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楚殇离苦笑了一声:“难道说你的信任心竟然是建立在排除一切嫌疑的基础上么?” “大体上是不需要的。不过只要有一点点的疑心,我就会尽量把它消灭在萌芽中——无论是彻底消灭疑心、还是彻底消灭让我疑心的那个对象,都无所谓。总之、我要时刻保持内心的澄净,才能保持使用刀剑时的坚定——” “内心的澄净啊?”楚殇离用手支在下巴上:“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理论,如果按照我的理解,我虽然不反对、可是我自己却是很讨厌这种说法的——” “讨厌?” “嗯。”楚殇离点头道。 “我不明白……” “人是很难时刻保持一颗澄澈不动摇的心的吧——不对、不如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情绪冷静不下来的时候压倒性得多。如果没有迷茫的时候才能挥刀,也就意味着的绝大部分的状况下都无法挥刀了——人或许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刀剑也是没有眼睛的,可是人却是有眼睛却能掌控着刀剑的。也就是、至少握住刀剑的力量、挥出去的时机以及掌心中方寸间的世界,还是能有改变的能力的。”楚殇离从口袋里取出了一袋饼干—— 她刚才因为觉得浪费,所以就把饼干全部都收进了随身的小布袋里。 沾满了巧克力的饼干,她轻轻咀嚼、发出“咔嚓”的声音。 “肚子饿的时候,为了排解饥饿的感觉,所以想要挥起武器;为某件事而欢喜、所以想要挥出武器;还有——讨厌某个人的时候,想要挥出武器。这样,就会感觉刀剑是为自己所用的,而不是自己必须得为其所支配了——” 公仪天和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腰间,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寒天】交给了楚殇离。 楚殇离把剑放在膝盖上、很随意的。 换作是以前的公仪天和,他肯定会认为楚殇离这样的态度是对刀剑的不敬重—— 然而,现在的他却觉得楚殇离这么随意地把剑放在膝盖上的场景相当赏心悦目——像极了自己在幼年时于书库中看到的那幅美人图。 “看起来、你对剑道很有造诣呢。” “准确地来说——”楚殇离“咔嚓咔嚓”嚼着饼干:“我不是对剑术有造诣,而是对暗杀比较有造诣。凡是帝国的书上记载过的暗杀方法,我基本全部都使用过,对于每一种暗杀术的优势和劣势也都做过系统的研究。如果你让我为你讲解暗杀术,我可能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这么说来、你以前是个杀手吗?”公仪天和淡淡地笑道:“也就是……归属楚家管辖?” “欸?” “看你这个反应,你好像不知道?明明自称对暗杀非常有造诣,却连有名的地下组织存在的事情也不清楚吗?” “我只是……被人训练过。不过我自己却不是有头衔的正式的杀手——”楚殇离的眼眸转了转,轻声道:“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对此闭口不谈,原来和楚家有关联啊……” “师父?”公仪天和轻声重复了一下。 “嗯!师父——” 其实楚殇离哪里有什么师父,如果非要论起来的话、那么就只能把自己的顶级仇人楚墨吟算在内了。 反正公仪天和也不会轻易怀疑人,即使怀疑了她,自己的话也不能完全算是说谎—— 她也就迟疑了一秒钟,就微笑道:“总是戴着半边铜制面具的、左边的胳膊上有着一条相当深的伤痕,我生命的大半时间都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我猜这个人应该有黑历史,可是这个人自己却不怎么开口提及呢……我只知道其原来属于帝国一个很了不起的组织、更多的就不和我说了,说那不是我应该去了解的。她能教我的就只有暗杀术——就把毕生所学教给我了,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让我也变成一个杀手。在她被捅死之后,我就来到这里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