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吟学姐。”欧阳寰时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的,故意让人觉得你意有所指?” “有吗?”楚墨吟看了一眼白小芊、还有护着白小芊的楚殇离:“两位学妹听出我的话中有什么弦外之音了吗?” 白小芊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摇头:“没有。” 她甚至还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之前我和学姐说不用跟过来了,为什么学姐却还是执意要和我一起。我还以为那只是她作为傲娇单纯的关心,原来还有这么个理由啊。真是的、学姐为什么之前不和我们说清楚,我都差点被吓哭了——” 事实上白小芊的眼角的确有泪痕,而不是“差点被吓哭的程度”。 白小芊和楚殇离之间的配合,简直可以说是接近天衣无缝。 正因为白小芊那张看起来无害程度更甚于欧阳寰时的脸,她在说话的时候、讨厌这种类型的会把她的话一概否定认为她是个绝品大骗子,而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则会 楚殇离翻了个白眼:“楚墨吟、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情,麻烦你不要把我蒙在鼓里。我承认我战斗力的确是不差、可却不是用来被人当成耍猴戏围观的猴子。万一你玩脱了,我被小少爷打伤了倒是没什么、让我不小心动了真格,我要是把他打伤了我是不是要去帝国少教所去喝茶了?这么有表现欲、又知道后果前因,你自己作托不就好了?” 公仪天和的手抚摸着腰间已经断掉的佩刀、看那双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欧阳寰时人偶一样的脸上摆出了人偶一样的表情,轻轻做了个手势。 “你以为你是谁啊?”丽兹·切斯卡跳出去:“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竟然让你认为你能将公仪少爷打伤?你到底知不知道公仪少爷从小就是稀世的天才?无论是怎样高阶的老师,只要教公仪少爷不超过半年时间,少爷就一定能超过老师——像你这种不过是凭着少爷手下留情和偶然,尾巴竟然就翘上天了?” 然而、虽然吃瓜群众们还有着和刚才类似的窃窃私语声,可已经比之前小得多。 “你。”公仪天和无视愤怒的丽兹·切斯卡和嘈杂的人声,那双碧蓝的如海洋一般的眼睛只看着楚殇离:“你真的有能打伤我的自信吗?” “我……”楚殇离上前一步。 “说话顿滞了呢。”丽兹嘲笑道:“你果然是在吹牛吧。” “我可以。”楚殇离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的字犹如能够把空气炸裂开的炸药。 “真的?”公仪天和像是想要确定一般、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么?” “当然。吹牛当然能够给人带来自尊、可是那份自尊心都只不过是纸糊的,脆弱而不堪一击的虚像而已。肥皂泡吹得越大,爆裂的时候也就越凄惨。如果没有十成的自信,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一番狂言来。对于我来说,可是坏处多于好处啊——只要我还想在美索念书、大家的记忆中都会有我自不量力挑战公仪家的少主,最后惨败的记忆。那么、那样的学校,无异于地狱,我恐怕一个星期都无法停留。” 楚殇离俯身捡起那把断掉的冰刃。 她拈住冰寒的剑刃,使自己的手不至于被伤到,然而冰冷的剑锋还是在指缝中蔓延开来—— 这的确是一把极好的刀,想要当时打造的时候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我也知道口说无凭,所以——” “你要拿着一半的残刃挑战我吗?”公仪天和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眸中闪烁出了一点点火焰似的色彩:“很好、很好。那我们就不要在餐厅中继续了。这里杂乱的设施太多,施展不开手脚,又耽误大家吃午饭。我们选择去道场或天台,武器随你挑。” 嗐,还说什么耽误大家吃午饭——你看看现在整个美索的餐厅,哪有一个点餐吃饭的?甚至原本不打算在食堂吃午饭的都被朋友叫过来了。 “乐意接受。”楚殇离抚摸着冰刃。