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震裂,对修道者而言就是重伤级别的损伤,在严重点就是震碎内丹,丹在人在,丹亡人亡。 天杀的,怎么会这样,他是真没想过要杀她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理亏示弱。 附着在身上的灵压顿时散了开,刘杭终于可以站直了腰身,然而刚才那么一下“见面礼”却也让他突然变得谦逊起来,毕竟能让自己吃瘪的人就算不敬畏,但最起码的礼貌也还是要有的。 刘杭半鞠了个躬:“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嗨,别问我叫啥。”那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那样子看着就像是个开心的不倒翁一般,“对了,你妈这个点在家么?我既然都来上海了,不找她喝两杯很显然不大合适。” 一来就找我妈喝酒?!刘杭一脸懵逼,想了一下拿起了电话,人在不在,一个电话就知道了。 电话嘟嘟了两声,有人接起来了,然而那个人却没有让刘杭出声,一个勾手把电话要了过来:“呀,小鬼。” 电话里的殷法师愣了一下:“嗯?老神仙??!您怎么来上海了?!” “无聊过来玩两天,怎么,现在有空喝酒了么?” “有空,必须有空!”殷法师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兴高采烈,“再说您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直接背起周彤带着他瞬移回了他家的别墅,而且有够随便的,直接嚷嚷着要殷小鬼出来开门。殷小鬼倒是没出来,反倒是刘丧,也就是他的好爸爸出来开门了。 “哎呀,我还以为小元儿跟我开玩笑呢!”刘丧看着挺高兴的,这让一旁的刘杭看着有些发毛,难道是自己的爸妈中彩票了所以这么开心?没道理啊,他们已经够有钱的了! “来,刘杭。”刘丧招呼过刘杭到,“这位应该你是第一次见到,是你妈称呼他为老神仙的亦渡前辈,彤彤的姥爷,彤…”刘丧这下才发现周彤趴在亦渡背上,“诶?彤彤怎么了?” 听到这里刘杭顿时警铃大响,而亦渡看他有些不自在便解围似的笑到:“没事,贪玩受了点小伤,这不刚给她看完病就接到小鬼的电话,然后直接就给背过来了。” 能让亦渡亲自出马就证明事情并不像讲的那么简单,不过人家既然有心隐瞒,那刘丧就此打住:“啊,那成,还是先进屋把人给放下吧!那个,刘杭,给彤彤她姥爷开门引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他老人家背着彤彤呢…” 哈啊!?老人家?!!刘杭的眼睛不由得瞪大许多,心里那句老人家已经开始了无限循环朗诵模式。这人看起来和他爸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是个老人家?!然而他居然是周彤的姥爷!如果不是见过周彤的爸爸,说他是周彤的爸爸他都信!! 我的天,这个人是妖怪么?居然不会老!! 刘杭这下明白他妈妈在电话里那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今天是他们登记结婚的纪念日。然而在看到丢在桌上的结婚证后刘杭忍不住扶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原来他父母嘴里的登记结婚纪念日居然是今天,啊不,准确的说是今天才去登记结婚的! 合计着我当了18年的私生子?!刘杭看着父母的结婚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而在眼角余光瞄到蜷缩在沙发上还没醒的周彤后更是一脸无奈。这个亦渡,跟丢小猫似的把人丢在沙发上就完事了?真的是亲姥爷么?总该找点什么盖一下吧? 虽然不是很喜欢周彤,可她现在这种状况毕竟是他造成的,人可以没良心,但没必要没良心到这种地步。所以刘杭还是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也没打算坐下来陪他们喝酒聊天,可脚步才刚迈出去没几步便被殷法师给叫了住。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乖乖坐到那边去吧! “先别跑,你的游戏没有我现在说的这件事重要。”殷法师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杭杭,明天彤彤的爸爸妈妈会过来。虽然我是请他们来喝登记喜酒的,不过还是顺道把你跟彤彤订婚的事给谈一谈。” “娃娃亲是你们订的不是我要的。”刘杭拒绝得相当彻底,“要娶你自己娶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杭认为长辈们一定会生气说他,可无论长辈接下来会有什么样言论刘杭就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娶她,也不想跟她订婚。 可他还没接着开口,意念里突然闪出了亦渡传递给他的一句话:订婚而已不行以后再退,急啥,你又不到法定婚龄小鬼还能逼你立马成亲不成?