点钱什么的,但他没想到,沈斯眠只平静地俯视着乞丐,说了两个字:“让开。” 乞丐愣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从他身后蹿出了一只瘦弱的小猫,一下子扑倒在沈斯眠的脚边。 它身上沾着脏污的雨水,但沈斯眠却丝毫不嫌弃,反而微笑着把它抱进怀里摸了摸。 “喵呜呜,”小奶猫趴在他的臂弯,很依赖和熟稔。 “乖孩子”沈斯眠轻拍着它的小脑袋,又从兜里取出几块奶酪,喂到了它嘴边。 “喵喵,呜喵”小奶猫信赖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奶酪和他的手心。 闻到浓郁的奶香味,一旁的乞丐咽了咽口水,但直到把小猫放走,沈斯眠都没有给他一块儿食物,和一分钱。 “你宁肯喂猫,也不愿把食物给人么?” 看到这儿,躲在暗处的段顾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他的声音,沈斯眠的后背有一瞬间警惕的僵硬,然后他平淡的回应: “是,没错。” “为什么?”段顾又问。 打量着他破旧的穿着,沈斯眠眯起眼眸:“动物比人可信多了,呵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 “它们比人强,尤其是下等卑贱的人。” 说完,他就绕过段顾,离开了阴暗的巷子。 当他从身边走过时,段顾又闻到了那缕清幽的香味。 下等人、他们会浪费警力资源、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从在工地的那一晚他就该知道,沈斯眠厌恶他们这些“下等人”,他的和香水味像是魔咒,死死地拴住了段顾可悲的自尊心,使它越来越向癫狂的轨道驶去。 他发誓, 终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他要把想要得到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段顾就接到了沈悦木打来的电话。 “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开始找主人了?”隔着玻璃窗,段顾看了一眼门外空置的秘书工位:“在医院好好休息,听医生的” 但没等他说完,沈悦木就焦急的说道:“段总,我联系不上我爸了,打他手机没人接,打公司的电话秘书说他没上班,怎么办啊?” “是么。”想到昨夜沈斯眠全身被淋湿,顶着红肿的奶子和屁股求饶的样子,段顾的喉咙一紧:“你别急,我去看看。” “嗯,谢谢段总老公。”沈悦木握紧手机,用轻细如蚊的声音说道。 听着他那软绵绵的嗓音叫自己老公,段顾浑身的血又涌到了下腹。 妈的,不愧是父子俩,一个两个都这么骚,真够欠肏的。 挂断电话后,段顾就撂下工作,匆忙驱车前往沈家。 到了地方,他刚要抬手敲门,却发现房门虚掩着。 怎么回事?该不会真出事了?段顾立刻冲进去查看情况。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时,那颗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沈斯眠。” 此时的沈斯眠侧卧在宽大的床上,双眼紧闭,乌黑的发丝和脖颈沾着水,看起来有些脆弱。 (后续戳彩蛋~顺便求个推荐票哇咔咔,最近会勤更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