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黯,躲进了薄薄的云层。 男人的大手滚烫,紧紧箍在江月的腰间。 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却猩红了一双眼,似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江月用力挣扎,却被他轻松制住,他的身躯像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将她裹住,隔着夏日薄薄衣衫,传递来炽热的气息,霸道无比。 陆燊俯下身,猛地凑近怀里的女人。 她长长的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一双澄澈的杏眼此刻染上了泪光,眼角氤氲了一片红,分明狠狠地瞪着他,却似是雨打过的柔弱梨花,惹人无限怜爱的同时,又让人想要狠狠破坏蹂躏。 “就这么想勾引我?”男人声音嘶哑难耐,带着藏不住的欲念。 真巧。 他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招,药性发作,来到湖边,压抑不住之下想跳湖,她便来了,白日里有外人在她就敢勾他,现下,竟然敢下猛料。 也罢,如她所愿又如何。 体内药效发作地愈发强烈,他管不住自己炽热的呼吸,见她乌发垂落露出来小巧玲珑的耳垂,眸色一暗,再也忍不住,俯下身想含住。 “你——”江月脑袋猛地一偏,男人的唇落在她发间,隔着乌发,传来滚烫的气息。 她的脸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急又恨,奋力从他大掌下抽出手,朝着他的脸狠狠一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陆燊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个五指红印,然而此刻他却感受不到疼痛,那药药性太强,这一巴掌反而更刺激了他。 他惩罚似地瞅准她动来动去不老实的耳垂肉,终于如愿以偿。 湿热的呼吸喷4无忌惮地洒在她的脸侧,江月怕极了。 他那么强势,那么霸道,她怕他真的在这里强迫了她,她,她不敢想象…… 明明她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公主,被千宠万宠长大的…… 湿热的泪水不断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模糊了她的双眼,也烫到了埋头发泄的男人的脸颊。 他一怔,抬起头,望着怀里女人泪湿的双眼,好像他是个恶霸一般欺侮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望着自己: “不是你勾的我?”如今又在这里装无辜。 血口喷人! 江月只觉他无耻至极,分明是他强迫,竟还赖是她勾引。 实在恨极,江月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被他制住的手,毫无章法地朝他拍打抓挠。 陆燊没有躲,没几下,脖子上就划了几道红红的血印子,像是被不驯的小野猫挠了一般。 女人反应得如此激烈,不像是欲拒还迎,陆燊头昏昏沉沉,霸道的药效让他无法清醒地思考。 “表哥,表哥?”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呼喊声,陆燊循声望去,竟是周盈。 她为何还在府内? 来不及多加思索,眼瞧着她马上便会寻到这处凉亭,陆燊低头瞧着怀中女人凌乱的衣衫头发,若是被瞧见…… 湖边有假山,他当机立断,打横抱起江月,闪进了假山之内。 山内狭窄,陆燊将她放下来,二人肌肤相贴严丝合缝,他双目通红,身体滚烫得想要嘶吼发泄,只能紧紧搂住怀中人儿稍稍纾解。 忽然,江月身下感受到了什么,顿觉羞愤无比。 她不是无知天真的少女,她已经及笄,更曾偷偷看了不少谈情说爱的民间话本子,她知道那是男人的什么。 他敢! 江月隔着衣衫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胸口。 陆燊闷声吃疼,却有陌生奇怪的异样感觉从身体里蔓延开来。 “表哥?你在哪儿?” 周盈的声音愈来愈靠近,似是已寻到了凉亭边。 江月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声。 陆燊心内天人交战,欲念无穷无尽侵蚀过来,涨得难以忍受,却松开制着她的手,只死死守着自己那一底线。 好在,周盈的脚步声靠近很快又远去。 江月大大松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男人这会儿异常地老实,站得笔直笔直的,手也没乱放。 最重要的是,他的胸口近在咫尺。 这回是正面啊。 骨子里的冒险因子蠢蠢欲动,她没犹豫太久,就抬起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闭上眼静静感知,她自己的胸口忽然涌过了一股暖流,温温的。 怕是错觉,她移开手再次按住他胸口,自己胸口处又涌过一股暖流。 这,莫非便是代表他目前对自己的娇宠度? 还只是一点点,温温的暖流,不够强烈,也许等到变得汹涌滚烫起来,就满值了。 江月脑海中若有所思,却不知她那搭在他胸口的小手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燊再也忍不住,低头狠狠将她摁住,身体里似乎冲出了一个野兽,毫无章法只遵从原始的本能。 江月吓了一大跳,急急欲往假山洞口退,却忽然听得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帮我。” 弱弱的,有些可怜无助的,去掉了高冷强势的外壳,巴巴儿的黏着她。 月光钻出云层,照亮男人朦胧的俊脸,他五官生得好,平日里是清冷疏离的,狭长凤眼锐利显得太凶,这会儿却沾染上了凡尘,像是魅人的精灵。 他缓缓引着她的手向下。 一瞬间,江月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她知道他的状态不正常,像是被下了药,她知道他对她已经有了一点娇宠度,也许她再努力一下,那暖流会更大更热…… 反正这里都是假的,梦醒了她就会重新做回南泠国的小公主,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江月僵硬的手松缓开来,没再反抗。 夏夜漫漫,月儿含羞,微风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