难得今天小鬼这么开心,孝顺孝顺,不愚孝,但得先顺着她。 “彤彤要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还用得着你来娶进门么!这要是嫁给别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殷法师是有点喝多了,所以嗓门也就大了很多,“我不管,我那一个多月的奶不能白喂了,喝了我的奶就是我的人!当不成我女儿就只能当我儿媳妇!不能便宜了别人家的猪!” “行!随你便!”刘杭眉头一皱,“你开心就好。” 说罢,招呼也没打就这么上楼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刘丧依旧那么不胜酒力,没喝几口就趴下了,而亦渡这个人要是真喝可能也干不过殷法师,到最后干脆酒也不喝改喝茶了。 二楼小露台,简单的茶几,简单的茶杯,一切都是那么简简单单。殷法师喝茶解酒,而亦渡则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泯,泯到最后觉得不过瘾,干脆直接拿起茶壶就这么对嘴喝。 “我说老神仙你都这样喝水的么?” “神仙可以不喝水,只吸仙气。”亦渡一副开玩笑的口气,“怎么,要不给你来一口?” 亦渡跟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盒烟递到殷法师面前,当然殷法师也没在客气,当仁不让的拿过来点上,小烟圈一圈一圈的吐,话也一字一句的说:“什么风把您刮来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彤彤肯定不止和别人打架这么简单吧?” “唉呀~”亦渡一个撇头看着殷法师,突然意味深长的说到,“你儿子身上那条虫挺厉害的。” 好好的一条龙到亦渡嘴里成了虫,也是,人家确实可以把它当条虫对待,毕竟人家有那本事。 “所以你觉得是小黑龙干的?”见亦渡没再说话而是就这么扬了一下眉,殷法师立马心领神会,她这个儿子可能没啥好本事,但是这耳朵…殷法师轻了轻嗓子,突然来了一句,“刘·榭·梧,你知不知道偷听长辈说话很不礼貌?是要你自己屏蔽还是我帮你?” 刘杭还有一个名字叫榭梧,是还在肚子里时刘丧给取的胎名。当然,殷法师也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此名一出,乖乖认怂,不然还不知道他这个优秀的老妈会怎么整他。 周围没动静了很久,直到好长一会儿狐狸的意念里才传来了小黑龙的声音:榭梧看电影睡着了,现在是刘杭醒了起来玩游戏,戴着耳机,听不到你们说话。 意念里的殷法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小黑龙你也可以滚了,记住以后别再作妖了啊,不然这位老神仙要是把你直接从龙拧成虫,那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也许真的是物极必反,殷法师和刘丧都不差偏偏生了个有问题的儿子,而他的两种个性竟在他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极端。坏的时候可以坏得很透彻,而好的时候就一副自卑懦弱的样子。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殷法师却一直看在眼里,可也没有想过去纠正过来。毕竟这种纠正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他的哪个人格战胜了另一方成了唯一,那个躯壳还是她的儿子不会有任何改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者自然会被淘汰,她不会去同情更不会去惋惜,毕竟人生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哟,这虫还能跟你讲话啊?”亦渡一副新鲜劲很足的样子。 殷法师白了亦渡一眼:“你吹个笛子它还能给你扭一段呢!” “得咧,那我哪天试试看,唉,你说它会跳印度舞还是拉丁舞?” 一边的房间里,刘杭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按着鼠标敲着键盘,刚刚明明就要听到关键居然让妈妈给发现了。无奈只能看一会儿电影又小眯了一会儿,最后干脆布个结界躲在里面玩游戏,可却一直心不在焉。一门子心思都放在了这个老神仙身上,心里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自己的妈妈都对他毕恭毕敬,然后这人又是周彤的姥爷… 无数个疑问在刘杭的脑海里乱窜着,想到最后脑子里仿佛装满了浆糊,黏糊糊的,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捡起问题继续想下去。 索性,还是睡了吧,有什么问题说不定睡醒了就能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