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秋来,这不算太平的白莲镇也过了许久。 经过村妇的各种编排,黄三翠在这镇中也就彻底失去了明洁,到了秋收日,各各村姑都有男人帮衬,只有自己一边照顾天成就,一边在这田里耕种。 原本想让这孩子跟随自己姓了,可又怕这村中老少恶语相向,且就随了天姓,也成就了他一身的清白。 这一夜,正在下农活,天上黑云便是压盖了半边天,妖风横行,刮得人张不开眼睛,这农田里的村民,纷纷弃了镐头,狂奔回村里,关上门,盖上被子,来躲避这忽如其来的坏天气。 天边黑云压了半城,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一场倾盆大雨随即降临。 这白莲镇本就低洼,着大雨下了不停,各家纷纷积水,各各苦不堪言。 尤其是刘欢牙的家里本就落破,再加上在最低洼处,整日瓢水到整晚,却是苦不堪言。 黄三翠家里也是积水甚多,连日来暴雨不停,家具都泡的烂了许多,也是难堪直击。 到此为止,这连天的暴雨数月不停,村里人也感到了异常,朝远处望去,一里外便是晴天,日头高照,可这块地方,已经降雨月余了,可惜了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也是去了八成。 有一日,村长在后山的粮仓开了存会。 只见村里的村民个个面色憔悴,痛苦不堪,也是不忍。 “老夫见这月余,妖雨妖风4虐,怕是来了有道行的妖怪,这段仙长不在,邱仙长又常年在古战场,我等可就地商议个办法,好止了这4虐的妖气。” 村名听闻村长的话,各各面露苦涩。 这原本村中便没有余粮,正赶收成,妖风妖雨,把这田里的庄稼毁的干净,这番去何处,拿何物件去请人? 看到村民们这般模样,村长也是露出了难色。 但是随即面色凌然,掏出一块碎银放在了地上道:“大家凑凑吧,要是光这风雨也就罢了,可如果这妖物出来拿人,那可是坏了啊。” 村人听闻这般话,也是纷纷不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两文钱,放在地上堆成一块。 到了刘魁,这番更是露出难色,便是半文钱不拿。 “刘魁你岂不是要不出纹银,做了坐享其成的想法?” 这村民看到如此,也是将数月的积怨纷纷吐了出来,这刘魁面色涨红,也是说不出言语,支支吾吾的看向刘欢牙。 见到刘魁看自己,刘欢牙赶忙避过头去,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铜钱,放进了堆里,随后便躲在人后,默不作声。 众人辱骂完了,也就丧了火气,纷纷开始拼凑,有些甚至将买粮食的钱也掏出了部分,着大雨不过,粮食已经没了,再等妖物出来,怕是伤了各家性命。 “哎” 村长叹息一声,随后又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点碎银子,拿出布匹包成一块,仔细地捆绑好。 “也就这些银子吧,实在不够,先将人请来,哪怕当作定金,也要止了这妖孽的法术。” 听到这番言语,村民虽然不如愿,但也纷纷点头。 可这有一寻思,谁愿意顶着这妖风妖雨出去寻求帮助呢? 这一寻思,众人的眼光纷纷投向了刘魁,这刘魁一文不出,又是村里最精壮的汉子,也就是他了。 见到众人的眼神,刘魁也是知道了不对。这番出去怕是死无生,他还年轻力壮,又加上没了婚配,这番苦恼下,也是胆怯的连连推脱,惹得众人又是一番鄙夷的神色。 可这刘魁不去又是让大家犯了难处,村民你瞅我我瞅你,一时间拿不出个主意。 “还是我去吧。” 一个干净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见黄三翠从人群中走出来,收拾了下天成就的衣服,拿起了银两。 见她这般英雄,刘欢牙又是妒恨,起了歹意,急道:“却是怕你吞了银钱,跑出去会你姘头 !” 这番言语,让村人一阵惊愕,却是对刘欢牙起了恨意。 