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算是就此和伏砚达成了初步协议,不过却也因此心事重重,以至于回到住的地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一切刘杭自然是看到了眼里,不过他也没和她多说什么,可寻常的客套几句以后居然听到她提到了学校鬼楼。问他知不知道鬼楼是什么一种状况,可他却只能摇头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告诉她鬼楼他早就悄无声息的探过了。 至于里面有什么,想知道啊,自己去探呗! 而且…刘杭不经意的抬了一下嘴角,收敛了一下他那得意忘形的眼神。心想着她要是真去了,绝对会收到意外之喜。 当然咯,这个喜,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哎,问你也是白问,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学校的风云八卦。”一看刘杭一副傻白甜的样子周彤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嫌弃,也恰好在这时伏砚的消息来了,她瞅了一眼过后头也不回的往房间的方向走,边走边说到,“我困了要睡了,今天没有订外卖也没有快递上门,天塌下来都别叫我。哪只手敲的房门我就敲断哪只手——” 门“嘭”的一声关上的声音还在那里回荡,而刘杭有些疑惑的看着窗外如此亮堂的天,心想着这家伙居然可以舍弃她如命一般还没吞下口的外卖就去睡觉,莫非,准备为夜探鬼楼开始养精神了? 不过这思考的过程中刘杭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倘若真的要夜探鬼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就这样空空手去? 莫非,有帮手? “她敢一个人去?那么这次会带多少灵力球?” 刘杭默默的用意念问了一下小黑龙,谁知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看来小黑龙也不是很想理会他这个无聊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连想都不要想就能知道答案。 周彤的灵力在夜间极其不稳,不带补给就敢进鬼楼探险恐怕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他母亲的灵力球肯定是最佳不二的选择。不过他那位优秀的老母亲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发脾气连人都不见,原本答应给周彤的灵力球也因为突然不高兴就懒得攒给她,随口一句“你自己搓几个给她反正你也灵力不断”就把这个锅完美的甩到他身上。 虽然不大愿意,可刘杭还是按照老母亲的意思攒了几个,然后把自己的灵力球浑水摸鱼当做他老母亲的拿给周彤。 球的外表虽然可以和老母亲的相差无异,可如果不仔细观察就不会发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他的灵力的颜色比他老母亲的,要稍微淡了肉眼不易察觉的那么一丢丢。 如果是优秀的美术生可能第一眼就能发觉色差,可如果是普通人,那就只能给你来一句——你拿两个一模一样的球放我眼前要作甚? 回到正题。 周彤回到房间内确实倒头就睡,直到日暮时分才睁开眼睛,拿了从周游那里a来的乾坤袋把冰箱里的灵力球全部往里一兜,拉紧袋口,趁着月黑风高,悄摸摸的就摸出了门。然而她出门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立刻跑到鬼楼,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家撸串店坐下,和伏砚先撸一把串再说。 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呀! “唉,这家店的位置真难订。”伏砚捞起一根冒着热气的串儿一撸,然后神秘兮兮的推给她一叠厚厚的黄纸,“新鲜热乎,八百里加急赶出来的,还不快给我整点东西补补!” “吃啥补啥!”周彤一听瞬间捞起一串米血往伏砚的油碟里一怼,“多·吃·点·啊!” 伏砚画符的步骤有些繁琐,虽然这损不了多少血,可毕竟符咒画好也是需要时间晾干的。于是他在画符前给周彤发了消息让她多睡一会儿别急着出门,这样也好给他留足时间画东西。 可是这个人啊真是的,周彤明明想整点好料给他补补,可这个人满脑子只有撸串。没有什么事情是撸串解决不了的,一顿不够那就再来一顿。 不过在周彤小心翼翼揣好这些符纸后,伏砚又神秘兮兮的推了一张叠好的符给她:“呶,这张比较特殊,别丢了。” “特殊?”周彤接过东西看都没看直接揣进外套的内口袋里,“怎么个特殊法?” “特殊到就算教你你也整不会的那种。”伏砚一个得意的盘手,可如果真较真起来他和周彤也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都是自己的长处恰好是对方的短板。当然,他是真教过周彤怎么画符的,可无奈就是怎么教也教不会。 