这妖怪封山,怕是出去一个死一个,这歹毒碎嘴,怕不是要伤了大家性命! 想到此处,众村民也是一阵胆寒,旋即问道:“那说来,你要待她去取,剩下的银两也就归你了!” 听到众人这番说辞,刘欢牙反被激怒,也是起了横心道:“却是我有了身孕,去不得,但是这黄三翠也是不能去!” 这番厥词一出,刘魁脸上瞬间没了颜色,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番,雷的麻木了起来。 “那是谁家的孩子?” 此时村中的人也是来了兴致,纷纷对问,目瞪口呆。 刘欢牙本就未曾婚配,可是这番言语又不是戏言,哪敢随口说。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刘欢牙更是将心一横,嘴角满是得意,随手一指王善仁,这一指可就出了大事。 只见王善仁面如土色,不知何去何从,而这刘魁也是傻了眼,瞎了心,目中充血,便是张牙舞爪冲向了刘欢牙,两人没分说的厮打在了一起,过程之中,众人将三人的污秽勾当听了个干净,纷纷鄙夷躲避开来,竟是没有一人上去帮扶。 看到两人这般样子,黄三翠也是于心不忍,上去拉开两人,却见刘欢牙脸上满是血道口子,也是折腾的不成样子。 刘欢牙心中也是怒火成真,吐了口血水到黄三翠身上,转头扑向天成就,恨不得一把掐死! “好个狠毒的女恶人!” 这白莲村的村民得见,确实赶忙压住刘欢牙,她上头的汉子却是一阵大力气袭来,暗道:“这泼妇好大的力气!” 好一阵刘欢牙才没了力气,口中的血水却是吐的满地都是,寸寸不离黄三翠。 这又是好一会刘欢牙才没了力气,彻底瘫在地上,这众人只觉的好生恐怖,当真是以为见了魔鬼。 黄三翠目瞪口呆的看着刘欢牙,心中也是难以平复,这般的粗壮汉子都差点压不住她,到底是生了什么恨意? 这番想来也是伤了心神,抱着天成就的手也就更紧了些。 众人拿了麻绳将刘欢牙的手别住,也是怕她伤了别人。 这一番闹腾,众人也是很难多言语,都自顾自的喘着粗气,回味刚才,心中不免胆寒。 粮仓外云压水升,而粮仓内也只剩下众人的粗壮的喘气声,气氛好生压抑。 见到这般,村长也是谈了口气,随后站了起来道:“那就让三翠去吧,这般危险,怕是凶多吉少,我看你们众人也不会强出头吧。” 众人听闻纷纷别过头去,点头称是。 “三翠这道去得怕是要凶多吉少,成就还是交给我们照顾吧!” 村长本是担心好意,可黄三翠却是一副决绝的样子,抱起天成就就走出粮仓。 临行丢下一句:死不了! 便消失在这片雨中。 众人听闻这话,也是摇头叹息心中不免悔过再三。 回到家里拿了蓑衣,再将天成就包裹在怀里,黄三翠便出了门,这风雨确实邪门的紧,这一路走过去,竟是不见前路,只能抹黑前行,更是对前方的道路迷茫了百分。 想起这几个月和天成就的一分一毫,黄三翠也心声暖意,原本有些胆怯的内心更是平稳了许多。 山雨满楼听风切,急走缓行步步亲。 黄三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能凭直觉,一点点的向挽山城的大概方向走去。 餐风饱雨也不知是多久,但见前路有了灯火,却是到了一家有生人的小屋。 也顾不得那么多黄三翠赶紧走进屋内,躲避风雨,也好问下路程。 这进了屋内却是异常暖和,也就见了一个头戴鹤冠的老者正好生悠闲的挑着炉子里的灯火。 黄三翠上山行礼,问道何处。 老者只是微微一下,道:“离挽山城不远” 多远也不提及。 看到老者古怪的样子,黄三翠也是心有不好,但也没有表漏,只是小心的往门外退去。 “你是个妇人?听你的声音像是!” 鹤冠老者也是不答话,侧着脸问起了黄三翠的身世。 黄三翠也是惶恐了些踢到了油灯,只见油灯。 这油灯翻了却也无所谓,却是让烛火变了方向,照到了老者。 这一番变化却是吓坏了黄三翠,慌不择路的赶忙跑出了小屋。 这油灯转向照出了老者的影子,却只照出了一只张嘴的瞎眼老鹤,吓得黄三翠三魂六魄全抛,差点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