得得得,她没学会也不愿意学,反倒是她弟,轻松带微笑一学就会了。 “我要是都会了还要你干嘛?”作为一个撸串比上香还积极的人,周彤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拈起了一大串好吃的往嘴里一撸,吃得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赶紧吃,别磨磨唧唧!” 吃饱喝足好上路…啊呸,晦气晦气,吃饱喝足好干活。屏蔽监控对他们来讲本就是件简单的事,所以避开巡逻人员就更是不在话下。之前探险的人撬开的窗户被钉死了,不过这倒也难不住他们,一个瞬移就落到了里面的地上。 脚尖落地,虽悄无声息,却也激得周围扬起一小阵尘土飞扬。 由于不能大张旗鼓的用强光源扫视周围,所以周彤只能跟做贼似的用只能照到眼前路的光线大致扫了一下周遭。 整个空间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年久失修的木门在那里有气无力开着,可这么个开法也等不到兴高采烈来上学的学生。教室里的黑板龟裂得厉害,哪怕上面还顽强的存活着粉笔的痕迹也看不出当初写的是什么。课桌椅歪七扭八的躺倒在那儿,虽然还有个型在,可总觉得一脚踩下去便能将这个东西踩得粉碎一般。墙上有着一些新鲜的涂鸦,一看就是近期因为好奇而跑进来探险的人搞的。地上还有一些纸钱灰和香灰,甚至还有请笔仙碟仙的工具四散在那里。 看来,这就起那波出事的人遗留下的东西。 “没捉鬼的命还要犯捉鬼的病。”伏砚蹲下身用手电扫了一下那些东西,还顺手撵了一把烟灰,随后很不屑的一吹,站起身很嫌弃的拍了怕手说到,“有时候真不想同情这些傻逼,在这种地方点香烧纸又请笔仙碟仙的,没直接凉凉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气愤中带着无奈,可又不得不帮这些傻缺收拾残局。周彤拍了拍伏砚的肩膀,刚想着说些什么却听见这片寂静中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老鼠成群结队出来活动一般。 等等?老鼠?周彤的脑子快速转了一圈,随后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盘腿而坐,闭上眼。 对于周彤这种样子伏砚有些见怪不怪,也不等她发问,直接阐明要害:“离7天大限还有3天,如果魂找不回来,这些人就只能一辈子这样,甚至可能就这么拜拜再见。” 周彤不理会伏砚的话语,依旧这么闭着眼睛,然而伏砚的耳朵却很清晰的捕捉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四散掉的声音,然后这个空间就又陷入一片死寂。直到不久以后,一只个头很大的小白鼠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周彤才如受惊吓一般的睁开眼。 小白鼠是来报信的,可也就抬眼看了周彤一眼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周彤在缓过气后终于站了起来,对没了气的小白鼠鞠了个躬,随后对伏砚说到:“找到那些人的魂在哪里了,只不过…” 伏砚有些不解:“只不过什么?” 周彤无法形容小白鼠传递给她的信息,缓了半天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只不过底下有很棘手的东西。” 周彤的眉头皱得很深,许久后才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到:“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能力超度掉人家。” 周彤这么一开口,伏砚算是明白她的担忧什么了。当然,伏砚在心里可是先把她骂一通才接着跟她说话。因为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心慈手软了,要知道有时候善良是不能当饭吃的。 “它若是真超度得了,又怎么会一直在这里作恶?我希望你见到那种玩意儿以后不要被它的鬼话连篇给动摇,伤人夺魂这就是逞凶极恶的事,不管它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伏砚看了一眼周彤,顿时盘起手义正言辞的说到,“夺魂就是夺人性命,这种玩意儿,凭什么它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那对那些被它夺去性命的人公平么?” 伏砚平时吊儿郎当,可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却又那么义正言辞,甚至可以达到偏激的程度。当然,大道理都懂,所以周彤也没打算和他争辩,直接迂回的问到:“如果救得回来,而它又不再伤人,那你渡,还是不渡?” 渡人亦渡己,这是他早期因为超度亡灵问题和周彤起冲突时周彤给他的答案。他试图改变过她这种荒谬的想法,可无论过去多久好像都没有成功过。于是他也不愿意和她争辩了,撂下一句话到:“我管你那么多,反正渡不化,我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